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NAN 23 再回人間
NAN 23再回人間
【內外夾攻之DOUBLE】
蕭朗已死，這是智慧之羽的提示，那已經發生的事實，是一條不能更改的法則。這最後的撒手人寰，屬于智慧之羽卸任的解脫。
但是，點明了時空之花，記憶之毒之後，呈現在眼前的境況又一次讓人陷入苦戰。
這個游戲規則令所有人頭痛，也令龍天懊悔，他不知道自己曾經錯過了什麽，也不知道他将要繼續錯過什麽。
倘若開始只是一味的按照灌輸的習慣進行着盲目地自殺式的生活，但是，後來敵人的憐憫之心得以掀開真相的一角卻真的觸動了同為野獸之人的關注。
在殘暴的戰役裏，對敵人的慈悲，便是對自己的殘忍。終于，最後的利刃沒有随性而揮，那短暫的遲疑，以及最後的話語，使得攻守轉換的同時，雙方變得惺惺相惜。
只是那世界宇宙之大，大到你即便是富翁，卻仍舊兩手空空。
死去的蕭朗，代表着龍天的遺憾，他多麽想挽回一件既定的事實。随着時間的沉澱，這事實像是寫在紙上的話，可以用手輕輕擦去。
就是那可惡的時間在一旁窺視，也沒算什麽了不起的大事。畢竟歲月這東西，是活得，它一邊吃，一邊消化，一邊忘記，一邊編排。
都是這消遣的玩意。
面對時空的饋贈，這份感情收納之後，整日郁郁寡歡卻不願釋懷。這便是那份情毒，已經病入膏肓卻不願救治。最後的選擇，如同唐明皇最後的旨意，個人意志的不堅定，終于選擇了放棄。這是一種不二之一的敲定，仿佛在自我羁絆之上，另一個感性的自己的放任，圈套住的不過是另一個自己一般。而于愛情，最初也是最簡單執着的，就是對鏡而視的自身，我們終究難以逃離的愛戀，智慧之羽聰明之處，即是明知雙方均身中花毒，讓這平白的追殺賦予了愛情的元素，可是，一者為知，一者不知，利用不知者的飛蛾撲火，自知者的守株待兔。可是，一旦第三者參與進來，那條缰繩将會改變事情發展的軌跡，而多少人願意停下腳步，仔細看究，眼前到底是什麽景象，那人的手裏又握着的是鮮花，掌聲，抑或利刃。
當所有的愛情被理性之光照耀，我們不再一味的着迷，而冷靜下來的寂寞呢？心火之上的藍焰，冰冷如初，熾熱白藍的光芒仿佛一根根極細極細地絲線，剛硬而堅貞。
如果用顏色來做個比喻，龍天的時間大概可以先分為兩個部分，一個是智慧之羽在人間的時候，一個是智慧之羽回到智慧女神的殿堂。開始的龍天為紅色，他張狂而專一，瘋魅但癡迷，這團火焰不足以令人畏懼，更多的玩火***後的可笑。但是，當知曉真相之後，龍天也終于顯露出路西菲爾之羽的乖張，這份不羁的側面，終于讓他毫無懸念地結束了那世代的追逐游戲，如同突然長大的君王，冷冽的，但依舊城府不深。便是這藍色一樣，幽靜而冰涼，沉思卻綿長。
龍天沉睡了很久，讓他清醒的第一項任務已經完成。
打破了一個結界，很多他作繭自縛的結界，困擾其中，想要脫身卻不得其法，換來的是更多的纏繞與糾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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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遺症便如同痛楚，像是病人包紮的傷口，只是龍天的不同，他不是一處，而是全身，他的傷，或許就是他整個人，整個人的傷痛，整個人的治療。
怎樣放棄治療，卻得先治療。
面對感情上的背叛，于這時的龍天而言，他經歷了兩次，一次是他的主人，路西菲爾，一次，便是同宗的智慧之羽。
可能是心智上的不完全，或者是太過于完全，面對這兩次的離去，龍天固執地不願意就這麽輕而易舉的原諒。因為，他知道，第一次，是路西菲爾的獵奇與放棄，第二次，是智慧之羽的抛棄。第一次是主人，第二次是敵人。
漫長的等待中，生命再一次的展開。心理上的變化，甚至比能力更為重要。
被賽特從深淵之中拉回人間的屍體，這希望的點燃，在地獄，在深淵，都是不被允許的。你本該永世絕望下去，像溝渠裏的屍骸，流淚卻不被疼惜，痛苦卻不被諒解，你所做的一切都不被認可，你将失去光環，因為你已經墜落。
幹旱，稻草香，只有被隔斷的稻草，才能讓人聞到痛苦的香氣。
似野獸的爪牙襲來，這讓人得到救贖的聲音再次響起。
沒有的預計劃中的萎靡不振，沒有自我缺失的立即否認。龍天這般乖巧地等候，終于迎來了另一次的重生。
“路西法，當天空中白日裏的明與暗一同消失，當掌管人類時間祭司的法器被吞食，當諸神的黃昏來臨之際，我要你去取你履行契約第一項的報酬。”
仁慈，這個字眼的産生，将在恰當的時機，發揮重要的作用。賽特知道，重生之日，必将是他從地獄到達人間的時刻，然而故意迷惑龍天，不過是技巧上的掩飾。為了跟奧西裏斯機械上的抛離相互呼應，而不被人察覺，最好的辦法，就是讓龍天點燃這希望之光。
而沒有什麽，比真相更能讓這份希望之光起到離開地獄的效果。所以，重溫那一幕，賽特做了點雙重影像的小小手腳。卻不知，正是這第二次的返回，令無限滅中的“虛幻”捕捉，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地獄之下的莉莉絲早已沒了耐心，她正好利用這個時刻，做點一直想做的詭計，方便日後的出行。于是，大家都各懷目的地專注着，莉莉絲、賽特、奧西裏斯。
而這一次，看到了整個過程的路西菲爾于生命的最後，改變了想法。他，令自己活了下來，将這份記憶燃成花海。
……
地獄第七層
孤立的女聲，随着黑天白夜的孤寂由遠及近，時而沙啞，時而尖銳，這将是認知上的一個BUG，又像是另一場栽贓嫁禍的好戲。
“放棄吧~不要掙紮，這就是事實。”
“你親手殺死了他，是你将命運改變，走上了嗜神之路。”
“哦~你可憐的愛心，是無知，是無欲，還是因為那永無止境的饋贈。”
一團黑色的煙霧從河流中慢慢聚集，那漸漸成型的屍骸，眼珠滴流滴流，血色的液體從嘴角淌出，幹涸的嘴唇微張微合，那語言将黑色煙霧洗去了顏色。
透明的氣體緩緩靠近，越來越近。
奧西裏斯忽覺身體微恙，火氣上升，似有什麽環繞在身旁，不過定睛一看，卻無恙。
滿岸的花朵緊張地飄落，當花瓣離開枝幹的一瞬，變成了白色，這絮亂的氣息令記憶糾纏，這已經發生的記憶，這被計劃的将來，這猜測的一切，紅的，白的，像飄雪。沒有風，也沒有引力，鋪天蓋臉的似刀刃，鋒利，淺薄。
有什麽将張狂，有什麽将扭轉，龍天緩緩睜開了眼，血色的目，鋪滿咒文，猶如螞蟻一隊一隊爬過，生命即将再次點燃，這将是一次轉換。
沒有歌聲，沒有風聲，滿目的紅白，預示着将要發生的一切。交替轉換，黑不見得黑，灰不見得灰，死寂的地獄，沒有光亮的地獄，撲通一聲，像是被人吞掉的地獄，法論依舊轉動，不停的轉動，那是時間的齒輪，可是顯示時間唯一的法寶，正被人追逐，開始了。
鑲滿寶石的權杖，被抛向空中，預示着絕對權力的施行。
這是曾經帝王的權力，這是司陰之神的能力，他高傲且自信，憐憫卻冷心，冷血的威嚴被暖色包裹，掩人耳目的随從只為将衆人之潮水平息。
“你将親弟打上标簽，一手送到惡魔的口中，縱情享樂如流星劃過，欲望卻一直灼熱不滅，即使是最深的深淵也不懼怕，将貪婪的一念遠遠抛下。
如今，又可以利用這言語的魔力，好好利用那被打入黑洞的胞弟。
奧西裏斯你為國王的身心，如何屈居地府掌管那死去的亡靈。
奧西裏斯你不忌恨複仇之時身體的殘缺，以至得不到重生？
奧西裏斯你這被激活的人性魔性，甘心就此冰凍？
來吧~
我知道你已經感受到天界的動亂，親愛的國王，讓我們一起重返人間~”
這聲音随着搖曳的花朵，如蠶絲，如□□，如細雨。一滴，一滴打入心扉。
人間，多麽美麗的詞語，他将啓動。
撲通，撲通
這是心跳的聲音。
新的契約的開始，命運又一次拉開了序幕，一時片刻的動容，作為最初也是最終的選擇的萌芽，命運的戲弄。
賽特于此時，受助于莉莉絲的語言上的魅惑，令奧西裏斯的防禦出現了一絲的坍塌，正好利用這時間的疏漏，賽特極力行駛着權利，令龍天在此時獲得重生，而虛幻的過去，如同木偶一樣被智慧之羽追逐。
“路西法，你的心已經死去，你的身體已經從翅膀重新長出。死去的心，卻已經獲得重生。所以，現在的你，沒有心髒。”
“你有兩次取得心髒的機會。你将失去一次機會，所以，你只有一次機會獲得真正的新生。”
“當奧西裏斯送你回人間之際，我将祝你一臂之力，前往北歐神之地，記住，将‘酬勞’帶回，它的名字是——芬裏爾。”
沒有動搖，像這花香，不醉人，不撓人，清新的味道，轉為青草的氣息，或者呼吸的感覺。這久違的呼吸之感，這麽真實。
奧西裏斯眼皮一番，看向定在空中的權杖，那奪目的法杖正顫動着，叫嚣着，手柄之上的純金搖鈴拍打着白色水晶，
“萬惡的賽特之力，你借助惡魔之瞳，跟随追逐的光明來到不該來到的地獄，無限滅的深淵，吾将熾天使化為地獄之炎，分開光明與黑暗，暗夜之神吶，請你安居與那黑與白的邊緣，地獄之光的燃起，阻擋魑魅魍魉的入侵，将被契約束縛的惡魔們圈住，惡魔之瞳，你已經點燃，請生生不再熄滅。”
話語一出，剛才如鬼魅的聲音被驅散，侵襲而來的黑色煙霧慢慢散去。
龍天面無表情地盯着變成火人的男子，奇怪的是，男子沒有反抗，沒有言語，那湛藍色的眼睛深情款款地看向自己，龍天不記得自己認識他。卻見他流下一滴眼淚，可是那不是眼淚，滴落的，變成了火焰，将這片花海一同點燃，沐浴在這火海裏，龍天胸口發悶，又昏了過去。
奧西裏斯用權杖在地上畫了一個圈，那是通往惡魔的唯一通道，他微微一笑，對着空中的漂浮的火焰說，
“安息吧，可憐的熾天使，你偷走的寶物我會幫你重新放回人間。”
只見那紅色發着白光的火焰幽幽如凋零的花瓣飄落進那深淵，一瞬間便化成了黑色，洶湧起來。
奧西裏斯轉身，看出昏死去男子的真身，那是對碩大的銀色翅膀。這對翅膀的威力無窮，因為它已經可以幻化成人類的模樣。不過，失去了寄主，在厲害的東西也沒什麽用處。
“回去吧，像其他自然一樣，腐爛！”
奧西裏斯右手一揮，将龍天連同這熊熊燃燒的火海，一同扔回了人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