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NAN29一耳拾

第29章 NAN 29 一耳拾

NAN 29 一耳拾

繃帶男輕舒了口氣,望着窗外變幻莫測的軌跡深思不語,或者他從來都不是一個急于表述的人。這時上級傳送過來一段影像,透過房間接收器拉屏,只見曲折回轉的巷道裏由遠及近地竄入一個黑影,場景之真實,就連那微微揚起的細小塵埃也可以嗅到,繃帶男露出的晶亮的雙目變得謹慎,背手縱觀猶如身臨其境,可能事件重大吧。

寫實的場景動态時間很短暫,但是那個影像的位移有一段空白的錯位,而恰恰生命的始終也就在那個剎那完結,顯然,這裏面顯示的是一次血族暗殺的記錄。本來是收獲的時刻,這時貌似再次成為空歡喜一場,畢竟如果毫無問題,這樣的初始資料是不會直接遞交到自己手裏,更何況僅僅采集是生死一瞬還沒有兇手的參與。想來這樣的偵察部隊通過時空回溯摘取的第一現場資料,肯定存在一些謎團。須臾,一旁閃現一行小字,寫着︰龍天研究體遭洩露,LEVEL E+效力兩個軍團。節點沒有突破性進展,無從探究。

繃帶男調整了波瀾不驚的情緒,估計這是死者最後的遺言,感概之前難度定位也沒有任何預判錯誤。于是,稍微整理整理,不過所有的問題都像是證據一般指出對方并不是正軌時間軸的暗殺行為,而是越軌的定點謀殺。這個影像恐怕也只能起到這個作用了,可惜沒有任何捕獲,不然就可以明了對方是誤導還是當真如此。

生物很多時候不明白自己的處境,就是因為有太多的選項,分岔路口的重疊更加讓人分辨不清,稍微做點超前的事情,不過也只能成為暫時性的參考而已。于是,所謂的證據确鑿不過是還沒開啓新領域前提下的牆面的僞裝。而這次,密黨帥錢設立的迷宮的謎瘴也只能測出對方這個無底洞的包容量,确切的數據着實無法到手。從這個做餌的偵察員果然沒有被及時救起的事實,看起來只是延遲,而反應出更深層次的實際情況卻是對手的強勢來襲。他們拿捏時間精準無誤,不出意外這應該是算法一致的後果,或者可以這麽說,他們或許是自己人或許是自研成才的敵意者。既然如此這般,防禦措施嚴密無差,那麽他們是否無意卻有意地透露出另一點的信息——敵手已經知曉密黨時空推入的算法,并且後綴了一個加密迂回的計時器。

推演的試驗密黨內部從來沒有停止嘗試過,但出于組織考慮以及安全的顧慮,一直沒有進展,或者最根本的擔憂便是害怕進步的那一頭是喚醒被沉默的撒旦。怎樣才能小心翼翼地解決此事,工作難度瞬間遞增。最後只能期望,此等絕密的事件,可能也只有少數人掌握。

繃帶男深呼了口,他明白,這是一個警示,仿佛更像是宣戰一般,那種有恃無恐的卑賤感令人不寒而栗。近日,先是要員被接二連三的逐一暗殺,再來安排軍力也難以捕獲一人,敵手手法之詭異狠辣實屬少見。

因為工作量的前提,通過密黨掌握的蛛絲馬跡,量變的積累最後确定對方不是個人行動而是組織之後,關于人員的定位就變得迫在眉睫。放了餌那麽多,現在總算有了收獲。這都是自願請命的精英們報着必死的決心才換取的信息,到頭來卻是對方的一個不痛不癢的警告,看來被小瞧了。關于奸細的概率在統籌能力的範圍內,似乎沒有不謀而合的巧率吧。

事情就是這樣,發生之後總會有一些破綻,露底的部分随着細細品酌被慢慢放大。如果敵手也會有那種自大的慷概,或許奸細的可能性就更加多出百分之十的比重。繃帶男如是想着,他當然希望奸細的猜想是事實,因為抓捕奸細比抓捕強勁的對手要來的容易的多,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幾乎所有有頭餃的血族都是自傲的。

“龍天雖然失蹤的離奇,但是不巧通過對月裏昂的調查,同時也發現你的僞失蹤事件。可是那時元老院沒有将你的成果全部毀滅,現在又躲在哪裏另起爐竈了嗎?……”繃帶男口氣不悅地提起那個名字,那個類似于血族內部的瘋狂的天才的名字,那個近乎比血族內部雙重人格的那幫子人物更加不懂的克制的人物,那個從出現到消失都令人起疑的人物。

言畢,繃帶男也沒有留情,依舊帶着輕佻的口吻絮叨着,好像是故意的一般,“哦,這讓我想起你那多情的母親大人——發配冊裏出名的美人。”繃帶男摩挲着下巴,背對着拉屏緩緩說着,恐怕這時或多或少的嘲諷可以緩解一下面對逝去同事的怨恨吧。

“追蹤龍天月裏昂,如有任何發現,第一時間向總部彙報!”這樣的打斷,顯得十分刻意,又似乎是被逼着發聲一般,略顯尴尬。

在這樣靜匿的房屋內,突兀響起的聲音,語氣裏聽不見一絲的不安,反而有種自喜的成分。繃帶男輕微一怔身形,好似被撞見的模樣,後轉身看去,卻見拉屏已經變成一個實體人像,不巧,那正是自己總部的接應人,只有客氣道,“是,是,是。我會通知下去的。”

“這麽多年,你竟然還對那畫冊念念不忘,不如親自去看望看望?反正随時都可以的不是嗎?這對長期駐外的你來說,簡直易如反掌。”拉屏裏的男子哈哈道,表示自己聽到了繃帶男剛才的自言自語。

繃帶男冷眼盯着對方,輕描淡寫一句,“對于注定消亡的人,我是不會記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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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子沒有說話,拉屏最後停留在一張貌似很恐怖的發育不全的LEVEL E+的特寫上。面對接頭人的惡作劇,繃帶男一撇嘴,又走回布魯克房間的棺木,喃喃自語道,“真是倒胃口。”天曉得他是多麽在乎容貌的一個人,這也是為什麽即便衆人都不願意接觸那個人格分裂的家族,他卻喜歡跟大布魯克獨處。

公務艦繼續前行,為了抵達下一個考場,他們臨時切換了行走路徑,不過只是耽誤了些許時間,當然在不影響自身任務派發與接納的同時,以及協調第一批試煉的清理。

雙人房間內,氣息變得詭異,安躺一側的奧西裏斯轉身,忽然發覺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楮水汪汪地看着自己,睜眼一瞅,果然,喬治單手托腮正在一旁拿着自己一只手看的出神,二話沒說,下意識反手就是一個巴掌,克制住冷顫,嫌惡道,“你搞什麽!”

喬治剛結束跟他大哥的通話,見一旁的蕭天行睡得酣暢,靈機一動,準備借機拿回窺視之眼,只是正當自己想不出除了剁手以外的點子的時候,恰逢這個時候蕭天行醒了,冷不丁地挨了一個大耳光,頓時眼冒金星,吼道,“都是男人!你幹嘛這麽大反應!”

奧西裏斯審視喬治片刻,瞅着對方眼際滑過的一絲冰冷,後安慰道,“你哪根筋搭錯了,怎麽又動起這個腦子,看來不安分的細胞又開始發育了。”

喬治撇兩眼蕭天行,躍躍欲試地想要借此良機動作動作,不過發癢的雙手間蓄勢待發的雙刃卻無法出鞘,鬼知道喬治多麽想斬掉面前這個浪費生命的家夥,當然,最後,在所有大局面前,喬治算是懂事的忍住了,兩面性的考量,是他們一族特有的不穩定因素。

奧西裏斯走到窗戶處,望着光怪陸離的彩塊一樣的景色,在如此靜匿的空間裏,慢悠悠道,“你可以回到認識我的那天再動手,效率估計會比以後周旋來的高些。”

這看似是一個建議,實則卻是警告,喬治忽然記起如果蕭天行掌握時空瞬移的法則,那豈不了得,目前實力空間位移像是難不倒他,時間這塊就不知道了。

見喬治沒有吭聲,蕭天行覺得這牌攤的空虛無力,仿佛佛與魔的對話,一個永遠試圖感化,一個永遠執行屠殺。

“你何時擁有了人心?”蕭天行繼續道。

喬治依舊沒有回話。

“惡意、妒恨、仇殺……這些令血族不恥為盟的東西,怎麽開始在你心中肆意滋長?”奧西裏斯輕飄飄道。

“看來半血的你從來不曾真正了解什麽是血族。”空氣裏泛着疏離,喬治收起所有表情,略微帶着嘲笑地開腔,這語氣卻根本不是對話,更不期望對方接話,仿佛是長久觀察之後結束雙方關系的定論。

奧西裏斯發覺自己的口誤,卻沒有更改的意思,望着孜然一身的布魯克,道,“如果不是因為不恥人類的黑暗面,怎麽可能會跟人類簽下停戰協議。”

聞言,喬治微微皺眉,後迅速走到奧西裏斯跟前,盯着他,這種眼神令人不寒而栗,幾乎咬着牙齒一字一句道,“因為我們強大,而強大的人都有自己的原則。因為人類弱小,而弱小的群體敵人只有一個!”

奧西裏斯不滿地往後退了一步,道,“人類是中立的,他們将比他們強大的分為兩派,這兩派是對立的,你現在只是跟我講血族的事情,卻絕口不提你們家族獵殺其他物種的癖好,我以為那只是癖好,而不是因為害怕而做出的茍且之事。”

這時,喬治突然哈哈大笑出聲,他幾乎站不穩地扶着牆面,大口大口喘息着,好一會才調整好,表情怪異地盯着蕭天行道,“我以為你攀上了什麽大樹,可以在此說着這麽空的大話,原來辛摩爾族人的客家也可以這樣質問血族純種的!”

奧西裏斯不了解自己何時觸怒了面前這個小家夥,仔細想一想目前該生氣的不是自己嗎?但是正準備再說什麽的時候,房間的廣播響了起來,那是剛才繃帶男的聲音,

“同學們請注意,密黨招生将不同期人員分為五批,你們是第五批。集體取名E組。一會所有同學必須從指定通道抵達第一甄別會場做隊伍挂名分配教官。距離第一甄別會場還有五分鐘時間,請各位收拾好随身兵器,根據虛拟向導前往通道口。”

做完例行的彙報,繃帶男盯着窗外發呆,他忽然想起了那件事情,那個曾經運用時空的便捷探望龍天之母死去的那一刻的景象,以及一個不能說的謠言,那個關于龍天生父可能是幽玄的謠言。

那種離奇的開始與結束的方式,那個家族的事情,的确不是自己可以插手的。而龍天的誕生是必然的,不可改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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