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NAN 19 雛菊的童話

NAN 19雛菊的童話

【內外夾攻之DOUBLE】

我是否在長久的忙碌中，忘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那就是，親口告訴你，我有多麽的愛你。但是，命運總是這樣，關鍵的時候又開啓了玩笑，在最佳的時機，讓我明白，自己的這份心意終于還是沒有開出理想之花，如果早些年看清這眼前的一切，我便不會一直不停地尋覓你的足跡，不會重蹈你的覆轍，不會跌入你的懷抱，燈火闌珊處，積雪之上，有你我的足跡，你的身影最後的溫暖，變成我心中的思念緊緊相擁着。

多年來，我以為不會孤單，但是這星辰隕落的夜裏，安靜地可以不用欺騙自己，心髒位置，将是你唯一的所在，我明知你的離去，卻還是執着的尋覓，希望再見之時，嶄新的你還會記得，這份貪戀，像極了開始。一個轉身，我以為你還站在原地，這一次的背叛，僅僅是一個情趣。但是，事情不似想象中的軌跡，發展的套路慢慢脫離了掌控。如果早些知道，路西菲爾，如果早些知道。

我不會讓你隕落。

花與風的愛戀，一個肆意飄揚，一個獨自芬芳。各自的惆悵，化為一指情殇。

比很久再遙遠一些，金碧輝煌的殿宇，雲層靜寂。端正而隆重，這便是殿堂。衆神栖息之所，明亮。

水晶吊燈承載着999根紅色的蠟燭，蠟燭灼灼燃燒着，黃色的火焰不眠不休，可是過了很久，這999根蠟燭卻沒有産生一滴燭淚。是啊，這裏不是人間。

悲傷地代表，燭火之淚不會産生。無盡的極樂之所，權利與欲望的頂峰。

“加百列，你在自讨沒趣。”

加百列沒有轉身，淡淡地看向門外漸行漸遠的人影。這将是她最後一次的相望，這份相思相守的單相思，将于今夜畫上最完美的句號。

“天曉得，他多麽的自以為是。”

這次加百列一手拉起白色的裙邊，微笑地看着對面的男子，“或許我們可以跳一支舞，我喜歡這個曲子。”

天使們的舞會，在喧嘩之後，美麗變得毫無意義。存在也出了問題，這裏在等待着改變，天使們顯得游手好閑。

天之上，地之下，衆神聯手封印了的撒旦，正安分守己地呆在地獄的深淵。

井然有序之下，這空白的時間，麻痹了所有人，天使開始将目光轉向了周邊。沒有戰績的天使，路西菲爾身上，他是這麽的格格不入，特別在舞會之上，加百利地屢屢示好更加對比出路西菲爾的高傲。

Advertisement

受着天神的獨寵，此事早已積累下的妒恨，終于将一件謀殺掩蓋，這是最華麗的助攻，也是最龐大的幫兇。

……

夜幕如期而至，這是怎樣久遠的年代，繁星點點閃爍，月之隐晦，像是藏匿在這片星空。忽然似有人從天而将，巨大的銀色翅膀将這夜空點綴的如同夢境般。他又一次逃離了。

深夜裏的森林，所有的鳥獸都睡了，安靜祥和的夜晚，他的悄然而至已經讓這片土地的生物習以為常，仿佛他就是守護着這裏的精靈。動物們一時間全部放下了戒備，今夜，歲月靜好，就連那嗜血的猛獸也變得乖巧起來。

而于一切躁動之下的，便是這片土地上的真正守護者們。他們的偶像再一次不期然地出現在這片領域。可是，今夜，将注定不同。

“虛幻”跟“過往”變成了，牽引紅線的神明，将最好的時機奉上，天時地利人和，今夜，守備最弱，理性稀薄。

莉莉絲摘取了時空之中，最最纏綿的思念，這份記憶之花突出的芳香纏繞周身。

随着平穩的降落，男子收起了那對耀眼的翅膀，這次他沒有來這裏偷懶睡覺，因為至從剛剛降落的那一瞬間，他嗅到了一絲花香。這是什麽香氣，他從來都不曾聞到。或許是另一位天使，男子變化了自己的模樣，原本湛藍的眼眸如夜之猛獸閃着金色的光芒，循着花香，他小心翼翼地往森林深處走去。

“夢想的愛情，離我很近很近，但我卻無能為力，只能默默看你，在這陌生的地方，我每天用畫筆勾勒着愛情，默默等候，盼望有天你會出現帶一身雛菊的花香，一切都已太遲，但我終于認出了你，也許這非我們所願，我不想讓愛消失，抱歉還是要分離，留下你獨自呼吸……”

星光下，小溪旁的大石頭上，睡卧着一名女子，褐色的頭發劃過側臉，遮擋住憂傷的眼神，清澈的聲音随着溪水涓涓流動。

這份對話本來不會存在，可是，當感情浸染的恰到好處，思緒已經逃不脫這俗套的遇見。痛失所愛的邂逅，劫後重生的思念，這便是雛菊的花香。輕柔地如同花瓣，小巧秀氣，牽動人心，簡單明了，讓人卸下所有防備。

這明媚的笑容，令人別無所求。

“你愛上什麽人了嗎？”男子唐突開口，可是話一出口自己率先後悔了。

女子沒有擡頭，溫順地撩動着發絲，一會輕聲道，“我的腿受傷了，你能送我回家嗎？”

男子思慮一陣，注意到女子收攏的骨翼。問道，“你能告訴我，你受傷的原因嗎？”這直白的表現，讓男子選擇了忽略。

忽略的開始，便是事情的轉機。

女子擡眼，紅色的瞳孔在這夜色裏，像是一種魔咒，“我是莉莉絲，你是什麽人？”

男子發覺她身上的香氣讓人無法抗拒，只能如實回道，“路西菲爾。”

女子狡邪地笑了，接着問道，“你願意送我回家嗎？”

男子神情恍惚，張開銀色的翅膀，一步一步走向石頭上的女人，并且答應了她的要求。

毫無戒備的執行，沒有心動的心動。這是記憶的愛情之花，這是初戀的無實之瓣，彼岸之花。

突然間，那塊石頭一下子變得沉重起來，仿佛地面已經無法支撐，轟隆隆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那石頭竟然将地面壓出一個洞，嗖的一聲，洞口漆黑一片，男子抱着女子一同掉了進去。

路西菲爾永遠都不會知道，僅僅一念之前，這半分的憐憫之心，讓他跌入永世不得超生的地獄第七層神之禁地。正是因為這禁地的絕對存在，才是阻斷惡魔沖破地獄的阻擋而禍害人間。同樣，毫無準備之下的進入，同樣也會令神者受傷。

而今夜之後，在一切的機緣巧合之下，又于一切的陰謀詭計之中，路西菲爾終于在世界上徹底的死亡。

時間最後定格在此，靜止以後，才是真的地獄，沒有太陽，只有永恒。

這裏沒有白天與夜晚，灰蒙蒙的上空看似近在咫尺，實則遙不可及，不知道過了幾個日夜交替，男子一直昏睡未醒。他頹然的倒在一片枯槁的森林裏，那裏枝條似佝偻着身體的老者，一副病态的模樣。

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終于讓男子從睡夢中醒來。當他睜開金色的眼睛的時候，他發現，整個世界變了。風如鬼魅地從四面八方襲來，将男子可憐的記憶一點一點的吞噬。

身上的白衣布滿血跡，不出所料，銀色的翅膀已經被人掠奪，男子所有的神力全被消除。一只墜落在地獄的天使，只有死路一條。

可能是天使的血的庇佑，即使現在他沒有法力，但是幾日的昏迷也并沒有遭受地獄惡鬼的啃噬。

但是，背上的傷口漸漸結痂，身上的血跡也已經全部死去。

就當男子絕望之時，黑暗的土地上又傳來了歌聲。

“夢想的愛情，離我很近很近，但我卻無能為力，只能默默看你，在這陌生的地方，我每天用畫筆勾勒着愛情，默默等候，盼望有天你會出現帶一身雛菊的花香，一切都已太遲，但我終于認出了你，也許這非我們所願，我不想讓愛消失，抱歉還是要分離，留下你獨自呼吸……”

這次不同，那歌聲裏面沒有人類的聲音，每個字詞的領會，全部是心有靈犀的觸動，路西菲爾自己也不清楚，他是怎麽明白這首歌的歌詞的。

但是這聲音卻一下子蕩滌掉他所有的壞念頭。路西菲爾決定再冒險一次。他往荒蕪的溪邊走去。

待他走出陰郁的黑森林，走過碎石雜草的平原，橫在他面前的是一條寬闊的河流。

此地荒草叢生，彼岸花開成海。

一陣風吹過，那鮮紅的花海便傳來這歌聲，但當風停息的時候，花海沉默了。從這河流中突然沖出一堆堆形骸殘缺的屍體，伴随着哀嚎。

路西菲爾覺得那河流就是一面鏡子，而觸不可及的對岸就像是和自己錯位時空的另一個自己。

他笑了笑，身為上帝的仆人，他深刻明白自己的身份，“總會有人取代你的，brother。”

他這時得感謝上天，因為這裏，路西菲爾感受不到饑餓，開始的幾天，他就傻傻地端坐在河岸，欣賞着對岸的景象，後來，他有點好奇那片花海究竟是什麽模樣了。

于是他迫不及待地用森林枯老的樹枝有點笨手笨腳地做了一只木筏，他已經完全忘記自己以前是一位天使了。

而這時空漏洞下的花香，終于泛濫。

河岸那邊依舊搖曳着歌聲，香氣襲人，令人陶醉。

男子無視河流中錯雜的屍骸，撐着木筏終于到達了對岸。

這片血色的花海一望無際，路西菲爾好奇的往花海更深處走去。

歌聲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一樣的沉寂。

“那是什麽？”

大概走了幾天幾夜，他發現前往有什麽東西閃閃發光。

距離那閃光的東西越來越近，路西菲爾的心跳也越來越快。

銀色的光暈在血紅色花海的簇擁下，仿佛大餐桌裏的銀器，這樣的搭配，男子覺得十分熟悉，卻似乎又一點都不了解。

“呀，是一個人。”

男子驚呆了，那閃爍的刺眼的光芒，就是躺在花海裏男人的長達腳踝的銀色頭發。

“你是什麽人？”

路西菲爾輕聲問道，似不想吵醒他，卻又急切盼望着他的回應。

花海中的男子沒有回答。

“我吵到你了嗎？”

路西菲爾蹲坐在一旁，小心觀察着，認真的問道。

花海中的男子卻依舊熟睡着，許久沒有響應。

“你不喜歡我嗎？”

路西菲爾有點傷心，因為他得不到那男子的回應。

一陣風拂過耳際，溫暖了心房。

“不，我很喜歡你。”

突然，熟睡的男子說話了。

路西菲爾對上那人緩緩睜開的藍色眼眸。

“因為你看上去很美味。”

這是渴望能量最原始的表達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