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阮jack直接慫了,她可是最怕水的,游泳什麽也處于旱鴨子與死鴨子之間,她壓低聲音:“別擋着我。”
楚念淡淡的看着她,“你這是求人的态度嗎?”
眼看着林肉絲那邊已經開始撒歡來上自由泳了,要是再不遁就跑不了了,阮悠然有點着急:“那你讓我怎麽求你?”
楚念面不改色:“叫姐姐。”
叫姐姐??!!!
阮悠然眼眸一變,大義凜然:“除非我死!”
話音剛落,牛導的手一指:“賤賤要跑,抓住她,直接扔水裏!”
說好的生死相許,怎麽能這麽沒義氣就跑掉呢?
牛導可是絕對的領導,她這一呼喚周圍的人黑漆漆的跟烏鴉一樣壓了過來,阮悠然吓得臉色都變了,她看着楚念,不是吧,這個死女人真的這麽狠心?
楚念定定的看着她,不是阮悠然要當陌生人的麽?她不是一個善良的人,從來不對陌生人施善心。
眼看着一個小助理跑過來都扯住阮悠然的手了,賤賤一個踉跄,千鈞一發之際,她蒼白着臉驚呼:“姐姐!”
雖然是慌亂中叫的,但這一聲姐姐叫的楚念的心都酥了,似乎許久沒有聽到這個稱呼了,她有片刻的恍惚。當年,她的兔兔可是叫着姐姐對她做了很多事兒……
“啊啊啊啊!!!救命呀!”寧死不屈的賤賤已經被逼到了泳池邊。
楚念這才回過神,她看着牛導:“別鬧,她生理期。”
牛導擡起右手,比劃了一個ok,“撤!”
剛剛還氣勢洶洶的人一下子全都撤走了。
阮悠然:………………
靠!!!!!!!!!!
她算是看明白了,這劇組的人現在是不是都姓楚了???
阮悠然化憤怒為力量,大中午的吃了二十多串烤串,吃完就睡,一覺昏睡到天都要黑了。
因為太困了,她睡之前沒有洗澡,中午又是吃烤串又是跑着胡鬧的,牛導包的蟹島可不小,光是休息區就五百多平米,不僅有游泳池,還有沙灘海灘的,她還過去曬太陽來着,這會兒阮悠然感覺自己渾身都要臭了。
她懶洋洋的起身,本能的往旁邊床一看,楚念正躺在床上卡雜志,仿佛知道她在看自己一般,她那黑白分明的清澈眸子一轉,看向阮悠然。
“看什麽看,把你眼睛挖下來!”
如此的暴躁蠻橫不講理,楚念卻淺淺的笑了,她指了指桌子上的水:“蜂蜜水,喝了吧。”
阮悠然有一個小毛病,那就是睡醒後絕對有起床氣,看什麽都不順眼,家裏人都怕極了她這一點,在她睡醒之後基本有多遠躲多遠,唯有楚念,往往一個笑容一句話就能順毛。
阮悠然才不屑去喝水,她哼着小曲邁着步子悠閑的進了浴室。
楚念坐在床上幽幽的出神,她也很困但就是睡不着,眼睛一直貪婪的看着阮悠然,怎麽都看不夠。
阮悠然這澡本來洗的挺開心,可沒過十幾分鐘,她尖叫一聲,水一下子被關上了。
楚念吓了一跳,她連拖鞋都沒來得及穿,赤足跑了過去,一把打開門:“怎麽了???”
這門被打開,一股子水蒸氣夾雜着濃郁的香氣撲鼻而來,楚念怔住了,她的心“砰砰”的跳,嘴唇有些幹。
阮悠然的身材……
她從出道開始就因為這過于“早熟”的身材備受争議。
最早的時候,黑粉總會在她的微/博下撒歡留言,問她身體裏到底有多少斤矽膠,沒給阮悠然氣死,到最後還是楚念勾着她的下巴,長發披肩,風情萬種的說:“不要理她們,我驗驗貨就好。”
上一次,倆人說好要離婚前,最後那一炮也是打的匆匆忙忙轟轟烈烈,真的跟上戰場一樣,你來我往的,哪兒有時間關注這個。
如今,三年的時光過去,楚念發現她的賤賤的身材細細的打量真的仿佛又“二次發育”了一般。
通體……晶瑩雪白……
阮悠然簡直要氣死了,她拿起毛巾:“你出去啊!誰讓你進來的!”
毛巾卷着水氣砸了過來,楚念恍神,她偏開頭躲了躲,并沒有走,眼睛盯着阮悠然:“怎麽了?好什麽?”
阮悠然很生氣,“你快出去,難道要我攆你走麽?”
楚念挑眉:“好啊,你攆我。”
阮悠然:……
就她現在這樣要怎麽攆人。
眼看着人被逗的眼睛都濕潤了,楚念關上了門,她的臉滾燙,心也不聽使喚的亂跳。
這一個澡,洗的草率,阮悠然裹着浴巾出來的時候耷拉着臉,一動不動的坐在床上。
楚念看着她,到底怎麽了?連頭發都不吹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
阮悠然一擡頭,她看着楚念:“戒指丢了。”
“什麽?”楚念下意識的反問,阮悠然的眼圈一下子紅了,她咬着唇聲音哽咽:“戒指丢了。”
她今天玩的太開心居然把脖子上一直戴着的結婚戒指給丢了。
那戒指……是她剛剛滿二十歲到了法定結婚年齡那一天,楚念買給她的,是對戒,她們一人一個。
她還記得那時候的楚念有多麽的溫柔,她抱着阮悠然,輕輕的吻着她的脖頸,用最甜蜜的聲音說出天下最美的話:“嫁給我,我迫不及待的要擁有你,一天也不能多等。”
楚念的唇翕動正要說話,阮悠然深吸一口氣,她逼回淚水生硬的說:“丢就丢吧,反正我也不在意了,現在就連老天爺都在為我做決定了不是麽?”
阮悠然說完,她轉個身裹着脖子,連頭發都沒吹躺下了,用倔強的後背對着楚念。
她雖然沒有說話,可是被子下的身體卻微微的顫抖。
楚念知道她哭了。
阮悠然無聲的流淚,她哭的委屈,哭的難過,哭的傷心,把那些前塵往事都給哭出來了。
楚念、楚念、楚念……
她來這裏之後,不只是一次告訴自己要忘記她。
她們已經不再是妻妻了。
已經決定要離婚了,還是她提出來的。
可是她真的做不到,她們在一起太久了,真的要将那份感情剝離,就好像從從身體裏挑出筋骨,讓人痛不欲生。
阮悠然又昏昏沉沉的睡着了,睡夢裏,她看到了楚念,楚念一個人蕩着秋千,她伸出一只手微笑的說:“來,兔兔,不要生氣,都是我的不好。”
阮悠然哭了,她沖上前去抱住她,用力的捶打着她的身體:“為什麽啊?到底是為什麽一聲不響的離開?你個壞蛋,你就這麽狠心嗎?你知道這三年我是怎麽過來的嗎?你知道嗎……”
風吹過,吹幹誰的淚,阮悠然是被林依依給晃醒的,她醒來後眼睛紅彤彤的跟兔子一樣。
林依依一臉心疼:“做什麽噩夢了,哭成這樣?”
阮悠然掩飾性的低下了頭,“沒事兒。”
“你看這是什麽?”林依依笑眯眯的耍寶一樣伸出拳頭,阮悠然無精打采的看了一眼,“別鬧了,我有點不舒服。”
戒指丢了,她感覺自己的魂兒也跟着沒了,身體和心都特別不舒服。
林依依晃着她的胳膊:“你猜猜啊,猜中了我們去吃夜宵,你這一覺睡得也太久了,都快十一點了。”
阮悠然任她晃着自己動也不動,想起那戒指,眼圈又紅了。
林依依瞅見了,她輕輕的嘆了口氣,攤開手:“這是我在沙灘上撿到的。”
阮悠然看了一眼,渾身一個激靈,激動的一下子從床上跳了起來,“戒指!!!我的!!!”
總算是回過神來了,林依依吐了一口氣,“真的是你的吧?我感覺就是你的,好像看你在脖子上戴過。”
阮悠然早就被這巨大的失而複得的喜悅給沖擊的渾身顫抖,她的手都直哆嗦,一把奪了過來,“在哪兒撿到的,謝謝你,依依,太謝謝你了!”她一把抱住林依依,用力的抱住,激動的熱淚盈眶。
林依依被摟的都要呼吸不過來了,她笑着去推阮悠然。
倆人正鬧着,門被推開了,楚念從外面走了進來,她看了看倆人沒有說話。
阮悠然一看她進來,立馬不笑了,她挑眉:“走,依依,咱們去吃夜宵。”
這下開心了,身體也不會不舒服了。
林依依看着火速換好衣服,在前面像是個小兔子一樣一跳一跳的阮悠然輕輕的嘆了口氣,真是個孩子啊。
“依依,你在哪兒找到的?”
阮悠然真的很漂亮,她只要一開心看着人的時候,眼中仿佛有萬千光芒。
林依依笑了笑:“也是湊巧了,當時打掃衛生的阿姨拿着這戒指來問我知不知道是誰的,我看着眼熟就想起你來了。”
阮悠然開心極了,“哪個阿姨?回頭我要去給她送大紅花。”
林依依不看她,“就打掃沙灘那邊的。”
這頓夜宵阮悠然吃的舒服,她叼着牙簽美滋滋的回到房間,正看見楚念臉色蒼白,她艱難的用脖頸夾着紗布,一圈圈的給右手裹着。
阮悠然看了一眼:“你——”
楚念一擡頭,眼裏波光粼粼的看着她。
阮悠然就像是咬了舌頭一樣,把要問的話都咽回了肚子裏。
明明是硬着心腸不想去關心的,可是阮悠然還是忍不住頻頻往楚念那邊看,楚念以前最怕疼了,手上割一個口子什麽的一定要讓她親着哄着才肯包紮,如今,三年不見了,她也變了。
楚念忍着疼,費了很大力氣包紮好,她站起身子看着阮悠然:“這麽開心,戒指找到了?”
阮悠然翻了個白眼,“我才沒有開心。”
楚念不說話,盯着她看。
阮悠然冷哼一聲,她把戒指“啪”的拍在桌子上,“是依依撿到了非要給我,我都不想要。”
“是麽?”
楚念冷笑,她拿起桌上的戒指,若有所思:“你都不想要?”
她莫名的起了氣場,硬是把阮悠然那一聲脫口而出的“是”給按了回去。
“既然不想要。”楚念走到窗戶前,猛地擡起手,用力往外一扔:“那就扔了吧。”
阮悠然驚呼一聲,她一下子跑了過去,兩手握着欄杆往外看。
這會兒天早就黑了,外面潑墨一樣什麽都看不見,只有遠處點點闌珊燈光,阮悠然咬牙切齒的回頭去望,楚念勾着唇:“不是不想要麽?”
說着,她攤開手,閃着淡淡光澤的戒指正好好的在她手上。
阮悠然:……
楚念看着她,輕輕的搖了搖頭,把戒指放在了桌子上,“兔兔。”
許久沒有被楚念這麽叫了,阮悠然的心一哆嗦,她低下了頭。
楚念幽幽的:“你能不能再給我一個機會。”
周圍像是被按了靜止鍵一樣,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聲音。
阮悠然一直低着頭,她的眼淚一滴滴的往下落,落在地上,碎成幾瓣。
不知道過了多久,阮悠然含着淚,喃喃的:“我等了三年,拼了命就只想聽見你一個解釋,哪怕是一句讓我等也好,可是都沒有。楚念,我累了,我受夠了這樣為你流淚的生活了,我……我有多恨現在的自己你知道嗎?”她擡起頭看着楚念:“你試過嗎?整整半年不出屋,天天看着手機發呆?你試過嗎?從夢裏哭着醒來,醒來後抱着你的被子從天黑坐到天亮?你試過嗎?一次一次的想着你,到後來,想的太久太多了,都已經想不起你什麽樣子了……我累了,真的累了……”
楚念的淚終究也落了下來。
微涼的風吹過,倆人的淚全都碎了一地。
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間又陷入一片黑暗,以前,阮悠然很怕黑的,晚上都要她抱着睡撒嬌要親親才肯。
而如今。
三年的時間,她也學會了一個人睡覺,一個人面對黑暗。
第二天一大早。
眼睛腫的跟桃一樣的阮悠然起床了,她是一個非常信守承諾的人,她特意去管劇組的姐姐要了一個紅包,包了一些錢進去,按照林依依說的地方,去找那個好心的保潔阿姨,到了地方,阮悠然千恩萬謝的把紅包塞進阿姨的手裏,“真的太謝謝您了。”除了紅包,她還真做了一個醜了吧唧的大紅花非要給人家。
阿姨被說的一愣一愣的,她看着那賊醜賊醜的大紅花哭笑不得:“阮小姐,真的不是我撿到的,我是負責打掃這邊,但是沒有撿到戒指。”
阮悠然挑眉,笑的甜美:“哎呀,我知道您要拾金不昧,但是我必須要感謝您。”
阿姨撓了撓頭,“真的不是我。”她就是不肯收這錢,倆人正推搡着,一個穿着保安服的男人走了過來,她看了看阮悠然:“你是說那個戒指麽?”
阮悠然點頭,眼睛一亮,“您也知道?”
保安笑了笑:“我知道,因為記憶太深了。我從昨天四點多鐘站崗的時候就看到楚小姐一個人在這邊找,她可細心了,一快石頭都不放過,足足翻了五個小時才找到,手都被酒瓶子給割傷了,流了好多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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