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心意

朱碧蔥吩咐人去找鐵匠給兩只小白虎做了幾只鐵籠子,也順便做了兩幅鐵的嘴籠子,現在兩只小白虎還沒長出來牙,可以後總會長出來的,總得提前防止它們會傷了人,到底不是能夠開玩笑的事情。

不僅是這樣,朱碧蔥還專門撥了地方也專門撥了幾個仆人照顧這兩只小白虎,被派去的仆人個個全都是有武功的。兩只小白虎每天喂養的東西都有規定,包括幫它們清洗之類的事宜,都不是随随随便的,可見是花了大心思。

不知道是因為驚吓還是着涼,出去打獵的當天夜裏林媛發起了高燒。她身體一直很好,少有生病的時候,這一次病情來勢洶洶,足足三天,燒才退下來,之後又花了小半個月的功夫才痊愈。她生病期間,齊浩然便一直陪着她、照顧她,給她喂水、喂食,也幫着她換衣服、擦身子,并不假手于人。

齊浩然的手臂有傷,大夫交待了隔天得換藥,他便揪了齊莺語替他換藥和包紮,也不要任何丫鬟服侍。

齊莺語嘴上說着被自己的哥哥壓榨卻半點兒都沒有怠慢,還主動提出來照顧林媛,卻被自己的哥哥果斷的拒絕了,齊莺語便幹脆作罷,并不堅持。

生過這一場大病,病愈之時天氣已經比先前變得燥熱了不少,綿綿的雨早就停歇了,天氣變得較往常清爽了許多。

終于能夠走出房間,呼吸一下新鮮空氣的林媛這一刻只覺得無比的神清氣爽。她才在院子裏站了半晌的功夫,齊莺語就過來了尋她。

“阿媛可算是大好了。”齊莺語看到林媛便笑着走過來挽了她的手臂,不是當着自己哥哥的面,齊莺語很少喊林媛嫂嫂,又說,“你也這麽多天沒有見過那兩只小家夥了,你是沒有見着呀,它們兩個小家夥幾乎是一天一個樣,不知道有多可愛。”便拉着林媛去看兩只小白虎。

林媛原就沒有什麽事情可做,也就由着齊莺語興沖沖的帶她去看那兩只小白虎了。

比起剛剛被帶回來的時候,它們變得好看了許多,身上條紋已經顯出來了,毛發被打理得很好,白白的,看着便覺得柔軟非常,讓人忍不住想要去摸一摸;也不像最開始的時候,對着任何人都是炸毛的樣子,這麽一來,倒是有了兩分溫順的錯覺。

小白虎似乎是已經不怕陌生人了,見到有人過來,還是懶懶的躺着在那裏,甚至其中的一只還打了一個小哈欠,乳牙還是沒有長出來,樣子卻看起來要多散漫有多麽散漫。

齊莺語沖它們招了招手,它們也只是懶懶的瞥了一眼就繼續趴着了,傲嬌極了。

齊莺語一點兒都沒有被打擊到,仍舊是歡樂的和它們玩耍起來,讓仆人打開鐵籠子,直接把小白虎抱到懷裏面好好的“□□”。

大約是沒有感覺到齊莺語對它們有半點兒攻擊性,所以兩只小白虎沒有怎麽反抗,也沒有咬齊莺語或者是抓她,想必也有這些時日相處的緣由。

林媛看着兩只小白虎卻想起來寄養到老梁家的趴趴,頓時間又覺得好笑。

趴趴是一只軟萌的小喵,這兩只卻是看似軟萌、實際上能夠傷害力爆棚的大喵。齊莺語抱了一會小白虎,覺得累了,便把它們放回籠子裏面。

林媛跟着蹲□,也逗弄了它們兩下。

今天大早的時候,明言過來求見齊浩然,似乎是京城那邊有消息傳過來了,他便就去了書房。看到齊莺語也是獨自一個人,林媛便猜到大約李璿也和齊浩然去了談事情。

兩個人陪着小白虎玩了一陣,林媛才說要去給自己婆婆請安,齊莺語玩累了,便挽着林媛和她一道兒去了。

林媛和齊莺語到了朱碧蔥那兒,朱碧蔥便立刻笑着招呼她們到跟前去又遞給她們一封信箋。林媛好奇的接過來,信箋的封面上只寫着她和齊莺語的名字,又寫了一個親啓,字跡卻是熟悉。

齊莺語好奇的湊在林媛身邊看,林媛将信箋拆開,抽出裏面的信紙展開,便印證了想法……果然是徐悅秋寫來的信。兩個人就在朱碧蔥的面前一道兒将信給看完了,徐悅秋在信裏面寫到自己又有了身孕的事情,也寫到了京城的局勢。

自從老夫人去世,奮勇侯齊銘晟、奮勇侯世子齊浩然辭官回鄉丁憂起,包括李璿在內的一系列官員或貶或外派,在外人看來,毫無疑問,二皇子一脈遭受了不小的創傷。

這卻僅僅只是一個開始而已,接着是太子尋機在朝堂上對二皇子的諸多刁難挑釁,加上皇帝陛□染疾病、身體一日比一日不怎麽的好,很多事情交給了太子去打理……

原本朝着二皇子傾斜的命運的天平,似乎在不知覺間已經再次傾斜向了太子。二皇子幾乎被排擠出了朝堂,二皇子一派又被狠狠打擊,皇帝始終不放二皇子和六皇子去封地,反而是召了他們兩個人在宮裏頭侍疾。

太子瞧着這一幕便聽從了自己母後的話,趁機也将其他已經被封王的皇子都一并召回京城,這是有一段時間的事情了,想來現在人都已經到京城了。身為四皇子母妃的淑妃原先跟着四皇子去了封地了,如今也回到了京城裏頭。

徐悅秋在信裏寫到二公主和四公主受到大公主和三公主排擠的事情,也寫到她和四公主打探到了一些宮裏面的消息。惠妃也就是二皇子等人的母妃如今很難才能見到皇帝陛下一面,而二公主以及四公主進宮之後也很難能夠見到自己的母妃。這差不多是圈禁的意思了。

林媛和齊莺語開始的時候看到徐悅秋說自己又有了身孕還是歡喜的情緒,等看到後面這些事情,心情難免變得凝重起來了一些。太子一派,實在是太過着急也太過膽大了一些,大約是真的等不及,或者不願意再等下去。

皇帝身子抱恙,便趁機霸占朝堂、将權利攬在手中,這一番舉動十分的迅速,顯然是早有預謀并且一早的時候就有了打算。先控制住了二皇子以及和二皇子相關的人、等到徹底登上那個位置,大約太子便覺得無憂了。

那麽,是否諸位王爺被召進京,實際上也是另一種訊號?

林媛暗自在心裏頭分析着,若齊浩然聽到這一番,大約是要贊她一聲機敏。

五皇子身為太子的嫡親弟弟,毫無疑問是支持太子的。被召進京的其他的三皇子和四皇子,淑妃是四皇子的母妃,而杜昭儀是她的庶出妹妹,杜昭儀跟了皇後則多少對淑妃的選擇站邊要造成一些影響。餘下一個三皇子,沒有母妃,等于是身後沒有了什麽大的依仗,在太子看來,根本不足為懼。

現在的情形,若只是從表面看起來,無疑是太子占了上風的。皇帝陛下某種程度上來說,也等于是暫時被太子給鉗制住了。

朝堂上,支持太子的朝臣不在少數,加上在此之前皇帝發了話,要将朝堂的事情暫時由太子來負責,便等于是放了權,哪怕對太子的行為不喜,保皇派在這個時候也并不會太過為難太子。

即便三皇子和四皇子都不支持太子于太子而言也不大事情,至少他們現在在京城裏面,而他們的勢力只在封地,則毫無疑問的不會對太子造成任何的威脅。只要不會對他造成威脅,太子就不在意。他要的,不過是自己能夠安安穩穩的坐到那個位置上而已。

林媛想着一直齊浩然都有收到一些京城裏的消息,她那個時候就覺得哪怕他們到了郦城也沒有那麽太平,現在只覺得……果然是這麽一回事。齊莺語看完信上的內容,便蹙了眉,問,“京城裏已經是這個樣子了?那我們又能做些什麽?”

朱碧蔥沒看到信裏面的內容,可聽到自己女兒這麽一句話便明白了說的是什麽。林媛将信紙遞過來的時候,她就接過來也看了一遍,而後笑着說,“悅秋又有喜了,可是件值得高興的事兒,你們差不多又該準備準備禮物了。”

齊莺語疑問的“啊”了聲,林媛卻笑了起來,朱碧蔥又繼續說,“按我說,你們往後可也都得生回來,一個肯定不夠的,兩個人是至少的,不然的話,送出去的禮都要收不回來了。”林媛笑得捧腹,齊莺語才後知後覺嗔怪自己娘親不正經。

要生幾個才好的問題,林媛還真的沒有怎麽考慮過,大概是因為暫時還沒有那個打算的原因吧。她這會兒聽到自己婆婆說這個話,腦子裏倒是閃過了這個問題,想了想,又覺得還是沒有什麽想法。

林媛又暗暗的想,生幾個也沒有關系,總歸無論有幾個,她都一樣會愛護、保護、呵護他們。

心知齊浩然應該對這些消息比徐悅秋寫的這些還要清楚得多,可林媛仍是将徐悅秋信裏寫到的東西和齊浩然說了說。

齊浩然也沒有打斷她,倒是聽她說完之後,才同林媛說了一句,“她也是有心了,往後回了京城,少不得是要登門拜謝。”

林媛一點頭,說,“是這麽個道理。”

信紙上寫的內容,就算不是難以打聽到,卻也絕對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夠知道的。徐悅秋願意特地去打聽,還專門寫信來同她們說,自然是因為心裏牽挂着她們的。

要是不在乎,又哪裏會去做這些事情?

單只是這一份心意,無論對他們究竟有幫助與否,都值得感謝。

·

收到徐悅秋的信沒過去幾天的時間,齊浩然交待林媛暗中開始慢慢的收拾東西随時準備離開郦城。這便意味着,京城裏頭随時都可能有變故發生了。

來郦城的時候,他們便沒有帶多少的東西。在郦城待的日子裏頭,添置的東西也不多。林媛仔細想想,在郦城的這麽些日子,倒是幾乎都是在玩了。

其實他們的東西也不太多,還有很多東西如果不方便帶,暫時放在祖宅以後再派人來取或者是讓人送到京城也都可以,因而真的說要收拾,也沒有多少不得不帶走的東西。

先前林媛說要替自己和齊浩然各做一雙鹿皮靴子,兩雙靴子倒是已經做好了。只是現在這個時節、這個天氣,并不适合穿,只能留着以後天氣涼下來再說了。

虎皮經過特殊的處理,原本留下來的膻臭味被除去了,也依着當初的話送給了朱碧蔥當靠墊用。虎骨沒有丢掉,被朱碧蔥利用起來拿去了混着藥材泡藥酒,倒是有種物盡其用的感覺。

離開郦城,是在一個下着瓢潑大雨的夜晚。

嘩啦啦的大雨下個不停,驚雷不時響起,閃電劃破天際,看起來只覺得有幾分的駭人。因為一早就開始了收拾東西,所以除去少許之外,大多數的東西早就已經被收拾了起來,齊浩然說要走的時候,很快就能夠出發。不僅是林媛這邊,無論是朱碧蔥又或者齊莺語那邊都是一樣的。

他們一衆人在大雨裏坐上了馬車,在夜色之中離開郦城往京城的方向趕去。郦城離京城算不得近也算不得太遠,只是為了避免被發現,很多時候得避着官道走。路途之中,林媛就發現時不時能夠看到士兵的身影,這顯然是十分奇怪的事情。

唯獨是好在一路上還算順利,又是日夜兼程,趕到京城只不過花去四天的功夫。因為到的時候是傍晚,他們就先在京郊安頓了下來。出乎林媛的意料,自己的公公還有齊浩然竟然是帶着他們在隆恩寺安頓下來。

從小的時候起,林媛來過隆恩寺的次數兩只手也數不過來,卻還是第一次到隆恩寺過夜。那主持倒似乎和齊銘晟很熟的樣子,不但親自接見了他們,還親自安排了他們入住的事宜。

林媛猜到京城裏頭應該又發生了大的變故,可是齊浩然沒有和她說太多,她又不是非常的清楚具體情況。現在跑到隆恩寺來,就越摸不着頭腦,又想或許只是找了個落腳的地方罷。

只是到底有個住的地方又有熱水能夠沐浴,倒是比之前的一路奔波好上許多。寺廟提供的齋飯雖然素得很,但卻十分的美味也比路上啃的饅頭要好上不知多少倍。齊浩然和李璿用過晚上便又去了忙,也沒有和林媛說什麽,只是讓她早些休息,說第二日要進城。

确實很累的林媛乖乖的聽齊浩然的話,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又聽到熟悉的聲音喊她,睜開眼便看到了齊浩然的臉。

林媛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起了身,才發現屋子裏頭還有別的人在,她定睛一看才發現來人竟然是四公主李妍。

齊浩然交待了林媛一聲,便再次離開了。李妍走到床榻旁邊坐下,又湊過去捏捏林媛的臉笑道,“在你睡着的時候吵醒你真是抱歉。”林媛終于徹底清醒過來,忙笑着搖頭,忙起了身将自己收拾了一番。

聽了李妍的話,林媛才知道她竟然是偷偷跑出來的,一個是給他們遞消息,好和二皇子他們裏應外合;一個是帶消息回宮,遞給二皇子他們。太子這個時候,已經直接将二皇子、六皇子、惠妃等人全部都囚禁起來了,包括在宮外的二公主府和四公主府,都派了人盯住。四公主出來這一趟,可想而知是十分不容易。

“你明天早上進城了以後,就回林府去吧,我有點擔心。”四公主和林媛說明了一下情況,沒有說得太多,卻足以讓林媛從這些簡單的信息裏推出來一個大概,便同她說了這麽一句,“依着太子殿下的性格,如果朝堂上有的大臣始終不肯示弱,說不得會做出拿他們的家人相逼的事情來。拿捏住林府,不僅可以逼迫到林尚書,也可以逼迫到奮勇侯府。”

林媛一點頭,和李妍說了一聲謝謝,倒是被對方一陣兒的嫌棄。即便是在這個時候,李妍此時也沒有太多的緊張的樣子,看起來也不十分的嚴肅,似乎算不得多麽擔心,又似乎是對于結局如何并不是那麽過分的在意。

哪怕林媛沒有問出聲,李妍也猜到了她心裏在想什麽,便同她道,“我知道二皇兄的,不能說沒有半分的野心,可也沒有那麽的想要那個位置。其實這一切,何嘗不是父皇的意思?”

“父皇故意操控出現在這樣的局面,一個是考驗太子殿下,另一個也是考驗二皇兄。雖然太子殿下有很多地方讓父皇感到失望,但若是這一次,太子殿下能夠贏的話,那個位置一樣會是太子殿下的。如果太子殿下輸了,那個位置卻未必會是二皇兄的。”

“這些話倒是不應該和你說的,你許也不耐煩聽。”李妍笑了笑再說,“很多事情……看到的不是真的,可是那些看到的東西的背面也一樣不是真相。看起來父皇曾經不知道多少次褒獎過二皇兄,實際上也都是為了磨砺太子殿下罷了。父皇在意的,其實只是皇後殿下的娘家……”

李妍話說到這裏,見林媛竟然認認真真的在聽,卻又打住不再繼續說下去。她又忍不住笑起來,“我以為你真的不耐煩聽的,沒想到你聽得這樣認真,反倒讓我沒法子說了。”

林媛笑了笑,沒有說什麽,李妍又道,“今晚上我也得在這邊休息,明天一早随你們一塊進城,再想辦法進宮去找母妃。”林媛便就明白了齊浩然特地帶李妍過來她這裏是什麽意思了。

她一點頭,說,“我吩咐丫鬟打水過來服侍四公主洗漱梳洗。”

李妍沖着林媛點了點頭,林媛便出去了。

·

第二天天還沒亮,林媛和李妍就一起起身了,在丫鬟的服侍下,兩個人洗漱梳洗,收拾妥當,她們便就離開了隆恩寺進城去了。齊銘晟、齊浩然以及李璿并不在,護送他們的是明言和明行還有一些仆人。

馬車裏面,林媛、李妍、齊莺語和朱碧蔥坐了一輛馬車,大概是前幾天的奔波,昨天晚上幾個人都休息得不算差又休息得早,現在看起來也不是很疲累。

走了沒多會,朱碧蔥便和林媛說,“你一會直接回林府,我這裏有莺語陪着,沒有關系。”

齊莺語也在一旁附和,“小阿媛去陪着娘親嫂嫂們,還有小侄子們吧,娘有我陪着,不會有事的。”

這種時候并不适合矯情的推拒,因而林媛很快就答應了下來,也并沒有和朱碧蔥、齊莺語說道謝的話,到底……他們也是一家人。李妍在旁邊看着,可這會并沒有人将她當成公主敬畏着,也沒有把她當成了外人。

一直到了城門口,齊銘晟、齊浩然和李璿在那裏等着她們。一個照面之後,他們帶着林媛等人進了城裏面,城裏面提前準備了好幾輛馬車,朱碧蔥和齊莺語被護送着回齊府,林媛也有碧紗、碧衣還有青蓮、青萍護着去林府,李妍則上了另外的一輛馬車,要進宮去,一行人等于再次分開了。

天都還沒有亮,遠處的天際泛着魚肚白,街道非常的安靜,連馬車走過都沒有留下什麽聲響。因為馬蹄被提前包上了棉布,這樣就可以讓馬蹄的聲音變成沉悶而不明顯。

微涼的空氣鑽入心肺,林媛終于感覺到了幾絲緊張,又努力安撫自己的情緒,讓自己鎮定下來。當天微微發亮的時候,林媛便回到了林府了。

這會兒的林府門口,早起的仆人正在掃着地,卻見一輛馬車停了下來,而從馬車上下來的是他們本該在郦城的小姐,那仆人驚得一下子丢下了手裏頭的掃帚。

看到一切都還是平靜的樣子,林媛的情緒平複了一些。那仆人意識到自己的失态之後,忙沖林媛行了個禮,林媛一點了頭,便帶着碧紗幾個人進了府。進府之後,她直接奔往自己娘親的院子,太過熟悉的道理,無論隔着多久回來再走一趟也不會生疏。

許是年紀大起來了,林夫人開始每天都很早休息,起得也比往常要更加的早了。天剛剛亮的時候,她已經起了身,正在由着丫鬟婆子服侍着梳洗。

聽到外間的丫鬟掀起簾子來,喊着大小姐,林夫人還覺得是自己聽錯了,想着自己昨天晚上倒是夢見了自己女兒。正愣愣出神時,林夫人卻聽到熟悉的聲音喊了她一聲“娘親”,頓時驚奇的扭過頭看向了來人。

再見到自己的娘親,林媛不知道為什麽心裏頭就湧起了一股傷感的情緒。她在昏暗的燭光裏,分明看清楚了自己娘親鬓間生了白發,以前不覺得,現在卻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娘親已經不年輕了。無論如何,她都不能讓自己的娘親受到半分的傷害。

稍微定了定心神,沖着林夫人露出個笑臉來,林媛接過丫鬟手中的帕子,替自己娘親擦着手,便聽到林夫人連聲問,“怎麽回事?這麽一大早竟沒聲沒響的回來了?”

平素遇事鎮定非常的林夫人,到底也有不淡定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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