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覃梓看着托臉看手機的軒明城,只覺得喉嚨發緊,總裁大人最近的情緒起伏有點兒大啊。

“軒總,我還有事要處理,就先……”

軒明城擺了擺手,覃梓如獲大赦,趕緊鞠了個躬走出了辦公室。而外頭一個抱着文件夾的女員工看到他出來,立刻迎了上去,焦頭爛額地開口:“覃秘書,您幫幫我。”

“怎麽了?”覃梓認識他,是個來了沒多久的,剛轉正,名字好像叫什麽虹的。

那個女員工膽怯地看了眼軒明城的辦公室,對覃梓道:“覃秘書,這是我們部門的一份報告,部長剛剛交上去的那份有錯誤,她剛剛才發現,然後……”

覃梓了然,報告出錯可大可小,但軒明城今天早上因為藥忘憂不讓他跟着進劇組而臉色奇差,這紅色預警信號已經傳遍了整個公司。

此時來說報告有誤,不是拿腦袋往槍口上撞麽!

部長肯定不會自己來找死的,拿新來的頂鍋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兒了。

“哦,小事兒。”覃梓擺擺手,讓她放心進去。

可那女員工還是怕,哆哆嗦嗦的,欲言又止。

“放心吧。”覃梓拍拍她的肩膀,看着總裁辦公室緊閉的大門,小聲地在她耳邊道,“現在你不管進去說什麽,總裁都不會發脾氣的。”

女員工半信半疑,可看他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便壯着膽子敲了敲門,小心翼翼地喊了句:“軒總。”

“進來。”

女員工聽那語氣,眼睛一亮,感激地看了覃梓一眼,推門進去了。

覃梓擡頭望天,哎呀……這以後的日子,可有的磨了。

藥忘憂回了消息後,就忙活起來了。炖鍋裏,沸騰的水不斷将雞肉裏的油脂和鮮香激發,藥材的味道也被炖了出來,整個小廚房裏都是好聞的鮮味。

等時間到了,藥忘憂将火調到最小,僅起到一個保溫的作用,等駱子瑜收工後端過去就可以了。

正在這時,外頭響起一陣喧鬧聲,藥忘憂透過窗戶看出去,就見一幫人擁着一個白衣人進來了。

藥忘憂一開始還以為是駱子瑜,但過了一會兒,才發現駱子瑜沉着臉跟在後面,何朗則是和另一個女人在說些什麽,臉上的表情很是抱歉。

“哦?”藥忘憂摸了摸下巴,駱子瑜好像惹禍了的樣子。

藥忘憂從小廚房裏走了出去,就見那幫人把那個白衣男送進了一個貼有紅色十字的小房間裏,接着,那個跟何朗說着話的女人突然吼了一句,那一嗓子中氣十足的:

“醫生呢!跟着劇組的醫生去哪兒了?”

有人受傷了嗎?藥忘憂走過去,分開人群一看,臉上露出些許驚訝的神色來。

那個被衆人扶進去的白衣男,居然是他剛剛在林子裏遇到的那個。他手裏的拂塵被人丢到了一旁,而傷口在臉上,細細長長的一條,往外沁着血珠子,不過不多,一滴一滴分布着。

“這是受傷了嗎?”藥忘憂随手抓住一個男人問。那人也沒看是誰,就點了點頭,有些沒好氣地道:“是啊,你看不出來啊?”

藥忘憂沒計較他的态度,看了眼躺在床上的白衣男,嘀咕:“小傷而已,這麽激動做什麽……”

恰好那女經紀人走了進來,聽了藥忘憂的話,先是有些氣,後又抓到了些其他的信息,急忙推開藥忘憂身邊的男人,道:“你是醫生?”

“我是郎中。”藥忘憂道。

女經紀人可不管他是郎中還是醫生,把人往屋子裏拉,因為太過緊張,語氣有些沖,道:“那你快給他治一下啊!”

藥忘憂掙脫開她的手,皺着眉頭道:“那我也得回去拿藥箱啊……”

女人臉色尴尬,讪讪地收回了手臂,冷靜下來後趕緊道了個歉:“不好意思。”

在一旁的何朗突然小聲地和駱子瑜道:“子瑜,藥先生他對路不熟悉,要不你陪他去拿一下?”

其實何朗就是想支開他而已。駱子瑜傷到人家的臉,就跟把別人的飯碗砸了個破口似的,卻還在那發臭脾氣,要是再把人留下,估計一會兒得鬥起來。

駱子瑜沒什麽表示,臉色一如既往地臭,轉身離開。何朗暗中打了個眼色,藥忘憂眨眨眼,跟着駱子瑜走了。

而那女人連忙快步走進醫務室裏,對白衣男子道:“哲顏你別擔心,醫生一會兒就來,不會有事兒的。”

……

路上,藥忘憂回憶着那個白衣人身上的傷口,眼睛盯着駱子瑜的背影,他也是一身白,但是因為體格稍微結實一點,因此穿白的比較有氣勢。

“是刀刃傷嗎?”藥忘憂問了一句,就見駱子瑜僵硬地點了點頭。

傷口并不深,只是皮肉有些外翻,看傷口的側面,應該是沒開刃的刀劍之類……藥忘憂想着,低頭看了一眼駱子瑜的手,剛剛他出門時手上拿的那把劍已經不知所蹤。

兩人沉默着回到了駱子瑜的休息間,藥忘憂打開藥箱把能用的藥給挑出來,就聽站在自己背後的駱子瑜語調頗為不自然地開了口:“……他傷得重嗎?”

“不重。”藥忘憂頭也不回地道,“傷口看着恐怖,但只要注意消毒,沒那麽容易感染。”

“那會留疤嗎?”駱子瑜又道。

藥忘憂看着他:“問這個做什麽。”

駱子瑜皺眉,心說藥忘憂怎麽這都不知道。像章哲顏這樣通過選秀跳舞出身的藝人,除了本身的實力之外,臉蛋也是非常重要的,如果今天他的臉上因為自己而留下了疤痕,事情就不是賠醫藥費或賠禮道歉那麽簡單就能夠處理的了。

藥忘憂聽了他的解釋,雖然不是很明白為什麽臉那麽重要,但還是對駱子瑜道:“傷口很淺,所以不用擔心。”

駱子瑜點了點頭,繼續沉默,臉色依舊很差。

藥忘憂拿了幾個瓶罐出來,将裏頭的藥粉倒在了一張紙上包好塞到口袋裏,轉頭對駱子瑜道:“走吧。”

駱子瑜點了點頭,跟着藥忘憂出去,等兩人回到醫務室時,章哲顏的經紀人已經等得很着急了,何朗在一旁也是焦頭爛額,心說怎麽那麽慢呀。

“醫生!”那女經紀人見到藥忘憂,立刻撲過來拉着他的手臂,幾乎是把人拖進醫務室的。而何朗則是拉着駱子瑜退到一個沒人的角落裏,臉色凝重地問他:“到底怎麽回事兒?你的劍怎麽會劃到章哲顏的臉?”

駱子瑜面沉似水,眼神複雜地看了一眼人頭攢動的醫務室,拂袖而去。何朗“诶”了一聲,往前追了兩步又停下來,急忙打電話給他的助理,讓助理先帶駱子瑜回家。

他走了,自己必須留下來幫忙道歉,否則事情不知還要怎麽發酵呢。何朗這麽多年的工作都是這樣,他也早就習慣了駱子瑜的臭脾氣,無奈地嘆了一聲。

藥忘憂将藥粉倒在一塊紗布上,讓女經紀人從旁邊倒了點水,把藥粉和開後,用棉簽給躺在床上的章哲顏上藥。

他一邊将棕色的藥泥抹在了傷口上,一邊觀察着章哲顏,心裏感嘆一句:怎麽這兒的人都那麽好看啊。

而章哲顏則耷拉着眉頭,滿臉愁緒地看着鏡子裏的自己,而後又看向藥忘憂,一雙眼睛可憐巴巴的,問道:“醫生,我臉上不會留疤吧?”

藥忘憂塗滿了厚厚的一層藥泥後,才開口對他道:“小傷而已,注意消毒,幾天就好了,哪裏會留疤。”

章哲顏縮在枕頭和棉被裏,臉上的神色分明還是擔憂。

藥忘憂聳了聳肩,越過女經紀人出去了,何朗對他道了聲謝,也急忙走進了醫務室裏,這事情要是處理不好,絕對是個大·麻煩。

“那藥罐子呢?”軒明城坐車來到劇組場地附近,伸長脖子左看右看。他本就是模特,又高挑五官又突出的,站在一堆群演附近,顯得更加樣貌不凡。

覃梓急忙道:“我現在就聯系藥先生。”

軒明城眯眼,心中不滿:不是應該他在這兒恭恭敬敬地等着自己的麽,臭藥罐子一點都不自覺。

“軒總。”覃梓放下手機,對軒明城道,“藥先生他……好像有些麻煩需要處理。”

話音剛落,覃梓身邊就刮過一陣風,軒明城腳步飛快地往劇組那邊趕去,連衣擺都被吹了起來。

覃梓低頭瞄了一眼手機上藥忘憂發的消息,心說處理傷口是挺麻煩的麽,自己沒說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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