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高馳,你快放開我。”

被扼住的喉嚨呼不出完整的聲音,勉勉強強的呼救好似更加刺激了自己面前毫無感情的高馳,暗金色的瞳孔閃爍着冷靜的金屬顏色,像一把致命的狂刀,平時就打不過高馳的郁承然在此時顯得更加羸弱,郁承然被死死摁在柔軟的大床上,自己面前的人好像要把自己按進床裏才肯罷休,雙腳因為呼吸不暢也開始放棄掙紮,眼睛所觸及的視野也變得越發模糊,換做以前的高馳肯定不會這樣,唯一的答案就是高馳變異失敗,這一切都和上一世完全不同,自己到底哪裏走錯了,難道就這樣死掉了,那麽高馳以後怎麽辦?沒有心智的喪屍又怎麽能活的長遠呢?他不想孤獨的死去更不想看到高馳被衆人虐殺的場景,他欠他太多了,這種揪心之痛好似一支強心針讓自己湧現出不曾有的力量。

“高馳,快,快放,手,我死了。”

郁承然雙手扼住高馳的手腕一點點地搶奪再次沖回口腔的空氣,看着全身有些發紅的高馳心裏多有不忍,大呼了幾口氣才驅除眼裏因意志渙散而産生的幻想,如雪花如星辰。看着比曾經還要強壯的身軀有些迷戀的摸了上去,見高馳沒有下一步的反應郁承然也開始小心翼翼的從高馳的身下起來,手腕再一次被扼住疼的郁承然倒吸一口氣,看着那人好似有些生氣了發出斷斷續續的字句。

“你,,不不能死。”

心裏的大石頭仿佛不像剛才那麽沉重了,既然會說話那麽就會激發心智,如果救不了他那就一同死去吧,想想這樣的結局出奇的與上一世吻合,到底是悲哀還是慶幸?兩個人總是一起死去,卻不能共度餘生,糾結裏的幸福嗎?自嘲的笑容讓高馳那本來狂躁的內心抽痛了幾下。

“我不能死,你也不能死,高馳,你記得我嗎?”

“記得,你的樣子在這裏。”

高馳捂緊心髒的位置,身體的顏色也逐漸變回原來的小麥色,只是暗金色的瞳仁沒有變,依舊死死盯着郁承然,像是獵豹那般極具侵略性。此時的郁承然沒有像以前那樣焦急無助,就像對待平常的高馳那樣随意從容,因為他知道只有這樣才可以讓自己面前的怪獸放下戒心,依舊笑的眼如彎月,稚氣的俏皮。

“那我就放心了,啊!”

郁承然忽然之間被高馳圈進了懷裏,下巴被高馳的肩膀硌的生疼,雪白的頸項就這樣□□裸的暴露在空氣裏,被忽然舔過來的舌頭刺激的激靈連連,不禁有些顫抖。

心裏不停腹诽難道自己要死了?這人說話怎麽跟放屁一樣,說記得還要殺了自己?還是說要殉情?要不是自己這些天守在這裏他真的很難想象此刻抱着自己的是高馳。

“高馳?你是高馳啊,你怎麽變得這麽陌生?我們是要一起死嗎?”

“小然,只能是我的。”

這場對話可以所謂是支離破碎,至少郁承然完全沒有弄明白高馳的用意,只是自己的頸項處涼飕飕的疼大概是被高馳咬破了皮,疼痛止于此,高馳并沒有繼續下一動作。被高馳換了個動作圈着,看着高馳手掌上憑空出現的血紅色晶核不禁贊嘆,血一般的紅色卻不同于血那般猩紅的濃重,多了幾分自己難以言說的清澈,紅的清澈,讓郁承然一時間忘了之前的疼痛,全然被高馳手掌靜止的紅色晶核吸引了注意力。

“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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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這怎麽吃?會不消化的!高馳,嗚嗚,你瘋了!”

郁承然失望的瞪着高馳,好端端那麽好看的晶核就被高馳強行喂給了自己,最可恨的是那人用嘴喂得自己,他現在真後悔自己剛才的決定,什麽沒有意志啊,這貨比以前還要猴精好嘛!

郁承然這邊瞪瞪瞪,卻發現高馳再一次昏迷了,無奈苦笑将人扶正躺在床上自己便徑自去了洗手間沒再出來,争取把那顆石頭排出去,可是一切徒勞,等到自己洗完澡才發現自己心髒的部分多了顆紅色的痣,大腦高速運轉,這一定和剛才那顆石頭有關系,那個高馳到底在搞什麽鬼?這一切完全沒有按照自己規定的發展,錘了一下自己被□□的亂蓬蓬的頭,聽到卧室虛弱的聲音,是高馳,粗略的穿好睡衣便跑了出去。

“高馳!你現在清醒了嗎?”

高馳點點頭,墨藍色的眼瞳取代了之前嚣張的不得了的暗金色瞳孔,郁承然心裏的大石頭終于放下了。

“我剛才吓到你了吧!”

郁承然的頭發還沒有完全幹透濕噠噠的像剛出海的海藻,整個人也是被水汽熏得帶着微醺的姿态,臉頰不似之前那樣的白皙,多了些酡紅,任由高馳那雙大手的撫摸。

“你沒事就好。”

郁承然就這樣坐在床邊,看着一如往常那般冷靜的高馳,心裏像是被蜂蜜淋了,高馳久久沒有作答,直到最後扶着前額有些悔意的解釋。

“要不是你我恐怕真的變異失敗了,我只記得當我清醒的時候我在掐着你,你的眼淚燙的我手很疼,對不起,傷害了你,小然。”

“诶?你是那個時候清醒的?那後來你喂給我的是什麽?”

郁承然一直以為高馳是從自己洗完澡後才清醒過來的,卻不知道高馳是從自己快被掐死那一段恢複的神智,那麽那顆晶核一定有他的作用。

“讓你變成我的,這是必須要做的事情。”

郁承然再一次被高馳抱緊了懷裏,這麽些時日的卧床休養竟沒有讓那人少一塊腹肌反而比以前更加壯碩,這是怎麽一回事,郁承然想不明白,這一時間的疑問猶如天上飛來的利刃把自己快要穿透。

“什麽意思?”

“其實我之前也不知道,只是這一次變異後才了解的手段,那顆紅色晶核我有兩顆左右心房各一顆,把一顆給你,以後你到哪裏我都會找到你的。”

郁承然之前的煩悶感漸漸被一種辛酸感所替代,一個人在理智都沒有恢複的情況下還能把自己的另一半心髒交給這個人,那麽被施與的這個人還在矯情什麽?就算喂給自己的是□□也沒問題吧!

“你這裏不疼嗎?就為了那點小事把自己的心拿出來會不會太魯莽?”

郁承然撫摸着高馳的心房所在處,對于高馳而言那白皙的手指無一不是一種誘惑,按耐住越發澎湃的欲望将那到處作祟的雙手捉住,輕輕摩挲,随後搖着頭。

“怎麽會魯莽?我活着的意義就是與你在一起,我不想把和你在一起的一分一秒浪費在尋找你的路上。”

“誰也沒說會離開你啊,你去洗澡!”

“小然,謝謝你的禮物。”

高馳将手腕上的金屬手表摘了下來包在了手心裏,他記得之前郁承安有着同樣一款的手表,通過郁承安也聽說過這是他們哥倆娶媳婦用的“定情信物”,如今郁承然能将這麽寶貴的東西戴在自己手上,這其中的意義他也自知于心,這是一種變相的肯定,和自己喂給他紅色晶核有着相同的意義。

“有什麽好謝的,我怕我弄丢而已。”

因為想到了先前高馳喂給自己的晶核再想着自己的手表,郁承然耳朵不受控制的充血變紅,在心裏不斷嘀咕着這奇怪流程怎麽像婚禮上交換戒指那樣羞恥呢!

郁承然與高馳四目相接,同樣這眼波傳着傳着也就來了電,見高馳挨着自己的那處有了硬度,郁承然本來皮薄的臉控制不住的紅了,但是當務之急并不是滿足愛欲,肚子才是最重要的,郁承然決定趁着高馳洗澡的空檔做一桌子好菜慰勞一下他們兩個人,酒足飯飽再說那些事情也許會更好。

郁承然那漲紅的臉頰把高馳逗弄的笑了幾聲,見他要炸毛還是乖乖的去了浴室。高馳看着鏡中的自己眼神變得淩厲起來,他依稀記得自己這段日子昏睡時所經歷的的一切,與其說夢倒不如是一種自己親身經歷的事實,昏睡期間的高馳莫名其妙進入了郁承然的身體裏。他終于知道郁承然為什麽會這麽怕黑,這麽害怕注射器,注射器裏的藥物自己并不是很了解,每當紮進自己的身體各處後反應也不盡相同,短暫性失聲不能行動這算是好的,頭疼欲裂心肺的灼燒感才是最難過的,就這般那般高馳在實驗室裏将一切的“酷刑”嘗了個遍。釘子釘在手腕上的痛感并沒有作用在手腕上而是施壓在了他的心頭上,他的小然在自己不在的時候竟然遭受了這麽多的非人待遇,這些臉他都記住了,那是一段猶如高燒中神志不清的時光,讓高馳更加放心不下也更加癡迷于現在的郁承然。

同樣為了不讓夢境實現,他必須要把郁承然捆綁在自己的身邊,喪屍王的心核只有兩顆,得之者将會操控喪屍強化異能,弊端就是與喪屍王共存亡永生永世不能分離,高馳并不覺得這是什麽弊端,這樣反而能夠保護郁承然何樂而不為呢!

從浴室裏走出來的高馳用毛巾随意的擦着頭發上不斷滴落的水珠,走到樓下便聞到飯菜的香味,臉色上少了之前的閑适漸漸被一種驚悚所取代,廚房裏郁承然正系着個圍裙揮舞着鍋鏟與黃瓜雞蛋做鬥争,這樣的場景讓高馳想到了與郁承然第一次見面的時刻,那個時候青澀的少年握着的是一把小提琴的琴弓,如今手裏握着的是一把鍋鏟,莫名想要微笑,這是不是也算一種進步呢?對于他們兩個人的關系來說簡直可以用“飛躍”來形容,這是他一直盼望的,郁承然不太熟練的動作被迫停了下來,一聲清脆的聲響也停止了高馳飛的很遠的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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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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