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倒v結束
在研究怎麽撒嬌讓席景煊心軟不跟自己生氣這方面, 謝玉然絕對是無人能出其右的專家。他一從席安身後沖出去,就抱着席景煊一陣亂蹭,那熟練且自然而然的動作,以及席景煊習以為常的态度,都讓席安不禁目瞪口呆。
聯想起平日席景煊面對自己時頗不耐煩的态度,席安頓時感到有點受傷。他沉默地看着席景煊笑着和謝玉然說了些什麽, 謝玉然不情不願地松開手, 乖乖地跟在了席景煊身後。
面對席安, 席景煊就沒了剛才面對謝玉然那般的溫柔。他臉上稍顯冷淡,和他點點頭後問道:“你是要繼續和同學在這裏玩嗎?”
這明明都沒給我什麽選擇嘛。
席安在心裏悄悄翻了個白眼, 卻也沒大膽到當着席景煊的面把內心的話給說出來。他嗯了一聲, 便打算直接離開:“我同學還在等着我, 那二哥,我就先回去了。”
聞言,席景煊也絲毫沒有挽留他的意思,和他又交代兩句也直接帶着謝玉然走了。有了席安給他的大墨鏡和席景煊後面帶來的能遮住大半張臉的口罩,謝玉然走在游樂園裏一路大搖大擺, 像是一只巡視領地雄赳赳氣昂昂的帝企鵝,看得後面的席景煊一陣好笑。
在不遠處找到正癱坐在長椅上的季竹,他看到席景煊的一瞬間,臉色都變了。
果然,就如季竹預料到的那樣,得知他們偷跑出來的席景煊無論謝玉然怎麽撒嬌賣萌,還是把他們兩個都說了一頓, 只是在面對謝玉然可憐巴巴的眼神時,還是免不了心軟起來,只好嘆氣無奈道:“不過,既然都出來了,那就好好玩玩吧。”
他是從一個剛結束不久的聚會趕到這裏的,接下來沒什麽事做,倒也能陪着這兩個長不大的小孩兒在游樂園裏好好玩上一通。
知道這個消息的謝玉然肉眼可見地更加興奮了,他絲毫沒有汲取之前的教訓,拉着席景煊再次進入了他一只心心念念的過山車裏。季竹則因為受不了過山車過分的刺激,一個人在不遠處的長凳上坐着等他們。
不管坐多少次,過山車給人帶來的刺激感都不怎麽會減少。
因為在車上被風猛烈地吹着,沒帶口罩的謝玉然的整張臉都被冬風吹得通紅。他不斷往手裏呵着氣,一邊顫顫巍巍地把口罩帶上,看得席景煊失笑:“知道冷,還不多穿一點。”
他這麽說着,幹脆把自己的圍巾取下來圍在謝玉然的脖子上,還極其自然地将謝玉然冰冷的雙手放進了自己的口袋裏。
即使是早知道他們兩兄弟有多膩歪的季竹也免不了多想,他甚至還拉過謝玉然,表情誇張地問他:“你和席二說了?”
謝玉然頓時翻了個白眼:“我哪裏敢!”
他忍不住歪歪嘴,說道:“我要現在能說出來,我哥現在就能打斷我的腿。……”他沉默好一會兒,才又說道:“再等等吧,我要一個萬無一失的,就算哥哥不接受我也絕對不會對我生氣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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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過山車下來,幾人又在慢慢悠悠地進了鬼屋。這個游樂園的鬼屋做得還算不錯,曾好幾次把膽子不算大的謝玉然給吓了一跳。
進鬼屋時,謝玉然幾乎是抱着席景煊的手進去的,季竹看他那膽小的樣子忍不住嘲諷:“膽子那麽小還來鬼屋,你也真是夠作的。”
謝玉然反唇相譏:“那你膽子那麽小還坐過山車,你不沒事兒找事兒嗎?”
見季竹還想和謝玉然怼下去,席景煊馬上笑着拉開他倆的注意力:“好了好了,快進去吧。”
這兒的鬼屋的裝修确實非常到位,昏暗的燈光,靜谧的空氣,暗色調的房間,無一不讓謝玉然神經緊繃。他把席景煊的手臂抱得更緊,一步一步慢慢跟在他後面,沒過多久,他就感覺到似乎有什麽東西從自己身後飄過,帶來一陣風,吹得他的脖子涼嗖嗖的。
謝玉然立馬警惕地轉過身去,卻什麽也沒看到,他驚疑不定地轉回去沒兩秒,又馬上轉過來,不出意料地看到一個站在自己身後的女人。燈光從她身後灑落出來,讓謝玉然能夠清晰地看清她的模樣:這個女人的眼睛,看不見任何眼白。
這并不是什麽非常吓人的東西,可惜謝玉然向來膽子就不大,對從重生後對鬼怪之類的更是沒有任何抵抗力,這樣一個突然出現裝扮詭異的女子,還時不時發出一兩聲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吓得謝玉然沒有絲毫猶豫,直接蹿到了席景煊身上。
席景煊被他撲得哭笑不得,只好像哄小孩兒一樣哄他:“好了好了,不怕的,都是假的,假的。”
即使明知道一切都不是真的,謝玉然在接下來的路上依然疑神疑鬼的,一旦有點什麽風吹草動就緊張得不得了,等他從鬼屋裏出來時,走路都還暈乎乎的,兩只手更是緊緊抓住了席景煊手,一點不肯放開。
從鬼屋出來後,他們又接着去玩了好多設施,直到天快黑了,才念念不舍地回了家。
到家後,在車上還困得腦袋一點一點的謝玉然,居然清醒了許多。他懶洋洋地去洗了澡,等出來時便聽到二樓盡頭的練習室傳來陣陣琴聲。謝玉然略有些奇怪地走過去,一推開門就聽到季竹在喊他:“來來來過來,”他把擺在自己面前的譜放到謝玉然前面,說道:“我剛剛有靈感,寫了一首曲子……你來試試感覺?”
謝玉然也不推脫,拿了譜就坐在鋼琴前。他練習鋼琴多年,功底深厚,即使是第一次看到譜,也能流暢地将整首曲子彈出來。彈完後,他那些譜子坐在地上,在上面寫寫畫畫好一會兒,才又說道:“你看看,那麽改怎麽樣?”
跟着譜哼了一邊,季竹點點頭又馬上搖頭:“總的來說不錯,但是這裏感覺……”
他們就這樣坐在地上,拿着一支鉛筆不斷對曲子進行讨論修改,寫了好幾張紙,一直到席景煊等不及了來催,看到兩人都坐在地上才拉下臉,把他們都叫了起來。
等他們讨論完,已經是半夜三點多了。謝玉然帶着一身疲憊去睡了覺,第二天起來便感覺腦袋昏昏沉沉的。他只要熬了夜,第二天總會不太舒服,對此倒也不怎麽在意,而是又和季竹繼續讨論,确定了曲子的最終版本。
确定了曲,接下來就是要編曲作詞。編曲自然是季竹一手包辦,但在作詞這個問題上,兩人卻有了分歧。
按季竹的想法,謝玉然在作詞方面實在是沒什麽天賦,應該把這件事交給其他人,可謝玉然卻不服氣得很,他也不和季竹正面對着幹,只是巴巴地望着他,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我從來沒怎麽填過詞……你讓我再試試嘛,九九哥哥~”
季竹馬上對謝玉然臉皮的厚度有了新的認識。
在他的記憶裏,除了剛到席家那會兒,謝玉然基本上沒叫過季竹哥哥,每天“季竹、九九”地喊着,還曾讓年紀尚小的季竹極度不平衡。現在謝玉然突然來那麽一句,季竹在因謝玉然為達目的撒嬌賣萌無所不做而不恥的同時,又暗搓搓地欣喜了好一陣,才驕矜地答應了謝玉然的請求:“讓你來寫也不是不行,但是你得給我好好寫才可以!”
他對謝玉然那土到不行毫無美感的遣詞深惡痛絕:“你可不要再想起什麽寫什麽了!”
謝玉然當然是一口答應,等季竹拿了譜離開,自己才抄着複印件就噔噔地上了樓。
之後,忙着作詞的謝玉然,和忙着工作的席景煊基本上沒能再碰過面。謝玉然每天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奮筆疾書,日夜颠倒,席景煊則因為公司最近的一個大項目忙得夜不歸宿,直接就睡在了公司。
因顧以藍以方便安排工作為理由要求謝玉然每寫出新曲就要通知自己,所以當寫完詞後,謝玉然馬上打通了顧以藍的電話。
他這幾天一直感覺不太舒服,打完電話就迷迷糊糊地趴在了沙發上,直到聽到有人按響門鈴,才晃晃悠悠地打開門,有些驚訝地看着顧以藍:“以藍姐?你怎麽來了?”
顧以藍白了他一眼,到沙發上坐下:“你還好意思問我!”她問謝玉然:“前兩天你是不是跑到游樂園去了?”
她扭頭看向謝玉然,這才發現他的不對勁。他眯着眼睛半躺在沙發裏,看起來沒有一點往日的精神氣。顧以藍皺着眉頭往他腦門上一摸,頓時感覺手上燙得不行,馬上說道:“你發燒了!”
謝玉然此時的精神依然不是很好,他只感覺自己全身上下都難受得慌,聽到顧以藍那麽說,才恍然反應過來:“我說怎麽這幾天都怪不舒服的……”
顧以藍忍不住嘆氣,她伸出手在謝玉然腦門上用力點了一下,最後還是無奈地打通了席景煊的電話,跟他說了這事,自己則拉着謝玉然說道:“起來,我送你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