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小懲大戒

這幾日蘇放真正放松下來,她不是坐在窗口上吹吹蕭,就是四周賞賞花,蘇非獨很喜歡找她,她也就講寫奇聞逸事給他聽,要不講點葷段子讓他臉紅,非獨嘴唇邊有一圈絨毛,臉紅上來可愛極了!

那天非獨和她出去,回來的路上問:“姐,善姐這好不好?”

蘇放道:“還行,身材一流!”

善姐是個個子嬌小,身材豐滿的女人,蘇放很羨慕她的身材,比起自己裝了十幾年男人也沒被發現的身材來講,那絕對一流!

非獨道:“我不是說這個,我問她對你好不好,昨天我聽她跑去和廚房裏的馬師傅說你睡覺打呼嚕!”

蘇放道:“是嗎?看來還是在家裏睡的舒服,以前我半夜常驚醒,根本沒打過呼嚕。”

非獨道:“她就持着娘對她好,平時就喜歡搬弄是非,姐姐別太好脾氣了!”

蘇放大笑起來:“我太好脾氣?哈哈,好好,你這誇獎真讓我高興。”

她們兩個是一邊說一邊往蘇放住的地方走,蘇非獨還待說什麽,蘇放指着前面‘噓’了一聲:“你看!善姐在那呢,我們聽聽她說什麽?”

兩個人潛到樹叢下面,聽到二夫人屋裏丫頭碧蕭的聲音:“善姐姐,新來的大姑娘很難伺候嗎?”

善姐道:“她也配!也不知她從小到大,看見過丫頭沒?那是個從來不會使喚人的,沒支使我幹過哪怕芝麻大的事,閑的我渾身都癢癢。”

碧蕭道:“那還不好嗎?善姐姐樂得清閑,我想這麽着還不能呢。”

善姐道:“可你看看她那有個小姐的樣?就說昨兒吧。大晌午的不知從那兒回來,一頭汗。她可好,撩起衣服就擦汗,連個汗巾子都不帶。這也罷了,再看她那坐相,一進屋就往椅子裏一摔,左手抄起一瓣橙子就咬,那汁水流在手背上了,你猜她怎麽着?老天,她伸舌頭就去舔!”

說畢大笑,碧蕭也用扇子掩着口笑起來。

善姐又說:“你家二夫人,一看就知道是大戶人家出身的小姐,我們夫人更不用說,當家都當了二十年了。碧蕭妹妹,你說,我也是有頭有臉的,跟了這樣一個主子,以後我的面子往那裏放。”

蘇非獨很生氣,他道:“大姐,這太不像話了。讓我教訓她一下。”他身子一動就被蘇放拉住了,蘇放手真有勁,非獨被她一只手拉住就掙紮不起。

Advertisement

耳邊又聽善姐繼續說:“還有呢,她都沒打扮過,我特地把胭脂水粉放在她床頭邊上,有一天她居然指着胭脂問我這是什麽?”

蘇放悄悄問蘇非獨:“那個白色的土疙瘩,整天泡水裏的就是水粉嗎?”

蘇非獨道:“是啊!大姐連水粉都不認識?”

蘇放道:“小玉用的都是紫茉莉摻珍珠研的簪花棒,胭脂也是裝在小瓶裏頭的,我沒見過一張紅紙似的胭脂,原來水粉是泡在水裏的,怪不得叫水粉!”

蘇非獨吃驚的道:“我聽娘親說過,最好的粉是粉末。一根粉棒要幾十兩銀子,這邊沒的買,也沒聽說過裏頭摻珍珠粉的,小玉是大戶人家的夫人吧?”

蘇放道:“算是吧。”

善姐說的高興了,接着道:“不過也是,她臉那麽黑,要是上了粉不就和秋梨上了霜一樣嗎?”

蘇放一手捂住自己的嘴才沒笑出來,道:“非獨,你聽這丫頭形容的多生動!”

非獨真生氣了,道:“姐姐,我去讓她住口!”

蘇放道:“不用你,看我的,我讓她自己剝一層皮!”

蘇放折遠幾步,又重重走回來。看到她那兩個當然住了口,蘇放愉快的和她們打招呼:“碧蕭!你來玩了。”

碧蕭叫了聲‘大姑娘。’蘇放道:“有空多來陪陪善姐,我這住的偏,她都憋出毛病了。”

善姐臉上有點變色,蘇放突然走進打量她:“善姐,你長的真好看!看那皮膚白的!”

善姐有點高興,喜滋滋道:“謝謝姑娘誇獎”

蘇放又接口:“可惜有點雀斑,你咋不治治呢?”

這正是善姐的心病,皮膚白的人多數會有雀斑,其實她的顏色很淡,不怎麽顯的。但每次對着鏡子,還是希望這些斑點消失。

她道:“這個、這是治不好的。”

蘇放道:“誰跟你說的,雀斑最好治了,你拿個濕面團貼在臉上睡一宿覺,第二天揭下來,一下就好!”

善姐遲疑道:“這樣就有用了?”

蘇放道:“這個叫窮人方,沒錢人也治的起。我以前街口鐵匠鋪的女掌櫃,那外號叫‘滿天星’!她那雀斑都疊鑼,不也治好了?”

善姐被她鼓動,蘇放道:“你自個看着吧,反正你這雀斑也不顯,你和碧蕭玩着吧,一會去廚房告訴劉胖子一聲,我今晚要吃‘金絲窩,讓他準備一下。”說罷離去。

蘇非獨在暗處看的糊塗,等善姐不注意追上蘇放,道:“大姐,你這是幹什麽?”

蘇放道:“你明天看就知道了!”

第二天一早善姐就折騰着請大夫,她臉上完整脫下一張皮來,吓的她哇哇大叫,大夫說她好有一個月不能出門了。

這一天屋子裏客人不斷,善姐是個有臉面的,各房的丫頭婆子都來看她。

蘇放等晚上了,來到善姐床前,抱着手看着她。

善姐臉上包着白布,說:“大姑娘,這是怎麽回事?”

蘇放道:“昨晚廚房送來的點心‘金絲窩’,你吃了沒有?”

善姐道:“吃了,酥酥的,很好吃,難道用這個方兒不能吃這個?”

蘇放道:“那倒不是,金絲窩是南方點心,活面的時候要揉進大量的面堿,然後用醋蒸,這樣才能一絲絲的酥到心裏去,面裏全是堿,你在臉上貼一宿,那還能好?”

善姐又驚又怒,道:“大姑娘你、你是故意的!為什麽?我又沒有得罪你。”

蘇放道:“再好好想想,你有沒有得罪我?”

善姐語塞,蘇放拍拍她:“過去就算了,我告訴你,跟我這樣的小姐,只會長臉,不會丢臉,你慢慢就知道了。我今天先教會你一件事,少說不符合身份的話。記住了沒有?”

善姐立刻點頭。

蘇放道:“你不是嫌自己閑的癢癢嗎?現在給我準備洗澡吧。”

善姐那敢推遲,爬起來替她打水,然後伺候她換衣服。

蘇放背後紋的大龍吓了善姐一跳,她越發覺得這個大姑娘不簡單。

蘇放閉目坐在裕桶裏,說:“這個不舒服,明天換成個浴盆,能躺的那種。善姐,我來這麽多天了怎麽沒見到二夫人呢?”

善姐道:“回姑娘的話,二夫人很少出門,奴婢一年也見不到她幾次的。不過聽碧蕭說您回來的當天二夫人哭了一夜,然後就病了,碧蕭也不知道怎麽回事。”

蘇放轉過頭看她:“你也不用前踞後恭到這個地步,以後說話不用加前面的‘回姑娘的話’羅嗦不羅嗦!這個二夫人和二老爺都有點意思,替我找件黑色的衣服,我去拜會一下二叔二嬸!”

善姐算是把今天教她的事記得牢實了,姑娘要在晚上穿黑衣服拜會二叔,她也沒插一句話。乖乖的拿了衣服出來。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