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33)
啊……”
似乎這才想起來剛剛彈幕刷屏被黑粉追着噴的事兒，季烨熙的表情更無辜了, 他解釋：“那是黑粉要噴我，我也不想被噴的, 可不是我故意搶占平臺話題的啊。”
馮敬：“……”
現在該擔心的是這個問題嗎？
難道不該想想怎麽洗白怎麽扭轉局面？？
他以前倒真的沒看出來, 這個季烨熙心竟然能這麽大！
馮敬噎了一下, 單純是好奇地問：“現在外面那麽多罵你的，你打算怎麽辦？”
“罵就罵吧。”季烨熙無所謂地聳了聳肩，“黑紅那也是紅啊, 您不介意我搶了你們的話題, 別以後給我穿小鞋就成。”
“嘿。”馮敬都快被他給逗笑了, 說：“有意思, 怪不得程老三現在都為你……”
季烨熙：“咳咳咳！”
趕緊用一通猛烈的咳嗽打斷了馮總的感慨，但季烨熙也是真咳。
……所以馮總您口中的程老三, 是……程總嗎？
說什麽程總為他變了個樣兒？
他咋沒覺得！
季烨熙低眉, 委婉地笑：“馮總您可別拿我開玩笑了。”
“唉，怎麽能是開玩笑呢，你老公現在還蹲在旁邊兒小房間裏等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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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季烨熙唇角的笑意收斂了，雖然還是低眉順眼的樣子，但眼中雪亮的眸光卻鋒利異常，他叫了一聲：“馮總。”
被人用的神色看了一眼，馮敬也是愣了一下。
想不到季烨熙溫順純良的外表下面, 還會有這樣鋒芒畢露的一面。
雖然這種人還挺多的。
只是很多人就算心中不願不爽快，也不會在他面前表現出來罷了。
但一直以為只是只弱小的食草動物，有一天突然綻放出了光芒、成為了一只人人都喜愛的花孔雀，又有一天突然伸出爪牙，氣勢堪比百獸之王……倒很像是浴火重生的鳳凰。
漂亮，熾熱美麗。
貴為神鳥，殺傷力也自然增強了不少。
這種種變化都讓馮敬不禁心道了一聲：有趣。
當然，馮敬也不是那種沒眼色的人。
“行了把東西放下。”馮敬果真正經了起來，又恢複了一本正經的霸總人設，“我帶你去見幾個人。”
收回剛剛暴露出的爪牙，季烨熙眨回大眼睛問：“這是要把圈中大佬介紹給我的意思？”
馮敬：“來都來了，就見見吧。再說這也是……”
差點兒就要說再說這也是你老公的意思。
但轉念一想，不僅程景臻再三叮囑不許提他，就是自己說了，依這神鳥的脾氣，估計還不得當場就跟自己甩臉子？
馮敬還沒有那麽不正經。
他一改口，胡謅八咧地說：“也是平臺決定明年重點培養你，先給你鋪鋪路。”
顯然沒有輕易就相信，季烨熙奇道：“……重點培養我？為什麽？”
“因為……”馮總常在風月場混的，找理由技術一流，信手拈來道：“一場年會直播，這麽多大網紅你一個人就能吸走一半兒的話題，不重點培養你我培養誰？”
這麽說着，馮總還真的有點兒對季烨熙另眼相看了，“你也是真行，我手下轉行去娛樂圈的人也不是沒有，我還沒見過你這種自帶話題體質的人。”
季烨熙：“……”
所以此時我是該說“謝謝”還是“哥屋恩”？
馮敬越想越覺得這人是真的值得培養，不由多解釋了兩句：“雖然是平臺年會，但我們也請了不少金主財閥一起赴宴。還有一些影響力非凡的大主播，你以後想漲粉兒可以跟他們連線，人氣蹿的會很快。”
這倒是一句正常的話，難得馮總想要引薦，季烨熙這會兒也不會矯情推脫。
他深谙一個道理：想要在這個世界更好的立足，想要脫離程景臻的束縛和掌控，一味逃避躲開是不行的。
他必須變得更強大。
而積累更多的人脈就是十分必要的了。
“那就先謝謝馮總提拔了。”季烨熙說。
于是季烨熙跟馮總在會場裏走了一圈。
事實也的确像馮敬所說，雖然是自己公司的年會，但平臺也請來了不少有身份地位的人前來參加宴會。
除了慢手自己旗下的主播們，晚宴上還來了許多達官貴人，觥籌交錯，好不熱鬧。
而跟在馮敬身邊，季烨熙受到的待遇明顯跟之前不一樣，那些配得上馮總親自為他引薦的超級大主播都熱情地跟季烨熙聊起了天。
至于那些咖位還不夠馮總出面去做介紹的，就算嫉妒也只能在一旁看着，這會兒也不敢表現絲毫不滿。
差不多在全場都轉了一圈，馮總自覺已經兢兢業業地完成了使命，就撤退了，去找圈內公認的女神、超級網紅女主播聊天去了。
季烨熙随他去，跟兩位大主播互相交換了個微信號後，在場中找了一圈，沒看見肖清寧。
不知道自己的小助理幹嘛去了，不過這麽大的晚宴會場肖清寧也不必時時跟在他身邊就是，沒找到人，季烨熙便回到取餐區，打算繼續今晚的晚餐。
擺放餐品的區域位于會場的邊緣，除了靠近大門側沒有桌臺，其餘的幾乎繞着會場圍了半圈。
季烨熙穿過人群來到桌子前，正要取餐盤，他揣進褲兜裏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屏幕上顯示的名字是黎根。
……這個時候黎大哥怎麽突然給他打電話了？難道是自己剛剛上臺領獎的被攻擊的事兒？
可是他剛剛已經抽空上網去看了，微博上追着罵他的人雖然又冒出來很多，他的微博和超話都差不多要被罵聲擠爆……但他們不是早就商量好，在電視劇沒播出來之前就堅定地走“黑紅”路線，什麽都不解釋嗎？
帶着滿腦子的狐疑，季烨熙一劃屏幕，接起電話：“喂？黎哥？”
“季老弟，我跟你說！有件大喜事！”黎根興奮的聲音在電話那邊傳了過來。
雖然黎根性格屬于很歡脫的那種，經常跟他們開玩笑，但這麽高興的時候季烨熙還沒見過。
他不由跟着輕笑，問：“是什麽事？”
“你拍的那個電視劇！就是《都市廚神》！今晚就要在牛奶臺首播了！”黎根那邊聲音高亢地說：“哎呀我還擔心距離首播還有一段兒時間，時間太長你的話題性會消散呢，沒想到今晚電視臺那邊就要開播了！正好趁着你今天下午在慢手那邊的熱度……”
可能是因為太興奮，黎根說話有些颠三倒四。
但季烨熙還是聽明白了。
“……您慢點兒，您是說那部電視劇今晚就播？在牛奶臺？”
“對！還是黃金檔！”
“……這真的假的啊？”季烨熙有點兒不相信，畢竟《都市廚神》本來是要作為賀歲檔播出的。雖然電視劇沒有票房，也不涉及院線，什麽時候播出都是電視臺那邊自己決定。
但突然提檔？
還是黃金檔？？
季烨熙依舊覺得很魔幻。
“真的！”黎根說：“剛剛龍導剛給我打的電話！電視臺那邊緊急聯系的他，把他們做好的全部劇集都被要走了！你說這事兒逗不逗，他那頭剪片兒和配音還沒全做好呢！……咳咳管他呢，總之牛奶臺已經開始做宣傳了！”
“……可牛奶臺本來應該在黃金檔播出的劇怎麽辦？”季烨熙也傻了。
沒想到季烨熙會考慮這麽多，但黎根還是回答說：“那部劇據說是提前播放了，總之牛奶臺這次變動很突然，但沒關系，我這邊正派人盯着呢。你的片段前幾集就有，反轉就在這兩天！到時候你跟着配合宣傳就好了！”
黎根說着就匆匆挂了電話，風風火火，顯然還有很多公關的事情要做。
留季烨熙在原地傻站了半天，他陷入思考，越思考就越覺得不對。
——電視臺每檔節目都是早就安排好的，這期間涉及到許多廣告投放商、投資商的利益，總有一方或幾方要被損失利益，不會有人輕易退讓。
而且想想就知道了，這種變動帶來的損失是不可估量的！
怎麽可能說提檔就提檔？！
……
他思前想後，覺得這種聽上去就感覺不可能的奇幻事情，這個世界就只有一個人能做到……
而結合書中後期，某人動不動就傾注大筆資源給男主受鋪路的行為——
季烨熙越想，越覺得……
好像還真的很可能是他？！！
這特麽的……
握着的手機沒有收回去，季烨熙正準備打個電話。
但就在這時，一個男人的聲音突然在他身後響起。
“呦，這不是小季嗎？”
季烨熙身影一頓，緩緩地轉過身來。
他聽着這聲音覺得還蠻陌生的，等回過頭看見叫他之人那張酷似某人的面容，倒不難想起這位是誰了。
——程景毅，程家二叔的兒子，程景臻的二哥。
程景毅眼見着對面的青年應聲回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副清麗相貌，回眸間楚楚動人，飒爽清俊，便不由心中一蕩。
但他很快意識到自己過來是幹嘛的，表情立即就撂下了，問對面青年道：“你怎麽在這裏？”
還沒等季烨熙開口，他又繼續說道：“哦對了，我忘了，你現在可是網紅了！”
一邊說還一邊作出恍然大悟狀，看起來神色尋常普通，但其實語氣十分浮誇，俨然就是在嘲笑季烨熙的職業。
這句話如果換成別人來說可能沒有這麽多層含義，季烨熙還會懷疑自己想多了。
但程家個個都看不起原主，上回在程家，程景毅的親妹妹程思雨還拿自己做網紅的事做了好大一篇文章，程家人對自己的态度已經不言自明。
季烨熙不會理解錯——對方如今的語氣就是明晃晃地在諷刺他，看不起網紅這個行業。
程景毅明着誇他，暗中還在那邊挖苦他：“能參加這個宴會的都是大網紅吧！小季還真是厲害呢，背地裏一定做了不少努力吧！我聽說你做主播的那個風格還挺獨特，是叫什麽來着……啊不好意思，我沒看過你們搞得那些東西，所以不大清楚。”
于是季烨熙輕笑了一下，說：“二少說的沒錯，我現在的确是網紅。”
這回是不等程景毅開口，他直接反問他：“不過二少又怎麽會在這兒？這是慢手平臺的年會、網紅聚集地，您這種根本不看直播這種東西的大人物，來這裏又是做什麽的啊？”
他話音未落，程景毅臉上的表情就已經變得僵硬起來。
他剛剛那些話是刻意壓低了嗓音說的，但季烨熙說這些話的時候用的卻是正常音量。
一番話，已經吸引到了旁邊一些人的注意。
這裏畢竟是網紅的聚集地，此刻卻來了個聲稱從來不看直播的人，那不是來踢場子的是什麽？
旁人打量着站在季烨熙面前、同樣穿着西裝的男人，不由互相用眼神詢問：“這人誰啊？”
程景毅在不斷被人打量的視線中未免就覺得十分尴尬。
身為程家人，擁有華倫娛樂的股份、作為國內最大娛樂公司的大股東之一，他的确瞧不上當網紅的。
但架不住慢手平臺的背後，有馮家在。
雖然他也是程家的三代，但他這一代中可是有個身為掌舵人的弟弟在前面壓着。
而他雖然跟馮敬年齡相仿，馮敬卻獨獨與自己那個弟弟關系要好……
兩廂加起來，程景毅便總覺得他比馮敬也矮上了一頭。
其實他今天過來，主要目的就是想過來跟馮敬套套近乎，主動交好的。
現在這個季烨熙卻将他看不起網紅的事情張揚出去……
眼見着交好的事情也許就要翻車了，程景毅額上不由冒出了一層不起眼的冷汗。
他怒瞪着季烨熙，直接不客氣地用更低的聲音說：“季烨熙，你也別得意，等程景臻哪天休了你，我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
季烨熙聞言，不禁挑了挑眉頭，表情依舊淡定，與程景毅的猙獰面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要是哪天程景臻真的休掉他……
那他還不得樂開了花！
趕緊就得去燒香拜佛還願走一波啊！
一想到那個自己被休掉的畫面，季烨熙眼睛都亮了。
但是等等……
雖然這個二少是個草包，其實并沒有什麽可擔心的。
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萬一這位二少日後來找自己的麻煩……
那我不是無辜受累？！
季烨熙稍稍抑制住幻想被程總渣掉的那一幕的興奮，他眼珠稍稍一轉，巧笑盼兮地看向程景毅，放軟了聲音、委屈地問：“我沒招惹您吧？是您一上來就諷刺我的，二少，您做人得講理啊！”
“你還敢說我不講理？”程景毅是出了名的欺軟怕硬，對面青年的态度軟下來了，他立即就硬氣了，說：“上次家裏聚會是誰把我爸我媽氣壞了的？你敢說不是你？”
季烨熙更委屈了：“上次那是您妹妹還有您的母親他們當衆羞辱我，再說我也沒做什麽啊……怎麽、怎麽你們一家都這麽不講理呢？”
“呵，行，你還敢跟我在這狡辯，膽子倒是不小。”程景毅看上去是被氣笑了。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季烨熙這副委屈巴巴的嬌弱小白花形象太容易激起他性格中被壓抑的那部分殘虐天性，這種時候他只想殘暴地對待他，将青年一張秀氣的臉踩在腳下，或者幹脆是淩|辱他，聽到他哭泣哀嚎的聲音……
程景毅的表情變得更加兇狠，對面兒的季烨熙被他吓的，不由後退了一步。
本身就站在餐桌附近，季烨熙向後退了一步，身體便重重地撞到了餐桌後上，發出“咣”的一聲悶響。
幸虧擺放餐品的餐桌是實木做的，又長又重，被撞了一下它仍舊紋絲未動，并沒有引起什麽大的騷動。
季烨熙揉着磕在桌角被撞疼的部位，龇牙咧嘴：“我不是狡辯，我說的都是事實。以前你們就都欺負我、天天擠兌我。現在我都搬出程家了，你們還想要我怎麽做？”
眼見着注意到他們的人仍舊在遠遠地打量着，沒有人有要上前的意思，程景毅不由跟着上前一步，表情邪氣、語氣也更加兇狠地說道：“誰讓你不得我弟弟的喜愛呢？要怪只能怪你自己，不讨喜。”
“……”
似乎是被一句話戳中了痛處，對面的青年眼睫狠狠地顫了一下，緊咬着下唇，低垂着眼睫，完全一副鮮花搖搖欲墜、我見猶憐的模樣。
這更加引起了程景毅骨子裏的殘暴心性。
他忍不住繼續追着這處痛處攻擊季烨熙，恨不得讓這朵嬌豔欲滴的鮮花就此凋零、殘敗、碾碎成泥。
“哦對了，我忘了，我那個高高在上的弟弟可從來沒把你放在眼裏過。他巴不得早點跟你撇清關系，所以你就算是被我們擠兌又怎麽樣，你覺得程景臻會在乎你？如果沒有老太太在，如果不是……”
如果不是什麽，後面的話程景毅沒來得及說。
他眼見着季烨熙身後不遠處、會場側面的小門被人推開，一個身材異常高大、一身奢華西裝也無法襯托其氣質的男人推門走了出來。
那是……
程、程景臻？
難以相信。
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也不敢相信自己的弟弟竟然也來到了這裏，更加不敢相信程景臻竟然是從那個小門出來的？
最不能相信的是，他弟弟一張本來就沒什麽表情的臉，這會兒正冷若冰霜地對着自己，那眼神透着的寒意恨不得将他生生凍住！
作者有話要說： 捉蟲！
感謝在2020-02-18 20:44:03~2020-02-19 21:23:4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笑顏勿離 1個；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707 4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淵君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67、想被渣第67天
“這是怎麽回事？”
随着程景臻的緩緩走近, 程景毅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
有人天生擁有一種氣場, 單純出現、站在這裏就會自動吸引到其他人的注意。
先是附近的人向這邊望過來，随後是更遠處的人注意到四周的動靜, 也不約而同地向這餐廳的一角投注視線。
但令人驚異的，那個剎那間竟然沒什麽人發出聲音。
周遭一瞬間變得萬籁寂靜, 只有程景臻的腳步聲砸在地板上, 發出的咚咚聲響。
沒有人想到程影帝會在這裏。
沒有人能想象到, 他們會在這裏見到程影帝！
而從側面小門裏走出的程大影帝，就那麽眼睛一眨不眨地，将目光落在對面那個長相與他有幾分相似的男人身上。
被他目光鎖定的程景毅下意識地向後退了一步。
“天吶, 是程影帝？”
“真是程影帝？！”
“沒聽說他要來啊……咦, 他對面站着的男人是誰？跟他長得好像有一點點像……”
“好像是程影帝的兄弟？我剛剛聽人叫那位程總。”
“不能吧, 程影帝看那位的眼神也太……太兇了吧。”
“聽說是程影帝的哥哥呢, 別問我怎麽知道的，小道消息哈。”
“咦奇怪, 那個站在他們兩兄弟之間的……是鈕钴祿似玉？？”
……
大概是因為出席這場晚宴的不是商界名流就是業內網紅, 雖然大影帝不常見，但在場的也都是有身份的人，誰也沒有亂了陣腳。
只有鮮少人在底下竊竊私語，交流了兩句。
其餘人則或窺探着那邊的動靜，或是偷偷拿着手機将突然現身的程影帝給拍了下來。
而就在衆人的打量中，一步步走上前來的程影帝已經來到了那個新人主播的身邊，并且以一種保護的姿态，擡手, 緩緩地環住了那位主播的腰？？
會場中再次響起倒吸涼氣的聲音，其他人驚訝，對方的程景毅簡直是看直了眼兒了！
——？？怎麽回事？！
說好的季烨熙不受寵呢？？
他腦中瞬間有無數只草泥馬奔騰跳躍着跑過，程景毅随着大流，也倒吸了口氣，跟着才僵硬地問：“景臻？你怎麽在這兒？”
不僅他僵硬，被突然摟住邀的季烨熙也僵硬！
尤其感受到程總的手突然搭在他後邀上，還打着轉兒，來來回回的，也不知道在幹啥……
季烨熙表示：好樣兒的程景臻，你完了。
他媽的要不是現在人多，老子早一個反手擒拿術逮到你的鹹豬手進而三百六十度自體旋轉把你扔上外太空了好嗎！
程影帝這個明顯保護的姿勢讓所有人看着都發懵了，他沒有回答程景毅的問題，而是微微側過頭來，問季烨熙：“剛剛撞哪兒了？現在還疼嗎？”
問話的同時，他還在不斷摩挲着，仿佛是真的很關心他剛剛有沒有被撞疼。
動作輕柔，眼神缱绻，透着叫人震驚的寵溺。
只有一動不敢動的季烨熙繼續僵硬着，他很想說我可去你的吧！你那是揉腰？都他媽快摸到老子的屁股了！
于是他向前稍稍走了一步，試圖脫離程總的“掌控”。
但他顯然忽略了，程總這種身高的人，那胳膊的長度顯然不是他這一步就能擺脫的啊！
“……”
季烨熙只好輕微地搖了搖頭，表示：“我沒事。”
“嗯。”程景臻也微微點點頭，他表情依舊繃着，眼裏透着銳利的光，再次将目光投注到對面兒的程景毅身上。
那種眼神……如果不是這裏人多，程景毅不确定自己的這個弟弟會不會直接沖上來向自己揮拳，或是幹脆做些什麽更加殘忍的事情。
幸好就在這時，出去浪了一圈兒的馮敬被這邊的動靜吸引，大跨步地走了過來。
“怎麽了這是……”馮敬邊走邊問，待走得近了，看見了程景臻，又看見他放在季烨熙腰上的那只手……
不由噎了一下。
不過因為馮總的及時趕到，周圍看熱鬧的錄像的也稍稍收斂了一些，馮敬沖進了他們兄弟之間，小聲問程景臻：“不是說好了你在旁邊監控室等嗎？你怎麽跑出來了？”
“發現了點事情。”程景臻表情不動如山地說。
“啥？”馮敬沒懂。
程景臻已經說道：“我跟我二哥有點事情要談，這邊的事情你處理一下。”
馮敬聽了不甘不願地說：“……行吧行吧。”
于是衆目睽睽之下，就只見在跟馮總小聲地交流了幾句後，程影帝長臂一攬，“懷抱”着最佳新人鈕钴祿似玉，從側門離開了會場。
臨走時，他還給了程景毅一個眼神。
一個不需要任何言語，但卻讓程景毅不敢不跟出去的眼神。
見人走了以後，馮敬不滿地嘀咕了一聲：“這叫什麽事兒啊。”
随即馮總開始狂躁地給自己的好友擦|屁|股。
內容無非是程影帝今天出現在這裏的事情，希望以及懇請大家千萬不要洩露。
還有程影帝跟那位新人主播之間的事，他不得不睜眼說瞎話：“你們看到的都不是真的，相信我，他們倆之間沒事。”
衆人：“……”
當然雖然聽着就有點假，但馮敬自有手段能讓今天在這裏發生的事情不被洩露出去，程景臻倒并不擔心。
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
走廊外，依舊是不知道哪裏蹦出來的保镖将這裏徹底地隔絕開來，程景毅站在程景臻面前，他不知道程景臻聽見了多少，只能尴尬地問：“三弟……你、你怎麽在這裏啊。”
但程景臻顯然沒有要跟他閑話家常的意思。
他表情仍舊冷得掉渣兒，語氣也完全跟和善無關地說：“二哥我跟你說過，小熙的事情你不要管。”
“我……”
“你為什麽要刻意找他的麻煩？”
“我……”
“如果我不在，奶奶不在，那麽你要對小熙做什麽。”說這句話時的程景臻已經不能單單只用冷若寒霜來形容了。
“他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你們的事情。”
如果眼神可以傷人，他銳利視線已經足夠給程景毅身上刮上千刀萬刀。
這種程度的程景臻，就連程景毅都還沒有見過。
而此時此刻，面對自己弟弟的質問，程景毅卻完全說不出話來。
或許是成長環境使然，他有一種病态的淩虐心理，對于不是自己的東西，越漂亮，就越是想摧毀。
而當這個美麗的物價還十分單純脆弱的時候，他就會毫不猶豫地伸手将他摔碎。
剛剛的季烨熙就是給他這樣的感覺。
但為什麽一開始要主動招惹……
這個問題他還從來沒想過。
因為這種事情，本來不就是一直都存在着的，再正常不過的事兒嗎？
而事實上，程景臻也沒有聽他解釋。
他有些煩躁地擡手招來人，說：“将二少送回家去。”
兩個保镖立即走了上來，一左一右地站在了程景毅的身邊。
程景臻又說：“送回程家主宅。我沒回去前不許二少離開那裏。”
“三弟？！”程景毅這回是真的有點兒怕了，他滿臉驚懼地問：“你要做什麽？你、你還想軟禁我不成？！”
可表情一點兒都不好看的程景臻似乎并不想在這裏跟他糾結這些話題。
他說：“我先把小熙送回家，二哥你回主宅等我，我有話要說。”
“……我為什麽要回去等你？程景臻！我可是你二哥，你不能這麽命令我！”
程景臻卻是眉頭一皺，直接跟保镖說：“帶走。”
突然被人一左一右鉗制住，還從來沒見過這種陣勢的程景毅感覺更害怕了。
他以前只是覺得程景臻這人沒什麽表情，脾氣看上去也怪，是個不好相處的。但到底是他三弟，又有能耐，他雖然不服他，但也井水不犯河水，平日裏兩人兄友弟恭的，還沒有鬧紅臉過。
可是現在……程景臻說翻臉就翻臉……
程景毅嘗試大叫：“程景臻，你敢這麽對我？我是你二哥！”
可程景臻卻冷靜異常，幾乎到了不近人情的程度，說道：“如果你覺得有什麽問題，那你可以請二叔二嬸他們，一起在家等我。正好我也有事要找他們。”
“……不是三弟，你要做什麽？！你今天搞這麽一出，就因為二哥剛剛對他說的那幾句話？……三弟你別鬧了……”
“不是因為那幾句話。”程景臻直接截斷了他接下去要說的內容，他看樣子是不想再跟程景毅多說什麽，一擡下巴，忠實的保镖再也顧不上這位是不是二少了，他們夾住程景毅就将人往電梯的方向帶去。
“……程景臻！好樣的，你真敢！”程景毅還想說什麽，可人卻很快地消失在了走廊的拐角，一開始依稀還能聽見他嘴裏喊着什麽，後來就全聽不見了。
兩兄弟對話的時候，季烨熙就老老實實站在旁邊，一聲也不吭。
其實從之前程總跟他說會在隔壁房間等他，到後來馮總跟他說程總在隔壁小房間蹲着，季烨熙就已經猜到了，程景臻所在的房間不是單獨開了一間房等他，而是就蹲在隔壁的小控制室內。
控制室能看到這間會場的監控。
至于程總為什麽要蹲在那兒……
那就不敢瞎說了。
反正季烨熙是依稀記得男主攻其實有個偷窺的癖好，當然這癖好只會針對原主受。
因為這種癖好是在男主攻将男主受關進小黑屋後開始的，動不動就來一段兒不可描述，所以雖然讀者和作者都公認他這種癖好是變态，但大家卻又都表示：就喜歡這種變态。
可能是炖肉太香了，這種喜歡蹲監控的癖好在文裏還是作為小甜梗出現的……
也是因為被刷的次數太多，季烨熙才記住了男主的這種特性。
現在想來，程總在控制室蹲了兩個小時，他該不會……
咳咳。
多了熙哥也不敢想了。
再想下去他怕把剛剛吃的東西都吐了。
總之就是猜到了程景臻應該就在那裏，面對程景毅的威脅，季烨熙才刻意又是撞桌角又是跟他虛與委蛇的，就是想讓程總注意到這邊，再争取點兒時間。
事實上也證明了，程總的确是有在看他……
咳咳咳。
反正是很快注意到了他。
而控制室距離他跟程景毅談話的地方又很近，估計程總也聽見了他們之間的不少對話。
這也算是……一箭雙雕？
除了借程景臻的手處理一下那個眼高于頂的程二少，也順便讓程總見識見識，自己家人兒都是什麽德行。
這會兒程景毅走了，剩下兩個幹巴巴地在原地站着也沒什麽意思，季烨熙便看了程景臻一眼。
恰好程景臻也望向了他，兩個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彙，季烨熙聽見對方冷淡的聲線再次響起，問他：“他們以前……經常這樣欺負你嗎？”
從這句話中不難聽出程景臻語氣中的遲疑。
他眼中或明或暗地，帶着一些痛色，再多的季烨熙就看不出了。
季烨熙閉了閉眼睛。
原主稀薄的記憶從他腦中掠過，外加上他所看過的原著劇情……
季烨熙說：“也不算是欺負，只是偶爾會這麽擠兌我罷了。”
“那你……”程景臻深深皺着眉頭，眼中更是布滿心疼地看他：“那你以前為什麽不跟我說？”
“是啊為什麽不跟你說呢……”
季烨熙擡頭望天，短暫地思考了一下。
其實用他專業的情感主播的角度去看，原主所做的每件事都是錯的。
他明知道程景臻不愛他，還同意嫁給他給他沖喜。
他明知道程景臻厭惡他不自尊自愛，還時時刻刻都想着他。
想着也就想着吧。
畢竟感情這玩意兒也不是自己能控制住的，但他竟然還忍不住寂寞總去騷擾他……
這種就是大錯特錯。
最後原主為了做好程太太，成為一個“賢妻”，不僅積極配合“丈夫”的事業，同意隐婚，深居簡出。
并且還過不了面子這關，從來不跟程景臻說他家人為難他的事。
一個會去老人家面前告狀丈夫不回家的人，卻不僅不會在自己丈夫面前賣慘裝可憐，就連真的遭受了欺負和委屈的時候也不會去訴說。
——原主生怕程景臻會覺得他沒用，處理不好家庭關系，所以從來都不會對他說這些，只是一味忍耐。
其實說了又怎麽樣呢？以男主攻的性格，就算再不喜歡原配，也絕不會任由這種霸淩事情發生。
不求博得什麽同情，只要能夠不被人輕易踐踏、只要能自己活着舒服不就好了嗎？
只可惜這也不過是季烨熙的私人想法罷了。
說來說去……這大概就是一個工具人的悲哀之處。
原主就像是一段程序，思維從始至終都是圍繞着程景臻這個人轉的。
他有自我，可這個自我也都是為了程景臻、為了做好程太太而形成的。
其實并不能稱之為自我。
說白了不過都是為了劇情服務而已。
但事兒落到季烨熙身上，他當然就不能站着挨打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人若犯我斬草除根！
他沒受過的委屈也就罷了。
可他一旦遭受了什麽委屈，也絕不會捂着掖着。
望完天的季烨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