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宇文敵在他身後笑道:“從今天起,我們就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了。”

鄧輝笑笑:“以後需要我們出生入死的機會多着呢。”

喬亦軒拍拍他的肩膀,笑笑:“好。”

第二天,喬亦軒和宇文敵帶領他們上門造訪,穿戴整齊的一群人浩浩蕩蕩的進入了廖王府。宇文敵是可以代表皇帝的人,這麽一來,消息很快就傳開了。

廖晗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的這一群人,他真沒想到啊,在他的地盤上竟真的被程叔衡安排了那麽多人,真是,可以的可以的。

廖晗命人端上了幾大壺酒,一人倒了一碗:“各位,喝了這杯酒,我廖晗就認你們這群兄弟了。”

衆人面面相觑,喬亦軒毫不猶豫,端起一碗就幹了,下面這群人見喬亦軒這麽幹脆,也紛紛跟着喝了。

廖晗問宇文敵:“怎麽?宇文将軍不敢喝,是怕廖某人下毒不是?”

他這話一出,喝了酒的人臉色都不好看,這話等于告訴他們,他們的命給揣人家手裏了,任人拿捏。

宇文敵笑笑:“廖王爺多慮了,你堂堂一個王爺怎麽會做這種卑鄙龌蹉的事了。”

宇文敵拿起碗就幹了這碗酒。

“好,我們明人不說暗話,既然我廖晗決定站在皇帝這一邊,必定全力相助。”

廖晗的話一出,衆人的臉色稍稍好看了一點。

“好”喬亦軒大喜:“廖王爺一言九鼎。”

這邊,喬亦軒和宇文敵終于把廖晗給拿下了。那邊,尹罕已經等不及要去打楊錦了。源城這個城池是他的第一目标,也是他的第一仗。尹罕高度重視,因為他是初出茅廬,所以範元博特地挑了幾個有經驗的将領跟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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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以靖平為後方,尹罕帶着帶着他的士兵出發去攻打源城,程叔衡随軍出戰。

他們都猜錯了,源城并沒有守衛空虛,相反,楊錦留了大量的兵力駐守城池。尹罕騎馬在前頭,守城的将領叫梅啓舜,是楊錦部下的一員大将,此人勇猛善戰。程叔衡皺眉,有點麻煩啊。

梅啓舜在城牆上大聲說道:“皇上,我梅啓舜恭候你多時了。”

尹罕冷冷的回道:“梅啓舜,你還有臉叫我皇上,你這是對待皇上應有的态度嗎?”

梅啓舜笑道:“我梅啓舜只服強者,我能不能臣服你,這就要看皇上你的本事了。”

尹罕不屑:“哼。”

尹罕這邊的人開始攻城,雖然尹罕的攻城準備做的充足,但還是抵不過梅啓舜的經驗豐富,以及此人卓越的軍事才能。

尹罕只得退兵,在不遠處紮營。安劄好營帳之後,尹罕就下去察看士兵死傷的情況。程叔衡則把營地的巡防守衛安排好,以防梅啓舜的偷襲。

這一仗下來,尹罕這邊死傷不多,可是,他們連城門都沒撼動,打不開人家的城門。梅啓舜在城牆邊上笑他們。

他們只得退兵,在不遠處的空地上駐紮。

軍營裏,尹罕看到士兵在那裏笨手笨腳包紮,一把搶過包紮的繃帶,粗手粗腳的幫士兵包紮。士兵吓了一跳,結結巴巴的叫道:“皇,皇上,我,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尹罕把最後的一個結打上,說道:“好了。”

傷員看着皇上離開的背影,蒙圈了,看着他隔壁同樣目瞪口呆的夥伴,吶吶的問道;“這,這真的是皇上嗎?”

尹罕查看完傷員的情況,就回到自己的營帳裏了。程叔衡坐在主帥桌上,看着眼前的沙盤地圖,是他們要攻打的城池的地形圖。程叔衡命人去勘察了四周的地形,然後親自做的地圖。他旁邊站着範元博派遣過來幫忙的将領白彭飛。

尹罕一走進來,程叔衡就站起來了:“皇上。”

白彭飛拱手道:“皇上。”

“嗯,”尹罕坐到程叔衡讓出來的主帥椅子上,看着眼前的沙盤,問道:“怎麽樣了?有什麽想法的,都說說看。”

白彭飛搖頭道:“不好打啊,不好打啊,梅啓舜是個戰場老手,而且是守城戰,對我們十分不利。”

尹罕看了他一眼,說道:“不好打不代表不能打,朕就不信了,還打不過他一個梅啓舜。”

程叔衡默默地翻了個白眼,皇上,這種小孩子賭氣的話,有外人在的時候你就別說了。

尹罕還是看看白彭飛,問道:“有什麽辦法能攻城的嗎?沒有就先下去,朕先和丞相再商量商量。”

“是,屬下先下去了。”

程叔衡叫住白彭飛道:“還請白将軍對軍營加巡防,加強防衛。”

“是。”白彭飛應道,心想,丞相是不是怕梅啓舜來個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皇帝給了結了。

白彭飛走後,尹罕才發現吳洋站在帳營的一角,于是向他揮揮手:“過來。”

“是。”

尹罕問程叔衡:“宰相怎麽想?”

程叔衡盯着沙盤,認真的道:“這是皇上的首戰,臣自然希望皇上能大捷,只是,白彭飛沒有瞎說,梅啓舜真的不好打啊。”

“你知道他?”

“聽老将軍講過,在楊錦還沒反叛時,此人曾立下赫赫戰功,但不知道為什麽,先帝并沒有對他進來論功行賞,而是把他放到了楊錦的部下。”

尹罕搖搖頭,道:“我爹對我真是好照顧啊。”

程叔衡無奈:“皇上慎言。”

尹罕來回的看着兩人,直至把兩人都給看毛了,才慢慢的說道:“你們要是把我說的話給傳出去了,哼哼!!”

吳洋:“...........”

尹罕拍拍桌子:“好了,到底要怎麽才能把這座城池拿下?如果梅啓舜真的如你所說的那麽厲害,楊錦他這是,想第一仗就把我給将死啊。未戰先認輸,朕丢不起這個人。”

程叔衡笑笑:“皇上,臣也是這個意思。吳洋,你帶一小隊人馬,去探探城內的情況,我們再派兵馬守住梅啓舜運輸糧食的要道。再讓宇文敵帶兵過來支援,廖晗已經答應幫我們了。”

尹罕點點頭,說道:“好,就按丞相說的去做,傳令下去。”

“是。”吳洋領命去辦事了。

尹罕看着程叔衡,認真的問:“丞相,說實話,這場仗,勝算有多大?”

“可一試,但臣把握不大。”

尹罕看着營帳裏挂在牆上的配劍說道:“這塊硬骨頭,朕非啃下不可。”

是夜,城牆上,梅啓舜站在城牆上看着不遠處尹罕軍隊的紮營,他的部将問他:“将軍,你覺得,皇上他有這個能力把這座城市攻下來嗎?”

“皇上不足懼,我怕的是他身邊的程叔衡。”

“他不就一個書生嗎?”

梅啓舜笑道:“你太小看他了。他的能力遠不止于此。”

部将不解的看着梅啓舜。

吳洋趁着夜色帶着一小分隊精銳的士兵去源城四周查探,把它的地形和出口,以及城內的狀況。

程叔衡和皇上還在帳營裏分析着目前的戰況。

“源城被屠過一次,城內的糧食支撐不了多久,我們要遏制住他們的運輸的糧食,同時也要做好梅啓舜打開城門主動迎戰的準備,但同樣的,我們也不宜在這裏久待。”

尹罕托着下巴在沉思。

程叔衡的話音剛落,就看到士兵端着飯菜進來,說道:“皇上,”

“這是?”

“皇上的飯菜。”

尹罕看了盤子一眼,說道:“不用端進來了,朕出去和你們一起吃。”

士兵訝異的擡起頭:“皇上,這,不太好吧。”

“有什麽不好的?朕說沒問題就沒問題。”

“是。”士兵低頭,皇上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程叔衡打趣道:“皇上,這是要和衆将士們同甘共苦嗎?”

尹罕笑道:“丞相不也一樣嗎?”

程叔衡指指自己:“皇上,臣沒說過.......”

“嗯?丞相的意思是?”尹罕笑眯眯的截斷他的話。

程叔衡低頭,尹罕威脅的意思很明顯了,你敢不去?

“當然是和皇上一起與衆将士們同甘共苦。”

尹罕拍拍他肩膀,走出帳篷。

即使尹罕不擺皇上的架子,但君臣之禮是不可廢的,士兵們表示還是很大壓力,他畢竟是皇上,九五之尊。所以這頓飯吃的是拘拘謹謹的,吃完以後,尹罕對他們做了一些戰前動員的話,然後就讓他們回去休息了。

深夜,尹罕獨自站在帳篷面前,注視着源城,這座原本是自家的城池,現在卻被迫要以性命相殘來奪回來,自己人互相厮殺。沾滿了鮮血的城池,就像深夜纏繞自己的額噩夢,掙也掙不脫。是是他的錯,還是他先祖的錯?

程叔衡站在他身後,輕聲問道:“皇上,怎麽這麽還不休息啊?”

尹罕一頓,随即說道:“你呢,丞相這麽晚了,還在帳外?”

“臣去見白将軍了,他在擺兵布陣,準備明天的戰事,讓我去看看。”

“噢?白彭飛安排的怎麽樣了?”

程叔衡走到他身邊,輕聲道:“一切準備就緒,皇上還是早點休息吧。”

尹罕嘆了嘆氣,說道:“我睡不着啊,閉上眼睛,腦袋裏都是亂哄哄的東西,一會是作亂的楊錦,一會是死去的父皇,一會又是守城的梅啓舜。”

“皇上已經做得很好了。”

“你不用安慰我,現在的情況是怎麽樣的,我看得清。”

程叔衡無言,只是默默地陪伴在他身邊。他沒有安慰尹罕,新繼位的皇帝能做到這一步,已經很了不起了。更何況是一個之前好不了政治的君主。說白了,就是先皇根本沒有把尹罕當做是下一個繼承人,他所學習的也不是如何當好一個皇帝,尹罕是被趕鴨子上架的。是被一群人擁護上去。本來最有希望繼承皇位的皇子,在動亂前不就突發疾病暴斃了,先皇換沒來得及從傷痛之中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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