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這人是劫
在腦海裏仔細回想了一下這一天的經歷,怎麽感覺自己好像被坑了似的,有些虧大了。
他怎麽就莫名其妙地戴上了束神環呢?這不是自尋死路嗎?雖說當時……也确實緊急。
但是莫落年讓他跟着他還真的就不能不跟,不跟着,那束神環怎麽打開?
心裏有些亂地猛地一下坐直身子,千夜懊惱地抓了抓頭發,又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清醒一下,轉頭透過黑暗有些模糊地看了一眼,床上那有些看不清的身影,千夜的眼眸突然就深沉了些。
就算現在跟着莫落年,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又能怎麽樣?在怎麽說這也總歸不是長久之計,而且待的時間越長暴露的危險也就越大,如果真的到了暴露的那天麻煩就大了。
那不如……就現在走!
本還在這黑夜裏混沌的眸子,也漸漸的清明了起來,他緩緩起身摸黑去找能刺傷人的東西。
走也不是不可以,但得先要莫落年的一滴血,一滴血而已,對莫落年來說也不算什麽損失吧!
當個瞎子似的在這黑暗的空間裏摸了半天,也沒找到能刺人的東西,能摸到的要麽就是太大,要麽就是不能用。
他只是需要一個小東西刺一下,只要流一滴血就可以,所以剪刀之類的當然不行。
又在黑夜裏輕輕摸索了一會兒,就在千夜也想罷工直接放棄的時候,他的動作突然就猛地一頓,因為他突然想起莫落年這個人是非常擅長用針的。
而且如果他沒記錯的話,莫落年身上的左肩膀處應該就別着三根銀針,但問題是……如果莫落年沒有遇到危險想到針的話,那針好像是不會出現的。
又皺着眉頭想了一會兒,千夜默默的在心裏說道: “不管了,說不定會有呢?找到針的話就先給他來一針,拿到血再說,拿不到就當是報仇了也行。”
顫顫巍巍地摸到床邊的位置,盡量不讓自己發出聲音,直到腳尖先碰到了床沿,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到了,又頓了一會兒,然後才慢慢地蹲下身子。
可剛才還無所顧忌伸出去的手,就又這樣停在了半空,因為他突然猶豫了到底要不要這麽冒險?莫落年這個人生性比較多疑,就像他現在,會不會根本就沒睡着?
猛然意識到還有這樣一種情況,千夜就下意識地咽了口口水,然後就更猶豫了,要不,先不管束神環?先逃跑再說,畢竟來日方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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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不信他還能被這束神環給困一輩子,再說在凡界有束神環又怎麽樣,他的武功在這凡間也是屬一屬二的。
想到這千夜心裏突然也就有些釋然了,解不開又能怎麽樣,不在和莫落年有關系不就好了?
在黑夜裏輕微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是同意這種做法的,就在他想把手收回來時,手腕卻一把被人抓住,然後就是一股大力把他整個人給翻了過來,千夜瞪大眼睛猛然一驚。
“啊?”不自覺地低呼了一聲,在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屋裏卻猛地一亮堂,讓眼睛很不适應,他趕緊下意識地眯了眯眼,想要用手去擋一下。
可是動了動手,卻發現手完全動不了,然後他又在那兒眯着眼睛反應了一會兒,這才發現他被莫落年壓在身下禁锢住了雙手,千夜當即就是一慌趕緊使勁掙紮着,大聲說道: “幹什麽!趕緊從我身上爬起來。”
莫落年卻看着他邪魅一笑,用另一只手,把還留在千夜額前的一縷長發給撥到了耳後,然後看着千夜的眼睛魅惑說:“你想在我身上找什麽?”
聞言,千夜看着莫落年的眸子由氣憤立馬就轉為了閃躲,他趕緊別過臉去避開莫落年那探究的目光,支支吾吾地說: “ 誰、誰在你身上找東西了?趕緊、趕緊給我起開。”說着就使出全身的力氣把莫落年推到了一邊,又趕緊從床下跳下來,有些心有餘悸地看着他。
剛穩住身形的千夜,現在也是在心裏微微慶幸着,幸虧剛才停手了,沒有去他肩膀處找銀針,不然,能不能找到先不說,如果在被他給抓個現成的,解釋都解釋不清。
合計這家夥真的根本就沒睡?就等着看他笑話呢?
“我口渴了,起來找水喝,誰知道就摸到那兒去了?” 千夜沒好氣的說道, 又不經意地撇了一眼莫落年的方向,只見那人還在看着他。
那眼神明明就是再說,你想騙我?
被他看的多少有些心虛,千夜立馬轉過身憤憤地回到自己的地鋪上,拿背對着他,用被子一把蒙住頭,那态度就是在表示,現在我在生氣,沒事請不要出來煩我。
……
也不知道在被子裏蒙了多長時間,千夜感覺裏面的空氣都有些混沌了,越呼吸越困難,這才有些不情不願地把被子從自己身上扒拉開,出來透透氣。
他本以為把腦袋露出來後,看到的又會是一片漆黑,卻沒想到這屋裏的蠟燭竟還亮着,有些疑惑地轉頭看了看莫落年的方向,發現那人正緊閉着眼睛。
這人怎麽回事,睡覺有亮燈的習慣了?
千夜坐起身在那兒又想了一會兒,随即就像是下了某種決心一樣,又看了一眼熟睡中的莫落年,才眼神淡漠地從地上站起來。
這個人 … 就是劫數,還是早離開的好。
輕手輕腳走到蠟燭還亮着的地方,千夜站在那兒,盯着蠟燭的燭火看了一會兒,突然他就在那火焰裏看到了飛蛾撲火的影子。
就像……那時的自己,這突然其來的景象,讓他身體都下意識地微顫了一下。
皺着眉頭不知道又想了些什麽,然後他眼神有些許落寞地微微側頭,看了看莫落年,看了好半晌,才又轉頭輕輕吹滅了蠟燭。
一瞬間整個房間就又陷入了一片漆黑,千夜垂了垂眸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然後轉身就朝着客房的門口走去。
在走得過程中,千夜在心裏暗暗說道: “莫落年,我想過了,就算要我戴着這束神環在這凡界生生世世的活着,我也不想在和你有任何瓜葛,前世是我欠了你的, 但是我們早就扯平了不是嗎?”
宗契殺了仙界君皇妻君,現在宗契也死了,就暫且說他是死在千夜手上,那他們也是互不相欠,該還的千夜已經還了。
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在沒有什麽報仇情分可言。
輕輕地打開房門,沒有讓其發出一絲聲響,又悄悄地把頭探出去,擡眼看了看外面的情況,竟然沒有發現肆冥的蹤影,這多少讓他有些訝異。
看着外面空無一人的廊坊,千夜有些疑惑地皺了皺眉,雖然他也總覺得好像有哪裏不太對勁,但現在,興許是他離開這個世界的時間太久,基本地警惕性也已不是那麽強烈,所以他還是認為這就是一個好機會。
轉身出了房間,又看了一眼黑暗中早已看不清的莫落年,突然他就感覺到了一絲不詳地預感,不知道為什麽他趕緊就挪開了還看着莫落年方向的目光,随即有些慌亂地把門輕聲帶上。
輕呼出一口氣,又擡頭看了一眼明月的所在位置,這個時間……是一更天嗎?應該也差不多,現在的天氣在慢慢轉涼,所以夜晚的時間也在逐漸加長,那這個點離天亮還有段距離。
這樣想着千夜就趁着月光,摸到樓梯的位置輕聲下樓。
在千夜把蠟燭吹滅的一瞬間,躺在床上疑似熟睡的莫落年就已經睜開了眼睛。
他微微側頭透過黑夜,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個在黑暗裏的人影,直到那人把門打開又帶上,整個人都消失在那扇門之後。
靜心聽了一會兒外面的動靜,确定千夜已經下了樓,莫落年才緩緩地從床上起身微微低着頭坐在床沿看着地面,眼眸深沉。
最後他突然擡起頭,一雙毫無感情地鳳眸裏,此時竟帶有了一點諷刺地味道,他一直盯着客房的門,然後有些無力地撫着床沿站起身來。
良久,才緩緩地走到門口,打開客房的門看了看樓下的情況,客棧的門已經被打開了,而且并沒有被關上。
“為什麽一定要走呢?”莫落年對着黑夜喃喃自語。
“ 可是,我并不打算放你走怎麽辦?”鳳眸裏突然就劃過一絲異樣,喃喃自語地語氣裏,也多了一道莫名的傷感,莫落年一字一句地說完這句話,也跟着轉身下了樓。
“天尊……”
“不要跟來。”在某個地方突然出現的肆冥,語氣有些急地趕緊叫住莫落年,卻又被他用四個字給留在了原地,肆冥還往前進着的步子猛地一頓,就這樣站在那兒,一時之間竟不知道到底是跟好,還是不跟好。
為什麽千夜走得時候,外面沒有肆冥在守夜?因為是莫落年先前說今晚不用守夜的,可是他怎麽就好像知道那個人要走一樣?
最後肆冥糾結了好一會兒,才懊惱地輕聲罵了自己一句什麽,好像自己什麽都不太能想通,剛伸出去的腳步,就這樣又有些心有不甘地退了回來。
算了,他說不讓跟,就一定是不能跟的。
……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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