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翁婿初見

◎這叫心有靈犀一點通◎

朱棋看到沈夢璐和自己未來老丈人,并沒有立刻馬上迎上去,而是把腳步收回來了,回了剛才的房間。

對着牆上的鏡子好好地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裳,又扯開嘴角笑了笑,看着鏡子裏笑容僵硬的人,他伸手抹了把臉,打算重新對着鏡子笑,可惜笑容還是僵硬。

國強在一邊看不下去了,“哥,我覺得吧,你不笑,比笑起來更舒服。”

朱棋一個冷眼甩過去,國強吓得趕緊閉嘴,老大這兩天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氣勢變得這麽強,就一個眼神,就能夠讓人心驚肉跳的,他還是趕緊出去吧,不過一秒鐘就再次去而複返,“哥,嫂子來了。”

朱棋對着鏡子整理了整理衣裳後,便不緊不慢地邁着步伐走了出去,國強撇嘴,老大不僅氣勢變強了,也會裝模作樣了。

走到外面,朱棋繃着一張臉,用平穩的聲音說道:“沈叔,沈同志,請屋裏坐。”

沈夢璐卻站住腳,拒絕道:“朱同志,不用客氣,在外面說就好。”

沈啓新也跟着拒絕:“是啊小夥子,不用麻煩,在外面說就好。”

朱棋卻道:“外面人來人往的,不方便說話。”

沈夢璐看向了她爹,沈啓新點了點頭,幾人才跟着一起走進了房間,房間并不大,只有一間房,不過裏面卻堆着半屋的廢品,還站着一個個頭高大,皮膚黝黑的青年。

朱棋不等沈夢璐問,便主動做了介紹,“這是我好兄弟張國強。”

張國強趕忙問好:“沈叔好,嫂,沈同志好,你們跟我哥說事,我去幹活。”

張國強?原著裏反派朱淇的左膀右臂,她瞅了瞅,瞧着挺憨厚的一人,就是不知道怎麽就成了,道上讓人聞風喪膽的張二哥。

“沈同志,沈叔,喝水!”

張國強一離開,朱棋趕忙拿了兩個搪瓷缸,倒了兩杯熱水遞了過去,沈夢璐和沈啓新父女倆接過捧手裏。

沈啓新直接說道:“小夥子,你不用客氣,直接說章程吧。”

朱棋不敢怠慢,坐下後,腰板挺直,直截了當地說出了自己的打算,“我哥有個戰友在省城百貨大樓工作,還是個幹部,我找他,肯定能弄到照相機和膠卷,到時候拍到王成瑞和劉惜月的親密照片,他們不想退婚也得退,而且休想把髒水潑到我和沈同志的身上。”

說完這些後,他接着問道:“沈叔、沈同志,覺得我的辦法咋樣?”

沈夢璐很意外,她還以為這家夥會直接簡單粗暴地把倆狗男女,湊一個小屋,然後來個抓奸成雙,再理所當然地退婚呢,沒想到他竟然跟她一樣的辦法。

“英雄所見略同,我也是想要搞照相機拍證據,不知道朱同志對于弄到照相機的把握有幾成?”

朱棋嘴角揚了揚,這叫心有靈犀一點通才對,心情好,再說話時語氣便帶上了溫度,“八成。”

沈啓新和沈夢璐父女倆壓在心頭的石頭重量頓時輕了一半,不過沈啓新還是問道:“小夥子,可以看出來你很有能力,即使不跟我們家璐璐合作,你也能跟你未婚妻把婚給退了,不知道你為啥還要找我們家璐璐合作?”

這個問題問得好,沈夢璐在心頭給自己老爹比了一個大拇指,朱棋內心苦笑,不愧是他老丈人,果然英明神武。

他抿了抿唇,回道:“叔,我和劉惜月是娃娃親,她找其他男人,只要說成反對包辦婚姻,就沒人能指責她不說,還能給我們家頭上扣帽子。”

說着就想起上輩子退婚,他們家因為包辦婚姻,被打成黑五類,父母被送去農場改造,因為年紀大了,受不了高強度的勞動,先後離開了人世,他哥被迫退伍,帶着嫂子和侄子侄女一起去了西北農場,後來他哥救人犧牲,嫂子和侄子侄女因此平反回到了老家,可是災難并沒有放過他們,鐵蛋感染了肺炎,可家裏沒錢治,鐵蛋沒了,嫂子垮了,最後抑郁而終,侄女也因為家裏大人照顧不周而走丢了。

眼睛裏逐漸開始聚集戾氣,就在這時候沈夢璐說話了,“朱同志,我還是不明白你跟我合作的目的。”

其實她心裏清楚得很,但就是想要朱棋說出來,要不然他這麽有能耐,她在合作裏沒啥份量,一點話語權都沒了。

朱棋眼裏的戾氣瞬間消散,放在腿上的大手摳了摳動了動,抿了抿唇,這才繼續說道:“找沈同志合作,自然是因為沈同志的身份,沈同志是王成瑞的未婚妻,劉惜月千不該萬不該勾搭別人的未婚夫,她這樣就不是反對包辦婚姻了,而是品德有問題,到時候咱們兩家一起使力氣,無論王家,還是劉家,休想再給我們家頭上扣帽子。”

沈夢璐和沈啓新對視一眼,繼續問:“那需要我做什麽?”

朱棋看了眼沈啓新,再飛快地掃過那張他日思夜想的俏臉,回道:“只要你拿着證據找王成瑞退婚就成。”

沈夢璐不可置信道:“就這麽簡單?”

朱棋點頭:“你是王成瑞的未婚妻,這身份在計劃裏很重要。”

沈啓新接着開口道:“小夥子,我聽的意思,退婚的事,你打算鬧大,王家不是一般人家,如果鬧大了,肯定會影響王成瑞的前程,到時候王家肯定會報複,你想好怎麽應對了嗎?”

朱棋擡頭,看着沈啓新的眼睛,認真道:“叔,您放心,王家那邊,我有應對的法子。”

沈啓新見他說得胸有成竹,可心裏還是不踏實,又問:“我能知道什麽法子嗎?”

朱棋卻搖頭:“叔,不是我不跟您說,而是這事兒,越少人知道越好,您放心,咱們是一條船上的人,王家如果要報複,我也逃不掉。”

沈啓新見朱棋不說,也沒繼續追問下去,起身打算告辭,他今天下午還打算去山裏換稀罕山貨,雖然朱棋說能夠搞來照相機,但他們卻不能把全部希望放在他身上。

朱棋見人要走,客氣地留人,“叔,沈同志,已經到飯點了,在這兒吃了再走吧。”

沈啓新擺手:“謝謝小夥子,不用了,家裏人還等着我們爺倆回去吃飯呢。”

朱棋見他們去意堅決,只能送人離開,而沈啓新和沈夢璐父女倆剛走,王貴林就提着幾個飯盒回來了,“哥,今兒運氣好,有紅燒肉呢。”

朱棋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王貴林頭皮發麻,趕忙問國強:“強子,老大這是咋了?”

國強唏噓道:“嫂子和老丈人不留下吃飯,他心裏頭不舒坦。”

貴林跟着啧啧道:“老大這次真栽嫂子手裏了,不過嫂子比劉惜月強多了,也值得老大惦記。”

而沈啓新和沈夢璐也在說朱淇,沈夢璐問自己爹:“爹,您覺得朱淇咋樣?”

沈啓新想了想道:“這小夥子有能耐,還有些邪性,其他的不好說。”

說完又繼續道:“璐璐,咱們不能把所有希望寄托在朱棋身上,咱們該怎樣還得怎樣,你回頭記得跟高校長去封信。”

沈夢璐心裏苦笑,面上乖巧,“爹,我心裏有數。”

上次被劉自強逼迫,她就給高校長寫過信,可是無論在公社郵局投遞的,還是在縣城投遞的,以及拜托朋友在其他公社,甚至市裏投遞,無一例外全部被攔截,後來她和王成瑞處對象後又寫了幾次,全沒有回音,不知道是老校長沒收到,還是又被攔截了,這次寫信,她只能說試試。

而朱淇不知道沈啓新和沈夢璐不信任他,他随便吃了幾口飯菜,就開始打包行李,他要出發去省城。

去省城得先去安遠縣城坐車,他在路邊等公社去縣城的公交車時,看到了王成瑞和劉惜月,倆人并排走着,肩膀挨着肩膀,有說有笑的,那股子親昵勁,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倆在處對象呢。

朱淇冷笑一聲,盡情地笑吧,等他從省城回來,就是他們哭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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