第37章
怕搞不好心髒會驟停, 重要的是她怕萬一做出不受控制的事就不好了。
唐淮安的潛臺詞她自然聽出來了，九年老粉沒什麽比現在還幸福的時候。
小米現在自己都特別佩服自己, 見到愛豆了居然還冷靜地牢記自己的身份。
又特別痛恨這一點嘤嘤嘤。
于是超級艱難地跟着瑛姐的腳步出去, 終于在門口留戀地回頭最後再看了唐淮安一眼。
瑛姐一手幫助她出去了，不然不知道會磨蹭多久。
出去了, 瑛姐往她臉上一扯，因為有嬰兒肥手感不錯, 她搓了搓。
“嘶......”
“表現不錯。”瑛姐自然地放下手背到後面, 平淡的誇了一句。
小米揉着臉，被誇了馬上喜形于色, 那點離開的小沮喪瞬間抛腦後。
單細胞動物一點好就是：好哄。
瑛姐這樣的女強人是小米憧憬的對象, 被她誇獎了絲毫不亞于見到唐淮安。
徐林辰接了個電話, 便也出去了。
錄音室只剩下他們兩個, 姜樂忍不住想笑。
唐淮安撩起眼皮看她，“我在想，你此時應該是在笑我。”
“啊？”姜樂慌張, “我不是我沒有！”
明明就是一臉‘被抓包’了慌張表情，确定職業是演員？
唐淮安心中轉念，依舊是他獨特說話方式的慢條斯理，“前幾天給我發信息, 動機好像也不純。”
姜樂一臉無辜。
“乍聽到邀你寫歌的事, 作為朋友詢問一下，這不是合理的嗎？”
然而他們互相躺列了快兩周，也就是聚餐交換聯系方式後其實都沒有聯系過。
“合理。”唐淮安淡淡的說。
姜樂莫名覺得他雖然說了認可的話, 但有種敷衍感(？)
“我以為你不會接這個的。”
唐淮安雖然有才華沒錯但很少跟人合作，或者幫誰寫歌，這也是黑子質疑說他是包裝出來的創作才子重要根據之一。
現在這種聲音當然沒有了，除了之前他寫歌怼了樂明之外，還有以現在樂明跟他鬧翻了，也沒有必要為他遮掩。真有這事爆出來唐淮安很快就會涼了，哪裏能到現在打官司鬧這麽大的地步？
倒也不是不信唐淮安的能力，而是除了創作者的身份之外，他還是頂流，随便接點商演分分鐘幾十萬不香嗎？
因為姜樂唱的原因，星雲挺重視的，但市場就在那，應該條件也好不到哪裏去。
制作一首歌的時間與回報率其實不那麽成正比的，需要什麽才會花費那麽多的時間給人量身定做歌呢？還是她這樣被他親自淘汰掉的‘實力’。
“你可以想成是一種補償？”唐淮安，“是我淘汰了你。”
“哇這麽說的話，被淘汰了的那麽多人，你都要給她們寫歌嗎？”或許牽扯到敏感點，姜樂吐槽道。
姜樂不按理出牌的反問讓他一愣，看了她一眼然後若有所思，才道，“也不是不行。”
姜樂眨眨眼有一種不知道怎麽形容的感覺，或許是憋屈？能說什麽呢，有才任性，所以只能豎大拇指給他。
“還有你不是說和解但不原諒嗎？如果是三十年河東河西般打臉的快感，能抵消掉嗎？”
姜樂一驚！這人怎麽知道她心裏想法的？她可從來沒有說出口過！
看着唐淮安似笑非笑的樣子，她才意識到他根本就是在逗她！
可能在那天她發信息就被他看出意圖了。
嗚嗚，超級丢臉啊有沒有？
“抱歉。”姜樂的性格讓她被真的拆穿後不會再去試圖掙紮，因為那除了更添笑話之外毫無用處。
于是直接了當的說，“我坦白發信息是有那樣的意圖，甚至知道你真的接下寫歌的時候，也......”
剩下的省略，她也是要臉的，想法被當事人看透了，再說出來不是淩遲嗎QAQ。
“但是！”姜樂正色，“想到我也有唱歌的一天，你給我寫歌的一天，反正就是高興，這是事實。”
她誠實的坦坦蕩蕩樣子。
唐淮安看她如同戰鬥般背挺的直直的，而發絲外仿佛煮熟了的耳朵，并不如說出來的那樣坦蕩啊。
按理說該有些生氣或者不爽的，但嘴角卻莫名勾了一下，在她小心看過來的時候，一把拉兜帽戴了起來，“啧”了一聲。
他穿着寬松的衛衣，寬大的帽檐視覺上看起來臉更小了，雙手合十貼着嘴巴，“那就拭目以待吧。”
？？？
姜樂初開始沒有聽出是什麽意思，後來知道了。
坦白完自己想法的她現在只有松了一口氣的感覺，什麽尴尬都抛腦後了，大概有種破罐子破摔了的意思。而且袒露了想法心裏還有些爽，反而自在了不少。
這是一種很微妙的感覺，姜樂在‘敵視’唐淮安時，還有哪怕是和解後，都沒有想過他們能有‘鬥嘴’的時候，也從來不知道看起來冷漠萬事不從心的唐淮安私底下是這樣敏銳的類型。
他揚了揚下巴，炫耀完美的下颚線，眼睛微眯，“唱一首看看，有長進沒有？”
“咳。”姜樂清了清嗓子，知道唐淮安要來，她無論如何都是要唱一下，讓他找找感覺的。
所以這幾天一直在練歌，還是上次唱的《一個夢想》。
因為事先有過練習，所以她此時信心還是足的。
但再次在唐淮安面前唱歌，她就有些揣揣，仿佛又站在了選手臺上。
“放松點唱。”唐淮安在錄音室就是王，而且本人意外的觀察力敏銳(雖然大多時候他不表現出來)，輕易看出姜樂的緊張，“你可以想現在你是甲方，而不是被人測評的時候。”
這個‘甲方’是說他為她寫歌，算是一種服務。
姜樂一樂，确實緩解不少。閉上眼睛，緩緩地吐出一口氣，“我好了。”
錄音室裏她戴着耳麥，裏面有伴奏聲，而唐淮安在外面在操作臺上輕車熟路的關掉了這邊的伴奏。
他要聽姜樂的原聲，以此來判斷寫歌方向。
題材自然是以劇本為基礎，但演唱的人更是至關重要的。舉個簡單的例子，你不能讓一個低音炮來唱高音吧？
這也是他特意來星雲一趟的原因。
時間過去太久遠了，他也不記得當時姜樂在101選秀時怎麽唱的歌，但不好是一定的。
當時是敏感時期，雖然不管是什麽理由，他用詞激烈了些讓人受傷了是事實。現在還有點想知道到底是什麽樣的歌聲讓他沒控制住情緒，從而爆發。
因為做好了最壞的準備，所以再聽姜樂唱歌沒有抱有期待，反而沒有太大的落差感。
若平心而論，以上次唱給瑛姐他們聽的為基準姜樂這次發揮的是不錯的，沒跑調沒唱錯，上的幾堂聲樂課還是有那麽一點用處。
但大白嗓依舊，如同和尚念經般的沒有用感情唱歌。特別是在原唱面前唱起來，确定不是挑釁？
唐淮安看姜樂自覺發揮不錯而開心的樣子，默默劃去了這個猜測。
大白嗓的話是因為過度使用聲帶，氣息跟聲音處于分離的狀态。所以比起唱更像是喊，哪怕在調上也讓人覺得聲音很幹癟不立體不圓潤。
一個合格的歌手需要的不止是技巧，還有感情共鳴，但很抱歉的是姜樂兩者都不兼備。
若是如組合一樣有人分擔唱幾句倒也不會注意什麽，關鍵她都沒有，于是短板就很明顯。
唐淮安沉吟着不說話的樣子，其實有些吓人的，他本身給人的印象就是高冷不太好說話。
姜樂從完整唱下來想讓他刮目相看的開心，也漸漸冷卻，不安地動動腳趾。
看着唐淮安的臉色，心裏默默吐槽，‘甲方’也不頂用，沒見過這麽強勢的‘乙方’。(:3_ヽ)_
唐淮安從沉思裏回神，見了姜樂的樣子，于是叫她出來。
“說實話，比我想象中好一點。”
光是這句話讓姜樂喜形于色，但凡事都有個但是......
“但是......”唐淮安輕松的在鍵盤上敲了幾下，是讓人羨慕的從容，“你自己聽一下，我再說吧。”
沒有伴奏的原聲，還是聽自己的聲音，有種尴尬感，就跟在微信裏聽自己說話的語音一樣，會有‘我聲音是這樣嗎’的感覺。
“我個子小小，但懷抱着一個大的夢想。”他停掉了姜樂的聲音，然後清唱了一句。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九年前的老歌又是原唱自然信手拈來。
剛出道時朝氣活潑的唱腔，由現在成長了很多的他再唱起來，有一種時空交錯的重合感，更成熟了的唐淮安唱出來跟以前有所區別。
更加抓耳，如同清風微微拂過在你耳邊回響，像是歷盡萬千重回少年，感覺也是不一樣的。
他的聲線并不厚重，有種泉水擊打在湖面上的清朗富有磁性，低聲吟唱一秒鐘便能被吸引，這是很有辨析度的聲音。
若用比較火的形容的話，聽起來能讓耳朵懷孕。
姜樂哪怕是再外行，也能聽出她跟唐淮安之間的差距來。在他面前唱《一個夢想》，不亞于關公面前耍大刀，好羞恥。
“知道你的問題是什麽嗎？”他問。
姜樂舔了舔發幹的嘴唇，來了來了，他要開始毒舌了。
原姜樂在101臺上感受到的壓力也與現在開始重合，她很緊張。
場景那麽相似又不那麽相似，區別在于現場只有他們兩個人跟舞臺上往下望數不清人數，她一陣恍惚。
“聲線還可以，但你不懂得運用你的聲音。”
以為要迎接狂風暴雨的姜樂：“诶？”
......
作者：“啧”
我好蘇這款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