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九層佛塔2
白小妖在腦海裏驚訝道:“大相寺的傳承?!那是什麽東西?!”
001:“不知道,原書中并無該劇情,全靠宿主自行探索補全劇情。”
白小妖用爪子撓了撓自己的腦袋,覺得這系統怎麽這麽坑!
他癱在地上喘夠了氣,瞧了瞧這老僧,系統說是叫智能大師,名字倒是十分詭異。
智能大師身材矮小、其貌不揚,看着就跟平常灑掃老頭無甚區別,就連腦袋也是長了一層發茬,甚是不修邊幅。
他想,難道這智能大師是跟天龍八部裏面掃地僧一樣的存在?!看來這九層佛塔裏面的确有寶貝,所以得派這麽一個大佬看着。只是不知這智能大師的親傳能是什麽?
他使出自己百試不爽的撒嬌賣萌大法,在老僧面前打了個滾,乖巧地坐在老僧跟前挂着一副小狐貍笑臉,示好地搖着自己的大狐貍尾巴,看起來要多乖有多乖。
但老僧看起來絲毫不為所動,頭頂連顯示好感的好感條都沒有,看來真是修煉得心如止水。
白小妖頗受挫敗,化身跟腳蟲一樣,老僧往哪邊走、他就往哪邊走,專門礙老僧的道。
但老僧同樣一點也不為所動,只是繞着他便罷了,絲毫也不怒不喜。
但只要白小妖試圖往塔林裏面闖,老僧那把掃帚便跟長了眼睛一般,能夠輕易擋住他的去路。
白小妖覺得此事看來得從長計議。他得先觀察觀察老僧作息規律才行,他不信這老僧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呆在這,不吃不喝。
但連續觀察三天後,他悲催地發現,這老僧真不是一般人,一天吃點冷饅頭、喝點冷開水便是,塔林邊上搭了一個小茅屋,他平常無事時便在小茅屋裏打坐,有事時就掃掃落葉、擦擦塔林的落灰,生活實在是再簡單枯燥乏味不過。
這邊卻說白小妖離開後,大美人将鳴劍喚了出來,問道:“讓你查的事情查得如何?”
鳴劍回道:“屬下查到的有用線索不多。”
“白雲觀乃是蜀地南境深山裏的一座小道觀,并無什麽名氣,裏面的道士人數也不多,總共加起來也不超過十個。”
“聽說十八年前白雲觀觀主在深山裏撿了一只小狐貍,這小狐貍頗通人性,也就是白小妖,前段時間才下了山。”
“至于白小妖為何能聽懂人話,還有這許多世所罕見的東西,卻是完全查不到。”
“不過據下屬觀察,白小妖也就是在殿下面前才顯得毫不設防,在其他人面前,只是顯得稍微聰明點罷了,而且也并不會将那些惹眼的東西拿出來。”
大美人淡淡地“嗯”了一聲,道:“讓吟風繼續跟着小家夥,有什麽消息直接報到孤這來。”
鳴劍應聲退下。
這天晚上,大相寺主持慧覺大師的禪房也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慧覺大師起身施了一禮道:“師叔,今日您怎麽出來了?”
被喚師叔的老和尚直接坐在了窗邊榻上的蒲團上,執起了面前案幾上棋盂裏的棋子,執了一子擺在面前的殘局上,枯瘦的聲音道:“你這不也是掃榻以待了嗎?”
慧覺大師也坐在了對面的蒲團上,執起了另一邊的白子落了一子。
老和尚道:“近來寺裏出現的這只小狐貍,你可曾蔔了卦?”
慧覺大師道:“既來之則安之,不過是只小狐貍罷了,該來的總會來,該走的總會走,何必強求——”
老和尚笑道:“你這老東西看得倒開,難怪京城裏那老怪物也拿你沒辦法——”
慧覺大師一本正經道:“佛曰凡所有相、皆是虛妄,萬事切不可着相。”
老和尚優哉游哉道:“不過我倒蔔了一卦,卦象說天地相交,否極泰來。”
慧覺大師不為所動,心中不以為然。
老和尚又道:“還說咱大相寺千年根基怕是要毀于此子之手——”
慧覺大師忍不住眉毛一挑,看着老和尚道:“師叔可是玩笑?!”
老和尚道:“你看老衲像開玩笑之人嗎?這不就來找你了嗎?你卦象可比師叔算得準,想看看你算的結果如何——”
慧覺大師摸了一把自己的白胡子,長嘆了口氣,随手從棋盂裏拿出五枚棋子,往棋盤上一丢,待瞧見棋盤上景象時,不由眼神劇變、神色大動。
坐在對面的老和尚瞧見棋子擺布,也不禁眉頭緊鎖,嘆道:“果然還是如此,天地跡會、蒼龍巨變,而我們大相寺首當其沖啊——”
慧覺大師不由憂心忡忡,一直盯着卦象細瞧,直到胸口陣痛,才突然一口氣沖過胸口緩過來,撫額慶幸道:“危機中孕生機,這小狐貍才是我們大相寺危機中的一線生機吶——”
老和尚摸了摸自己的胡子道:“你說的有道理——”
“那你要如何處置這只小狐貍?”
慧覺大師道:“萬物皆有自己的緣法,這小狐貍的命運也不是我們所能左右的,我們所能做的只不過是在合适的時候作出最正确的選擇。”
老和尚笑道:“你果然還是這般——”
......
白小妖不知道大相寺兩位高僧為自己蔔了一卦,他在塔林掃地僧處混了幾天,要說有什麽進展,大概就是從當初的連塔林門口都不讓進,變成了他可以到老僧的小茅屋門口趴着曬太陽。
老僧對自己的小茅屋倒不怎麽計較,白小妖想進去可以随便進去,到裏面就一張木板床,一個蒲團,一張破舊的小木櫃,多的什麽都沒有。幹淨倒幹淨,但光線不怎麽好,大白天也怪陰冷的,還不如門口的草地上舒服。
如此過了幾天,支線任務并沒有什麽進展,不過每天的雞腿倒是照領不誤。有雞腿吃、有太陽曬,能量值也十分充足,白小妖也覺得狐生十分滿足了。
如今天氣逐漸轉熱,過了午時,半山的塔林處因地勢開闊又向南,便曬得很。
白小妖這天像往常一樣又在智能大師處刷了些存在感,實在熬不過午後明晃晃的太陽和聒噪的蟲鳴鳥叫,便早早準備回到大美人的院子午睡。
大美人的手漂亮又溫柔,每次入睡前,會輕輕地摸着他的腦袋和背毛,沒一會便困意湧來,十分好入睡。
只是還沒到院子,半路便被幾個拿着武棍的和尚給攔住了。
這幾個和尚他認得,是訓誡堂的武僧,長得有些兇,但白小妖知道他們也就是外表看着兇,實際上對他好得很,每次都會偷偷給他喂好吃的。
這次他也沒以為然,挨個用爪子碰碰打招呼後,便準備離開。
沒想到為首的高個和尚一把抱住了他道:“西邊院子牆角下發現了許多雞骨頭,慧度師叔讓我們把你帶到訓誡堂去。”
慧度師叔便是訓誡堂的管事。
白小妖心道糟糕,訓誡堂他還是了解的,每次有和尚犯了錯或是犯了戒,都會送到訓誡堂予以懲戒。
白小妖雖然不怕這些小和尚們,但是慧度和尚那個黑面閻羅他還是挺怵的,每次都能想到各式各樣的招數懲罰大家,讓大家印象深刻。
他驚慌地“嘤嘤嘤”叫起來,想要掙紮逃脫高個和尚的鉗制。但高個和尚力氣大,又有了預防,他壓根逃脫不了。
等到訓誡堂時,一衆武僧已經整齊站在兩邊,慧度和尚和另外兩名管事坐在當中的蒲團上,面前擺着一張破布,上面擺着這些天來白小妖吃完埋掉的雞腿。
這麽多和尚守着,他知道自己這次是插翅難逃了,索性乖乖蹲坐在那,埋着頭一副乖乖認錯的樣子。
慧度和尚嚴厲道:“雖然你只是只小狐貍,但現在身在大相寺,就要守大相寺的規矩。”
“殺生吃肉都是犯了戒律,若是尋常僧人,要受三十戒棍。但念在你雖有些靈性,但到底未開竅,便略施懲戒以長記性。”
白小妖心虛地“嘤”了一聲,聲音聽起來可憐極了,和尚們也不知道他到底聽懂沒聽懂,但不管聽懂與否,懲罰照常走起。
但白小妖知道自己這事沒占理,寺廟裏本來就不能吃肉,他又不是真正的狐貍,自是知道這規矩。明知故犯,還讓人抓住了證據,他也只好認罰。
這懲罰說輕不輕、說重不重,慧度和尚讓人尋了個木碗,裏面裝了碗清水,讓他頂在腦袋上,蹲坐在訓誡堂前的廣場上罰兩個時辰,若是木碗掉下來或是水灑了,便重新計時。
等僵着脖子頂着水碗,看着面前圍了一圈又一圈看熱鬧的和尚們,白小妖覺得慧度和尚真是陰險至極。
他現在是只小狐貍,他們不好對他用戒棍,怕是一棒子就能打出個好歹來,還有虐待小動物的嫌疑。
也不知是誰想出了個這麽個損招,不會真讓他怎麽樣,但頂着水碗不能灑便難受得很,偏偏還這麽多人看笑話,他真是面子裏子都沒了。
他看着那一圈又一圈的和尚笑話他,雖然沒什麽惡意,但只覺得難過極了,兩只黑溜溜的狐貍眼都忍不住蓄滿了眼淚,要掉不掉的樣子看起來頗為可憐。
有和尚看到了,不僅沒有可憐他,還笑話得更大聲了。
這時,只見大美人從人群外走過來,和尚們紛紛給他讓開了條道。
大美人走到他跟前,取了他頭頂的水碗,将他抱到懷裏,溫柔安撫道:“好了,別委屈了,我帶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