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驚訝
因為賣唱有金額限制, 而随着時間漸長,來的粉絲越多,出于安全考慮,節目組也及時對謝玉然的賣唱行動叫了停。結束後的謝玉然朝着前來看他的粉絲深深鞠躬,笑着為他們今天的支持與幫助道了謝,才拉着柳靜回店裏還了吉他, 最後跟着席景煊乖乖上了車。
全程跟拍, 是節目組最大的噱頭, 即使是在車上,也有攝像跟着他們一塊走。因為自己開的就是娛樂公司, 席景煊早已習慣了來自媒體的關注, 倒也顯得還好, 他淡然地讓司機打開空調,然後關切地摸了摸他的額頭,問:“冷嗎?”
“也還好啦,”謝玉然嘿嘿笑着脫下席景煊給她套上的大衣,輕車熟路地從車內找到一包零食, 剛想撕開吃下,就想到了節目組的規定。他扁扁嘴,和節目組讨價還價好一會兒,節目組才同意了他先吃零食後交錢的行為。
取得同意的謝玉然立馬興奮地打開了包裝。他在席景煊的車上早放了許多零食,一整天的賣唱行動讓他又餓又疲倦,現在上了車,便放開了肚子地吃, 還一邊招呼柳靜,口齒不清地讓席景煊拿幾包零食給她:“吃啊!我們今天賺了那麽多!不好好吃一頓豈不是虧大了!”
謝玉然從小在席家長大,除了在孤兒院那一段時間,哪有被餓成這樣的?
席景煊頓時心疼壞了,他一邊給謝玉然遞水讓他慢點兒吃,一邊又交代司機先去超市買菜,還特地問了一下節目組的工作人員:“然然不會做飯……我代勞給他做行嗎?”
節目規則固然重要,可收視才是節目組擺在第一位的。時刻觀察着網絡數據的工作人員自然也看到了從席景煊出場後就一片瘋狂的彈幕以及瘋狂上漲的收視,常年在網絡上混跡的工作人員不能更懂各路粉絲的心理:“不能你一個人單獨做,至少也要兩個人合作才行。”
能得到這樣的結果,席景煊已經是相當滿意的了。
為了保護藝人的隐私,回家的路上節目組早切了畫面,直到謝玉然到家,才給了他家一個巨大的特寫。他們到家時,請的阿姨還沒離開,她知道謝玉然這時候大概還沒吃飯,忙迎上來問道:“我現在就去給先生做飯吧?”
席景煊擺手,他脫下大衣,自己拿了圍裙穿上就去了廚房。看着阿姨滿臉驚訝急着要進廚房的樣子,謝玉然忙攔住她,笑嘻嘻地解釋:“陳姨,做節目呢。”他想了一下,又交代:“你能不能帶着這小孩兒去給她挑一件睡衣?要保暖一點的,記得把小票也帶回來。”
陳姨自己家裏就有一個年級差不多大的小女孩兒,買衣服自然不是什麽難事。她一口應下了,便帶着柳靜出了門,而謝玉然挽上袖子,自己也帶着圍裙進了廚房。
雖然不怎麽做飯,但席景煊的廚藝其實還是不錯的,不能算是多好吃,但相對于他做飯的次數來說,還是相當不錯的。相對之下,前世成名前吃食堂成名後吃外賣,今生基本上沒做過飯的謝玉然,在廚房裏才是相當地笨手笨腳。
說是給席景煊幫忙打下手,可實際上謝玉然全程幾乎上什麽也沒做,就是拿起菜刀給他切了點土豆,還切得粗細不一,看得席景煊哭笑不得。
這樣粗細不一樣的土豆絲是最難炒的,席景煊嘆氣搖頭,将土豆絲一一下了鍋,金黃色的油在鍋裏跳動,土豆絲一下來更是有油濺了出來。席景煊面色不變,拿着鍋鏟在鍋裏翻動,放下調料後沒一會兒,土豆的香味便漸漸冒了出來,似乎有鈎子一般鈎得謝玉然食指大動,席景煊剛裝盤,他就迫不及待地想伸筷子去嘗一口,被席景煊不輕不重地打了一下手背:“把菜端上桌子去。”
等到席景煊将所有菜炒出來,陳姨早帶着柳靜回來了。衣服是她自己挑的,兩人經費有限,小姑娘也不敢挑太貴了,淨往便宜裏選,等回來謝玉然拿到小票,都忍不住驚訝:“那麽便宜?”
他立即明白了柳靜的用意,一時間又是暖心又是心疼,無奈地說道:“錢用了明天還能再賺嘛,總不會餓到你的。”
謝玉然說得信心滿滿,這時候旁邊的工作人員才奸笑着慢悠悠地跟謝玉然說道:“賣唱賺錢,作弊嫌疑太大,每個藝人只能做一次,之後便不能再這樣了。”
聞言,謝玉然大驚失色。
他今天雖然也賺了大幾百,可他賺得多用得也多,不說別的,光是在車上吃的零食就不少,再加上買菜和給柳靜買的睡衣,零零總總,居然去了一半還多。明天不能繼續靠賣唱賺錢,則意味着剩下的這麽點錢要讓他們能渡過明天一天,雖然剩下的三百多也能讓他們過完明天一天,可到底還是有些捉襟見肘。
忽然得知這樣一個噩耗的謝玉然頓時連吃飯都感覺索然無味,動作機械重複,看得席景煊又是好笑又是無奈,最後只能親自将菜夾到他碗裏,拿着筷子在他的碗邊緣輕輕敲了一下:“明天的事,明天再說,今天先給我好好吃飯!”
吃飯過後的謝玉然和柳靜分別抱着睡衣就去洗了澡,席景煊則回了書房繼續看文件,而節目組的鏡頭早在謝玉然他們吃飯的時候就切走了,一直到他們洗完澡出來,才對着穿了恐龍睡衣的謝玉然一陣猛拍。
這樣居家的謝玉然,是粉絲們從來沒見過的。他現在不像是個萬衆矚目的大明星,反倒和一個剛上大學沒多久的大男孩沒兩樣。謝玉然打着哈欠搓着眼睛去柳靜房間看了一眼,洗完澡出來的小姑娘正在讓陳姨給她吹頭發,見到謝玉然便甜甜地一笑:“哥哥,你要睡了嗎?”
一天下來的相處,讓謝玉然對有些沉默的柳靜相當有好感。她雖然年紀小,又是從優渥的家庭裏出來,卻一點都不嬌氣,全程一句喊苦喊累都沒有不說,在一些小事上也相當體貼。謝玉然笑着和她應是,又交代她如果有事就來找自己,便搭上門和她道了晚安。
對于謝玉然最愛的恐龍睡衣,席景煊早已見怪不怪。他聽見開門聲時就轉了過來,撐着頭眼帶笑意地看着他:“怎麽?睡不着?”
“對啊。”謝玉然大大咧咧地回答,他鼓起臉,活像一個薄皮大包子,從高高的書架上去下一本小說後忍不住抱怨:“我明明今天那麽累,但是洗了澡出來反而睡不着了……”
他嘆氣,歪着頭看向席景煊。工作時候的席景煊總會戴上沒有度數的防藍光眼鏡,與他平時的模樣截然不同,配上他工作時薄唇緊閉不茍言笑的樣子,倒還真有些不一樣的感覺。
然而這樣認真的席景煊,卻是謝玉然最喜歡的。
他盯着席景煊看了好一會兒,沖着攝像頭做了一個“噓”的手勢,便放下書,光腳踩在鋪了地毯的木制地板上,悄無聲息地走到席景煊背後,剛想摘下他的眼鏡,就被席景煊一把抓住:“我又不傻,”席景煊笑着轉過椅子看向他:“你放書的聲音那麽大,我哪兒能聽不到呢?”
“很大嗎?”
謝玉然一怔,他明明記得自己放書時是一點兒聲響都沒出,就這樣輕輕地放在了桌面上的。不信邪的謝玉然甚至還找工作人員要了剛才的視頻,和席景煊一同埋頭看着,等到了放書那會兒,他可以确信自己聽到了明顯的“嗒”的一聲。
那為什麽他會一點聲音都沒聽到?難道是記錯了?
謝玉然百思不得其解。
第二天,還沒等柳靜醒來,謝玉然就一個人先悄悄坐了車去市內。他走之前給柳靜留了消息,也留了工作人員在家中,倒不擔心柳靜起來會慌張害怕,他頂着冷風,一邊前行一邊解釋:“小孩兒嘛,長身體的時候,昨天跟着我跑了一天,估計也累壞了,多睡會兒挺好的,我哥還在家裏,肯定能把她照顧好的。”
因為找工作的路實在太無聊,謝玉然完美地發揮了他話痨的能力,和攝像的工作人員聊了一路,從他小時候的一些糗事到最近新發行的專輯,都得攝像的工作人員樂不可支,最後無奈地大喊:“別說了!攝像機拿不穩了!”
他果然不在說話,只是一路上還是免不了做各種鬼臉,一直到在一條小巷裏,找到一家正招人的書法館,他才停下自己搞怪的舉動。
雖然從小興趣愛好的培養是朝着音樂方面的,但席家對子弟要求嚴格,不論是軟筆還是硬筆的書法都通通學了一些。謝玉然更偏好軟筆書法,小時候也跟着老師學了好幾年,一直到上了高中學業繁忙,才停了下來。
雖然沒有參加過級考試,但謝玉然的書法水平還是相當不錯的。雖然店裏找的是長期工作的老師,但難得找到一個适合自己的工作,謝玉然還是決心上去碰碰運氣。然而,或許真的是他的運氣極好,這個書法教學班的負責人竟然是他的粉絲,一見謝玉然來,眼睛都亮了,甚至還沒等他開口,就一陣猛點頭:“沒問題!可以的!就是你了!”
謝玉然頓時啼笑皆非。
作者有話要說: 我要是……求個評論……會有人理我嗎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