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吃了?小半碗, 容蝶放下銀色的雕花勺子,拍拍屁股打算繼續回?去上網課。
“去哪?”司懷衍忽然叫住她。
“上網課。”容蝶頭也不回?地應了?聲。
“等會。”身後再?度傳來他的嗓音。
容蝶的腳步被喊停,皺眉不耐煩地扭過頭去:“幹……”嘛字還?沒落下。
司懷衍已?經從身後靠過來了?, 容蝶能感覺面?前有一?團巨大的黑影, 她的心跳頃刻間加速幾瞬, 敏銳得擡起眼皮,定定注視着他, 上半身警惕地微微繃起。
如果她是貓, 這會兒已?經尖豎起毛茸茸的尾巴了?。
司懷衍沖她伸出?手, 那一?瞬間, 容蝶有些瑟縮,但比起最開始那會已?經好了?太多, 如今僅僅是牙口緊閉。
司懷衍的拇指指腹落在她的唇邊。
他指腹微涼, 透着椰奶的氣味。
容蝶的目光從他手指緩緩落到他的臉上, 只覺得他目光專注而姿态虔誠溫柔,拇指對着她唇邊不小心沾上的半滴奶漬仔細地擦了?擦。
許是身高的緣故, 他不得不颔首躬身, 整個人填在身前, 像是一?把蓄勢待發的漂亮的雕翎彎弓, 頗具力量感。
容蝶在他的掌心之下, 眼尾開合, 像是撐開的錦繡團扇, 她亦不動聲色, 默默等待這只具有侵略氣息的手從自己唇邊流連退去。
司懷衍。
此刻在你眼中?, 我究竟是誰?是什麽模樣?
容蝶無法停止心中?的不甘和好奇, 江帥沒有理由騙她,秦二之前也說過, 眼前之人背景複雜,但是偏偏,他又找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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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蝶想不出?任何他接近自己的理由,只能選擇相信江帥的話,不然茫茫人海,為什麽他偏偏一?眼選中?她。
司懷衍。
你的心意究竟有多廉價,你又有多情深不壽?我可?以陪着你演戲,直到你滿意,但是我會努力,努力不愛上你。
要是你的舊愛有朝一?日能回?來,我立馬就?會走?人,不會叫你難堪半分,她暗暗賭咒發誓。
司懷衍全然不知道她心中?湧動的念頭,滿心滿眼只想着幫她擦幹淨唇角。
待擦幹淨後,又将她不小心跑出?來的碎發挽至耳後,做好這一?切,他最後整體端詳了?一?會兒眼前人的模樣。
這會兒正值傍晚,夕陽烈烈的燦金色鋪陳半邊天,此刻在他眼中?,容蝶的臉幹幹淨淨的,頭發也很漂亮,她迄小就?漂亮奪目,而今更甚。
她穿着絲綢制的白色睡裙,臉上雖然沒什麽表情,貫是嬌橫的,仿佛什麽都入不得眼。
但即便如此,司懷衍見她這般隐隐挑釁的顏色,也不覺得惱,而是擡起眼簾,眸底含笑的說:“喜歡的話,以後我多研發一?些,做給容小蝶吃,好不好?”
未曾想話音剛落,容蝶忽然朝前半步,雙臂箍住他的腰,踮起腳,整個人親昵地挨近他,目光直直對準他的眸底,像是兩把鋒利的刻刀,貫穿心髒。
“只做給我一?個人嗎?”她有些挑釁地詢問道。
她很香,也很軟,如此貪近的距離,和勾引沒什麽區別了?。
司懷衍能感覺到她箍住自己腰身的兩只胳膊正收束得越來越緊,他毫不避諱也毫不示弱地回?望過去,覺得她在問一?個很不着調的問題,這個問題的本身就?很莫名其妙。
二人短暫的對視,在如此博弈之下,是司懷衍率先敗下陣,他笑着吻了?吻她的額頭,承諾道:“當然,我只做給容小蝶一?個人。”
容蝶笑彎了?唇:“行。”
我姑且信你一?回?。
想必你那舊愛不喜歡吃甜的吧!
回?到書房,屁股還?沒坐熱呢,沒一?會兒,司懷衍也過來了?。
容蝶見他來了?,頓時有些興致缺缺,不多時她從書桌前的椅子裏爬起來,不打算繼續上網課了?。
她先是躺在沙發上看書,看那本《偉大的博弈:華爾街金融帝國?的崛起》,頭搭在司懷衍的大腿上,看了?會兒許是覺得無聊,又坐到了?書房的棋盤附近,她一?只手托着腮,另一?只手拿起紅方的帥棋:“唔,下棋嗎?”
她問司懷衍:“老?頭,下棋嗎?”
司懷衍還?坐在沙發那閉目養神,他今天剛經歷過廚房大戰,神經末梢一?直隐隐有些興奮,只要一?想起容蝶殷紅的小舌頭含着他做的白泥丸子,他就?忍不住亢奮。
完蛋了?,這可?如何是好。
他怎麽這麽像個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變得這麽不自律,一?旦跟容蝶扯上關系的事情他就?控制不住自己內心的躁動因子。
他單手蓋住半張臉,渾身的肌肉都在放松、舒卸,又緊繃,忍不住笑裏都帶亢奮。
聽聞容蝶想下棋,他努力控制內心的洪荒,起身緩緩走?到棋盤對岸,坐下。
容蝶一?只手舉着‘帥’,兩只眼睛盯着‘将’,紅先黑後是規則,而她在司懷衍眼中?完全淩駕于規則之上。
“我的帥,和你的将,究竟哪個更強?”
容蝶模樣靡顏膩理,藕色的胳膊被絲綢制的睡衣包裹着。透過手工花紋縫線能隐約瞧見內裏奶白的皮肉顏色,一?只胳膊慵懶懶地搭在棋臺上,幾根發絲垂落在身前,像是工筆匠師手下随心所欲的點綴。
她語氣勾惹地問了?出?來。
司懷衍默不作聲,只是看着容蝶,怡然在笑。
片刻後:“你希望,哪個強?”
“你打算放水是嗎,可?惡的老?頭。”容蝶看穿了?他的心思,眉頭倏然間擰起來。
司懷衍其實?不喜歡她這麽叫他,老?頭來老?頭去,會叫他‘自卑’的。
“容小蝶,你可?以叫我懷衍,或者、老?公。”他不死心,仍然想叫她懸崖勒馬,想将她拉回?頭。
可?說罷容蝶沒反應,一?絲的反應都沒有。
“你叫叫呢?”司懷衍情難自抑,口幹舌燥,他想聽她叫‘老?公’。
哪怕是像上次那樣她陰差陽錯地将‘勞宮穴’叫成‘老?公穴’,他也依舊樂此不疲。
容蝶骨子裏倔拗:“老?頭。”她還?是叫他老?頭。
行吧,司懷衍有些無奈:“我真的很老?嗎?”
“大我七歲啊。”容蝶不甘示弱,說罷眼底緩緩浮現?心計,“司sir,你想要我叫你老?公,也不是不行...”
“嗯?”他迫切地想知道。
“有本事,你娶我。”
司懷衍聽聞,心室漏顫:“……”
他當然會娶你,只是他還?沒有幫你完成未完成的心願,還?沒有幫你掃除不公。
等一?切沉冤昭雪,他必定會八擡大轎娶你過門,會叫世人皆知。
可?現?在你還?小,他還?不夠好。
見他不吭聲,容蝶心裏已?經有了?答案,也有了?譜,她不動聲色地把眼底的淚水憋回?去:“說着玩咯,來一?局?”轉眼間她又眉開眼笑。
不甘心又能怎麽,愛與恨又如何,是你自己心甘情願入局的,不是嗎?
司懷衍看着她,眼底是柔情,他說:“好。”
“我這把會贏你。”容蝶語氣很傲。
司懷衍不置可?否。
“賭不賭呢。”容蝶眼底是狡黠,巧言令色的本事她迄小就?會,“啊,忘了?說,前提是你不準放水。”
“如果不放水,容小蝶以為自己的勝算有幾成?”司懷衍莞爾。
“九成。”
聽聞九成,司懷衍的視線剛好落在她一?旁攤開的筆記本上,上面?有一?行很密的字,字很小,但是字體的結構很清晰,許是她從哪兒抄的歌詞。
——“将軍和賭徒一?樣寫名著”
他輕笑着,緩緩将這句話給讀了?出?來,順着容蝶剛才的問題。
容蝶忽然間明?白了?什麽,調皮的頭發絲跟随着腦袋同時垂落,哈然一?笑:“所以,我是賭徒咯?”
你不信我的帥可?以打贏你的将,覺得我是不知天高地厚的賭徒。
司懷衍笑了?下,緩緩搖頭,“不,你是皇後。”
容蝶愣住了?。
他語氣裏沒什麽起伏,像是在陳述一?件既定的事實?。
緊接着下一?秒,他又緩緩補充說:“我才是賭徒。”
容蝶:“……”心跳忽然就?漏了?。
棋盤開局。
容蝶身為紅方,紅方先行是規則,只是沒想到她居然起手就?走?帥五進一?,這種打法很嚣張,也很不尊重對手,大概的意思就?是本小姐我開局先讓你幾步,跟明?牌沒區別。
果不其然,這把她被殺得片甲不留。
“沒本事,就?別學人禦駕親征。”司懷衍完全沒有放水,招招把她往絕處逼。
容蝶輸完,氣的要死,哼了?聲:“也沒見你仙人指路啊!”
司懷衍被她這蠻不講理的模樣給勾惹得不行,喉結滾落,緩笑着:“行,是我不對。”
容蝶嘀嘀咕咕地奚落:“雨後送傘,假好心。”
司懷衍沒搭理她這些小碎句子,而是起身摸了?摸她的腦袋:“收拾一?下,明?天去雪山。”像是在摸小狗的脊梁骨。
容蝶剛輸完棋,正不高興着,忽然聽見他這話,簡直沒驚訝住:“......”
“老?頭,你在開玩笑嗎?”她半個身子傾倒在棋盤上,任由四散的烏黑頭發遮住面?容,聽得出?話裏的震撼不亞于聽見他說要娶自己。
他瘋了?吧!
司懷衍聽聞她這句,仔細在心裏掂量了?掂量,有些不認同:“我好像,不怎麽愛開玩笑?”他挑眉,語氣也跟着揚起來。
容蝶:“......”心說你想多了?,緊接着她一?骨碌擡起身,“那...你是要帶我出?去雪山玩嗎?”
司懷衍不置可?否:“嗯,不然呢?”
“真的要去雪山啊?”容蝶第一?反應是不信,“你每天那麽多工作....”
“我認為忙和愛,這兩者之間并?不沖突。”說罷為了?叫她相信,司懷衍又補充道:“并?且華诏那麽多人,可?不是白養的。”
這句話聽了?不下十幾遍了?。
容蝶:“奧。”華诏牛行了?吧。
此時此刻,不養閑人·華诏·千億集團的重擔都壓在左周一?人身上,左周人還?在工地上呢,猛虎落淚!委屈巴巴心裏吶喊着救命啊!誰來救救他!
得知明?天真·要去雪山。
“唔,我可?以叫朋友麽?”容蝶繼續得寸進尺道。
“或許你可?以再?叫幾個朋友麽?”
“就?我們兩個,會不會……”
司懷衍直接打斷她的濤濤不休,說:“好。”
容蝶:“......”
既然是去雪山,免不得要滑雪。
容蝶第一?反應是想到了?宋青遇,這姐們兒不止成績牛,體育也牛,她從初中?那會兒就?是她們學校滑雪隊的,後來還?代表A大參加過大學生滑雪競賽,在一?票體育生裏脫穎而出?,拿了?甲等,那次比賽在長白山舉行,她去了?半個多月。
容蝶随即聯系了?她,宋青遇這會兒在學校幫老?師登記分數呢,一?聽容蝶說要去雪山,瞬間來了?興致,但也沒一?口答應,只說晚上回?複你。
電話挂斷,沒多久,司懷衍叩響了?房門,說要帶她去買雪具和速幹衣。
身上還?穿着睡裙的容蝶從床邊探出?頭:“……”
司懷衍帶她驅車前往瑞森國?際大廈,大廈的整個B座都是賣滑雪和露營用品的線下店。
9F是露營區,8F是雪服區,7F賣雪具,容蝶糾結買BURTON家的AK滑雪服還?是買Arcteryx始祖鳥家的,最後為了?少花司懷衍的錢,還?是咬牙買了?相對便宜點兒的AK。
說是相對便宜,但也不便宜,相京寸土寸金,絕不可?能輕易叫她的錢包鼓鼓囊囊,算了?算了?,容蝶默默安慰自己,就?當青春喂了?狗了?,人生縱使不得意也得須盡歡啊。
買了?一?堆滑雪要用的物品,帽子眼鏡速幹衣這些剛需,但都是給容蝶一?個人買的。
“老?頭,你不買嗎?”容蝶看向将大包小包購物袋往後備箱塞的司懷衍,都到停車庫了?才想起來問他怎麽沒買。
“家裏有。”司懷衍合上後備箱,回?應的輕描淡寫的。
原來如此,容蝶聽聞,哼了?一?聲,別過臉,不再?多話。
夜晚的相京城景色迷人,十裏洋場燈火不休。
容蝶坐在副駕駛,整個人都看呆了?快要,這一?棟棟高樓,一?座座城池樓宇大廈從頭頂飛過。
迷人的軟金色燈光像是走?馬燈似的一?打一?打地鋪在她的身上,像是一?不留神都要被糖化了?。
她的睫毛未免也太長了?,被馬路燈這麽一?照,像是噼裏啪啦的小焰火在綻放。
雖然只是一?個側臉,但也足夠攝人心魄了?。
在等紅燈的間隙口,司懷衍幾乎快要看呆了?。
因為要去雪山,隔天天不亮就?要她起床,容蝶:“哔了?狗了?。”
體力驚人的男人,昨天把她摁床上幹到深夜一?點,今天早上居然像個沒事人一?樣五點起床。
真特麽不是人!
她使勁往被窩裏鑽,整個人卷成一?個球狀。
“起床了?。”
“寶寶,起床了?。”他用最溫柔的語氣叫她起床。
容蝶縮得更厲害了?,恨不得原地消失。
這樣可?不行,司懷衍直接上手,将她從被窩裏撈了?出?來。
容蝶整個人一?碰就?倒,完全陷入困覺。
沒辦法,司懷衍幹脆抱她在懷裏,一?路抱到衛生間,親手幫她洗臉刷牙。
“這麽困呢。”司懷衍嗓音倦懶含笑,透着幾分似有若無的調侃,看着身前懷裏的小東西,“眼睛都睜不開。”
“困死了?!!”容蝶閉着眼睛嘟囔了?句,光溜溜的腳丫子用力踩在鎏金色的水池臺面?,“才六點鐘!”
鏡子裏的她整個人被抱在懷裏,眼神迷瞪乎乎的,只感覺有一?只溫柔的大掌在伺候她洗漱穿衣。
“容小蝶,你這是恃寵生嬌。”
容蝶聽聞,真恨不得咬死他。
“這哪是寵,我這分明?是被折磨的!!!”
磨磨蹭蹭到七點多鐘。
“我們開的Jeep牧馬人,大佬開的甚麽車啊?”
電話那頭的宋青遇把手機夾在頭和肩膀之間,她也打算去,和對象一?起。
容蝶哈欠連天,瞥了?一?眼車庫:“梅賽德斯——”
‘斯’字還?沒說完,見司懷衍好像并?不打算開那個,她又趕忙打住。
宋青遇已?經聽見了?,感慨不已?地說:“不愧是大佬啊。”
“對了?宋青,你是怎麽說服你那位跟你一?塊兒出?去玩的?”容蝶還?挺好奇的,畢竟在容蝶的認知中?,對那位哥們的印象還?停留在約對象去天壇公園裏下象棋的維度。
“他成天窩在實?驗室,太特麽窒息了?,我就?叫他出?來陪我,正好你說要去雪山,我覺得也不錯,我提了?一?下,他居然爽快地答應了?,看來他自己也曉得,自己最近冷落我。”
“糾正一?下,不是我要去,是某個大佬要去。”容蝶故意開着免提。
司懷衍将她們的對話聽得一?字不落,只笑,沒吭聲。
“是是是,是你家大佬要去,行了?挂了?,我還?在收拾呢,一?會兒目的地見。”宋青遇說。
“好哦。”
電話挂斷。
要帶的東西還?挺多,倆人的雪具就?占了?好大的面?積,還?有容蝶那一?堆沒用的東西。
司懷衍打算開那輛奔馳Vito,威霆基本上用來跑長途,他居然棄了?上次的那輛雪佛蘭sliverado超級大皮卡,容蝶有些沒想到,或許是.....容蝶在駕駛座看見了?熟悉的臉,老?馬。
或許是老?馬不會開大皮卡吧。
威霆的內置是寶石藍和象牙白雙色,瞧着還?挺氣派的,又叫超級奶爸車,腳踩印有MAYBACH的邁巴赫粽子圖樣的地墊子,因為足夠大,容蝶可?以全程躺着玩。
“司總好,小姐好。”老?馬将車從車庫開出?來,和氣地招呼說。老?馬他至今都還?記得上回?送容蝶去城央公館,小姑奶奶差點沒叫他丢了?飯碗那趟,簡直不要太有劫後餘生的後怕感。
“您好。”容蝶禮貌的彎了?彎腰。
老?馬見狀人都傻了?,趕緊從駕駛座下來:“哎喲,小姐喲,我可?受不起。”
容蝶:“……”嘴角有些抽搐。
心說司懷衍,你特麽的是不是虐待下屬!
...
東西裝了?好半天也沒裝完。
“為什麽不開那輛凱迪拉克?”容蝶站在他的車庫外?邊,無聊的開口。
司懷衍倒是沒聽說過容蝶有喜歡的車,聽了?這話不禁有些覺得新奇:“原來容小蝶喜歡凱迪拉克啊。”
他語氣晏晏斯緩的,若有所思般的颔首,沉吟道,仿佛在做什麽壞的打算。
“......才不是呢!”容蝶以為他要臨時換車,她才不是那意思呢,立馬解釋說,“我有個朋友,他也一?堆好車。”
遠在天邊的秦順:“??”打了?個噴嚏,心說誰在念叨他呢。
“這種大玩具,我壓根兒沒興趣,但是凱迪拉克——”
“凱迪拉克怎麽了??”司懷衍被勾起了?興趣。
“我爸以前開這個……”容蝶的聲音越說越低。
司懷衍忽然軟了?神色。
容爸以前很會賺錢,還?讓她上了?幾年的A大附小呢,家裏也算是中?産上游,只可?惜……
“容小蝶。”司懷衍将她拉進懷裏,緩緩摸她的頭。
“會沒事的,我向你保證,會沒事的。”他一?遍遍的說。
容蝶也不知道他為什麽要安慰自己,想必他已?經将她的過去都調查清楚了?吧,果然吶。
她的一?切他盡在掌握,而她對于眼前人卻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