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權杖

楚若雲看着提在手中的一串東西，完全想不到他還有做飾品的一天。

他晃動了一下手中的飾品，飾品上的骨頭、貝殼、彩色石頭相互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音。

這飾品說不上好看，因為比照過最新設計圖鑒的樣式來做的，也算的上新穎，只是他的雕琢技術有點差，骨頭雕磨的樣子和貝殼上的花紋雕刻地有些不倫不類。

他明明想刻一只優雅的豹子，沒想到刻出來卻像炸毛的野貓。

他明明想刻飛翔在天空優雅的大雁，沒想到刻出來卻像肥美的野雞。

飾品的底飾花紋他本想刻盤曲的雲紋，最後刻出來倒有點像流動的雲。

因為挑選的石頭、雕琢後的骨頭以及雕刻後的貝殼大小差不多，不仔細看上面圖案的話，倒還算好看。

他做好飾品後，便吸引了未外出打獵的一些人的視線。

他們一直好奇楚若雲做會做什麽樣的飾品，等楚若雲飾品做出來後，他們都吃驚了，能夠發出聲音的飾品，還有用除過獸骨之外的東西做飾品，他們都從未想到過。

重要的是這飾品是很小巧的一串，與他們之前見到的粗犷的很大串的飾品不同。

可見楚若雲的用心之處。

楚若雲将飾品拿在手中晃動，他們就喜歡上這未見過的飾品的樣子了，他們突然有種楚若雲要是還記得以前的部落，真有可能成為他們部落的祭師的感覺。

他們覺得楚若雲還挺适合做祭師的，抛卻身為男人不能打獵的事實，既會做飯，又會做漂亮的飾品，性格又溫和，真的和部落的祭師氣質很像。

浍在洙出去打獵後便繼續雕刻他的木棍，其實這木棍雕刻出來不是用來打獵或是其他使用，而是用作祭師的權杖使用，塞的權杖都是歷代祭師傳下來的，只有在進行部落首領儀式或是其他大型祭天儀式的時候使用。

如今楚若雲成為新任祭師，自然是要有權杖的。

他之前從未做過權杖，要做出适合楚若雲身形和氣質的權杖還是要費不少心思。

聽說做權杖的人能夠做出與祭師身份越吻合的權杖，祭師的能力便越強，能夠保佑部落平安，還有祭天的時候能夠使氣候風調雨順。

塞擁有的歷代祭師傳下來的權杖似乎就有很厲害的能力，當年塞便是在用權杖在一次祭天之後，洙的阿爹便搶到了他們部落的汐，此後部落才漸漸好轉起來。

權杖便是在這種重大的祭天儀式和部落首領儀式上使用的。

他從早上醒來開始做權杖到現在，差不多才做好，上面雕刻了不少雲形的花紋。

正好與雲的名字相符。

整個權杖高一米九，也就是說超過楚若雲的身高，粗也是剛好手掌可握住，權杖最頂端刻是雲形的花紋，權杖頂端相比權杖杖身略粗一些。

權杖杖身也刻了不少雲狀的花紋。

他将整個權杖雕刻好便起身拿給剛将飾品做好的楚若雲。

當他看到楚若雲手中的飾品的樣子時，只覺這飾品和權杖真的非常相配，上面雲形的紋路雖不是出自一人之手，卻出奇的相似。

他能想象出楚若雲将飾品親自給洙戴上，又拿着權杖進行首領儀式的場景。

想到這裏，他對自己做出的權杖更加滿意起來。

他走到楚若雲身邊時，楚若雲正在仔細看手中的飾品，他直接将權杖伸到楚若雲面前說：“雲，這個給你。”

“？”楚若雲從飾品上移開視線便見浍将一根雕琢仔細的木棍伸到他面前，他很疑惑，他看着雕刻有簡單花紋的木棍，完全不知道是做什麽用的，他指了指自己确認道：“給我？”

浍點頭回答：“是給雲的，這個是要在洙首領儀式上使用的權杖。”

“權杖？”楚若雲雖疑惑還接過了浍遞過來的權杖。

他接過權杖後才發現權杖的重量不輕，權杖也比他身高高，他将權杖拿在手中，還算順手，說明這權杖是浍特意為他做的，“這是專門為我做的嗎？”

浍輕“嗯”一聲回答，“第一次做權杖可能做的不是特別好，以後會做更适合雲的權杖出來。”

更契合雲的權杖，對他們部落來說就是福音，他下定決心要做出更好的權杖出來。

他不知道塞手中的權杖需要多長時間能夠做出來，反正他有更多的時間去做。

哪怕花費很多年。

因為這一決定，自此之後，他真的是只要一有空閑時間便會研究做權杖，練習做權杖，直到很久之後做出世代祭師相傳的權杖，他才滿意地停下了手。

那時想到今日的決定便有種特別感慨的感覺。

浍将權杖遞給楚若雲沒多久，洙便和其他人一起打獵回來了，此時已經是黃昏時分。

霞紅的色彩照映在他們這片區域，給這片危險的森林添上了溫暖的色調。

他們因找到刀石又進行首領儀式，心情比往日興奮，也沒有往日的緊張感，臉上都洋溢着笑容。

洙回來後便讓人處理打獵來的野雞，他則走向将權杖遞給楚若雲的浍，當他看到楚若雲手中拿着已經做好的飾品和權杖時，露出了驚喜的微笑。

楚若雲做的飾品，他看第一眼就喜歡。

浍做的權杖楚若雲拿在手中也很适合。

“夜晚快要來臨了，浍既然為雲做好了權杖，雲便和我一起去念祭詞吧。”

“……”要念祭詞嗎？楚若雲心中疑惑。

之前搶阿薩的時候，覓族的祭師就有念過祭詞，他完全聽不懂，他要學習的祭詞不會也是聽不懂的吧？

浍知道洙要教楚若雲念祭詞便不打擾洙和楚若雲，繼續研究做權杖的事情了。

楚若雲一手拿着權杖，一手拿着飾品，跟着洙走到一處寂靜的角落随意坐下。

他們坐下後，洙才說：“祭詞有些難念，但也只有幾句話，雲跟着我念就好。”

“哦。”楚若雲點頭，瞬間有種重回大學，中文老師教課的感覺。

洙一出口，楚若雲心中暗道：果然是他聽不懂的祭詞。

洙念過一遍祭詞後便告訴他祭詞都是歷代人口頭相傳的，是古老而神秘的話語，意思他們也是不明白的，只要跟着他念即可。

他想了想便跟着洙一遍又一遍地開始念祭詞。

因為不明白意思，他練習了很長時間。

直到液他們将火把點燃，将首領儀式的東西準備好，他才将那幾句祭詞學會。

洙還告訴他，不同的儀式有不同的祭詞，以後要是進行其他儀式的時候再教他念祭詞。

他練習好祭詞，洙便告訴他要将那日他放在獸皮包袱中的穿的拿出來穿在身上。

這麽重大的儀式，洙讓他穿睡衣？他覺得很尴尬，可看到洙一臉期待的目光，他便找了處黑暗的地方，将洙給他的皮套脫下來，穿上短褲、睡衣、睡褲，還有拖鞋。

當他穿好睡衣從黑暗中出來時，洙眼睛都瞪直了，他的雲果然驚為天人。

如今穿上他從未見過的穿的，他看着這樣的楚若雲都快無法呼吸了。

這樣神聖的衣着裝扮，一手拿着權杖，一手拿着飾品，比他見過的任何一位祭師都要神聖。

他看着這樣的楚若雲完全移不開視線。

楚若雲對洙呆愣的表情感到疑惑。

洙見楚若雲看他連忙回過神來，便和拿着權杖和飾品的楚若雲向點燃火把的地方走去。

進行首領儀式的時候，他們會用點燃的火把圍城一個圈，然後在裏面進行，其他人則都随意坐在火把外圍進行觀看儀式。

在過來這裏之前，洙便告訴過他首領儀式的步驟，此刻他也牢記在心中。

洙先他一步走進火把形成的圓形包圍圈內盤腿而坐。

他則站立在火把外圍的黑暗之中，他醞釀了一下即将要做的事情，便拿着權杖緩慢地向洙走去。

他一出現在光亮之中，火把外圍的所有人都瞪直了目光，他們仿佛看到了神明下凡一般，一身灰色的他們從未見過的衣袍在微風的吹拂下飄動，一雙黑色的宛如石頭般發亮的鞋子在火光的照耀下閃爍。

那一步又一步輕盈的步履，配上手中拿着的權杖，還有虔誠的表情都讓他們側目。

他們仿佛看到神明般靜止了呼吸。

楚若雲就如他第一次看到祭祀臺會覺得敬畏一般，此刻他也覺得他現在要進行的儀式特別神聖。

他每走一步，心跳速度都特別快，就如雨夜那日他登上祭祀臺一般。

他目視前方，注視着在火把照耀下盤腿而坐的洙。

此刻洙也看着他，洙英俊的臉，清澄的雙眸在火焰的照耀下顯得有些朦胧。

堅韌的肌肉因雙手搭在盤曲的腿上而更加明顯起來，胸前的肌肉鼓起，因為呼吸而稍微起伏。

洙注視着他的雙眸是那麽認真，帶有些許的溫柔和不明情絲的感覺。

他只是這麽注視着洙，緩着步子，一步又一步地向前走，直到走到距離洙一米遠的地方才停下來。

他停下後，便将手中的權杖擡起來，置過頭頂，繞着洙緩慢走了起來。

他所走的每一步都比之前更加緩慢，因為洙說儀式中的步伐和平常不一樣，必須每一步差不多相等，步調也要一致，他自然小心緩慢地按照儀式的步伐行走。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高考耶，談起高考，想起當年高考前一天還去書店要訂閱的每月一本的某耽美雜志看。

還想起了荒廢高三時光看小說的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