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綜藝(4)
好像沒看到在場其他人臉上的驚訝之色,謝玉然努力板起一張臉,不讓自己透露出任何特別的情緒,又說道:“我和她高中認識的,在高中一起組了個樂隊,不過後來因為理念不合,就解散了。“
他說得輕描淡寫,但內容卻讓人浮想聯翩。顧起點點頭,示意自己已經明白了,緊接着又将另外一張照片貼在黑板上,繼續說道:“這是從謝歌手的手機裏發現的照片,是他幾年前和康雨的聊天記錄,從裏面可以看出,康雨曾用計搶走過謝歌手的一些東西,謝歌手至今對她懷恨在心。”顧酒保眼神銳利:“小謝,能解釋一下嗎?”
謝玉然猶豫了。他環視一圈,見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射在自己身上,想了又想還是皺眉說道:“我對康雨确實有意見。她之前出過一張專輯,你們應該都知道的,”看到酒吧衆人紛紛點頭,還表示自己曾經為了支持她去買過這張專輯,謝玉然頓了頓又說道:“實際上,出這張專輯的機會本來應該是我的的,後來被康雨搶走這個機會,我才會和她直接鬧掰,連樂隊也崩了。”
這樣一來,幾年前的一場利益糾紛,讓謝玉然也有了一定的殺人動機。面對衆人看向自己的,帶着些許審視的目光,謝玉然抗議道:“我覺得這不對!就算之前我對她有意見,可是曾投資已經答應幫我投資出專輯了,我根本沒必要現在冒險殺人啊!”
他那麽說也有一定道理,顧起“嗯”了一聲,也沒繼續在這個話題上糾纏。
接下來的證據,則是在何老板手機上找到的,他與曾投資的聊天記錄。兩人聊得不多,但信息量卻相當大,顧起在桌上輕敲兩下,直接問兩個人:“你們兩個……因為資金問題,酒吧盈利分配産生過矛盾?”
在酒吧建立初期,因為資金基本上是曾投資帶來的,曾投資持有酒吧百分之七十的股份,而酒吧的實際管理人員何老板,只持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在酒吧名氣變大,盈利越來越高的時候,何老板便對這個股份的分配感到不滿,想要增加自己的持股比重,卻被曾投資一口拒絕。何老板憤怒之下與曾投資發生口角,卻不料曾投資被他激怒,産生了退股的想法。
何老板雖然因酒吧賺了不少,可要全部投入到酒吧裏維持酒吧的經營,他是萬分不願意的。因此,在曾投資揚言要退股後,何老板又慫了,他不斷給曾投資說好話,伏低做小,卻始終沒能改變曾投資的想法。
“可這和我妹妹又有什麽關系?”
康雨辰提出疑惑。在何老板與曾投資的故事裏,康雨完全是個毫無關系的局外人,張希明聞言卻是說道:“這可不一定。”
他意味深長地看着曾投資與何老板,“說不定還有一些深層次的東西我們沒挖掘出來呢。”
顧酒保找到的東西就那麽多,接下來,就輪到謝玉然上場展示自己的線索。
他是第一次參加這個節目,之前也沒看過這個綜藝,再加上又有一個不太靠譜的腦洞,說的時候難免有些緊張。
大約是看出了他的不自在,康雨辰在他貼照片的時候笑着問他:“剛剛場外求助,你跑哪兒去了?我們上哪兒都沒見着你人。”
“我去場外求助了啊。”謝玉然嘿嘿笑了一聲,用力地在其中一張照片上點了點,“我問我哥哥,這個是什麽。”
這赫然就是有着佐匹克隆的那張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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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安眠藥。”謝玉然沒有賣關子,直接說道:“這是我在顧酒保的房間裏找到的。”
他沒有要讓顧酒保解釋的意思,馬不停蹄地說起了下一張照片。第二張照片,則是顧酒保約曾投資見面的聊天記錄,謝玉然看着在場的所有人,補充道:“實際上,在今天早上,顧酒保也曾經打電話給曾投資過,也許就是在約她見面吧。”
展示完顧酒保房間內找到的線索,謝玉然馬上又說起了他在曾投資辦公室裏找到的那些東西。
首先,就是曾投資辦公室裏無處不在的親密合照。這些不同照片上的人也幾乎都不一樣,在場幾個都是第一眼就明白許多,一個一個看着一個,心照不宣地嘿嘿笑起來。謝玉然抹了把臉,喃喃自語:“我怎麽覺得我頭頂有點兒綠啊……”
張希明努力憋着笑拍拍他的肩膀,“要想生活過得去……”
結果被笑慘了的曾悅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肩膀,“胡說什麽呢?你可別帶壞小朋友啊!”
這張照片大家都能看明白其中所代表的含義,謝玉然也不再多做解釋,随便說了兩句便提到下一張照片。
“關鍵是這張,顧酒保和曾投資的照片。”他指了指黑板上的照片,“我們很明顯可以看到,照片上的兩個人舉止親密,看起來就是一對熱戀中的情侶--”
謝玉然看向顧起,在自己的推理中第一次提出疑問:“請問顧酒保,你和曾投資,是前任的關系嗎?”
顧起沒有任何猶豫地點了頭。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謝玉然也相當滿意。他将那張關于曾投資與康雨出海的照片貼上去,就康雨、曾投資、康雨辰三人之間複雜的關系簡單說了兩句,就貼上了那張自己最為疑惑的照片。
“這是在康服務員手機裏看到的聊天記錄。你們明明早就有約好見面的時間,為什麽在時間線那裏,你們兩個就變成偶遇了呢?”
謝玉然擡手阻止了康雨辰的解釋,雙手撐在桌子上,視線不斷從所有人臉上掃過,最後說道:“其實,我有一個很大膽的想法。”
“你們有沒有想過,為什麽死者會在死後被燒得面目全非?我想,這肯定不是一場意外。”
他将自己在現場拍的照片拿給大家看,随後又說道:“而且,死者的上半身已經被燒得不成樣子了,身份證卻完好無損地留在身上,看起來簡直就像是想要我們知道死者身份,而專門做出來的一個局一樣。”
“我猜,或許現在躺在這裏的康雨,并不是真正的康雨,而是酒吧裏的某一個人。而康雨,或許就整成了那個人的樣子,躲藏在我們中間。”
這樣的猜測,既顯得異想天開,又讓人禁不住有些毛骨悚然。曾悅作為在場唯一一個女性,自然也感覺不太對勁,立馬皺起眉頭說道:“可是,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不就是認定是我做的了嗎?畢竟裏面只有我一個人,康雨也不可能去做變性手術吧?”
卻不料何舒哈哈大笑,一臉的幸災樂禍,還要忍不住調侃她,“那可不一定哦,萬一康雨當了十幾二十年的女生膩味了,想換男生當當試試呢?”
他說這話時太過不正經,氣得曾悅忍不住輕輕打了他一下。
原本還有着些許凝重的氣氛頓時舒緩了許多張希明揉揉自己的眉頭,一邊思索着一邊回答:“你說這個,倒不是沒有可能……可是他也只是一種可能而已。我們目前沒有任何的證據可以證明死者不是康雨,康雨整容成某人的樣子混入我們中間。”
這倒是。
謝玉然癟癟嘴,知道這只是自己腦洞大開時的一個想法,便也沒再和張希明争論,乖乖回到自己座位上好好坐着了。
謝玉然之後,則是何舒。他一上來,就對謝玉然的推論産生了極大的興趣,并還拿出好些照片堆在桌上,說道:“我這裏有一些線索,或許能當做小謝推論的支撐。”
第一張照片,是何老板在曾投資房間裏找到的一支極小巧的錄音筆。他是第二組進行搜證的,為了讓大家更加直觀地感受到自己的證據,他甚至把那支錄音筆帶了過來。他按下播放按鈕,曾投資和康服務員的聲音就馬上從裏面傳了出來。
就如謝玉然在手機上看到的那張照片一樣,在這支錄音筆裏。康服務員在早上那個電話裏雜七雜八和曾投資瞎扯了許多後,才說出自己希望能在下午三點約曾投資見面的事。然轉向而,奇怪的是,他們約好的地方,卻并不是兩人偶遇的那個商場,而是在酒吧,在曾投資的辦公室裏。
聽完錄音,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轉向康雨辰,希望他能就自己時間線的錯誤給出答案。然而,何舒并沒有給康雨辰哪怕一分鐘的辯解時間,他将另外一張照片貼上來,又說道:“這是我在康服務員的房間裏找到的,請大家看清楚了--”他将照片傳遞給所有人,“這是一整瓶的濃鹽酸和濃硝酸。”
瓶子上濃鹽酸,濃硝酸幾個字太過明顯,由不得康雨辰做任何辯解。面對何舒問他買這些東西回來做什麽的疑問時,康雨辰只好沉默哦半晌,回答:“配制王水。”
至于具體要配制王水做什麽,他卻又不肯說了。
這的确是一個能夠證明謝玉然猜想的一個有力佐證。就在謝玉然快要以為自己的猜測是正确的時候,張希明卻開口了:“等一等,我這裏有一份屍檢報告。”
他将信封裏的紙抽出來,慢慢念道:“死者的內髒受過損傷,很明顯是因為不小心服下□□,導致他意外身亡……”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濃鹽酸和濃硝酸市面上是買不到的,只有實驗室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