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非酋】“我只要你”
“我家小鬼承蒙你們關照了。”
紅發男人抱着臂, 姿态悠閑的擋在了透也身前,狹長的紫色雙眸裏流露出冰冷的光芒, 他看着被困在鎖鏈中的Reborn的眼神如同是在看着死物般。
透也捂着手臂半蹲在地上, 蒼白的嘴唇無意識的發着抖, 他沒有去看突然出現擋在他前面的男人,胸前挂着的那塊玉石還在發着熱,灼熱的溫度幾乎快要燙傷他的皮膚。
感覺身後小鬼紊亂的氣息, 酒吞微微暼過頭, 目光掠過了透也那只受傷的手臂,面色不愉的“啧”了一聲, 眼眸中滲出的絲絲寒氣讓人看了心驚膽戰。
透也抿了抿嘴, 目光不斷躲閃着, 男人身上直逼而來的壓迫感讓他的小腿忍不住發顫, 眼看就要倒下去,而腰部突然出現一只大手,将他牢牢箍住, 保持着後仰的姿勢, 透也清楚的看到了酒吞冷峻的面容以及那雙滿含怒意的眼眸。
摟着腰的手臂一用力,透也猝不及防地倒在了男人堅硬的胸膛上,他忍不住發出一聲悶哼。
酒吞細細的上下打量着透也,見他除了手臂受傷外并沒有其他外傷後, 緊蹙的眉頭才微微舒展開,他按住在他懷裏掙紮着的透也,沉聲道:“別亂動, 想鬧別扭等回去再鬧。”
透也面色一僵,掙紮的動作愈加激烈,“放開我,那個小嬰兒就在你身後。”
被打掉的那把西洋劍變回了列恩的形态,列恩吐了吐舌頭,跳到了Reborn的肩膀上重新變成了西洋劍,而Reborn也砍斷了困住他的鎖鏈,順利逃脫了出來。
Reborn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面色有些凝重的看着突然出現在這裏發紅發男人,看樣子這個人很早就埋伏在某個地方,然而自己卻沒有感覺到一絲異樣的氣息。在對方那頭标志性的紅發上看了一眼,Reborn抖了抖眉毛,這個人難道就是六道骸上次說的那個家夥?
酒吞向後暼了一眼,恰好對上了Reborn看過來的探究視線,“這小鬼手臂上的傷是你這家夥做的?”
“啊,沒錯。”Reborn微微颔首,似乎完全沒受到酒吞懾人氣勢的影響,“不過我們之間的比試還沒有結束,可以請這位突然出現的先生先離開嗎?”
酒吞微微低着頭,居高臨下的看着這個穿着西裝的三頭身小嬰兒,極具壓迫感的氣場悄然無息的彌漫在這片空地上。
沢田綱吉懵逼的看着不知道從哪出現的紅發男人,男人身上的威壓感讓他忍不住想發抖,“迪,迪諾桑,那個人是?”
迪諾也略顯訝異,在看到男人那對尖尖的耳朵後又仿佛明白了什麽,“應該是桐島的熟人,不用擔心。”
“熟人?”沢田綱吉看着男人摟着透也的樣子,只得暫時接受這個說法。
Advertisement
放下懷中的透也,酒吞緩緩走近Reborn,紫色的眸子裏盡是冰冷的光芒,他似乎毫不在意Reborn手上那把蓄勢待發的手槍,眼神微微一動,猙獰着張大嘴巴的鬼葫蘆出現在了酒吞的身後。
鬼葫蘆龇着嘴發出怪異的低吼聲,些許妖氣在嘴中流出,似乎很垂涎這個三頭身的小嬰兒。
Reborn皺着眉看着面前的這個大葫蘆,武器?可是又不太像,倒是和男人身上的裝扮一樣奇怪,Reborn試探性的朝葫蘆射出子彈,而子彈竟然被這個葫蘆張開了大嘴全部吞了進去,還發出嚼碎的咯吱咯吱聲。
……竟然連子彈都能吞。
這邊Reborn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提防着這個奇怪葫蘆,而反觀酒吞這邊則一直冷眼觀察着個使用手槍的小嬰兒,他對人類的武器不是很了解,不過那個小小的金屬裏卻能射出的子彈殺傷力極強,然而鬼葫蘆卻能吞噬任何東西,那把手槍就算這厲害在他面前也依舊沒用。
向後暼了一眼那小鬼手臂上的傷口,看樣子應該就是這個叫手槍的東西所造成的了。
酒吞伸出手指向Reborn,鬼葫蘆會意的朝着Reborn掠去,嘴巴裏吐出它主人的狂氣,Reborn敏捷的躲避着鬼葫蘆的攻擊,所到之地被鬼葫蘆吐出的狂氣砸出一個又一個巨坑。
Reborn邊躲避着鬼葫蘆的追擊邊尋找着反擊的機會,沒想到剛剛桐島躲避子彈的狼狽樣子現在突然轉換變成了自己。
射出的幾發子彈全部被鬼葫蘆盡數吞了進去,Reborn的餘光暼到那邊正盯着透也看的酒吞,他拿出之前的那把銀色手槍,和列恩變的這把交互射擊,鬼葫蘆照舊張開嘴巴準備吞下子彈,而子彈卻繞過了它,轉了個彎直逼後面的酒吞。
附着死氣火焰的子彈來勢洶洶,酒吞看了一眼即将打中他的子彈,體內的妖力一動,紅色的霧氣立刻包裹住酒吞的身體,子彈觸及到紅色煙霧時開始變得扭曲,最後直接融化掉落在地上。
Reborn這時沉下了臉色,連附着死氣火焰的子彈都對這個男人無效,而近身攻擊又會被那個詭異的葫蘆擋住,在沒找到應對方法之前這個男人可以說是無解。
鬼葫蘆回到了酒吞身邊,酒吞看了眼陷入困境的Reborn,冷聲道:“去。”
鬼葫蘆得到主人的指令,張大嘴巴即将吐出幾發狂氣,然而還沒等狂氣吐出來,鬼葫蘆張大的嘴巴上突然被幾道鎖鏈緊緊捆住,讓它動彈不得。
鬼葫蘆:唔唔唔……
酒吞:……
酒吞抽着眼角朝後看去,果然是那個小鬼。
透也強撐着身體站了起來,走到了酒吞身邊,冷聲道:“他是我的目标,你不用出手。”
酒吞抱着臂,細長的眼角微微一挑,“本大爺不來的話你是不是就要被那個小嬰兒打成篩子了?”
“沒你說的那麽糟糕。”透也垂下眼眸,手臂上的傷口已經不怎麽痛了,靈力正在緩慢的修複着身體,現在已經想好了對策,他知道酒吞是不會阻止自己的。
“那本大爺就在這裏看着好了。”銳利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着透也,酒吞最後退到了一邊盤腿随意坐了下來。
而一旁被捆住嘴巴的鬼葫蘆不甘心的唔咽着,似乎很不滿意有人來打擾他去吞東西,透也聽到動靜後淡淡的瞟了它一眼,收到對方眼神的鬼葫蘆立刻安靜如雞不再龇牙咧嘴。
鬼葫蘆可沒忘記不久前這個家夥曾經把它裏面酒吞所貯存的美酒連帶着它本身的妖氣倒的一滴不剩,而且它也知道,自己的主人有多寶貝這個人類,所以它妥協絕對不是打不過他的原因!
“哦?換人了嗎?”見酒吞下場身後的透也走上前,Reborn挑了挑眉,“這樣真的好嗎?你的那位幫手我可能暫時對他沒什麽辦法,不過桐島的話我還是有信心打敗的哦。”
透也充耳不聞,他已經能感受到那個小嬰兒身上逐漸紊亂的氣息,看來剛剛和鬼葫蘆纏鬥消耗他不少體力。
“他不是我的幫手。”透也搖了搖頭,手上拿着的幾片小紙人飄了出去,“雖然很不想承認,不過也多虧了他,你才能那麽簡單的就掉落到了陷阱裏。”
話音剛落,沒給Reborn反應的機會透也沖了上去,Reborn下意識的拿起手槍準備射出子彈,而他的手槍又一次被打飛,這次Reborn沒有遲疑,迅速的換上了那把銀色手槍,而透也如同鬼魅般閃現在了他的身後,Reborn不緊不慢的将手槍指向身後毫不猶豫的開了一槍,透也微微側頭,一發子彈打空,與此同時他的右腿一用力,準确的踢中了Reborn的身體,這次Reborn沒有來得及閃開,直接被他踢開了數米之外。
還沒有完,透也跟上Reborn滑出的速度,伸出右手放出鎖鏈直接甩向Reborn,而Reborn竟然在身體不受控制向後滑的狀态下,不緊不慢的射出子彈将鎖鏈打斷。
穩住身形,Reborn召回了列恩,看着繼續向他逼近的透也,他擡起槍指向了透也,“沒用的,你的鎖鏈是阻止不了我的。”
透也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而嘴角卻勾起一抹弧度,“是嗎?先看看你的上面吧。”
Reborn并沒有向上看,目光鎖定了透也尋找着他的死角,距離拉近時,Reborn扣下了扳機,然而子彈射出的方向卻突然出現一面由無數紙片人組成的白色牆壁,将子彈擋了下來。
紙片人如同被賦予了生命,有秩序的在空中旋轉着圍繞在透也身邊,Reborn不禁沉下了臉色,這個家夥的手段簡直層出不窮,他記得雲雀上次就是栽在了這些紙片人上。
透也操縱着紙片人聚集起來,如同一道利劍向Reborn掠去,Reborn身上的西服被劃出道道刮痕,紙片人的數量太多,他根本沒法一個個擊破。
趁着Reborn和紙片人纏鬥的機會,透也體內的靈力全部彙聚在右手中,接着狠狠往地上一拍,數條鎖鏈拔地而起直接朝Reborn的方向掠去将他鎖在其中。
再一次被同樣的方式困住,Reborn亂了節奏,還沒等他用列恩劃開鎖鏈,透也瞬間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不會給你反擊的機會的。”
黑色的符紙夾在指間,冰冷的瞳孔裏掠過一道危險的弧光,透也淡淡開口——
“上次在米花醫院的賬,我們算清了。”
雷聲響起,一道青白色的雷光劈向了并盛後山的森林。
※※※
“啧,不要亂動,水快濺到本大爺眼裏了。”
“放開,我自己能洗。”
“你那兩只胳膊能擡起來嗎?啊嗯?”
浴室裏傳來的水聲裏還夾雜這少年吃痛的呻吟和男人略顯不耐煩的訓斥聲。
酒吞皺着眉看着透也被溫暖的水流刷過的臉頰,他的兩條受傷的手臂已經被他的妖氣包裹住,但是其他地方還留下了青瘀的痕跡,酒吞笨拙的拿着淋浴頭沖洗着透也的身體,拿毛巾擦拭的動作愈加輕柔。
艱難的洗完了澡,透也沉着臉穿上了浴衣爬到了床上,之前不是沒有和酒吞在神社的大浴池裏泡過澡,但是剛剛一起沖澡的時候他怎麽都覺得別扭。
酒吞也從浴室走了出來,幫小鬼洗完澡後他也沖了個澡,紅色長發散了下來,上面還有未幹的水跡。瞟了一眼坐在床上背對着他的透也,酒吞沉聲道:“過來,把頭發擦一下。”
透也裝作沒聽見,垂着頭不知道在想着什麽,酒吞面色不愉的“嘁”了一聲,拿過幹毛巾走上前,他猛地扯過透也的肩膀,狠狠向後一拽,強勁的力道讓兩只手臂都受了傷的透也根本無法反抗。
狼狽的栽進酒吞的胸膛上,透也擡起頭,望着上方那雙滿含怒意的紫眸。
将毛巾搭在透也的頭上,酒吞擡起雙手擦拭着他的頭發,透也靜靜的靠在酒吞的胸膛上不再說話,等着自己的頭發擦幹。
将已經潮濕的毛巾扔到一邊,酒吞強硬的掰過透也的身體讓他正對着自己,細細的打量着他的全身看還有哪個地方有沒注意到的傷口。
男人灼熱的手掌在自己身上游走,透也的身體微不可查的輕顫了一下,他伸出手拉住酒吞摸着自己頸間的手腕,垂下眸開了口,聲音小的幾乎微不可聞。
“為什麽要過來?”
“啊?你說什麽?”酒吞皺眉道。
“我說你為什麽要來這裏?”擡起頭,漆黑如墨的眼眸裏暗含湧動,“不是說不再管我了嗎?為什麽要在那個時候跑過來擋在我面前,既然不想管我的話那就請不要做出這種讓我誤會的舉動。”
幾乎很少這樣用吼的方式和誰說話,透也喘着氣,胸口不斷起伏着,他低下頭,褐色微卷的發絲垂在額頭上投出陰影,遮住了他此時動搖的神情。
不能在這個時候動搖,酒吞是不會回心轉意的。
薄唇抿成一道直線,酒吞現在的情緒不爽到了極點,面對這小鬼惡劣的态度他應該現在就掉頭離開的,而在看到透也垂着頭微微顫抖的樣子,他最終還是認命的嘆了口氣。
伸出手,骨節分明的手指挑起透也的下巴,輕輕的摩挲着他柔軟的臉頰。
被迫擡起頭,透也睜大眼睛茫然的看着近在咫尺的酒吞,這是在做什麽?剛剛自己說了那麽過分的話他都不開口譏諷嗎?
酒吞湊近了透也,他能清晰的感受到小鬼紊亂的呼吸,手指轉而摸向透也的後腦勺,一把将他按在自己的額頭上,對方的褐色微卷發掃過眼簾,留下一道柔軟的痕跡,安靜的房間裏幾乎能聽到兩人的心跳聲。
“之前說過,本大爺是你的式神。”
酒吞開口,低沉的聲音裏帶着從未有過的柔軟。
“怎麽可能不會管你,是誰給你造成這種愚蠢的想法?”
兩人極近的距離讓酒吞清楚的看清透也眼眸中倒影出自己的臉龐,他看着少年緩緩扇動的細長睫毛,似是嘆息般,酒吞湊近了透也的耳邊緩緩開口——
“聽好了,小鬼,不管你怎麽想,本大爺對你只有一個想法——”
“我只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