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英雄救美
原非兩手抓在繞成結套的藤蔓上, 拉了拉試試能承受的力道。
冬烏:“父神的使……”
“叫我原非就行。”他說着微微把頭向外探出,觀察空中角怪盤旋的位置。
“……原, 原非, 我們換一下,我來吸引角怪的注意。”冬烏很害怕,這種害怕一半以上并不是來源于角怪,而是, 如果他和苜失手, 那麽, 原非就會被角怪撕碎。
原非鋒利的眼珠一擡:“這個計劃要能實施下去的關鍵在于看準時機。”他舉起手中的結套問:“你可以嗎?”
冬烏沉默半響, 比較了一下自己與原非的戰鬥力, 搖了搖頭。
原非處理好結套, 面上看着鎮定, 但他知道這事有很大的風險, 帶有骨刺的箭矢就只有幾只,他給了冬烏和苜之後,身上剩下的武器就只有骨刀了。
成不成就看他夠不夠快, 希望冬烏和苜別出岔子。
***
部落口,空中盤旋的角怪脖頸上刺着無數只長矛, 鮮血像是下雨一樣瀝瀝拉拉的撒到白色的雪面上,形成暗紅的色澤。
岐一把抹去滲入眼角的血花, 印滿圖騰的手臂鼓動着肌肉, 手中長矛帶着淩厲的氣勢朝半空中的角怪心髒的位置扔出。
“咿喔!”
長矛猶如灌滿力量, 直直的戳中了角怪的心髒, 從它半個身子穿透,角怪發出凄厲的慘叫聲,翅膀胡亂的扇動,氣韌把周圍的樹枝都割斷了“嘩啦啦”紛紛砸落到地上。
“全部散開!”
岐吼了一句,底下的人紛紛散開,角怪巨大的身子重重的落到了空曠處,心髒處流出了大面積血和雪花融合在了一起。
岐從高處跳下,他走到角怪身邊,擡手把戳進角怪心髒的長矛拔了出來,随即他半跪下去,手指扣進角怪的心髒傷口處,徒手将傷口撕開好大的一個口子,伸手進去掏了掏,挖出了角怪了心髒“噗嗤”一下捏碎了。
周圍适時響起了墜落聲,是其他被擊殺的角怪掉到了地上。
罕一頭血的跑過來:“岐,還有一只飛進了部落!”
岐舔了一口拇指指尖的溫血,臉色晦暗不清:“只有一只,部落的人足夠對付了。”
罕豎起了眉毛,臉上難得露出擔憂的神色:“部落的雄性戰士幾乎都在這裏,而且,”他停了一下:“角怪飛往的方向是你住的樹洞。”
罕話音落地的同時,岐已經從他面前消失了。
天空中盤旋的角怪發出一聲長鳴,苜和冬烏躲在兩個不同的位置,他們手中握着兩只泛着草綠色光澤的箭。
原非把藤蔓栓在一顆樹幹上,另一端系上結套,中間的藤蔓原非左纏右纏,搬了幾塊石頭壓住,做好這些,原非朝冬烏和苜使了個眼色。
随即原非沒有猶豫,拿着結套竄出躲藏處,讓自己暴露在角怪的視線中。
“咿喔!”角怪看到原非,直直的墜落朝下。
原非身子朝地上撲去,躲過角怪的利爪,随即立即撐起上身,那邊的角怪已經重新朝他襲來,原非反手撐地,手中的結套握緊,眼眸沉靜盯緊正襲過來的角怪的其中一只利爪。
氣流襲卷,利爪靠近,擦過原非的腳踝一直到小腿,勾拉出幾條血痕,在利爪劃過胸口的瞬間,原非瞳孔猛的一縮,手中的結套扔出,套住角怪的利爪,同時猛的一扯系着結套的藤蔓,重力下,藤蔓處壓住的石塊一松,滾動開,結套收緊帶來的力量把靠近原非胸膛的利爪扯開一個弧度,原非滾出身去,拔出腰上的骨刀朝利爪削去,齊齊把角怪的爪削斷了一截,原非吼道:“動手!”
冬烏和苜聽到聲音,一下竄了出來,他們握緊手中的箭矢撲了過來。
角怪發出慘叫,他撲閃着翅膀,呈巨大角狀的嘴朝原非啄去,同時,冬烏和苜一左一右對着他的眼珠狠力的戳下。
但兩人動作不一,冬烏的兩只箭矢成功刺入,角怪随即撲騰,苜的箭矢就沒有戳中目标,一只箭被折斷,另一只被打落,兩人在角怪翅膀撲起的氣流中被掀倒出去。
原非在角怪的底下,奮力避開利爪,餘光看到不遠處淹沒進雪地裏的箭矢,這是剛剛苜掉下的。
用閃電般的速度一下竄起,手臂朝外一撈,雪花濺起,一把緊緊的撈起那只箭矢。
冬烏刺中的箭矢上的毒起了作用,角怪的一只眼珠開始發黑,在白皚皚的雪地,胡亂的用嘴到處啄擊,它的叫聲刺耳,顯然是痛到了極致,原非抓着箭矢,找準機會撲了上去。
黑壓壓的翅膀襲來,原非閃躲不急,雙手手肘擡起護住頭部,但劇痛并沒有如期到來,身子被重重的朝地上一壓,身前黑壓壓的一片,鼻間濃厚的侵略的氣息襲來,夾雜着淡淡的血腥味。
原非睜開眼,壓在他身上的是岐,岐反手抓住角怪的翅膀,翅膀的陰影下岐盯緊了原非,他視線略過原非的小腿,上面的幾道血痕明顯。
“你受傷了。”
原非一愣,剛想說話的時候,岐已經松了角怪的翅膀,抱着原非在地上滾了一圈。
乃大一臉興奮:“英雄救美~撒花。”
原非:“……”
“咿喔喔!”角怪發出最後的慘叫,他撲扇着翅膀,用還完好的眼珠搜尋到了兩人,用盡最後的力氣朝岐和原非撲了過來,把他們兩個攏在腳底,随即用嘴去啄擊。
原非的腰肢被岐緊緊的勒住壓在身下,角怪的嘴開始胡亂的啄擊,原非的箭矢在剛剛的時候已經飛出他的手心,手中只剩下一把骨刀。
“來了!”原非看到角怪的嘴靠近,他握緊骨刀,卻忽的頓了一下,後腰腰側傳來一陣若有若無的癢意。
岐抱着原非,摸着他背部的一節節脊椎,手掌下腰肢的肌膚滑膩。
他把原非整個人抱着懷裏,舍不得松開一點,粗糙又灼熱的手掌摩挲了一陣,順着腰窩的線條慢慢往下,滑到獸皮裙的邊緣,岐眼底一暗,只猶豫了一秒就堂而皇之的把手伸進原非的獸皮褲。
原非:“……角怪來了,你不要命了!”
原非扭着腰躲,這人是瘋了還是精蟲上腦了,什麽時候還想着揩油,皮膚打起一陣雞皮疙瘩,陌生的手指在他的皮膚上滑過,堪堪要觸上某個神秘的地方,混亂聲中,耳邊岐濃重灼熱的呼吸聲他聽的尤為清楚。
危險靠近,原非随即努力撐起上半身,骨刀一劃,朝角怪的嘴砍去,但角度拿捏不好,而同時岐的手指摸上了他光裸的屁股,骨刀被角怪的嘴打飛出去,打着旋掉到了幾米開外。
原非猛的閉上了眼睛,但岐已經用另外一只手反手直接抓住了角怪的嘴,手臂用力,青筋直冒,單手把角怪拖起,甩出去了一截。
雪地裏發出唰唰唰的聲音,角怪最後撲騰了幾下,沒了生息。
空氣中的氣流安靜了下來,原非呼了口氣,一把抓住岐的手臂,擰着眉:“伸出來!”剛剛那一瞬間若是沒有及時,他們兩個都會完蛋,而這個人在做什麽。
緊貼的下半身感覺到一個木樁似的硬物抵住,原非使力總算把岐的手拉了出來,他把人推開,迅速站了起來,退了幾步的距離。
岐看着自己的手,意猶未盡,眼底暗的吓人,那種眼神就好像要當場把原非拖到角落艹一頓。
原非:“我真佩服你,典型的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岐自顧的說:“有我在,它傷不了你。”
原非:“……”所以,你就堂而皇之摸我的屁股?
随後部落的人趕到,至此角怪被全部消滅,有不少人死于角怪的利爪下,也有不少人受傷,但在食物匮乏的冬季,這些角怪的屍體成為了部落最好的食物。
祭司站在雪地上,躲在洞裏的雌性都出來了。
祭司:“分配角怪,這只由父神的使者、冬烏和苜共同獵殺的,由他們三個人自行分配。”
祭司的話落地,雌性堆裏的一些人沒有什麽想法,但其中幾個顯然不要樂意。
“最後是岐把角怪獵殺掉的,憑什麽讓他們分!”
“對啊,食物本來就不夠,應該和部落共享。”
雌性堆裏開始吵吵嚷嚷一片,原非轉頭,鋒利的眼珠一掃,看到有意見的竟然都是熟臉,其中就有魯拉。
祭司拿着手中的骨棒擡起重重的落下,濺起白色的雪花:“你們閉嘴,炎夷部落的人靠力量獲取食物,你們躲在洞裏,沒有參與任何的戰鬥!”
祭司話落地,有意見的雌性不說話了,半響魯拉旁邊的一個雌性道:“雄性戰士全都在部落口戰鬥,我們雌性怎麽可能打贏角怪,冬烏他們打死角怪只是運氣好而已。”他聲音越說越小,最後一句基本只是動了動嘴唇。
原非站在旁邊,在雪地裏搜尋自己的箭矢,他沒有說話,仿佛事不關己。
乃大:“這幾個作死的小妖精,弱的一逼,還好意思說!”
眼前一把箭矢遞了過來,原非擡頭,是岐。
岐把手中帶着雪花的箭矢遞給原非。
原非接過,聲音沒有波瀾:“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