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喝藥作弊
衛燎從衛管家手裏拿過一只鼓鼓囊囊的荷包,飛快的塞給周公公道:“公公辛苦了,要不喝口茶歇息歇息再走吧。”
“不了。”周公公笑得眼睛都快看不見了,“皇上還等着咱家去伺候呢。”
“這樣我就不留公公了。”衛燎親自送周公公出去了。
等到他回來以後,衛燎笑道:“想不到你中了貢士的事,連皇上都知道了。”
衛寒卻不這麽想,他道:“從現在開始我要裝病,你給我在外頭兜好了。”
衛燎奇怪道:“你為什麽要裝病?”
“你傻啊?”衛寒端着茶杯道:“我要是不裝病那就得去參加殿試,殿試總不能找人代考吧?到時候不全露餡了?”
衛燎突然臉色鐵青,他雙眼無神的看着衛寒,整個人失魂落魄的。
衛寒道:“你怎麽了?”
“完了。”衛燎道:“周公公是皇上身邊的人,他剛剛來的時候見你好好的,這個時候突然說你生病不能殿試,皇上會懷疑的。”
“呃……”衛寒臉色瞬間慘白,“那怎麽辦?”
“弟啊。”衛燎伸手按住衛寒的肩膀道:“你真的一點也不會答題嗎?”
衛寒認真的把衛燎的手撥開,道:“不會,這輩子都不可能會了。”
衛燎失望的嘆了口氣,“三天之後就是殿試了,你現在唯一的機會就是在殿試的時候突然發病,只有在皇上面前發病皇上才不會起疑。”
“話雖如此。”衛寒一臉絕望的道:“萬一皇上找禦醫給我看病怎麽辦?不就露餡了?”
“不會。”衛燎微微眯着眼睛,小聲的對衛寒道:“我知道有一種藥吃了之後會讓人頭昏腦漲流清鼻涕,呈現出風寒的症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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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寒詫異的看着衛燎,“這麽神奇的藥你是怎麽知道的?”
“咳咳……那個……”衛燎有些難為情的道:“小時候我爹逼着我念書,我為了不用讀書,就吃這個藥裝病。”
衛寒:“……”
等到了殿試的那一天,衛燎早早的就給衛寒準備了一碗熬得濃濃藥。衛寒坐在椅子上看着那碗棕色的藥,聞了一下,擡頭對衛燎道:“還挺香的啊。”
“那是。”衛燎自豪的道:“我在裏頭放了好些金銀花。”
衛寒拿起勺子開始攪拌着藥汁,有些懷疑的道:“這裏面只有金銀花?”
“除了金銀花還有柴胡。”衛燎道:“柴胡清熱疏肝生陽氣,身體沒問題的人吃了以後就會頭暈腦脹,金銀花清熱解毒疏散風熱是寒性的藥,身體沒問題的人吃了會流鼻涕呈現風寒的症狀。”
“哦。”衛寒看着藥,确認道:“不會吃死人吧?”
“放心吧,不會的。”衛燎端起藥就往衛燎的嘴裏灌,“這藥我小時候經常吃,現在不還是壯得很?”
金銀花這東西聞起來倒是香,吃到嘴裏苦得肝顫。衛寒一口氣喝完,立刻感覺有什麽東西從胃裏經過食道就要吐出來,“嘔……”
“千萬別吐。”衛燎伸手給衛寒拍着背道:“我們倆的身家性命就指着這碗藥了,你要是真的吐了那可就完蛋了。”
衛寒深呼吸一次,道:“好了,不吐了,我們走吧。”
殿試也叫庭試,是科舉考試的最後一關。雖然說只要考過了會試,庭試就不會落榜,但是只有這場考試是皇上親自監考,并且皇上會親自閱卷。能不能給皇上留下一個好的印象,就看殿試了。
卯時一到鐘聲響起,大殿的門緩緩打開,有一位高官喊道:“宣元豐丁酉科貢生進殿!”
所有貢生全都一聲不吭的跟着官員進殿,大殿內早已準備好了考桌,排排列列整整齊齊。在大殿的正上方是一座黃金打造的龍椅,所有貢生都心生敬畏的看着龍椅,那就是皇上坐的地方啊。
忽然間音樂響起,絲竹管弦鐘鼓琴瑟,這聲音異常的莊嚴,當朝皇帝元豐帝就在這時候出現了。
由站在前面的官員帶頭,所有人都跪了下來,高呼:“臣等叩見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衛寒趴在地上頭都不敢擡,他的心髒砰砰直跳,更多的卻是在害怕。他馬上就要在這個國家權利最大的人面前作假,想想就特別刺激。
元豐帝開口說話了,說的什麽衛寒根本就沒有聽清楚,他只聽清楚了最後一句:“丁酉科殿試,開始!”
之後衛寒就和衆考生們一起站起來坐到考桌後,他拿起來試卷一看,登時就覺得自己是個文盲。天吶,那些穿越的前輩們究竟是怎麽考上狀元的,請靈魂附體好嗎?
此時一個小太監急匆匆的跑了進來,在元豐帝的耳邊耳語一番,元豐帝表情一變,吩咐那個太監盯着衆人,自己轉身去了殿後。
在禦書房內,正直挺挺的跪着兩個王爺,燕王餘之靖和吳王餘之棘。
元豐帝一踏進書房,就感覺氣不打一出來。他往椅子上一坐,就面色陰沉的看着他的兩個兒子,語氣不好道:“說說吧,又怎麽了?”
“啓禀父皇。”餘之靖指着餘之棘道:“餘之棘買通了地方官員,私自篡改考生信息,找人替考。”
“父皇你別聽他胡說。”餘之棘憤怒的道:“他這是血口噴人!”
元豐帝覺得這兩個兒子簡直就是來讨債的,他的太陽穴突突的疼,一巴掌拍得桌案發出巨響,他指着餘之靖道:“你說,你來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啓禀父皇。”餘之靖道:“餘之棘篡改了賓州考生劉斌的信息,讓吳王府的幕僚周青代替劉斌參加科考,意圖在新科進士裏頭安插吳王府的人。父皇您說過科舉是我大榮的國本,絕對不允許有人沾染,餘之棘他這麽做簡直就是不拿您的話當回事啊。”
餘之棘一身的冷汗,反駁道:“父皇,餘之靖一直看兒臣不順眼,這次終于被他找到機會來污蔑兒臣吶,兒臣……”
“你閉嘴。”元豐帝頭疼的看了他們一眼,對太監總管李福海道:“你去查查,殿試的人裏有沒有一個叫劉斌的人,如果有,就把他帶過來。”
考官們見皇上走了以後就遲遲不來,心裏都有些焦急。翰林院學士趙傑道:“皇上遲遲不來這可如何是好?殿試之時皇上缺席,這可是從來沒有的事啊。”
“是啊,要不趙學士您去催催?”
“唉。”趙傑一甩袖子道:“罷了,我去吧。”
皇上不來應該是有什麽事,他這個時候去催皇上指不定要承受皇上多大的怒火呢,但是不催也不行,為臣子的不就是應該時時刻刻督促皇上嗎?
趙傑在去禦書房的路上,突然就看見了越王餘之荊,當場他兩眼就是一亮。
“越王殿下留步!”
餘之荊正打算去後宮看他的母妃,突然就聽見有人喊自己,他轉頭一看就看見了趙傑。心裏就別提多納悶了,這趙傑平時自诩學富五車,對自己這個沒有實權的王爺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怎麽今天主動打起招呼了?
趙傑走到他面前笑呵呵道:“越王殿下這是要去見貴妃娘娘?”
“是啊。”餘之荊把折扇別在腰上道:“多日不見母妃,心中甚是想念。”
趙傑道:“今天是殿試的日子殿下你可知道?”
“是嗎?”餘之荊滿不在乎道:“不太清楚。”
“是這樣的。”趙傑一臉的憂國憂民道:“我朝祖制,殿試必須由皇上親自監考,可是今天皇上去了禦書房之後就再也沒回來,臣這忙得要命實在沒時間去請皇上了。正巧看見了您,臣想煩請越王代我去請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