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從蹲地牢開始
蘇源止是在學宮地牢裏簽的守衛合同。
一個時辰前,她毫無準備地飛上了天,撞進高難度飛行考試的考場,跟正在考試的妖族學子面對面撞到一起,各自噴了對方一臉血。
監考的夫子連忙召喚了學宮守衛。萬靈學宮內部随時都有守衛巡邏,抵達現場的速度出奇的快。蘇源止撞人之後就不受控制往下掉,還沒掉到地上,就被守衛拉走了。妖族的學子被擡着去了醫務室,而蘇源止則被押着進了地牢。
地牢管理員一看,嘟囔一句:“最近仙門很喜歡搞事情啊,不光把學宮大門挂滿了,連我這小小的牢房也要占滿了。”然後把蘇源止投進了一間相對狹小的單人牢房。
說來也巧,單人牢房左邊的鄰居是上個月來追殺蘇源止的,他一看到蘇源止,震驚了:“你不是被我割斷腿筋了嗎?怎麽還能跑?”
右邊的鄰居是十天前追殺過蘇源止的,他也震驚:“你不是被我下了毒了嗎?怎麽活到現在的?”
其他牢房聽到聲音也過來湊熱鬧,聲讨的聲音此起彼伏。
搞得牢房管理員看她的眼神都不對了:“我說怎麽最近我的工作量那麽大,原來這麽多犯人都是被你吸引過來的。”
蘇源止也尴尬:“誤會,這都是誤會。”
管理員才不聽她到底有什麽誤會,一把就将她推進了單人牢房。
牢房也不知道是多久沒人打掃了,地上鋪着的稻草都發黴了。蘇源止踉跄了幾步,她走一步,地上就“吱”一聲,等她腳擡起來之後,幾只老鼠從稻草蹿出來,溜到隔壁去了。
左邊隔壁嘴張個不停:“你說你早點把秘籍給我們不就完了嗎?現在好了,大家都沒妖怪關起來了,再也出不去啰。”
右邊隔壁自說自話:“你躲過了仙門通緝令,還是沒躲過妖族的守衛。哈哈哈哈哈,現在大家都是一樣的了,我高興。”
蘇源止試圖插嘴:“我身上真的沒有秘籍。”
左邊:“呸!要是我有絕世珍寶,我也說沒有。如今大家都被妖族關起來了,除非是死,別想出去。你坦誠一點不好嗎?”
右邊:“什麽?原來你有秘籍?哎呀我虧了,我當初來找你,只是想要通緝令上懸賞的十個上品靈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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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源止:……
她就知道是這樣!
蘇源止不說話了,左右兩邊卻依舊沒個消停。左邊回憶自己在門派裏是如何前呼後擁、得同門敬重、長輩愛重,右邊回憶自己是如何清苦,踏上仙途之後又是怎樣的修行艱難。
兩間牢房裏關的似乎不是兩個人,而是兩臺戲班子,吵得蘇源止頭都大了。
她的守衛合同就是這個時候到的。還是守衛隊隊長親自送來的。
守衛隊隊長氣場太足,他進來的時候,周圍短暫地安靜了一瞬,之後仙門修者們又開始輕聲低語,紛紛表示自己是被這個妖怪抓到手的,或者試圖逃跑的被這個妖怪收拾得很慘,再要麽就是他們是被這個妖怪送上學宮大門當展示牌的。
蘇源止也聽到了修者們的低語,由于有最後一種情況在,當守衛隊隊長停在她牢房的門口時,蘇源止連忙捂住傷口,在牢房裏用力打滾,慘叫聲凄厲得宛如殺豬現場。
左右兩邊牢房同時撇嘴:“得了吧,你當妖族做慈善呢,裝病沒有用處的。”
哪知話音一落,守衛隊隊長便問道:“你怎麽了?需要給你準備一點藥物嗎?”
“對對對,特別需要,尤其是治療跌打損傷的。”
左右兩邊牢房低聲道:“這只妖怪肯定要發火。”
哪知下一瞬間守衛隊隊長就抛了一個藥瓶進去:“拿着吧,谷主叫我帶着,說執行任務的時候有可能用到。”
蘇源止接過藥瓶:“代我謝謝學宮之主。”
萬靈學宮建于萬靈谷中,似乎是為了方便,衆妖怪對于萬靈學宮之主的稱呼通常是“谷主”。而人族講究氣場排面和記載的準确性,各類典籍之中提到的常常是“學宮之主”。實際上是同一個人。
守衛隊隊長開了牢房的門,把白木板遞給蘇源止:“簽一下,不虧。”
蘇源止接過木板,留了一口真氣在木板裏:“我叫蘇源止,築基修者,今後請多擔待。”
守衛隊隊長正色道:“松風幻,白鶴族,歡迎加入守衛隊。明天請歸隊。”
兩人說話沒有壓低聲音,地牢之中一片嘩然。
蘇源止期待道:“那我今日……”
“谷主說這是你應得的,讓我明天再把你帶出去。”
蘇源止瞪大眼睛:“我不是學宮守衛了嗎?就不能開後門嗎?”
“谷主說了,不論你說什麽,我都不能放你出來。”松風幻面露同情,“其實我還蠻想現在就帶你走的,你可是我們守衛隊裏最特殊的成員,我有好多問題想問。”
蘇源止長籲短嘆。
松風幻道:“我身上有任務,先走了,明天帶你熟悉環境。”
左邊牢房的修者忍不住道:“大人,大人,我是築基中期的修者,你看能不能帶讓我也加入守衛隊啊?”
松風幻目不斜視,徑自走了。
左邊牢房裏的修者摸摸下巴,忽然大喝一聲,指着蘇源止道:“你是不是把秘籍給妖怪了?否則他們沒道理對你另眼相看。”
“我說了我沒有秘籍……”
“一定是這樣的,你把秘籍給了妖怪,所以現在才能拍着胸脯說沒有秘籍!唉!你怎麽這麽蠢?雖然我們追殺你、想暗害你、想搜魂,但我們才是一族的啊!你把秘籍給了妖族,就是對全人族的未來發展不負責任。”
蘇源止:……
入戲好深,叫不醒了。
守衛隊隊長離開後不久,牢房的門第二次被打開了。與上次不同,這次有牢房管理員領路,他的身後跟着蘇源止的魔族老板。
“老板?你不是去賄/賂專員了嗎?”
蘇源止想到自己剛剛才簽了一份跳槽合同,有些心虛。
魔族老板愁眉苦臉:“別提了,說是這幾天殿下在,查得很嚴,專員不敢收賄/賂,還要把我的情況如實上報。只怕過不了幾天,魔族守軍就要來這裏帶我回去了。”
“這麽嚴重?”
“我都魔化過一次了,你說呢?”
蘇源止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她,只好吐槽魔族的制度:“你們魔族……外出做生意這麽困難嗎?如果我沒理解錯,殿下應該是魔尊的孩子,他親自出手折騰你們?這麽閑?”
魔族老板揉腦袋:“說來話長,魔族的魔淵下面是萬物死後魂歸的幽冥之地。近幾年幽冥的怨氣有異動,似乎是冤魂太多造成的。怨氣多了,就容易催生沒有神智的魔物。殿下最近就在想辦法平息怨氣。”
她拍了拍胸膛:“至于我,典型受到怨氣影響的魔族,必須帶回去,交給專業處理魔物的那些家夥監管。要是運氣好,屍體說不定還能夠做成标本,供後世瞻仰。”
“……你說起來好像挺驕傲的。”蘇源止搞不懂魔族的想法。
魔族老板洩氣:“不然又能怎樣?我生來就是危險品,能夠像平常人一樣開幾天玩具店已經很幸運了。魔淵裏真正的魔物,一輩子都見不到陽光。”
蘇源止沉默下來。
她背着莫須有的秘籍逃了将近兩年,大致能夠理解老板的想法。倘若是十九歲的尋常修士,只怕會在師門裏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學點法術,接任務賺點靈石,然後換一些平平無奇的修行材料,日複一日混下去。運氣好,興許還能結交三五好友,找到一個能合籍的道侶,度過比普通人更加漫長的一生。
沒有大成就,也沒有大煩惱。
而非像她這般,一年大半時間都在生死線上掙紮。每一點平凡靜好的生活,都要用盡全力去争取。
但完全理解魔族老板,似乎又不可能。她不是生來就與衆不同的人,也做不到老板這般坦然。
魔族老板摸出兩張設計圖,塞到蘇源止手裏:“我這次來,有事情想要拜托你。我回了魔淵,肯定不能再做玩具了。這是我新想出來的玩具設計圖,我不願意它們在魔淵那種地方被埋沒掉。你日後如果有機會,可以幫我把設計圖轉變成實物嗎?不用賣出去,也不用到處宣揚。我就想有個挂念,希望我最後的設計可以變成實體,可以擺在某個陽光能照到的窗臺上,能夠和其他東西一起,曬到太陽。”
蘇源止垂眸:“我不保證能夠做出來。”
“沒事,設計圖給你。反正我也沒有其他人可以托付了。”魔族老板生怕她不答應。
地牢管理員不耐煩道:“探視時間到了。”
魔族老板一步三回頭離開了。
蘇源止小心地把設計圖收好。明明是薄薄的紙張,卻燙得她很不舒服。
另一邊,松風幻下到了谷底,站在竹林前,行禮道:“谷主,事情已經辦完了。”
迷陣暫時關閉,兩側的修竹自動分開,露出一條幹淨快捷的小路。
待到小路走到盡頭,松風幻便看到熟悉的竹屋。竹屋門前擺着一張方桌,斜戴白骨面具的青年坐在方桌前,正在給一名白衣少年倒茶:“難得你有空來我這裏。”
松風幻行了個大禮,雙膝跪地,高舉木牌:“谷主,已經辦妥了。”
巫塗手指一點,白色古木便化作一點微光,融入他指尖:“她與尋常修者不同,照顧她一點。”
“是,屬下知道。”
巫塗擺了擺手。
松風幻起身退開了。
“師兄這裏真好,占據地利優勢,能夠第一時間知道內幕。”白衣少年笑嘻嘻道。他歪坐着,搖了搖用來裝風雅的折扇,一副風流浪蕩子的模樣。
“呵,內幕。”巫塗指着窗臺上某只曬太陽打瞌睡的傻貓,道:“你看他這樣子,能談好什麽戀愛?也不知道他做過什麽驚天大好事,竟然也曾騙過陣法大師的真心。”
白衣少年嘆氣:“我也想知道。真慘,我符文陣法比他好那麽多,可我到如今也還是一只單身虎。”
巫塗冷靜下來,給自己灌了一口茶:“你才多大?”
少年也只是随口說一聲,轉臉又笑道:“神族動心是萬年難得一遇的盛事,這個熱鬧,我也想湊。屆時請師兄千萬不要吝啬,分我個吃瓜的位子呗。”
“魔族那邊的事情呢?你不處理了嗎?”
“熱鬧也要湊,事情我也會處理。”白衣少年終于擺正了臉色,極其認真道:“小孩子才做選擇,我已經快成年了。”
“不錯,你比小無恙年紀大。”
“……師兄你這樣會把天聊死的。”白衣少年喝了茶,起身走到窗臺邊,抱起學渣貓:“哪有這麽談戀愛的,走啦,趕緊推動去推動戀愛劇情發展吧。要是一拖拖個幾百年,那還有什麽看頭。”
學渣貓:“喵?”
作者:#當渣作者發現男性配角都很帥後#
(翻大綱)讓本渣渣康康男主還有什麽可挖掘的點!結論如下:
1.前期:
女主:duang duang duang掙錢
男主:嘤嘤嘤賣萌
2.中期:
女主:哐哐哐打怪
男主:嘤嘤嘤賣萌
3.後期:
女主:biubiubiu【打碼】
男主:嘤嘤嘤賣萌
渣作者(拿話筒):請問你真的是金手指嗎?
學渣貓:萌,并不影響我的強。誰說萌寵不能一腳踹翻一堵牆。
渣作者:可你的智商似乎限制了你的發揮。
學渣貓:@(猛灌核桃)你等等,讓我發育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