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姐妹首分歧

趙菡只能給予法律上的援助，其他的也愛莫能助了。她接手的離婚案件裏，少數是因為這種地位不平等而離婚的。但絕大多數女性都還是有脾氣的，離婚帶走孩子分走你一半的家産。

鑒于于梓木這種軟弱的性子，趙菡也不方便多說。對于這種個人經濟不能獨立的可憐女性，她則是送了一杯剛才給蘇諾伊嘗的那杯叫做“ing”的藍色液體。

于梓木當然知道別人對自己的看好，怒其不争哀其不幸。可是婚姻不是兒戲，有些事情沒有走到那一步就不能去做一些傷害彼此的事情。

不管是否事先跟蘇諾伊商量過，吳小小單刀直入的問于梓木：“我們的收費很高的，你能承擔得了麽？”

于梓木聳聳肩：“只要你們幫我解決了，自然就會有錢了啊。我跟我老公的關系好了，我手裏就有錢了啊。就算是我們離婚了，他給我的贍養費也足夠給你們了麽吧。”

對于她的理直氣壯，吳小小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而于梓木見吳小小狗眼看人低，更是對她不待見。

蘇諾伊暗自嘆氣，指着那紙上的行列繼續問：“如果離婚了，你更害怕什麽？”

于梓木想也沒想；“肯定是害怕我家裏的人看不起我呗。尤其是我大哥，在我結婚之前特意回國讓我分手。還說我分手了就帶我出國打工，攢夠五六十萬回來。在我們那個小縣城首付一個門市，月供靠吃租就行了。如果我有了門市，找一個好人家一點都不難。可惜我根本就不聽他的話，而且當時已經懷孕了。大哥恨我不争氣，給我留下點錢就走了。”

蘇諾伊手上不停地記載着什麽，又提示于梓木繼續回答問題。

如果離婚，最想要的結果是什麽樣的？

“嗯，沒想過離婚。如果非要離婚。那就是孩子歸我，老公常來看我，他一輩子不結婚。”于梓木說完，饒是蘇諾伊強忍着脾氣也要爆了。

要麽就是她于梓木實在是太天真了。拿自己當許願精靈用了。

要麽就是她于梓木實在是太看得起自己，當自己萬能什麽都能做？

還是，就像吳小小說的那樣。本來就是來看熱鬧的，瞎玩一通不當真的。

于梓木見一直都不在意的蘇諾伊臉上有些微微的不自在，吐了吐舌頭小心翼翼的問道：“難道不行麽？很難是麽？”

蘇諾伊重要忍無可忍：“你覺得這種結果正常麽？還是你覺得我有本事給你們家沖洗牌，然後按照你想要的方式從新分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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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梓木搖搖頭：“不明白！”

翻了一個白眼，蘇諾伊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要冷靜，畢竟只有這樣難纏的顧客才能留下好口碑。

“你自己的丈夫什麽德行，你不知道麽？他如果肯一輩子為你守身如玉，就不可能因為屁大點事兒打你。如果他能給你想要的溫存的家庭生活。那就得等着他媽死了。你來當老媽子，處處伺候他才行。”

于梓木輕皺眉頭不說話，蘇諾伊繼續尖刻：“來我這裏的顧客都有一個習慣，那就是不會正式面對自己的問題。将假想敵想象成時間，或者是其他的第三者。真正有問題的是你們自己。你跟你老公之間的問題。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有些本質上的習慣是改不了的。再有一點，那就是所有的顧客從來不會将自己的問題說清楚。”

于梓木剛要搖頭否認，吳小小立即嘴快的補充道：“就是說你根本就沒有把你的處境說清楚，要麽就是沒有這麽嚴重要麽就是比這個要嚴重！”

這句話說的沒錯，大多數來這裏尋求幫助的人。大多數不會将自己的處境，真真切切的表達出來。

就好比一個十*歲的胖丫頭。她媽媽帶着她去減肥。咨詢師一般都會問：“你多重啊？一般都吃什麽呀？”

小姑娘們都覺得自己吃的一點都不多，就是喝涼水都胖的體質。所以她會嬌羞的說：“嗯，一百五十多斤。我平時就是正常吃飯，而且吃的也不多啊。我可能就是挑食，不太愛吃肉但是很喜歡油炸的東西。”

但是姑娘你沒想過，你每天早上一碗粥兩個肉包子外加一根香腸。中午一大碗蓋飯。外加一瓶碳酸飲料。晚上回家确實吃得少，一個紅薯就當減肥清腸了。

但是桌子上那空空如也的一小盆草莓哪裏去了？那個大蘋果讓誰吃了？兩大把瓜子皮是誰嗑的？

所以當姑娘站在體重秤上，數字高高飄過80的時候。她心裏撇撇嘴，小聲對母親說道：“這個地方的秤比咱們家的要高，肯定是做了手腳。”

其實她心裏明白。自己确實是飙過了一百六。只是母親一直不知道，自己也沒覺得那十斤肉長到了哪裏。

同樣的道理，來蘇諾伊這裏的客人。大多數都會将事情說的比現實要低一些，來掩飾自己的不在意或者是說不想那麽的丢人。

可能是覺得這個地方沒有那麽多的私密性，也可能是對吳小小自始至終的态度不習慣。所以就這麽莫名其妙的拿出了手機，裝作不在意的樣子給蘇諾伊發了一條短信。

“咱們兩個找時間聊一聊好麽？就咱們倆!”蘇諾伊詫異的看了她一下，迅速的開口道：“今天時間不早了，就先散了吧。梓木你家裏還有寶寶，估計再晚一些你婆婆該不高興了。”

吳小小狐疑的看着蘇諾伊，不明白為什麽就談到這裏不繼續了。于梓木像是獲得了大赦一般，趕緊拎着包包逃似的跑了出去。

等到于梓木消失在遠去的公交車上，吳小小這才憤然抗議：“你們看看這個女人的腦洞多大，這樣的人是根本不能給她幹的！”

趙菡微笑着送走了客人，轉身問蘇諾伊：“你怎麽突然讓她走了？”不是要問一些更加*更加真實的問題麽？

蘇諾伊無奈的揚了揚手機：“她還真是一個有趣的人，不好意思開口拒絕給我發了一個短信。”

吳小小心裏沒來由的一陣寒意，惱火的問道：“鬼鬼祟祟的，她想幹什麽？”

蘇諾伊也不避開吳小小，直言：“她說想找個時間，單獨跟我談談！”

這一句話瞬間讓吳小小白了臉頰，又一次，又一次顧客選擇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