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粉絲

因為急着要進行節目的錄制, 謝玉然和邢溫的聊天并沒有持續太久就結束了。剩下三個導師也陸陸續續地來了,國內樂壇歌手圈子并不大,裏面的人也基本上都互相認識,對謝玉然當年的情況也多少有些了解。看到他站在這裏,他們明顯驚訝了一下,馬上又露出笑容:“我們之前還在想那個不公布的神秘嘉賓是誰……原來是你啊。”

謝玉然不大好意思地笑笑, 一一和他們打招呼過來, 最後停在最後一人面前, 給了她一個熊抱。

“夢之姐,好久不見啦!”

沈夢之笑着和他抱了一下, 摸摸他的腦袋, 頗為關切地問道:“能出來工作了?感覺好一些了嗎?”

早在謝玉然第一次犯病, 以及後面複發時,沈夢之也曾多次來探望過他,對他的病情也多少有些了解,此時看謝玉然忽然就出來參加節目,便不免有些擔心。謝玉然聞言笑笑, 乖乖回答:“已經差不多痊愈啦,夢之姐不用擔心。”

沈夢之這才放下心中的擔憂。

另外兩位歌手都有三十近四十了,謝玉然并不算很熟,但對于已經在這個圈子裏浸淫活躍了十幾年的沈夢之來說,他們都算得上是老朋友了。沈夢之帶着謝玉然跟他們又聊了一會兒,直到看到三人都漸漸熟悉并聊開來了,才又默默從兜裏摸出手機, 一個勁兒地刷着,眼尖的秦霜緒見她捧着手機玩得不亦樂乎,不得不扯着嗓子喊了一句:“夢之,少玩點手機,輻射那麽大呢!”

看到謝玉然露出疑惑的目光,秦霜緒一拍腦袋,這才想起謝玉然剛回來,大約還不知道這件事,他沖沈夢之一努嘴,笑眯眯地說道:“你自己問她呗。”

沈夢之笑了笑,輕輕撫摸着自己的肚子,還拉過謝玉然的手放在上面。

硬硬的。

謝玉然有些驚奇地擡頭看向沈夢之,果然看到她朝自己溫柔一笑,柔聲向自己宣布:“一直都沒來及告訴你……”她臉上洋溢着慈愛的笑容:“我有寶寶了。”

他一下驚了。

在意識到自己喜歡席景煊這件事時,在與席景煊确定關系後,謝玉然就意識到:這輩子,自己大概都不會有小孩兒了。他雖然對這個并不在意,但現在乍一聽說沈夢之的肚子裏孕育了一個小生命,還是免不了欣喜又緊張。他一下子手足無措起來,緊張兮兮地盯着她,小心翼翼地問道:“那夢之姐……不然,你先坐會兒?”

說着還殷勤地将旁邊的凳子拖到沈夢之的身後。

他那麽在意的樣子讓沈夢之一下子忍不住笑出聲來:“不用不用,”她擺着手說道:“這才一個月左右呢,不算太大的負擔,而且懷孕也應該多站會兒的。”

謝玉然還想再說些什麽,話還沒沖出口,就看到有工作人員一溜煙地跑過來,氣喘籲籲地停在他們面前。

節目要開始了。

節目的開始與往常的那幾季并沒有什麽區別,都是由主持人上臺,一連串說相聲般語調上下起伏地念完一大段贊助商的名字然後說出了節目的開場詞。這是第一期,自然也會将導師們一一介紹一遍。不論是沈夢之、秦霜緒還是安文白,都是國內有着相當知名度與人氣的歌手,到了謝玉然時,他從後臺走出來,沖着臺下微微一笑,下面的氣氛有一瞬間的凝固,下一秒,歡呼聲便直接掀翻了房頂。

本以為自己會遭到冷遇,卻沒想到能夠收到這樣熱烈的歡迎,謝玉然愣了兩秒便很快反應過來,向下面招手致意。

導師介紹完畢,接着又是冗長的節目規則的介紹,緊接着,幾個導師就坐到了前面的椅子上。他們背對舞臺而面向觀衆,謝玉然有些新奇地坐上去,朝不遠處舉着他名字燈牌的粉絲笑眯眯地揮了揮手,又好奇地摸了摸這個他念叨了近兩年的椅子,好一會兒才安分地坐在了上面。

很快,第一個選手走上了舞臺。背對舞臺的謝玉然自然看不到選手到底長什麽樣,只能通過聲音來判斷選手的性別。選手上臺後,并沒有立馬開始歌唱,反倒是舉着話筒向大家長篇大論地論述了自己家庭的困難、逐夢的努力後,才跟着音樂聲漸漸唱了起來。

憑心而論,這位選手的唱功還是不錯的。雖然感情還是略有些欠缺,但是技巧還是有的,然而那一開始博同情博眼淚一般的發言實在讓謝玉然對他生不起好感,他稍作猶豫,最後還是止住了要按下按鈕的手,靜靜地坐在椅子上不出聲,倒是安文白在歌曲快要結束時,糾結着按下了已經覆蓋在了按鈕上的手。

馬上,安文白的椅子倏地一下,順着跑到滑到了舞臺前。這個改動,是這一季的節目才有的,安文白明顯被吓了一跳,他不斷打量着那個站在舞臺上,個子瘦小的男生,一直到聽他唱完最後一句。

接下來的幾個歌手,謝玉然便沒有再遇到能夠讓他滿意的了。或許是唱功一般,或許是感情不到位,沈夢之三個人都陸續收了一個學員,只有謝玉然這邊仍然空空如也。

直到一個清爽的男聲在舞臺上響起。

這個男生上臺後,并沒有說太多的話,只是簡單地介紹了一下自己的名字以及自己來自哪家經紀公司,便很快跟随着伴奏的聲音唱了起來。他的歌聲讓謝玉然眼睛一亮,無論是氣息還是音色,這個男生都相當優秀,就連唱功也非常不錯,其中蘊含了豐富的感情,謝玉然甚至能看到臺下有的觀衆跟着他的歌聲一同潸然淚下。

沒有過多的猶豫,謝玉然很快按下了自己的按鈕。與此同時,另外三位導師也紛紛按下按鈕,異常滿意地打量着舞臺上的男生。

似乎是沒想到所有的導師都會選擇自己,他面上帶了些驚訝,但聲音一點不變,依舊拿着話筒在不斷歌唱着。他完美地結束了這首有着相當難度的歌曲,才帶着笑容向坐在椅子上的導師們深深鞠了一躬。

因為有多個導師為他轉身,接下來,就不是導師選擇學員,而是學員選擇導師了。當主持人詢問他希望成為哪位導師的學員時,男生明顯猶豫了許久,他的眼神在秦霜緒與謝玉然之間不斷來回游蕩,最後還是緩緩停留在了謝玉然身上。

“我選擇……謝玉然老師吧。”他眼睛亮亮的,裏面盛滿笑意,拿着話筒輕聲問道:“可以嗎?”

謝玉然當然是求之不得。這是他在椅子上坐了那麽久唯一一個滿意的學員,他毫不猶豫地點下頭,又馬上說道:“當然,非常歡迎你成為我的學員,”他頓了頓,叫出男生的名字:“喻高卓。”

這期節目就這樣很快結束了,參加這期節目的學員當然不止那麽點,但節目想要長時間辦下去,自然也不能一次将所有的人都放出來。

結束後謝玉然單獨去了後臺,他雖然痊愈了,但還是需要時不時去醫院進行檢查,以确保耳聾不會再次複發。助理早将他的物品收拾齊全,見謝玉然來了,便馬上要走,他們剛打開門,就有一個高高大大的男生站在門外,帶着微笑看向謝玉然。

“謝玉然老師好。”

是喻高卓。他比謝玉然還高上許多,年紀也與謝玉然是一般大,如今突然被一個同齡人叫做老師,他還是免不了感到有些尴尬。他哈哈笑了兩聲糊弄過去,一邊往外走一邊漫不經心地問道:“怎麽了?是專門找我有什麽事嗎?”

他微微笑着搖頭:“沒有沒有,只是想來看看而已……”說着,喻高卓臉上還露出一個略帶羞澀的笑容:“其實,不瞞您說,我一直都是您的粉絲,從《遙遠的她》那首曲子開始,就很喜歡您的歌曲了。”

喻高卓說着說着就興奮起來,與一個見到偶像的小粉絲沒什麽太大的區別,他深吸一口氣,馬上又說道:“您的曲子實在是寫得太好、太有靈性了,每次都能讓我叫絕。您真的是國內樂壇的第一人了!”

一開始,謝玉然還帶着笑,喜滋滋地聽自己的小粉絲鼓吹自己,他最後一句話出來,馬上變了臉色,連連擺手:“你誇張了,比我優秀的歌手海了去了。”

喻高卓似乎也馬上意識到了自己言語上的不妥,不大好意思地向謝玉然道了個歉,又立即說道:“我想當喜歡您的作品,今天能被您選中,成為您的學員,我實在是太開心太激動了。”他說完,又朝着謝玉然深鞠一躬:“謝謝!”

他們這樣一路說着到了地下車庫,席景煊早将車停在裏面等謝玉然了。每當謝玉然有複查時,即使工作再怎麽繁忙,他總會抽出時間來陪他去醫院一趟,這次自然也一點不例外。他靠在椅背上百無聊賴地玩着手機,見謝玉然走到車窗前才擡起頭,沖他露出一個懶洋洋的笑容,聲音也因為長時間沒有開口而有些低沉沙啞:“節目錄好了。”

謝玉然一來就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笑容。他看向喻高卓,向他介紹:“其實你應該早認識了,這是我哥哥,席景煊。”

當然認識。

席景煊這張臉曾無數次出現在謝玉然的粉絲面前,他幾乎單方面綁定了謝玉然,喻高卓作為他從他出道起便關注了他的老粉,自然也不會陌生。他呵呵笑着,臉上扯出一個笑容,畢恭畢敬地向席景煊打了個招呼:“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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