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厚顏無恥的公公

“這是我第一次正式的接觸我公公，以前覺得他挺可憐的。相處了一年，我覺得他活成這樣完全就是咎由自取。”寇岚一提起她的公公，臉上就浮現出了慢慢的厭惡。

這是在她提起婆婆跟小姑的時候，完全沒有的态度。蘇諾伊不由得暗自揣測，這個公公到底有什麽奇葩的地方。

“我公公為人老實，其實是懦弱的像一塊爛泥。平時我婆婆說什麽是什麽，只要有他一口飯吃有一口酒喝那就萬事大吉。連他兒子都看不上他，起先我以為是脾氣太好的原因。”大姑姐因為要伺候生病的婆婆，就将兩個孩子送回了娘家。

開始她還覺得公公婆婆是心疼女兒，實際上是貪大姑爺給的那幾百塊的生活費。又覺得兩個孩子吃吃喝喝太費錢，又想讨姑爺一個好幹脆領進城裏見世面來了。

可苦了寇岚天天要跟兩個小魔頭一起生活，從早到晚的不消停。小孩子調皮搗蛋，家長也不加以管束。最重要的是髒的要命，一堆的壞毛病。

“蹲在馬桶上拉屎，弄得後面到處都是。我婆婆就跟沒看見一樣，我每次一說就會哭。給我氣的要死，還說什麽小孩子的屎不臭。還說我閨女也是到處拉屎，她也沒嫌棄過我閨女啊！”蘇諾伊被寇岚的例子惡心的直反胃，卻也只能幹笑着聽她抱怨。

“後來我幹脆也不收拾，就等着他們的舅舅回來。他總是要上廁所的吧，不用我說總會看見的吧。”董夜南果然不高興，發現廁所變成那樣就發起了脾氣。又告訴他媽：“這裏是城裏。就不能講究一點麽？”

董母以為是兒媳婦兒教唆的，怪聲怪氣的朝着主卧噴口水：“我一輩子就這樣，誰讓你來了一個鄉下人的家裏了。我就這習慣，我們的孩子也這樣，改不了了！”

董夜南在新的工作單位被壓的難受。處處覺得自己矮了別人一頭。最近看見比自己年紀小的新人都開車上班，心裏正煩着又見家裏人不僅不能給自己助力反而拖了後腿。

脾氣一上來也開始跟母親嚷嚷：“你既然願意過那樣的日子，那你還來這裏幹什麽？趕緊收拾收拾把這兩個小兔崽子領回去，我供吃供喝還供出毛病來了！”

董母的脾氣那是她自己能控制的麽，當下就嚷嚷開來：“怎麽，嫌棄你爹媽來了？跟你過幾天好日子。你就開始忘本了？你個娶媳婦忘了娘的玩意，你算是個什麽東西！”

寇岚抱着孩子坐在房間裏不動聲色，她聽得出來這是在指桑罵槐。反正她已經想好了，這事兒就讓董夜南去處理。他們家人作踐他，他自己承受去。

最後還是董夜南占了上風。畢竟那是他每個月都還貸款的地方。董母一聽兒子每個月還要還銀行錢，那糟蹋兒子家就是糟蹋自己家。趕緊閉上嘴好生吩咐兩個孩子不要搗亂，連着幾天家裏也都幹淨了許多。

寇岚也知道這也是做給她兒子看得，自己沒本事攆走她。她兒子念揍她，還真是十分的容易。

“等暑假一過，孩子的爸爸就來接兩個孩子回家。我又要給董夜南做面子，買了很多東西拿了回去。本以為兩個老家夥可以走人，沒想到還真想在這住下去。就連她妹妹找個男朋友。都沒讓兩口子挪一挪屁股！”就這樣二老一直呆到女兒滿歲，又鬧出了一通幺蛾子。

孩子周歲通常會有老輩兒的人送禮物，貴賤不提就是一份心意。寇家二老就一個女兒。把外孫女兒更當眼珠子一樣的疼愛。

因為也知道寇岚的公婆住在他們家，見過幾次倒覺得十分的老實。雖說窮了一些，可窮也有窮的好處。就是這個時候，寇岚都沒好意思跟父母說他們家的劣行。二老雖然知道女兒時有不痛快，也都在說女兒的不是。将心比心不過就是兩代人的生活習慣差異大而已，并不覺得有什麽太過分的事情。

周歲禮送給孩子一對金镯子。又給了寇岚一萬塊錢。這錢肯定是想讓女兒自己留着花，買些衣服鞋子之類的東西。可看在董家人眼裏。這錢就是給孩子的，給孩子的就是給董家人的。

也別說當奶奶的啥也沒給。給孩子的媽媽做了一桌子飯菜權當心意了。爺爺給買了一件衣服，地攤貨三十塊錢完事兒。

董夜南也覺得面上過不去，私下裏偷偷跟寇岚保證将來一定會補償給她。其實寇岚到不是嫌棄沒有貴重的禮物，她什麽都不缺只要好好對她比什麽物質都強。

沒過幾天寇岚回家，拎着幾個紙袋身上也都換了一套。婆婆眼尖，抱着孩子跟到了主卧。一臉稀罕的看着紙袋，裝模作樣道：“又是你媽給孩子買的東西？”

寇岚想也不想的開口道：“不是，是我給我自己買的衣服。我都一年沒逛街了，眼瞅着要斷奶上班了買幾身合體的衣服！”

說着就進了洗手間，婆婆放下孩子開始扒拉起紙袋來。也不看衣服樣式，就瞅着那吊牌上的價格。越看臉色越黑，等到寇岚出來她已經抱着孩子出去了。

寇岚看着那被弄亂的衣服，心裏隐隐覺得有些不妙。

晚上董夜南回家，婆婆添油加醋的告了一狀。吃完了飯，全家人開始進行着批鬥大會。就是圍繞着寇岚不賺錢總亂花錢的毛病開始說起，林林總總說了一堆的毛病。

寇岚早有準備，等着婆婆洋洋灑灑說完不冷不熱道：“那是我媽給我的錢，我願意花你們管得着麽！”

婆婆厚顏無恥道：“那是你媽給孩子錢，也不是給你的錢！”

寇岚冷笑：“我媽給我的孩子的是一副金镯子，給身為産婦我的辛苦費一萬塊錢。等你們給了我一萬塊錢，再管我是怎麽花的吧！”

董夜南見母親臉色不好，趕緊滅火道：“不管是給誰的，總歸不要亂花錢。現在家裏困難，總要節約才是！”

寇岚冷哼：“家裏過的困難關我什麽事兒？是我讓你困難的麽？我從生孩子到現在，吃的喝的可都是我自己的錢。不僅如此我爸媽還大包小裹的往家裏拿東西，我一個人吃那可是綽綽有餘。知道家裏困難光想着節流有個屁用，不知道開源怎麽能賺錢！”

這一次董母倒沒有開口尖酸刻薄的諷刺，一旁悶不吭聲的公公到來了勁頭。呲牙咧嘴道：“你倒是淨想着你自己，怎麽不想想你男人。也沒看你給你男人買一件衣服，這在我們鄉下就該挨打。”

寇岚瞪眼睛盯着董夜南，指望他開口替自己讨回公道。公公低着頭也不看她，自顧自說：“我們看着孩子，你就應該去上班掙錢。家裏兩個大人伺候一個孩子還不能伺候麽？我們村裏都是女的出去掙錢，男人在家裏帶孩子。說出去誰家不羨慕，就你們家靠着一個人養活好幾個人！”

寇岚實在無語，多日相處知道公公是個什麽人。自己沒能耐天天的愛說教，而且還犟的不得了。電視裏放着股票，就說股票騙人誰誰誰家賠了十幾萬。碰見年少有為的就說那人找了個好岳父，有了個好出路。總之普天之下，只有他生不逢時啥也幹不了。

吵架風波沒幾天，董母突然性情大變起來。不僅要給寇岚洗衣服甚至每天還要詢問她想吃什麽，甚至還提議要跟親家一起逛公園。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這是亘古不變的道理。寇岚斷定這幾天一定有什麽事情要發生，想來想去也就是小姑這一件事兒了。

果不其然沒兩天婆婆就在飯桌上吃着飯開始哭起來：“咱們一天天吃香喝辣，苦了你妹妹在家吃糠咽菜啊！”

連小學都只上了一年的婆婆居然能說出來兩個四字詞語，寇岚不由得暗自佩服。甚至還懷疑是不是老公給她打了草稿，在這裏裝可憐。

本來聽董夜南說過，小姑的男朋友家庭條件挺好的。嫁過去應該會過得不錯，可從今日婆婆經常偷偷摸摸接電話的跡象來看。恩恩，估計這段親事怕是要黃了。

果不其然，婆婆絮絮叨叨沒完沒了之後。開始央求董夜南：“你看看能不能安排你妹妹來城裏打工。就在城裏說一個婆家也挺好，只要你妹妹結婚了，我死也能瞑目了！”

死也能瞑目了，這是婆婆的口頭語。當初見到寇岚就說：“我這輩能娶回來一個城裏媳婦兒，我真是死也瞑目了。”、給她買了一件新衣服：“這輩子能穿上怎麽好的衣服，我真是死也瞑目了了。”、老公進了好單位：“你能有個好工作，我算是給老董家一個交代了。死也能瞑目了！”、就連那次跟寇岚吵架，寇家父母當面指責女兒：“能碰上你們這樣明理的親家，我吃多少苦都值了。以後就是死了，也能瞑目了！”

所以當寇岚聽見婆婆又一次搬出來這句話，恨不得開口諷刺：“你怎麽不去死啊？”

她還沒說就聽見一旁的老公皺眉煩躁道：“天天死死死，說給誰聽呢？”說完又開始指責小姑：“她一個大姑娘家，整天游手好閑的能幹什麽？我能給她介紹什麽好工作啊？我們單位都需要有學歷的，她除了能端盤子洗盤子還能幹什麽？”

婆婆嘆了一口氣，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話鋒一轉對着寇岚道：“要不，你給她找一份工作？”

第一把一十五章 二姑姐挨打

讓寇岚介紹一個工作給小姑子，還不如讓寇岚去找一個上過樹的母豬來的痛快。雖然她表面上哼哼哈哈的答應了，背地裏絲毫沒管着點事兒。

小姑也不着急，就這麽老家呆着。反正回來城裏上班，那她還着急幹啥。而且以董家人的想法來看，好飯不怕晚好工作都得需要很長一段時間。董夜南這麽多年不也才正式上班麽，所以說從大到小就沒有一個人再提起這件事兒過。

正當寇岚想方設法的讓兩個老子走的時候，家裏頭出了一件事兒。二姑姐被丈夫打了，而且很嚴重。還是鄰居看不過去了送到了娘家，小姑眼見姐姐這樣心也慌了。着急火燎的打電話，讓家裏人都回去。

“我婆婆當時就不幹了，動作爽快的跟特種兵似的。就差在家裏飛檐走壁了，我們飯吃了一半就趕緊開車往回趕。家裏的飯菜都沒有收拾，後來還是我給我媽打電話讓她幫收拾一下。要不然等我回家了，家裏都招蚯蚓了。”不能怪蘇諾伊，這個寇岚口才一級棒。說起自己家的事兒，就跟聽評書似的。那叫一個此起彼伏，那叫一個精彩絕倫。

“我們趕回去都半夜了，一敲門我小姑子還睡眼迷離的呢。再看我的二姑姐，身上就沒有一塊好地方。胯骨都紫黑色了，肩膀上、胸口上都是淤青。臉都成豬頭了，頭發都被薅凸了一塊。我自己看着都生氣，更不用說親爹親媽了。”提起這個二姑姐，寇岚的口氣就變了。在這個家裏面，在衆多的婆家親戚裏。二姑姐是寇岚唯一喜歡的人。她脾氣好人品也好。可惜就是讓給父母給耽誤了，找了一個大酒鬼當老公。

“其實二姑姐什麽都沒做錯，就是那個人渣賭錢輸了喝酒發脾氣。那個男人一點能耐沒有，又懶又饞人品又爛。要不是仗着自己的親爹是個不大不小的官兒，親哥開了個磚廠嫂子沒話說能這麽橫？家裏家外都是二姑姐在忙活。一點正經事兒都沒有。家裏養了二十頭奶牛，全都是女人一個人在幹活。”看來這個二姑姐倒有一點傳統女人的思想，能吃苦耐勞卻又不求回報。

蘇諾伊見寇岚面前的杯子裏沒水了，起身給她倒了一杯水繼續聽她傾訴。

當晚寇岚躺在小姑的房間裏，聽着隔壁一陣陣抽泣以及婆婆低聲的咒罵聲逐漸睡過去。第二天吃過了早飯，董夜南就跟着母親以及姐夫雄赳赳氣昂昂的去了二姐夫家。

為什麽沒有公公呢？因為他不去。自己膽子小不敢為女兒出頭卻要裝出很生氣不願見女婿的樣子。像只縮頭烏龜一般，哼哼啊啊的在院子裏磨刀。

娘三個出去不到兩個小時就回來了，灰頭土臉一看就沒有得到什麽好果子。寇岚不由得暗自想象，莫非是二姑姐做了什麽難堪的事情？

後來才從婆婆嘴裏知道，原來二姐夫根本沒在家不知道去哪兒了。親家家裏頭就有嫂子一個人在家。好說歹說将幾個人送了出來。他們家的男人據說都跑出去找二姐夫去了，等回來一定去家裏陪罪。

寇岚跟着鄰居一個表嫂在廚房裏做飯，人家一家人坐在炕上慷慨激昂的想着如何教訓二姐夫。寇岚蹲在地上往竈坑裏添火，一邊聽着表嫂說着家裏的往事。

剛做好飯，寇岚将碗筷端到了飯桌上。就聽見有人喊了一聲：“他們來了！”

衆人扭頭一看，二姐夫兇神惡煞虎虎生風的領着幾個男人進了院子。寇岚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也能看明白來者不善。她想了想還是拉住了董夜南，讓他不要沖動。可是董夜南卻不管。脾氣上來就跟着衆人沖了出去。

二姐夫是個脾氣暴躁的，上來也不道歉指着二姐道：“你回不回家，不回家今天就離婚以後都別回家了。”

董家人覺得受了侮辱。一言不合就開始動手。無奈這邊除了三個男的就剩下女人跟孩子，哪裏能跟幾個大漢撕扯得開？二姐氣的要拿刀抹了脖子，二姐夫也不害怕。口口聲聲威脅：“你死吧，死了我找個年輕的。兩個孩子我也不管，你爹媽要是能養就養，養不了得死拉倒。”

二姐心疼孩子。又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嗚嗚咽咽的哭。婆婆看見女兒這樣，氣的叉腰破口大罵。二姐夫惱火。反唇相譏說了這些年心裏的不爽。

原來這些年二姐的辛苦他都看在眼裏，實在覺得岳父家欺人太甚。更覺得二姐眼裏只有娘家。沒有當兒媳婦兒的心。

早就辍學打工的二姐是家裏的頂梁柱，為了讓她供董夜南讀書婆婆更是沒收了她所有的工資。早在二嬸在飯店裏打工的時候，婆婆就每個月要求工資上交留給她三十塊錢買牙膏、衛生巾等生活用品。因為飯店包吃住，服務員又有統一服裝所以不需要花錢。

就這樣二姐從十五歲開始一直到二十二歲，七年的時間賺的錢全都給了家裏。等到結婚的時候，公婆一分錢也不給卻管男方家裏要了很多錢。這個錢不是給二姐過日子的錢，是給兒子娶媳婦兒給家裏頭蓋房子的錢。

就是看得出當年寇岚這個城裏的女孩眼裏掩飾不了的驚訝，看得出來家裏太窮兒子找不到好岳家的難看。所以二姐苦命的兜裏沒有幾百塊的嫁了過去，好在頭幾年小夫妻倆感情好也說得過去。

二姐夫本以為這個家裏就這樣，可沒想到二姐付出了那麽多在人家那裏變成了理所應當。二姐的公公有權，二姐的大伯子有錢，二姐自己養了十幾頭奶牛也寬裕。所以家裏有什麽都會跟二姐說，二姐夫也不會差那點錢。

可是公婆做了一件二姐夫不舒服的事情，那就是替大姐看孩子。大姐夫在糧庫上班，大姐常年開着三輪車跑集市。大姐的公婆在山東兒子那裏住。據說每年以剝蒜皮為生倒也衣食無憂。

兩個猴孩子沒人看，就托給了姥姥姥爺。大姐夫也不摳門，至今家裏頭的米、面、油還有喂雞喂豬的玉米面、糠麸都由他來提供。

可這些在二姐夫眼裏依然是偏心，自己家每年也提供不少的好東西。別的不說，就說每年入冬開始那凍牛奶一大坨一大坨的往這個家裏送。該買的衣服該穿的鞋。二老的手機費家裏的電費不都是二姐提供麽？憑什麽自己家的孩子，就不能讓二老看？

他們兩口子不累麽？二姐還不到三十歲，看着跟四十幾歲似的。從來沒有一天睡過好覺，孩子都六歲了也沒機會生老二。老兩口還說自己虐待她，他們自己就是好樣的了麽？

婆婆叉着腰，歪着嘴數落着二姐夫的各種不是。從上到下從裏到外。說的那叫一個漂亮。更是嚣張的說，他們家都是二姐撐起來的。如果他死了，二姐一個人也能過得挺好。還說如果離婚了，那就讓二姐回家住。繼續養奶牛，孩子二老就給看。也不用他給生活費，巴拉巴拉的。

二姐夫冷笑：“你以為誰想養奶牛，誰就能養？如果沒有我爹的擔保貸款，沒有我哥幫着銷路，沒有我們家撐腰別人不敢欺負人。你以為她能養得了奶牛？你們家養一個我看看，你們村誰敢養我就敢打斷奶牛的腿！”

寇岚倒吸了一口氣，沒想到這麽一點事兒也要這麽麻煩。看來地方越小還真是不好弄，面子工程也好拼爹效應也罷。都挺黑暗。

“從那個時候我就明白了，其實越是大城市越是大公司越透明。就比如說你想安排在村裏有個好工作，就像大姐夫去了糧庫就行了。巴掌大的地方。家裏七拐八拐的認識個人說得上話就行了。可你在省城想去糧食局，那就不好說了吧！”寇岚唏噓一下，也明白了二姐夫嚣張的理由。

婆婆被噎的沒了話，原本沒啥膽色的公公不知道為何發了瘋。聽見二姐夫說要打斷牛腿的話，也不管家裏根本就沒有牛沖過去就說要打斷他的腿。還回身要抄起上午磨好的鐮刀，非要教訓一下二姐夫不可。

二姐夫是個渾人。不管三七二十一上腳就把公公踹了個大跟頭。吓得衆人一愣，沖上去嚷嚷就是沒人敢還手。二姐夫的大哥發話了。陰沉個臉指着董夜南道：“原本就是兩口子的事兒，你們家非要攙和。我弟打人雖然不對。可誰家老爺們不打媳婦兒？過了半輩子的了，一個耍酒瘋的能怎麽地？你們家偏偏得理不饒人，非要離婚是咋地？”

董夜南不服氣，梗着脖子：“他一個女婿打了老丈人，這上哪說理去？”

大哥冷笑斜着眼睛，滿眼的瞧不起：“檢察官啥意思？你還想要錢啊？要錢行啊，我們打得起，就賠得起。以後老弟沒錢了，上哥哥家，揍你兩巴掌借你錢都不用還！”說着還怕了拍董夜南的肩膀，力大的讓董夜南呲了呲牙。

最終公公爬起來，瘸着腿捂着腰不吭聲。二姐夫的大哥說了兩句道歉的話，這事兒就算先掀過去了。二姐夫又說二姐難得回娘家，就在娘家住兩天過陣子消氣了就回家。然後竟然一群人呼呼啦啦的走人了，留下了董家人罵罵咧咧。

寇岚生氣不明白為什麽就這麽算了，婆婆在自己家整天陰陽怪氣的這會兒怎麽就慫了？

衆人只得圍在圓桌上吃飯，吃着吃着婆婆突然來一句：“快吃吧，吃完了讓你弟弟送你回家。”這話是對二姐說的，別說她當時捂臉哭了。就是寇岚的心都涼了，更吃驚的是丈夫董夜南的反應。

他搖頭拒絕：“我不去，萬一在他們家把我揍一頓咋辦？她自己家又不是不認識路，自己回去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