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這東西雖好, 但也不能因為東西好而賣了自己。”文月語氣堅定。

“你對今日的蕭大哥有看法?”白水試探着詢問。

“沒有,只是覺得他和我想象中的意中人很不一樣。”他和白大哥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上,怎麽說她也要找一個與白大哥不相上下的男人。

白水聽了也終是無話可說地接過了文月遞過來的狐裘, 自此, 也知道了蕭瀾的結局,還未開始, 卻已經要結束了。

第二天,白水只身一人去了鎮上, 這還未到一品齋, 就在拐角處的小胡同裏看到了蕭瀾的身影, 風雪中這人就這樣癡癡地站着,看着頗為可憐。

“你今天怎麽就一人來呢?”蕭瀾看向白水的身後空無一人,再看看那老牛車上更是人影都沒一個, 這盼了一早上的心也就跟這外面屋檐上的冰溜子一般,拔涼拔涼的。

白水自然看得出蕭瀾臉上的失落,也聽得出語氣裏的抱怨,想着用最輕柔的語言告訴蕭瀾, 文月不喜歡他的事實,“這天這麽冷,我舍不得放他出來。”

“那你夫郎的妹妹呢?”她怎麽不來了?

白水一邊走, 一邊側頭瞥到蕭瀾的癡漢模樣,鼓起勇氣狠下心來,“哎,人家文月一般不來鎮上的, 況且人家還小你懂嗎?”

眼看就要進了一品齋的大門,蕭瀾停住了腳步,眼裏更是決絕,也有着衆人都能看得出的志在必得,嘴上說起話來更是擲地有聲,“小怕什麽,我喜歡就行。”

“可是。”白水話說到一半就說不出來了,徑自推開屋門進了屋。

蕭瀾緊跟其後,嘴裏也不忘說着,“可是什麽,她不喜歡我?沒關系,我喜歡她就行啊。”

“大哥,你倆才見一面,而且她是我夫郎的親妹妹,你若是喜歡別的姑娘,我會幫你,但她我當真不敢做決定。”白水進了廚房,就檢查今日的食材。

蕭瀾仍舊不依不饒的跟在白水身後,在廚房來來回回地轉圈圈,“為什麽?我會害了她?你不知道她那種倔強和幹淨的感覺,是我見過所有女人中最好的一個。”蕭瀾像是在回味一道美味的食物那樣享受着。

白水頓住了洗菜的手,擡頭無比認真地看着如今正與自己對視的蕭瀾,“你想過沒有,你倆的家境是完全不一樣的,也許你今天喜歡文月,把她捧在手心裏,明天不喜歡了就棄之不顧,她這一生就完了。”

“哎,你看我像這樣的人嗎?”蕭瀾對于白水的話很認真滴回答着,“我是真心喜歡才會這樣,你見過我對其他女人這樣嗎?算了說了你也不懂。”

Advertisement

白水很驚訝蕭瀾那最後一句進似乎嘲弄的語氣,“我不喜歡女人也有錯?你這人真是,信不信我一句話就讓你一輩子見不到文月?”

“哥,你是我哥,我幫你洗菜。”蕭瀾慌張地蹲下-身來,搶着白水手裏的活來幹,最後用手臂碰觸着白水的胳膊,笑得無比燦爛,“喂,開玩笑的,我這婚姻大事還要靠你呢!”

白水忍不住苦笑着,看來這文月是逃不掉蕭瀾的魔爪了。

白水幫忙做了一鍋馄炖,教會了學徒,便趁着天沒黑開始趕路回家。

如今已是嚴冬,白水套着手套都覺得凍手,進了院子鎖好了門,就朝着廚房沖去,那裏有火爐,用來烤火取暖正好,況且自己身上帶寒氣,貿然進屋肯定會将冷氣帶進屋裏,凍壞了盧魚就不好了。

暖好了身子,正欲離開去裏屋,白水就看見,自家盧魚披着外衣來到了廚房。

“你怎麽出來了?外面冷。”白水用已經烤暖的手來給盧魚暖手。

盧魚這邊聽了白水的話,不緊不慢地說着,“我剛才聽見關門的聲音了,聽着像你的聲音就出來了,你不知道今天咱家大門差點沒被她們敲漏了。”

白水很敏銳的察覺到盧魚後面那句話裏的重點詞語,不禁重複道,“她們是指?”

“就是大舅母張氏和王招娣,敲了整整一小天兒!”盧魚看似像是害怕一樣倒吸一口氣,“平日裏她們其中一個就夠難對付的了,這一來來一雙,誰受的了?”

白水一聽不厚道地笑了出聲,“所以你一天沒開門,那她們豈不是在外面凍一天。”照這事情的發展來看,王招娣這一次來肯定是有大事來犯,不禁覺得自家魚萌爆了。

“對,我就裝作不在家,到了太陽快落山的時候,她們就走了,我才敢出來。”盧魚頓了頓,複又說道,“我生怕她們進屋就不走了,我一個大男人還不能趕她們出去。”

盧魚說着說着,話裏的語氣就帶着委屈的意味,讓人聽了很是憐愛。

白水摸着盧魚的頭,安慰道,“也是苦了你,這樣想很對,對于王招娣那種人我們能不理就不理。”

期間,白水正欲分享在鎮上聽到的趣事時,聽到了盧魚那綿綿的肚子叫後,就轉而開始準備晚飯。

晚飯是與盧魚共同完成的,白水懶得出去,就在廚房琢磨了幾個現成的食材,早在秋日晾幹的白蘿蔔,切片少許,放入熱水焯煮,幹蘑菇,野菜幹少量,大骨頭一根,清洗幹淨放入砂鍋中,一同焖煮。

期間,白水接過盧魚已經揉好的面團,切成面片,将其放入已經熬煮了差不多的濃湯裏,煮食片刻即可。

冬日嚴寒,一碗葷素搭配得當的面片湯,高湯的溫暖鮮香,面片的勁道柔韌,足以安慰被冷風肆虐的五髒廟。

在堂屋裏,盧魚喝了不下三碗,終于吃不下了才肯放下手裏的飯碗,起身與白水一起收拾飯桌,這飯桌剛收拾好,盧魚便開始繼續鑽研給白水做冬衣,冬衣已經裁剪完成,就差在裏面填補棉花。

“還不睡?”白水将火炕上鋪好了被子,躺在火炕上看着正在椅子上專心縫制衣服的盧魚。

“再等等,我想快點弄。”盧魚不想因為自己的怠惰,而讓白水多挨凍一天,想到這裏就不在多說話,更加專心致力于手上的活計。

白水自然知道盧魚的心思,只是這天色越來越晚,光憑借着這微亮的燭火光芒來幹活,着實傷神且耗費眼力。

權衡了一下,就走上前将燈吹了,一把将盧魚拉上了火炕,咬着盧魚的耳朵,嘴裏輕聲說,“別做了,怪累的,我們做點更有意思的。”

與白水相處了這麽久,盧魚當然知道白水話裏的意思,奈何臉皮薄,臉上耳朵上仍舊燒了很久,但是仍是任由白水扒着衣服,嘴裏不停哼唧着。

兩個人正彼此投入着即将進入正題,不巧的是外面的大門又不合時宜的被敲響了,砰砰不停地有規律地敲着。

“誰?白水?”盧魚推了推壓在他身上的白水。

玩得正起勁兒的白水哪還有心思管這些,嘴上敷衍着,“管他呢,這麽晚來找我們能有好事?況且咱們都熄燈了,不去開門也正常。”

說完,白水就開始親吻盧魚的臉頰,頸項,以及胸前的兩顆紅豆,直到最後的腿彎處,正在用情到極致,奈何門外的敲門聲,敲得有些耽誤他發揮,不止是他,就連平日軟綿綿的盧魚,如今也崩得猶如一只挺屍在沙灘的小魚。

“哎,我去看看。”白水嘆口氣就開始撿着地上的衣服,徑自穿了起來,奈何這衣服剛穿到一半,白水便因外面的中年女性叫喊聲而停住了手上的動作。

“盧魚,盧魚,我是大舅母啊,舅母有急事兒,你快開開門啊。”

這聲音是顧鐵成的結發妻子張氏的,這個女人典型就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那種,來這裏除了撈好處,當真再也猜不出別的了。

白水越聽越生氣,最後咒罵了一句,就開始脫了剛剛穿上的衣服,再一次鑽進了被窩,摟着光溜溜的盧魚,繼續做着剛才未做完的事情。

“白水?”盧魚驚訝于白水的動作,同時也更沉迷于白水的撫摸。

“別管她,肯定沒好事,我們接着做我們的事情。”

說罷,白水便封住了盧魚還要言語的嘴巴。

白水不知道張氏是什麽時候走的,只知道昨晚他和盧魚都很快樂,不僅沒有被張氏的敲門聲所幹擾,還比以往更加動情。

清晨,白水吃好了早餐,想着去米嬸子那裏,找馬駒來幫忙做個小桌子,平日裏放在火炕邊,拿用東西也方便。

可這剛一開門,就迎來了不速之客,白水對自己出門的時間表示深深的後悔。

“哎呀,白水我們姐妹可算看見你了,昨晚那麽敲門你都不開哩。”張氏一見到白水,就開始滔滔不絕,還拉着旁邊的王招娣說道,“招娣還在擔心你們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

白水一看王招娣此刻那張虛假的笑臉,就心生厭惡,連笑都沒笑,冷峻地說,“承蒙舅母關心,我和盧魚有早睡的習慣,睡着了更是雷打不動,昨晚沒有及時開門多有得罪。”白水拱了拱手,又說道,“小輩,還有其他事情,如果沒別的事,我就先走了。”

“別,別走。”張氏忙不疊地擋住了白水正欲離開的腳步,拿起包裹裏的東西就給白水看,“舅母知道白水是個痛快人,如今就有話直說,你且看咱們的魚肉幹,今年晾得多了些,想賣出去,奈何在鎮上沒個認識人,就想着能否借外甥的喜氣,賣給你們一品齋?”

狐貍尾巴終于露出來了,白水冷笑着,正欲拒絕,盧魚便從裏屋走了出來,看着張氏手裏的魚肉幹,緊皺眉頭。

“要不你嘗嘗味道?”張氏沒有理會在一旁的盧魚,接着慫恿白水去嘗味道。

白水正想着要不要嘗嘗,只見自家盧魚一把将張氏遞過來的魚肉幹打掉在地上。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