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後續

齊浩然順利的被林媛的樣子逗笑,也順利的被林媛的話給取悅了。他伸手撥開林媛捂着額頭的笑,替她揉了揉并沒有發紅的額頭,笑着問,“睡好了?”神清氣爽得看起來不像是經過了一天疲累,不知幾時才休息的人。

林媛點點頭,順了順自己稍微有點亂的頭發,問齊浩然,“幾時回來的?我睡得沉了,竟然完全沒有發覺。”她這會想了想,又覺得哪裏不太對勁。平時她睡覺都不會睡得這麽沉,如果說齊浩然半夜回來了,她肯定能過發覺得了才對……

發覺到不對勁的林媛睜大着眼睛定定的看着齊浩然,即便眼中沒有疑問的神色,卻讓齊浩然明明白白的知道了她發現了不對勁這件事。對此并不準備隐瞞的齊浩然,在林媛這樣坦蕩的注視下仍舊不自覺的産生了一絲的心虛。

林媛繼續默默的盯着他看。齊浩然心虛的移開視線而後手握成拳擱在唇邊掩飾性的咳嗽了一下,也沒有看林媛,反而正經了起來,笑着道,“莺語新送來的安神香效果不錯。”語氣非常的坦然,好像這根本沒有任何不對的地方一樣!

原本以為齊浩然說不定是要故意掩飾一下或者幹脆死不承認,結果對方就這麽坦然的承認了下來,反而是讓其實算不得非常介意的林媛完全沒轍了。她伸出手,撓撓齊浩然的下巴,笑着說,“好吧好吧,原諒你了。”

齊浩然擡起眼看她,林媛便沖着他眨眨眼,又道,“我得起床洗漱了。”說着便掀開被子,要從床上下來。

下一刻卻被齊浩然攔腰抱了起來,林媛感覺天地一旋自己就落到了齊浩然的懷裏面,還十分自覺的攬住了他的脖子,驚慌過後當即恨恨的錘了一下他的胸口。齊浩然挑眉低頭看她,問道,“你剛剛那撓小貓的動作是怎麽一回事?”

……被發現了!

林媛默默的低頭不說話。

·

被齊浩然拖着鬧了一陣好不容易洗漱梳洗好,林媛才和齊浩然一起去給自己的爹爹娘親請安。

她從齊浩然的口中大致得知了昨天發生的事情,從太子圈禁衆多的大臣們到逼宮,再到企圖靠拿不服的大臣們的親眷做威脅讓衆人同意他登位……當時反對的那些大臣們,主要以林媛的父親、英國公以及齊銘晟等人為首,才會有太子天真的以為可以拿林媛又或林夫人等人做威脅的想法。

人若是被逼急了,确實是什麽事兒都可能幹得出來,也不會顧忌法子究竟恰當不恰當。特別是當他對自己很有自信的時候,多半會對自己認定的法子很有信心。太子恰恰是這一類人,從往日的諸多事情也能看得出來,因而他做出這樣的事情,林媛倒是不奇怪。

原本按照齊浩然的安排,應該是青萍和青蓮兩個人尋機制服太子的——當然這只是其中的一個備用的計策。如果林媛按照齊浩然交待的,太子一旦出現便用法子将太子拖住的話,齊浩然也能夠帶着人趕到,将太子給制服了。

雖然這中間演變成了林媛尋機将太子給制服,但卻并沒有改變在他們計劃當中的進展,所以可以說,一切都十分順利。無論如何,齊浩然都順利的将太子給綁回了宮裏,等于是太子落到了他們的手上。

可是,形勢并沒有因為這樣而好轉多少。

皇帝依舊落在太子一黨的人手裏,而他們要做的事情,首要的也是将皇帝給救出來。太子落到他們手裏,至多可以說是有了優勢,這優勢明顯或者不明顯,還得依皇後等人對太子有多看重來衡量。

宮裏面,最後還是無可避免的發生了一場血戰。

皇後看到太子無用,便幹脆放棄了太子,打算趁機扶持五皇子上位——總歸都是自己兒子。磨了一天都沒有成功,因而幹脆來了一場硬的。這一場硬仗顯然十分的不好打,如若想要靠鐵血手腕上位,自然不會是說說那麽簡單而失敗的可能性也更加的高。

無論是太子還是皇後又或者五皇子,毫無疑問的是敗了。

太子心灰意冷,而皇後幾乎崩潰,五皇子完全是一個犧牲品。美夢都來不及做完,就已經破滅。原本擁附太子的臣子們,在這次的事情之後,想要被得到重要,可能性也很小了。在此之外,林家、王家、齊家還有一些保皇派的臣子,則毫無疑問能夠有更加美好的前途。

林媛聽說太子等人都被暫時囚禁了等着皇帝的發落,心裏頭說同情也同情不起來,要說有什麽慶幸的感情也不太多,只是覺得到底都是他們自作自受而已。在此之外,她又多少替自己的姑母、替四公主最重要的是為自己的家人、外祖父家還有齊家的徹底安全而感到了安穩。

齊浩然牽着林媛慢慢的走大了林夫人的院子外頭,同她輕聲道,“岳父大人昨天出了很大的力。”林媛仰頭,齊浩然提她撥了撥額前的碎發笑了笑。林媛明白了齊浩然的意思,便點點頭應道,“我明白了。”

兩個人這才一起進了院子。

林老爺和林夫人這會兒都已經起了身,連同林媛的三個哥哥、三個嫂嫂還有衆多的侄子們都在等着他們。衆人碰面在一處,臉上無一不是輕松快意的笑容,誰都沒有多提昨天的事,仿佛是随着新的一天到來,這一切都便都過去了,又好像,一切盡在不言中。

·

在林府用過早膳,齊浩然便送了林媛回了林府。這個時候,齊莺語已經被李璿接回鄭國公府去了。林媛聽着自己婆婆的意思,倒好像是李小将軍半夜的時候來了齊府,把齊莺語給接走了似的。

回到熟悉的南溪院,顧媽媽領着一衆丫鬟仆從在院子裏整齊的站着候着,見到林媛的時候,他們全部都跪下來給林媛磕頭行禮。這樣大的陣仗,倒是把林媛給吓了一大跳,忙親自上前去把顧媽媽給扶了起來,又讓衆人都起身,說不必如此。

顧媽媽順着林媛的動作站起來,抹着淚和林媛說,“小姐可算回來了,小姐好好的回來了便好,看到小姐好好的回來了,我們便安心了。”一時間,林媛倒是以為自己是走了七年八載把這些人給丢下了似的。平日裏完全沒有覺得,這會倒是有種……離不開她一樣的錯覺。

“那能有什麽事?當然是要好好的回來的呀!”林媛不明就裏,只這般說道,又讓衆人全都散了,該幹什麽幹什麽去,拉着顧媽媽進屋子裏頭,又問顧媽媽,“這是怎麽一回事?怎麽搞出這樣大的陣仗來了?”

顧媽媽仍舊是拭着淚和林媛說道,“昨天傍晚的時候,府裏頭闖進來不少的官兵還是什麽的,說要抓了夫人去,實在是吓人得緊。我們沒有等到小姐回府,心裏總歸是怕的……”

“好在夫人好魄力,那些人硬闖進來,夫人便叫人将他們全部都打出去。來一個,打一個;來兩個,打一雙……”

顧媽媽說着說着,不知想到了什麽,接着又再悄聲和林媛道,“夫人好得很呢,小姐跟着夫人多學些,總是沒錯的。”一臉懇切的樣子。

林媛剛剛邁步進了裏間,便見從裏間極快的蹿出來一個什麽小家夥蹭到了她的腳邊來。林媛低頭一看只見自己的腳邊窩着一個圓圓滾滾的身子,白底黃斑的毛發,唯獨臉還小小的,仰起來可憐巴巴的看着她。

彎腰将肥嘟嘟的趴趴抱了起來,林媛才笑着和顧媽媽說,“婆婆一向都厲害的,往日我也跟着學呢,顧媽媽倒是可以放心。”趴趴愉快的享受着林媛的撫摸,林媛卻發現懷裏的那個從前是小家夥的家夥如今真是沉了太多……好在她還能夠抱得住。

林媛見着顧媽媽,又想着如今差不多是安定了下來,也不會再有那樣往別處跑的事了,今天早上自己娘親也和自己提了那麽一嘴,便想着趁着這會和顧媽媽來說一說。

她示意碧紗和碧衣先下去,裏間裏只剩下了她和顧媽媽以後,林媛才同顧媽媽說道,“碧衣和碧紗都比我要大上個三四歲的,算起來也應該準備準備配人家了。這些事情,我也沒有經驗,顧媽媽看,這事兒怎麽辦妥當一些?”

聽到林媛說到這一樁十分正經的事,顧媽媽稍微想了一下才回答她,“按照慣例,那多半是将府裏頭适齡的丫鬟和小厮都喊在一處,背靠背站在一起,指着誰便是誰了。若是原先便有婚約的話,那又是另一說。或者說主子擡舉,特別牽牽紅線也是常有的。”

林媛點點頭,再道,“我問她們,倒是怕她們羞着不肯說。媽媽且替我私下裏留意着,看看這兩個丫頭可是有婚約,或者在這府裏頭有中意的人。若是有婚約,倒是該放出去嫁人了;又或者在府裏頭有中意的人,具體是看中哪一個,只要對方願意,我和姑爺從中牽牽紅線也是可以的。”

顧媽媽一聽便明白了,當即應下了話,将這樁事情給記在了心裏頭。可是這麽一下子将碧衣和碧紗給配出去了,林媛身邊便等于沒有了服侍的大丫鬟,顧媽媽又問,“那小姐身邊不是沒有了伺候的人麽?”

“先問問,倒是不着急這些。媽媽還用擔心我沒有人服侍麽?一時間用不慣,時間長了以後,自然也就用得慣了。”林媛倒是不以為意,顧媽媽聽了這話,只得想着先留意着有沒有合适的人選能夠提拔上來做大丫鬟的,将這樁事情一并兒記在心裏頭。

趴趴在林媛的懷裏呆了一小會就掙脫了林媛的懷抱,蹿到地上喵嗚喵嗚的自顧自去了玩耍。

林媛也不多管她,自己去了忙自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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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朝一天之後,早朝照常,皇帝李翰出現在了朝堂上,看起來不像是經歷過一場兒子想要幹翻兒子而心力交瘁的樣子,只是多多少少還是有些病态,大約是先前身體抱恙,這個時候還沒有完全的好起來。

這一天的早朝真的說起來也沒有太多的事情,無外乎是對于太子等人的處置,還有對一些有功之臣的褒揚賞賜。

主犯太子包括太子妃、皇太孫等人在內,悉數被貶為了庶人,将囚禁于富陽;共犯五皇子奪去王爺之位,連同妻兒一起囚禁在封地,并且終生都不得踏出封地;共犯皇後被廢,打入冷宮;還有一些附庸太子的大臣被抄家流放。

太子一派凄慘,而在這一次的事情中立了功的臣子無一不有賞賜,其中二皇子和六皇子都得到了褒獎。事實上站在太子一邊的三皇子和四皇子沒有被牽連進去,這個時候都暗暗的松了一口氣,為自己感到慶幸,這會兒倒是只想着趕緊帶着妻兒回到封地去。

早先就拟好的旨意宣讀了之後,李翰便離開了殿內,早朝也等于是散了。

他沒有立刻回自己的延慶殿,而是直接去了一趟皇後的鳳藻宮。

皇後仿佛料到皇帝會出現,李翰到的時候,她正端坐在鳳藻宮的正殿內面無表情的直視着正殿的殿門外邊。即便此刻她穿着一身大紅的鳳袍,妝容精致,首飾光華璀璨,也讓人感覺不到半分的生氣,反而越發的讓人感覺到她此刻的心如死灰。而在這心如死灰的感覺之中,又隐隐似乎藏着一股安心,好似事情走到這一步,她也沒有什麽不可接受。

李翰踏進除去皇後之後再沒有了別人的殿內,便一擡手讓身後跟着太監宮女們紛紛停住腳步,獨自一人走向了皇後。他徑自走到了在皇後身旁的那個位置坐了下來,只淡淡的瞥了皇後一眼,便不再多看她。

皇後只略擡了擡眼皮,似乎是看了李翰一眼又似乎沒有。兩個人這麽一副樣子,倒意外的契合那四個字——兩看相厭。在李翰一撩衣擺坐下來時,皇後有些僵硬的動了動自己的脖子,讓自己從直視殿外變成了微微側過臉看李翰的樣子。

她張了張嘴皮子,卻只是對李翰說了一句,“你來做什麽?”語氣十分的壞,似乎是破罐子破摔,左右落到今天這麽個下場,也不怕自己會落到更慘的境地,于是連膽子都變得比平日裏更大了些。

李翰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坐在那,對皇後的語氣絲毫都不介意,只玩笑似的問她,“你這是什麽語氣?”又略略挑眉,到底回答了她的問題,“來送你最後一程。”

皇後別開了臉,又忽而間一笑,聲音冷冷的,語氣卻比先前更加諷刺,“您真是有閑心。有這功夫,倒不如和你寵愛的的惠妃娘娘去慶祝慶祝來得高興。”

“着急什麽?一個一個來,總不會落下了什麽的。”李翰嘴角噙着一絲笑意,對皇後的話完全不反駁,卻眯着眼上下打量了一下皇後,而後繼續同她說道,“你還真的是老了,當年穿着這身衣裳嫁給朕,還是個漂亮可愛的小姑娘。今天穿起這身衣裳來,是想做什麽?難不成想穿給地下的哪個人看?”

皇後聽到李翰的話,似乎下意識的挺了挺身子,讓自己做得更加端正了些,才說,“穿給誰看,同陛下有什麽關系?我老了,陛下也不年輕了,臣妾不過先走一步,陛下遲早也是要走這一步的。”

“朕……從來不介意走這一步。”李翰微頓,到底和皇後說了這麽一句。

皇後微微一笑,笑容裏倒是沒有了諷刺,卻不再說什麽。兩個人相對坐了沒有多久的功夫,皇後才重新開了口,問李翰,“分別之前,陛下能否告訴臣妾一件事。”她沒有等李翰答應她,已經先将自己的問題問出了口,“陛下當年,究竟是為什麽放了奮勇侯夫人出宮?”

“朕以為皇後會問朕為什麽要這麽對太子呢……皇後還真是對太子沒有多少情分,到底也是你的孩子,倒是夠狠心,叫朕佩服。”李翰調侃般的說了一句,卻也沒有含糊的回答皇後的問題,只是先問了她一句,“像朕這樣的人,是不是就不可能為任何人犧牲?”

皇後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看了一眼李翰而後笑着說,“陛下不可能是那種人。”

李翰不置可否,這才回答了皇後的問題,說,“所以朕就為了她做了一回這不可能的人,她能夠做到,但是皇後做不到。”

“那惠妃呢?”

“一個聰明、有手段、識大體,冷靜而理智的漂亮女人,事實上比皇後更加适合皇後這個位置,卻在惠妃的位置上委屈了這麽多年。”李翰半點都不留情面,直接便同皇後這麽道。

皇後點了點頭,“陛下說得是。”

李翰站起身,卻問皇後道,“還有什麽想知道的嗎?”

皇後搖頭,李翰一招手,守在殿外的太監和宮女們魚貫而入。皇後看着這些宮人,卻只覺得自己的眼前晃過一陣豔紅,不知道什麽時候,她的手裏頭握着了一只瑩白的酒杯,冰涼的毒酒入喉,又似乎是火辣辣的燒,而那個熟悉的背影,已經從邁步離開了殿內。

身體漸漸的感覺到一陣陣的疼痛和苦楚,這樣的時候,皇後卻想起來三十多年前,自己嫁進來宮裏的時候,那個由着英俊面孔、挺拔身姿的人,輕輕揭開她的紅蓋頭。那個時候,她便只覺得眼前晃過一片殷紅的色彩,一顆少女春 心靜靜萌動,一份真情暗藏心間。

那些幻想過的深情,那些以為能夠擁有的溫情,在什麽時候連唯有的一點都流失了呢?

似乎曾經,這個人曾經也寵過她,疼過她,可又是在什麽時候,開始不多看她一眼?

皇後慢慢的合上了眼,眼前的那一抹紅色褪去了顏色,她的眼前只剩下一片漆黑……意識漸漸變得模糊的時候,皇後終于想起了那個被她刻意遺忘很多年的人。如果她當年選擇嫁給那個人,而不是入宮,是不是會擁有很不一樣的生活?

太監宮女們看着皇後的眼角流下了兩行淚水,臉上卻都沒有任何的表情。

他們看着這個曾經尊貴的人,只不過是當自己在看一個笑話。

直到皇後沒有了任何動彈,也沒有了呼吸,等到大太監一聲“皇後薨——”出口,便手忙腳亂的開始收拾起屍體來。

·

皇後薨,因是廢後,便省去了大喪的一系列事宜。皇帝恩典,得葬皇陵,已是幸運之至。

幾乎沒有人同情皇後的遭遇,甚至包括太子、六皇子以及大公主、三公主這幾個皇後的孩子,都完全不覺得傷心。他們對于自己落到了如今的境地的緣故全都歸咎到了皇後的身上,認為是他們的母親将他們給害了。若非是礙着面子,只怕是連守靈都不樂意。

這一場變故平息,皇帝卻沒有急着立新的太子,也沒有急着立新皇後,反倒是後宮裏面又多添了幾名妃子。

林媛聽到皇後去了的時候,倒是有幾分唏噓。林媛對于皇後的接觸并不多,僅有的那些也都不怎麽愉快,甚至還差點在皇後手上吃了大虧。是以,她并不同情皇後,卻到底同情一個女人落到這麽一個下場。

單純的廢後她會覺得是皇後自作自受,可丢了性命,總歸還是不一樣。何況,還是在廢後的旨意下了以後就被皇帝陛下給賜死了,顯然是一早就逃不開這個下場的意思,和皇帝陛下之間三十餘載的情分,卻逃不過一死,總歸是凄慘。

可是唏噓過後,也不過是如此。皇後活着還是沒了,林媛到底覺得對自己的生活沒有多少影響,聽過以後,也就是那麽一回事。顧媽媽已經打聽好了碧衣和碧紗兩個人的事情,她現在正上心這個。

碧衣和碧紗兩個人,碧衣有婚約在身,碧紗則沒有。碧紗不但沒有婚約在身,也沒有對府裏頭的哪個人有意思。既然是這樣,那就得林媛花上一點心思,替碧紗挑一個好的人選了。

林媛将事情和齊浩然說了一聲,齊浩然只說是林媛自己的丫鬟,讓她自己看着辦就行。林媛早知道會是這個樣子,只能夠是自己找管事要來了府裏頭适齡未婚也無婚約在身的小厮或仆從的名單。

她将名單掃了幾遍之後,很快就圈定了幾個人選。

作者有話要說:皇後如果重生,那就是廢後卷土重來虐渣皇了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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