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非酋】接吻和梳發
“你怎麽了?”
明顯感覺到男人身上傳來的低氣壓, 透也下意識的反思自己剛剛是不是又說了什麽讓他不高興的話。
拿開透也那只放在嘴唇上的手,酒吞面色不善的注視着滿臉茫然的少年, “你剛剛說誰親了你?”
“不是親, 是咬。”透也認真糾正道, “你在生氣什麽?都說了是你自己做的,哦,是十年後的你。”
一道細長的紅發從額角間垂落下來, 在酒吞的臉上落下深深的陰影, 薄薄的嘴唇繃成一道銳利的直線,紫色的眼眸審視着被自己摟住的透也, 酒吞語氣危險的開口——
“你是說, 你被一個火箭筒打中後來到了十年後的世界, 還被十年後的我給親……給咬了?”
打了個哈欠, 透也點點頭。
看着這小鬼一副毫不在意的态度,酒吞眯起了眼,粗砺的手指撫上了透也微微張開的嘴唇。
“喂, 你知道你剛剛說的那種行為代表了什麽嗎?”
擡起眼皮, 透也發出了困惑的疑問聲,代表了什麽?咬了他的嘴唇還咬了舌頭,以發洩不滿?說起來那次好像是因為自己沒認出十年後的酒吞所以生氣了才咬了他?
被透也清奇的腦洞差點氣笑,酒吞簡直想扒開這小鬼的腦袋看看裏面到底裝了什麽。
摩挲着透也的下唇, 指腹上面的後繭弄的他的嘴唇微微有些刺痛,透也有些難受的側過頭想躲開酒吞的手,然而卻被酒吞強硬的拽住。
另一只手牢牢拖住透也的後腦勺, 迫使他的頭微微仰起,透也的眼睛陡然睜大,愣愣的看着上方緩緩向他湊近的冷峻面容。
垂落下來的紅發劃過了臉頰,肩膀忍不住微微一縮,透也下意識擡起手臂抵在了酒吞的胸口上想将他推開,而酒吞卻先他一步拉住了橫在胸口上的手臂,将透也推倒在柔軟的床鋪上壓了上去,以無法逃脫的姿勢将透也牢牢禁锢在他的雙臂下。
“本大爺現在來告訴你,親和咬的區別是什麽。”
酒吞俯下身,注視着身下小鬼的微微睜大的眼眸,輕笑一聲,貼上了那片溫熱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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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也的瞳孔驟然緊縮,看着那張離他極近的臉和身上的灼熱氣息,像是完全不敢相信對方此時的舉動。
和十年後的遭遇相似,但這次透也沒有像上次那樣反應激烈,他甚至沒有掙紮,任由酒吞濕潤炙熱的唇緊緊壓迫着他,或許是現在的心境和那個時候大不相同,透也此時沒有生出任何抵觸的情緒,慢慢閉上了眼,他有些顫抖的張開了緊閉的嘴唇。
撫摸着少年臉頰上細膩的皮膚,酒吞輕柔的在他的嘴唇上舔舐着,仿佛上面塗抹了他鐘愛的美酒,酒吞不斷吸吮着這片柔軟。
見透也張開了剛剛還緊閉着的嘴唇,酒吞順勢将舌頭擠了進去,撬開了顫抖的牙關,貪婪的索取着這小鬼的氣息,指腹輕柔的摩挲着他的臉頰,安撫着透也緊張的情緒。
透也只感覺到有一個柔軟的東西擠進了他的嘴巴裏,舔舐着裏面的每一個角落,當舔到牙床時,透也忍不住發出了一聲低吟,情不自禁的輕顫了一下。意識已經開始模糊,透也的身體在男人刻意的引導下逐漸癱軟下來,感覺到嘴巴裏那個柔軟的東西似乎在尋找着什麽,透也下意識伸出了舌頭,小心翼翼的觸碰着他的。
身下少年青澀的反應似乎取悅了男人,紫色深邃的眼眸裏閃過一道光亮,他清晰的感覺到兩人身上陡然升高的溫度,放下了禁锢着透也的那只手,酒吞撫上他的後背,使他的身體向上仰起與他的距離縮近。
“唔……酒……吞……”下意識伸出手攀上了酒吞的肩膀,透也努力想回應着對方逐漸加深的親吻。
看着少年少有的主動,酒吞的面龐露出了寵溺的笑容,努力克制着心中不斷升起的欲望,酒吞纏繞摩挲對方舌尖的動作愈加輕柔。
封閉的房間裏充滿着甜膩的氣息,透也笨拙的學着酒吞的動作回應着他,安靜的房間裏響起令人臉紅心跳的水啧聲。
長時間的親吻讓透也呼吸變得困難,身上仿佛快要燒起來,攀住酒吞的手下意識曲起,在他的肩膀上留下一道淺淺的抓痕。
像是小奶貓撒嬌般的舉動讓酒吞在心裏暗道“可愛死了”,聽着透也難受的唔咽聲,酒吞還是舍不得讓他受罪,纏繞着對方的舌頭退了出來,和透也緊緊貼合的嘴唇終于分開,還發出了輕輕的“啵”聲。
終于呼吸到了新鮮空氣,透也半阖着眼眸喘着氣,臉頰染上了不自然的紅暈,四肢酥軟的根本使不上力,身體不受控制的向前倒去,落入了酒吞溫熱的胸膛中。
趴在酒吞的胸膛上喘着氣,待呼吸平穩後,酒吞托起了透也的下巴讓他擡起頭,看着透也臉頰染上的紅暈和眼眸中迷亂的色彩,酒吞低笑了一聲,伸出手抹去了透也唇上的水漬。
湊近了透也,低沉沙啞的聲音在他耳邊回旋,酒吞開口問道:“怎麽樣?知道親和咬的區別了嗎?”
透也揮開酒吞托着他下巴的手,臉頰上的溫度怎麽也消退不下去,他當然知道親和咬的區別是什麽,以前在學校午休的時候他沒少看見高三的學長學姐偷偷在教學樓後面接吻。在他看來接吻只是一項唾液交換動作,十年後酒吞的那次他只覺得那是在咬他,而與上次粗暴的經歷不同,這次酒吞竟然讓他生出“啊,原來接吻是這種感覺”的想法。
“喂,怎麽不說話了?”不斷摩挲着那片濕潤的嘴唇,酒吞緊緊盯着透也不放,“還是沒明白嗎?沒明白的話那本大爺再——”
褐發少年猛地捂住了嘴,警惕的拉開了他與男人的距離,“我已經知道了,酒吞你不必再重複剛剛的動作了。”
酒吞面上的表情看上去有點失望,他又将少年拉了回來,語氣涼涼道:“小鬼你記住了,以後除了本大爺,誰也不能對你做這種事,聽到了嗎?”
擡起眼皮,透也悶悶的看了酒吞一眼,沒有說話,唾液交換這種奇怪的行為他怎麽可能會和其他人做。然而就是這種之前極其排斥的行為現在讓他稍稍有了改觀,大概是因人而異吧,透也想象不出他和其他人接吻的樣子,但如果是酒吞的話,他好像生不出什麽排斥的感覺,反倒是有些……享受?
“怎麽又不說話了?”将人往胸膛處帶,酒吞發出暗啞的低笑,“難道還在回味剛剛的吻?”
透也看了酒吞一眼,伸出手捏住他的臉,“不會和別人親的。”
想了想後又補充了一句,“以後只給酒吞親。”除了呼吸不暢和身體酥軟以外,酒吞的親吻給他帶來了完全不一樣的感受,讓他有些好奇,想要更深一步去體驗這種前所未有的感覺。
被透也直白的話語直擊胸口,酒吞口幹舌燥起來,他愛死了小鬼這副可愛又聽話的樣子。
酒吞的呼吸逐漸粗重起來,他注視着少年那雙漆黑如墨的眼眸,下一秒就低下了頭。
在酒吞即将再次貼上他的嘴唇前,透也推開了他的肩膀,身體滾進了床鋪裏,有些困倦的打了個哈欠,“明天再親,我困了,想睡覺。”
酒吞:……
看着透也掀開被子躺進去閉上了眼,酒吞面色漆黑,這小鬼,說出了那種話後就這樣跑去睡覺了?,??
擡起腳踢了踢床上的人,酒吞掐着透也的鼻子沉聲道:“喂,醒醒,現在還沒到睡覺的時間。”
透也困的眼睛都不想睜不開,閉着眼準确無誤的抓住了在鼻子上作亂的那只手,“別鬧……睡覺吧……”
蹭了蹭那只寬厚的手掌,透也就這樣抱着酒吞的手沉沉睡去。
此時酒吞面上的表情憋屈的恨不得想将這個抱着他的手睡着了的小鬼提起來狠狠晃醒,說出那種可愛的話輕易撩撥起他的欲望,現在又丢下他不管睡着了是幾個意思啊???
……好歹把手放開好讓他去浴室解決一下啊這個混蛋小鬼!
※※※
回到神社後日子又變得清閑了起來,離田徑部賽前最後一次集訓還有一段時間,足以讓他好好休整做好賽前準備。而八原發生的妖怪失蹤事件一直環繞在他的心頭,本想着趁這段時間好好去後山調查,然而卻被酒吞攔了下來,說是讓他待在神社裏加固結界。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少了他的靈力支撐,螢草他們清醒的時間越來越短,透也只得在神社周圍又添加了幾張符紙,加大了靈力輸出,繼續滋養着那群式神受損的靈魂。
坐在走廊上捧着茶喝了一口,外面炎熱的天氣讓透也不想邁出走廊一步。往常這個時候還有螢草和姑獲鳥坐在旁邊陪他聊天,而如今這兩個式神卻和其他妖怪一樣又陷入了沉睡,自己除了繼續加大靈力輸出外別無他法。
酒吞和茨木帶着大天狗去了後山調查那些消失妖怪的蹤跡,只留下他一人待在神社裏。庭院裏的小紙人盡職盡責的掃着地,透也靠在柱子上,聽着屋檐垂挂的鈴铛被飛吹過發出的清脆響聲,天氣帶來的燥熱感逐漸平息下來。
就在透也靠着柱子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帶着絲絲涼風,透也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一片雪白。
“……茨木?”
來人是茨木,他正睜着那雙金色的妖瞳一瞬不瞬的盯着透也,那頭亂糟糟的白色長發上還夾雜了幾片樹葉,配合着臉上嚴肅的表情讓人看了覺得一陣怪異。
“哼,原來只是睡着了。”茨木冷哼一聲,垂下眼簾,坐在了透也身邊,曲起一條腿,抓起透也手裏的杯子毫不客氣的将裏面剩餘的清茶喝的一滴不剩。
透也沒有說什麽,反正這人對他惡劣的态度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接過茨木遞來的空杯子,透也問道:“酒吞他們呢?”
“被大天狗那家夥拽着說要比試,摯友就讓我先回來了。”
透也點點頭,大天狗最近一直勤于修行,酒吞雖然嘴上天天“矮子矮子”的叫他,但是在提升實力這方面他幫助了大天狗很多。
下意識的捧起茶杯想喝口清茶,卻發覺早已被茨木喝光,嘆了口氣,剛想站起身回屋再去倒一杯,卻被身旁茨木的動作吸引了注意力。
大概是被頭發裏夾雜的樹葉弄的不舒服,茨木伸出手将裏面的樹葉拍落下來,結果卻被卷曲的發絲纏繞住了手指一下掙脫不開。
眼看茨木煩躁的就要将那縷頭發扯斷,透也上前制止住了他的動作,把他的手放下,手指靈巧的将纏在一塊的頭發解開,看着茨木頂着這副亂糟糟頭發的樣子,透也忍不住問道:“頭發那麽長都不熱嗎?”
掀起眼皮,茨木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摯友的頭發也是這個長度,摯友都沒說熱,我怎麽可能會覺得熱呢。”
透也像是看傻子一樣的看着茨木,酒吞不覺得熱是因為他把頭發束起來了啊。
而茨木仿佛根本沒有察覺到這一點,一提起酒吞他就像變了個人似的開始吧啦吧啦誇了起來。
“吾跟你講,摯友的發質絕對是全平安京最優秀的,只可惜吾是卷發,遲早有一天吾也要像摯友那樣留着一頭看了就讓人驚心動魄的紅色直發!”
……原來這就是你們十年後交換了發色的原因嗎?
透也嘆了口氣,站起身,朝房間走去,不想繼續聽這家夥尬吹酒吞,“在這等着。”
“嗯?你去哪?”他還沒誇完他的摯友呢。
回到房間,透也從抽屜裏拿出了一把梳子和一個發圈,這個發圈還是上次去便利店買東西給的贈品,今天正好派上用場了。
回到走廊上,透也在茨木身後坐下,伸出手撫上那頭卷曲的白發。
“!你這小鬼在做什麽?!”感覺到一雙手在他頭發上來來回回移動着,吓得茨木快要跳了起來。
“別亂動。”透也沉聲道,拿起梳子努力将卷曲的頭發理順,“頭發都打結了……啧,你有多久沒打理你的頭發了?”
同樣是大妖,怎麽酒吞平時就特別注意打理他那頭紅色長發,而茨木這家夥卻完全不管不顧。
茨木渾身僵硬的任由身後的透也擺弄着他的頭發,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幫他打理自己根本不會在意的頭發,而且還是這個小鬼,那小鬼的指尖時不時劃過他露出來的額頭,冰涼的觸感讓茨木忍不住微微顫抖着。
透也将發圈綁在那縷厚厚的白發上,茨木只感到自己厚重的頭發突然變輕了很多,長年被遮住的後頸一陣清涼。
“好了,就暫時這樣吧,你的頭發太卷了。”身體稍稍向後仰,透也欣賞着自己的成果,果然現在看着清爽多了。
茨木抿着嘴摸着束起自己頭發的那個發圈,金色的眼眸中劃過一道流光,他有些不自在的開口問道——
“喂,這個發圈……咳,能送給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