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一節課便是下午的課程
就不是你一個人的地盤了。”畢竟現在是法制社會,所有土地歸國家所有,根本不管你是不是什麽大妖怪。
“嗯”雲澤伸手将他耳邊的一縷細發撩到耳後:“所以下完這盤棋,我就要将這裏都毀了。”
師木閃過頭,不由自主的想起來自家老媽在家看的狗血言情劇,這個動作标準的就是男主對女主做的動作,只是這女主看起來有點不對勁。
想到這裏,師木覺得出去之後大概要先理個發,畢竟長發男子現在不多見了。
黑影好不容易爬上山腰,然而等在他對面的卻是魁梧的四方獸。
“你們最好乖乖的給我讓路,我不過是想找件東西,要是不小心傷了你們,那就不好看了”黑衣人手掌間魔氣四溢,四方獸謹遵主人的吩咐,死守在洞口。
剛剛才從積雪中還不容易爬出的衆人,還沒有理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便又被那聲巨響吓得魂不附體。
四方獸已經與那人動起了手。
這裏再次雪崩了。
師木和雲澤走完最後一子,師木險勝,雲澤卻是不在意的收起棋盤:“改日再戰吧,這裏的動靜估計很快就會驚動其他人,我們先走吧!”
師木:“那人就在上面,現在上去便可以知道他的真實面目,我們的勝算極大,為什麽不留下來。”
雲澤擡手間便将那間小屋收入了空間,掌風所到之處所有的碎石都在往下掉,他突然摟過他的腰,以極快的跟剛剛走下來完全迥異的速度離開了這座地下迷宮。
“你的神魂不穩,現在不是我們對上他的時候,即使勝算大,我也不想再冒任何險了,既然這裏的一切都不存在,那他到這裏的意義也就不存在了,終有一日會找上我們,到時候我還怕他不成。”雲澤眼中盡是煞氣,好像蟄伏的劇毒,就等着那日突然爆發,一招斃命,就怕你不來。
兩人以肉眼難見的速度急速的出去,不一會便來到了山口,這裏不同于半山腰處,而是一個小山洞,是從地底倉庫出來的路,不熟悉的人是找不到這裏的。
推開滿前的慢慢積雪,兩個人從雪裏鑽出,這裏在雪山的後方,而前方還在繼續雪崩,一點也沒有要停的趨勢,最頂端的山峰是被冰凍的,唯有半山腰往下皆是松雪,此刻黑衣人與四方獸的動靜恰巧在加劇着這場雪崩。
師木突然擡頭,看着上方:“那是不是一架直升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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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澤順勢瞅了一下:“大概是政府收到消息了,我讓四方獸先行退下,你在這裏等我。”
師木一把拉住他:“不是說好不正面剛得麽,你怎麽打算一個人過去?”
雲澤無奈,只好取出一張紙符:“勿戰,速離!”這紙符剎那間不見了。
兩人迅速的離開了這裏,而收到消息的四方獸并不戀戰,擺脫黑衣人之後,身形便消失在了大山深處。
山體正在劇烈的搖晃,黑衣人像是感受到了什麽,不可置信的看着洞內,分出的幾縷魔力以極快的速度游遍了整個洞穴,然而他想要找的東西全都不見了。
黑衣人看着山東咬牙切齒道:“師木,雲澤我要你們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的兩人已經出了深山,師木那身紅衣服太紮眼,原本裝着他衣服的挂墜雲澤并沒有戴在身上,只能從自己的空間裏取出了一件襯衫和褲子,可惜都是夏天款。
雖然師木并不冷但在這極北之地,這麽穿的人,不是傻子就是窮,不,窮人也有破棉被。
雲澤無奈之下,脫下了身上的灰色的大衣蓋在了他身上,自己穿着一件白色的針織衫,在寒風中看着也不像個正常人,不過好歹還有一條圍巾。
兩人出了山,悄悄的摸進了冰雕展附近,打了一輛出租車,去了最近的酒店,酒店內雲澤早就安置了一個傀儡。
出租車中盡管開着足夠的暖氣,司機先生還是穿着大棉襖,所以看見這兩人的時候,眼神非常的差異,這得需要多大的勇氣才敢這樣走在大街上呀!
但雲澤和師木顯然沒有要解釋的意思,一路安靜的到達了酒店。
極北之地雖然冰封千裏,但在屋子裏卻是異常的暖和,到處都開着地暖,兩人淡定的在服務員的注視下走進來原本早已經定好的房間內。
連續的靈力消耗和體力的透支,饒是雲澤這般體質此刻也是困意重重,兩個人沖了個熱水澡,便摟摟抱抱着上了床,美美的進入了夢鄉。
而此刻深陷雪地的人就沒這麽愉快了。
原本禦寒能力就不強,再被這暴風雪一頓摧殘,韓遠覺這次出門是他做過的做錯的決定,沒有之一,也不知道當初腦袋是怎麽一蒙圈就答應了來這裏,他堂堂青州城韓家家主,竟然這幅狼狽的樣子,關鍵還什麽都沒有撈着,太紮心了!
而那個跟他們一同前來的黑衣人早就無影無蹤,因為政府來人了。
天色已經漸黑,除了幾個稍有能力的人,其餘的人都還被埋在雪裏,所以政府緊急調派了一些專業的搜救人員前來幫忙,只不過難度比較大,至于出來的人自然都被請過去喝茶了。
這一切,都不關師木和雲澤的事情,兩人一覺睡到天亮,雲澤定了最早的班機,考慮到師木還是個黑戶,便讓他變成原型,縮小身體,藏在了衣服內,過安檢的時候,雲澤還用了點小手段屏蔽了機器。
來的時候是商務倉,回去的時候,雲澤一個人将頭等艙全包了,主要是害怕在遇到像來的時候遇到的那個傻逼。
師木很久不曾以完全蛇的形态出現過,一時還有些不習慣,不過當他細小的身軀穿梭在雲澤的衣服裏的時候,他像是突然找到了某種樂趣,覺得這幅模樣也是不錯,可以看到很多不曾見過的風景,賞心悅目。
飛機經過一段長途跋涉,并沒有回京都,雲澤卻是選擇帶師木去了一趟瓊州,關于極北之地發生的一切都跟他們兩沒有關系了,臨走前,雲澤破壞了一切會洩露兩人身份的東西。
……
圖書館這兩天生意有些蕭條,因為館長帶頭翹班,所以員工們也不是很積極,除非什麽了不得的大事,所以接到雲澤電話的時候,胖頭還有些發愣。
他聽着電話裏的聲音,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挂完電話才發現,館長給他找了好工作。
小芳八卦道:“館長怎麽說?”
胖頭哭喪着臉:“館長大人讓我想辦法讓師木整個容……”
師木的屍體都已經下土了,到哪裏去整容,大變活屍麽!!!
這時候,胖頭突然收到了一張圖片,圖片上是一個短發的男人,只不過這個男人他們從未見過,館長要求,就照着這個整。
邢濤接過手機看了一眼,幸災樂禍道:“好好幹,小夥子,組織相信你!”
胖頭認命的收拾東西出了門。
在圖書館,若說誰的能力修行最差,那應該就是胖頭莫屬了,但是憨憨的胖頭看起來毫無過人之處,卻是華國最神秘的黑客,號稱沒有他進不去的網絡。
而且,胖頭的人脈資源極廣,讓他來做這件事情再合适不過了。
此刻被整容的師木正穿着一件大褲衩和白背心,沐浴在陽光的洗禮之下。
一頭的長發已經被剪掉了,一根不落的被雲澤給收集了起來,清爽的短發配着這張臉倒是有股不一樣的韻味。
師木躺在藤椅上,一只腳撥了撥身旁椅子上同樣穿着大褲衩和白背心的雲澤:“你說的帶我來鞏固魂魄,就是這麽個鞏固法麽!”
這種變相蜜月的感覺太明顯了。
雲澤嘴角含笑:“鞏固靈魂只是讓你不要擅動靈力,我發現呆在京都容易遇到一大堆亂七八糟的事情,倒不如帶你出來渡個假來的更方便。”
師木邪魅一笑:“親愛的,我懂你的意思,二人世界如此美妙,怎麽也不能被別人打擾是吧!”這麽說着,師木卻是湊過去在他臉上吧唧一聲,偷了個香吻。
這世間最美妙的事情無非就是我喜歡的人剛好也喜歡我,我們都平平安安的,這就是幸福。
雲澤看着陽光下那張日思夜想,求而不得面龐,終是忍不住低低的笑出了聲音,聲音漸大,像是感染了周圍的一切,所有的東西仿佛都蓋上了美妙的标簽,令人沉醉。
師木看着他,忍不住牽住了他的手:“謝謝,這麽多年一直沒有放棄我!”
雲澤與他十指相扣,其實是我該謝謝你,不然早在千年前,我就已經不在了!
歲月靜好!
三個月後,師木和雲澤回到京都,原本清閑的世界一下子忙碌起來。
大表哥沈銘文腿終于好了,準備重回崗位。
楊志成的老婆生了個大胖小子,師木剛好趕上滿月酒。
然而,就在此時,雲澤借給吳家的養魂靈器卻是不翼而飛。
一種山雨欲來的感覺沉沉的壓在了圖書館衆人的心頭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支持,麽麽噠!
作者已癱瘓……
感謝“随心所欲”寶寶給的營養液!
☆、045 靈器被盜
胖頭去機場接的人,盡管早就知道師木變了樣子,可當他真正見到他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心底唏噓了一番。
現在這模樣,真的是太惹眼了。
坐在駕駛座上,胖頭看着前方的車流,總是忍不住從後視鏡裏打量着後排的兩個人,因為此刻師木正毫無正行的躺在雲澤的大腿上,刷着手機。
場景頗為辣眼睛,以前好歹還知道遮遮掩掩,可現在已經完全放飛自我了,關鍵是館長竟然一臉寵溺,絲毫沒有不耐煩的模樣。
這個世界有些玄幻,胖頭摸了摸方向盤,覺得眼不見,心為淨,要佛系!
剛回到圖書館,師木就遭到了圍觀,小芳左三圈右三圈的掃描了一下,實在沒能弄明白他是怎麽變成這個樣子的,邢濤雖然也很好奇,但他向來都是一副懶洋洋的樣子,只是撩起眼皮看了一會,便沒再多問。
然而,還沒等他們倆歇下腳來,吳家便來人了。
吳家在京都算是玄界有名的修真世家,吳家的公子吳興峰因為調查案件時被人攝了魂,魂魄不穩,所以向圖書館借了一個養魂的靈器,然而這個靈器卻是在一個星期前被盜了,就好像憑空消失一樣,關鍵是吳興峰的魂魄還在靈器內。
之前雲澤答應三個月後便去吳家取靈器,但是因為師木鞏固魂魄的事情而耽擱了,卻沒有想到出了這樣的事情。
吳家來的人是吳家現在的當家,吳興峰的父親,吳兵,還有幾個身份頗高的長老。
雲澤坐在沙發上靜靜地聽他們講完事情的始末,一直都未曾說話。
師木有如軟骨一般的癱在沙發上,靠在雲澤的肩膀上,白色的針織衫配着一條淡灰色的休閑中褲,看上去青春又陽光,就是長得太惹眼,搞得對方幾人頻頻将目光放在他的身上,偏又不敢光明正大的打量。
雲澤思索了一陣:“先帶我到現場去看一看。”
“這個……”現場幾個長老猶豫了一番,吳家的靈脈乃是不傳之秘,只有家中位高權重之人方能踏進那個地方。
師木看着他們猶豫那樣,忽的嗤笑一聲:“你們弄丢了我家的寶貝,還沒向你們興師問罪,你們倒好,上來沒有一絲的歉意,難不成還打算讓我們舔着臉來求你們嗎?”
吳兵連忙道:“不,我們沒這個意思,不如現在就出發,還請館長移步,小兒的性命就拜托你們了?”
師木:“我們可沒做這樣的承諾,這事情本來就是你們的過失,找的回來自然是好,找不回來,那也是你們監管不周,可別什麽事都賴上我們家阿澤!”
吳兵原本就在思索這個人到底是什麽身份,現在看來莫不是館長……竟然好這口。
他拿不定主意,因為據說之前他身邊可不是這個人。
就怕人無欲無求,只要有突破點,那就沒有收買不了的人心。
雲澤自是不知對方在想什麽,他拍了拍師木的肩膀,站起身:“帶路吧!”
……
吳家的靈脈要追溯到一百多年前,那裏原本是一座荒山,但是植被生長卻比其他地方都要茂盛,而且頗具靈性,被吳家祖輩無意間發現了。那時候土地買賣并不是很嚴格,所以只是暗中操作了一番,便拿下了這塊山頭,然後圈地建屋。
屋子經過百年的時間早已經翻修一新,到處都充滿着現代化設備的影子,唯有後屋一處大院子,處處透露着古老的感覺。
吳兵領着二人進了這個院子,院子周圍全都裝滿了監控設備,院門也是現代化的密碼指紋鎖,而且屋內還設置了一系列的警報系統,就如同吳家所說的,這裏非有身份地位的不得進入。
雲澤圍繞着原地看了看。
吳兵道:“自從那天靈器被盜後,這裏再沒有其他人進來過。”
師木原地感受了一下,這裏的靈氣的确不錯,在這個靈氣稀薄,修真者式微的現代化社會算的上是一處寶地了。
靈脈的正中間是一個巨型的臺子,是平日裏用來閉關修煉之用,之前那靈器便是放在這裏。
雲澤上手摸了摸,眼神一眯:“這裏不是有監控的嗎?”
吳兵:“所有的監控都在外面,這裏面沒有,要不然我調出來讓你們看看。”
監控顯示,靈器失蹤的那一天,除了吳兵過去查看情況外,并沒有其他人出入,吳兵自是不可能自己幹出這事,所以,這一切都顯得有些詭異。
兩人四處看了看,心中都已經有了答案,這裏雖然監控上看不出什麽,但是靈力所帶來的波動是熟悉的。
那家夥盜取靈器究竟是為了什麽?
吳兵忐忑的問了一句:“不知道館長可看出什麽來了?”
雲澤先是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看的吳兵這群人有些摸不着頭腦,這到底是看出來了,還是沒看出來?
雲澤站在靈脈中央,伸出手輕輕地覆在地板上,那靈器是他自己煉制的,在什麽地方倒是能感知一二,就怕對方藏在一個靈力所探測不到的地方。
不過片刻,他便收回手,師木問道:“追蹤到了?”
雲澤沒有微皺,輕聲道:“我循着靈力波動的氣息只探測到了一家農家樂附近,然後便不能再進一步了?”
師木:“既然有方向,那也總比我們毫無線索亂猜的好,我們先過去看看。”
吳兵見有了線索,連忙道:“我和你們一起去。”
師木擺擺手:“算了,你還是別拖我們倆後腿了!”
吳兵的話噎在喉頭,有些不滿的看了看師木,畢竟他一直覺得師木不過是仗着雲澤對他的重視才敢這麽對他無理,因為他并沒有在師木身上感受到一絲的靈力,完全就是一個普通人。
師木也懶得跟他們計較,這幫人眼界太小,這個世上最厲害的不是鋒芒畢露,而是返璞歸真,自己做不到就也以為別人跟他們都一樣。
離開吳家,師木便開着車往農家樂的方向駛去。
此時京都已經進入了寒冬,新年的氣息漸漸的逼近,道路上到處都是張燈結彩的模樣,兩人在瓊州那個四季如夏的地方呆了三個月,剛回到京都還有些不習慣。
師木開車看着街上人來人往的車流,突然說道:“不知不覺都快過年了。”
雲澤轉頭看着師木:“今天晚上不如我陪你回家一趟。”至少讓你父母知道,你還活着。
紅綠燈間隙,師木踩下剎車,突然轉過頭對着雲澤還沒來得及轉過去的嘴巴親了一口:“怎麽說你就是各賢內助呢,當初我早就該下手了,白白蹉跎這麽些年。”
雲澤用手摸了摸嘴唇,紅着耳尖,輕聲呵斥道:“幹什麽呢,大街上!”
師木理直氣壯:“親自己的老婆,又不是親的別人家的,再說了,這是在車裏,還是說阿澤,不在大街上你就想着這些事情?”
師木的話不知道觸動了雲澤的那根神經,他眼神微暗,轉頭看着窗外的車流,輕聲道:“回去再說!”
師木一愣,覺得自己是不是可以再進一步,這三個月雲澤說是為了讓他的魂魄得到鞏固,根本不讓他做什麽越矩的事情,就連親親都是他偷襲來的,簡直讓他懷疑是不是自己又做錯了什麽?
可這會來看,也不是不能再試試。
這麽想着,師木一腳踩下油門,踩着油門的腳微微閃着紅光,顯然是用上了靈力。
雲澤不解的看着他:“開這麽快,有什麽急事麽?”
師木:“急,當然急,趕緊辦完事情,好帶你回家見公婆。”
見公婆……
雲澤不說話,只是微紅的脖頸卻是洩露了什麽,這個詞語就像是某種身份的确認,他等了這麽久,終于等到了他所想要的。
……
農家樂在郊區的一個度假村,是環宇公司旗下的一個旅游度假項目,剛剛建造完沒多久,不過因為前期宣傳到位,來旅游度假的人很多,尤其是臨近春節,很多人都帶着家裏人來泡溫泉,所以一般來這裏都要先預約,不然是沒有位置的。
師木将車開進裏面,前臺小姐一臉笑意,看着兩個極品帥哥,耳根微紅道:“請問兩位有預約嗎?”
雲澤:“預約?”
師木拉了拉他的手,笑着道:“預約沒有,不過我朋友在這裏,他請我們過來的。”
前臺小姐:“請問你們的朋友是哪位,我好打的電話确認一下。”
師木做了些小手段,極快的從電腦上掃過,沒想到竟然真的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師木道:“我朋友叫沈茗文,他是我表哥,就是他約我們過來的。”
“好的,那我幫您打個電話确認一下。”
師木看着遠處攔着了她的動作,笑着說道:“不用了,我剛好看見他出來了!”
遠處沈茗文正跟一個人勾肩搭背的走出大廳,師木興匆匆的走過去,一把摟住他的肩膀:“表哥,久等了。”
雲澤頗為頭疼,他現在已經不是原來的模樣,怎麽就這麽大膽亂認親戚,不怕別人把他丢出去麽?
然而沈茗文的表情卻是出現了一瞬間的訝異,像是猝不及防看見了相熟的人,然後又極快的掩飾住,笑着道:“表弟,你怎麽才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支持,麽麽噠!
☆、046 會見公婆
前臺小姐姐看見兩人勾肩搭背,十分相熟的模樣,便放棄了詢問,畢竟來這裏的不是富商,就是有背景的人,不能随便得罪!
前臺小姐剛走,沈茗文就拉開了架在他肩膀上的手臂,一本正經道:“人已經走了,便宜表弟你是不是該将手放開了?”
師木飛快地縮回手,因為他看到自家親親的眼神似乎有些可怕。
沈茗文若無其事的收回剛剛的詫異,一臉驚奇的看着雲澤,笑着說道:“校長今天怎麽有空來這裏玩?”
不怨他驚訝,主要是雲澤出現在學校的次數實在是太少了,而且除了跟副校長,幾乎所有的老師都很難見到他一面。
雲澤淡淡道:“陪朋友而已!”
師木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剛剛認錯人了,不過你跟我表哥長得挺像的。”
這種蹩腳的理由,師木覺得自己聽了都不信,然而沈茗文只是笑了笑:“我的榮幸,不過以後可別再看錯人了”沈茗文這般說着,又繼續道:“說起來,你倒是也挺像我一個表弟的,可惜他很久都沒有跟我聯系了,要不是他父母說他沒事,我都快報警發尋人啓事了!”
師木挑了挑眉頭:“是麽,那你那個表弟一定很頑皮!”
沈茗文笑了笑,對着雲澤說道:“開學之後我會重新回到學校任教,不知道之前家弟在學校有沒有帶來什麽麻煩?”
雲澤将師木拉到身後,淡淡的點了點頭:“這些事情還不用我來過問,我們還有事,先走了!”
說着,便拉着他從沈茗文身旁走過,擦肩而過的那一瞬間,師木聽到了雲澤耳語般的聲音:“你從來都不曾見過我們,也不曾有過一個表弟,你的課程是由學校安排找人代課的,剛剛不過只是認錯人了!”
師木餘光看見沈茗文腳步頓了頓,像是有些迷惑的轉了轉身,随後搖了搖頭徑自轉身離開。
兩個人若無其事的往裏面走去,根據雲澤之前的追蹤,那抹魔氣就是在這個度假村的農家樂附近。可是,這會除了滿院子的人氣,根本感受不到什麽魔氣的存在。
師木眼神微暗,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
雲澤看着周圍人來人往,遠處煙氣氤氲的樣子,倒是覺得這裏的确是個度假的好地方。
“你從剛剛開始就怪怪的,想到什麽了?”雲澤拉過他的手,兩人穿過人聲鼎沸的農家樂餐廳,各種香氣四溢的農家菜味循着鼻子,直勾起人的食欲。
雖說回道本體之後不會再有餓的感覺,但師木還是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喃喃道:“突然有些想念我媽燒的可樂雞翅了。”
雲澤滿臉問號,完全沒有解讀出這種信息,驚愕道:“你這一路心不在焉的就是在想這個?”
師木擺了擺手,嘆息道:“雞翅那是題外話,我總覺得我這個表哥跟我之前見到的有些不一樣,你有沒有注意到,剛剛看見我的時候,他的眼神分明就好像是見過我一樣,可是這怎麽可能呢?我這副模樣,除了你,大概不會有人知道的。”
雲澤:“的确很奇怪,而且作為一個跟你完全不相識的人,就算是知道我是校長,他沒必要主動認下你這個便宜表弟,來幫我們解圍,但關鍵是我并沒有在他身上感受到一絲一毫的魔氣。”
師木:“你剛剛用催眠術讓他把我這個表弟都給忘了,這下連套話的機會都沒有了。”
雲澤拉着他往回走:“你在怪我嗎?”畢竟這也是他相處了很久的親人。
師木搖了搖頭:“其實,遲早有一天我會淡出這些人的視線,倒不如像現在這樣,直接讓他忘了我的存在來的幹脆,這樣也省的痛苦。”
兩人開門上車,師木替雲澤系上安全帶,車子飛速的駛出去:“而且,我覺得你這個舉動應該不僅僅是為了讓他忘記我,應該還是為了試探,對吧!”
因為,這個表哥今天的舉動實在是太奇怪了,讓人不得不産生一些聯想。
雲澤笑了笑:“就你聰明,還是趕緊回去吧,你不是想吃可樂雞翅的麽,不要先打個電話跟你媽報備一下?”
師木加快了油門飛速的穿梭在車流之間,臉上是掩飾不住的笑意:“這個就不用了,到家燒菜也來得及,剛好帶你見公婆啊!”
雲澤沒理他,是公是婆這種事情完全沒必要放在嘴上,實踐才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标準,誰是妻誰是夫,那也需要床上說了算啊!
門鈴響起來的時候,盧婉欣正在跟保姆阿姨收拾屋子,臨近新年,到處都是張燈結彩,喜氣洋洋的樣子,可是她總是覺的比以往冷清的太多了,家裏少了一個人,就是少了一個人氣,連帶着整個家的氛圍都不見了。
她還沒來得及開門,大門便由外面打開了,一個陌生的聲音帶着一種收悉的語氣傳入她的耳膜。
“我就知道大門的密碼沒有換,媽,我回來了!”師木熟練的輸入密碼,拉着雲澤大步的走進屋子,進屋的那一剎那,師木還有些猶豫,到底要不要換副模樣,但轉念一想,他們遲早都會知道這些事情,沒必要遮遮掩掩的。
盧婉欣看見師木的時候 ,先是一愣,再看到師木身後站着的雲澤的時候,卻是忙不疊的走上前去。
眼淚順着臉頰直流而下,盧婉欣哽咽道:“大師,您終于來了!”
蔣建民原本是在書房,聽到樓下的動靜急急忙忙的下了樓,然而樓下的場景卻是有些詭異。
師木一臉無奈的靠在桌子旁,盧婉欣卻是恨不得整個人撲倒雲澤身上,想要扒出兒子的下落。
這時候,師木看着從樓上下來的蔣建民靜靜地說道:“大約五六歲的時候,老爸帶我去釣魚,結果為了一條魚不小心将我推下了河,害得我嗆了好幾口水,差點沒淹死,回頭上岸之後,你怕被罵,跟我交換,買了我最喜歡的變形金剛,讓我騙老媽說是我自己不小心摔下去的,不知道你還記得不?”
蔣建民腳步僵硬,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這個完全陌生的男人,顫聲道:“這是我跟木木之間的秘密,你……”
師木:“這才不是什麽秘密,其實轉頭我就将你給賣了,告訴了老媽,還騙了雙份的玩具,所以你想起來那段時間為什麽老媽不理你了麽?”
盧婉欣轉過頭,呆呆的看着他。
師木摸了摸頭:“行了,你兩別看了,就是我,對了,媽,燒飯了嗎?我一天都沒吃東西了,想吃可樂雞翅,燒一個呗!”
盧婉欣還沒有确定這到底是不是他兒子,卻是在聽到這話後急急忙忙的鑽進了廚房,邊走邊說道:“我就來做,你先坐着歇會,跟你爸聊聊天。”
師木生而為妖,從不知自己的父母是誰,自有記憶以來便是不停地修煉變強,直到後來統領了妖界,遇到了雲澤,他才學會了什麽是愛,什麽是感情,然而來到這個時代,他卻是真真實實的感受了一把什麽叫做平凡而又刻骨的親情。
便是原來刻在骨子裏的冷漠也漸漸地消失殆盡,變成了一個真正的有血有肉的人類。
蔣建民有些不安的在沙發上坐下,雲澤坐着一個單人沙發,師木偏偏硬要擠在他身旁,兩個大男人根本坐不下這一個沙發,師木只好退而求其次坐在了沙發腿上。
蔣建民欲言又止的幾次,怎麽也不能相信這就是他那個失蹤了幾個月的兒子。
師木瞧他那模樣就知道他在想什麽,只好先開口道:“我真的是你兒子,要不我再說幾件就我兩知道的事?比如偷藏私房錢之類的?”
蔣建民尴尬的老臉一紅,怒道:“還有客人在呢,說什麽說,你不如先交代一下怎麽變成這幅模樣了?”
雖然現在這幅樣子比之前帥氣,甚至還帶着一種說不出的美感,但是無論在那個父母眼中,都是自家的孩子最好看,亘古不變的定律。
師木老不正經的摸了摸雲澤的肩膀,俯身挂在了他的脖子上,怡怡然開口道:“這哪有什麽外人,他可是我內人。”
蔣建民一張臉憋得通紅,像是聽到某種大不敬的話,憋出兩字:“放屁。”然後一臉歉意的看着雲澤:“大師別計較,這小子嘴上沒門慣了,有得罪的地方還請見諒。”
邊說,邊端過一別茶遞過去。
雲澤淡然的接過杯子,輕聲道:“無妨”,完全沒有見老丈人的窘迫或是局促,大概是因為對面的老丈人比他還緊張的緣故。
然而,杯子還沒到嘴邊便被師木截了胡,一口吞了下去:“我說老爸,你什麽時候這麽客氣了,這可是你兒媳婦,別這麽拘束呀!。”
蔣建民簡直不知道說什麽,瞪了師木一眼。
雲澤替師木拿下茶杯,親自續過一杯,重新遞給他,然後對着蔣建民緩緩開口道:“三個多月前我曾經跟你們說過,你們的兒子已經離開的事情,其實這件事情涉及頗廣,便是解釋了,你們也未必能夠理解。”
雲澤的語速并不快,每個字都很清晰,然而連在一起,蔣建民就非常的難以理解,怎麽就離開了三個月,他的兒子就變成了這個樣子了呢?
“原本我并不想讓他再跟你們相見,但這并不是我所能決定的,他舍不下你們,我自然尊重他的選擇”雲澤擡頭看着因為坐在沙發腿上而高他一頭的師木,繼續道:“我只希望你們知道,他至始至終就是一直陪在你們身邊的人,至于這副模樣……伯父不如就當他去整了個容好了。”
蔣建民覺得更加混亂了:“整容,這是出什麽事了非得要整容……不,不是,大師,我還是不能理解,他為什麽就……”
雲澤擡起眼,清透的目光像是能夠安撫一切的不安和彷徨,“這就是他命中的一劫,能活下來已是萬幸,其餘的還希望您別再過問了。”
師木拍了拍他的肩膀,看着蔣建民,與師木凡人的身軀不同,原來的那副身體怎麽看都有一種少年人的青春和熱情,眼裏也總是洋溢着獨屬于年輕人的神采,然而他的本體雖然看上去很是年輕,卻是在不經意間總會流露出一種威懾之力,目光深邃遙遠,不敢直視。
“老爸,有些事情不能夠告訴你也是為你好,包括以後如果有人問起,你就說我出國了,或是出去玩了,随便你怎麽編,就是我是您兒子的事情一定不要說出去。”師木鄭重其事。
他的身份敏感,魔氣一日不除,對于他身邊的人來說都是一種潛在的危險,更何況他和雲澤的壽命并不是一般凡人可以相比的,總有一天他要看着這些人先他一步老去,輪回,又何必再多添煩惱。
蔣建民只覺得心間一陣苦澀,不明白為什麽這樣的事情會落在他身上,盧婉欣端着菜出來的時候,阿姨已經收拾好了桌子。
一切就又好像回到了之前一家人其樂融融的模樣,然而師木自己知道,其實還是不一樣的,至少以前他們吃頓飯不會這麽的拘謹,招待他像是招待一個客人。
雲澤在桌子下握了握他的雙手。
吃完飯,兩人便準備離開,吳興峰的下落不明,靈器也不知在什麽地方,一切的事情都與再次出現的魔氣有關系,他們不得不放下其他的一切來追查這件事情。
走到門口的時候,盧婉欣有些不安的看着他,“木木,今年過年你還會再回來嗎?”
師木腳步僵硬,若無其事的回過頭:“過年七大姑八大姨的,我就不回來了,你跟爸好好過,不過除夕晚上我和阿澤一起回來吃飯,記得燒我們倆的菜。”
盧婉欣只是點點頭,看着兩人走遠,淚水又忍不住落下。蔣建民從後面環過他的肩膀,“別傷心了,至少他現在好好的,而且有大師一直陪在他身邊,一定回過的比我們好!”
盧婉欣抹去眼淚:“你說,那個大師跟咱們木木到底什麽關系呀?”
蔣建民抿了抿嘴唇,“大概……是好兄弟吧!”
兩人雖然走遠,師木的卻是一直關注的他倆,聽到這話,手不由自主摟上雲澤的腰:“好兄弟,接下來我們該去哪呢?”
雲澤沒理會那只不安分的爪子,徑直的打開車門,坐上去:“我們先回圖書館,我去地府走一趟,看看吳興峰的魂魄現在怎麽樣了?”
師木摸了摸下巴,似笑非笑道:“我跟你一起去呗!”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支持,麽麽噠!
斷更這麽多天,比較愧疚,但因為大魚君身體出現了一些不可抗力的問題,目前還在恢複中,所以很難保持穩定更新,但是我會盡力,大概會有半個多月的恢複期,這期間還請多擔待!
願所有人一生順遂,遠離醫院!
☆、047 地府示威
師木跟着雲澤慢慢的踏進那個幽暗冰冷的地方,領路的幽靈給雲澤帶過無數次的路,然而這一次,他總是忍不住的回頭,想要看看館長大人身後的男人。
幽靈是不會感到害怕的,然而身後這個一身紅衣的男人,卻讓他感覺到了一種來自心底的畏懼。
雲澤遮了遮眼,實在不明白身旁的男人究竟是演的哪一出,然而他這一身紅衣的模樣卻是又勾起了他往昔的回憶,他垂下眼皮,眼中盡是一片幽深,看不出在想什麽。
他在地府的名聲他自己最清楚,所有人都覺得雲澤難以親近,不近人情,讓人覺得總是冷冰冰的,根本沒有生而為人的最基本的心性,事實上,也确實這樣。
然而,此刻師木一身是火的走在他身旁,就好像原本一望無際的冰原中突然就盛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