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晉複升到底還是晉複升,聽了這麽一句罵也沒什麽太大的反應,從善如流地來了一句:“我知道。”

這一下把唐日瞳給搞蒙了,拿着手機委委屈屈地看向嚴冬沉,小聲說:“他說他知道。”

嚴冬沉想提醒她現在她開的是免提,可轉念一想,大哭過的唐日瞳又能有什麽智商可言呢,于是只好十分寵溺地哄她:“沒關系,那是因為他臉皮厚。”

晉複升:……

常子旭:……

唐日瞳點了點頭,又開始沖着電話問:“晉複升你之前是不是對嚴冬沉做混賬事兒了?你為什麽不道歉!”

這話是從哪兒來的?晉複升有些無奈,接了電話莫名其妙的被罵了一通不說,現在還要被強迫着道歉,道歉也就罷了,可這道的是哪門子的歉。

嚴冬沉聽到唐日瞳這話也是驚了一驚,生怕惹惱了晉複升再鬧出什麽不愉快的事情,于是插了一嘴道:“沒關系,他跟尤揚一樣,都不是好東西,好在你跟尤揚分手了。”

電話那頭的常子旭張個大嘴,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手指着電話,一臉不敢相信地用口型對晉複升說:“她分手了?”

晉複升這才明白這‘無妄之災’究竟從何而來。

此刻嚴冬沉內心也有幾分忐忑,她不知道晉複升有沒有聽明白自己那句話的意思。

好在,多年默契到底不是一句空談,那邊短暫的停頓之後,晉複升慢悠悠地說:“都罵我是混賬了那我還道什麽歉。”

萌新唐日瞳怎麽會是老奸巨猾的晉複升的對手,對面的老江湖三言兩句就把原本止住了眼淚的唐日瞳說的淚眼朦胧,靠着嚴冬沉的肩膀抽搭:“晉複升也太讨人厭了!”

晉複升在電話那頭雲淡風輕:“你一直都罵我不是個東西,說我跟尤揚一樣讨厭,就知道欺負你和嚴冬沉,但常子旭也是男人啊,要罵你就幹脆一視同仁地一起罵了,區別對待我當然心裏不服。”

果真是好朋友呢~

常子旭立馬擺明了自己的立場,常子旭一手端着晉複升給泡的茶,一手捏着蘭花指,掐着嗓子做作地說:“我可跟這些人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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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倒是讓唐日瞳破涕而笑,嚴冬沉也跟着笑出了聲。

果然常子旭才是哄失戀女孩的一把好手。

晉複升說:“後面會有更好的人等你。”

唐日瞳沒有應答,看樣子還沒有徹底恢複,可總有些路不是別人能夠陪伴着一同走過的,這點他們都知道,包括唐日瞳。

挂了電話後,唐日瞳看着嚴冬沉,認認真真的問:“我哭的是不是特別的醜?”

“不醜。”

她嗓子因為哭的過力還有些嘶啞:“你這有卸妝水嗎?我想卸妝以後在你這裏睡一會兒。”

這是哭累了。

嚴冬沉把卸妝水找給她,看着她仔仔細細地卸妝,洗臉,末了還擦了點睡眠面膜,踏踏實實地躺在床上睡着了。

唐日瞳睡的很沉,自從尤揚提出分手後她總是滿懷委屈,睡覺前翻來覆去不得好眠,今日大概因為是回了家,大哭一場之後這才能身心放松。

失戀的人很難直視真正的問題。

他們總是以為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情才是真正的原因,是阻攔他們在一起的罪魁禍首。

卻不想被人常常挂在嘴邊的‘不合适’從來不是一句敷衍的說辭。

現在的她也許并不覺得分手是最好的結果,可事實上,驕傲着前行的她已經讓尤揚辛苦許久了。

唐日瞳醒來的時候嚴冬沉正在廚房裏熱牛奶,一醒來就聞到濃濃的奶香讓唐日瞳有種回到了孩提時期的錯覺。

穿上拖鞋後,唐日瞳滿懷期待的往外走,一出卧室就看見小晉然已經坐在了板凳上喝牛奶,嘴上沾了一點奶皮,奶氣十足的小家夥。

晉然認識唐日瞳,每當晉複升照顧不過來孩子,晉複承又因為工作纏身而無法施出援手的時候,唐日瞳總是願意仗義相救,雖然從沒養過孩子,但是照貓畫虎的也能把孩子照顧的不錯,後來晉複升減少了工作,麻煩唐日瞳的時候也就少了,自然,晉然和唐日瞳見面的時候也少了。

晉然從椅子上下來,蹦蹦跳跳的就往唐日瞳的身上撲,很是男子漢的問:“唐姐姐你好點兒了嗎?”

唐日瞳覺得昨天那一覺簡直就是救命覺,一覺醒來神清氣爽,雖然還是有點難過,但總歸不是什麽大問題,于是笑眯眯的去拿自己的臉蛋貼小家夥的臉蛋:“姐姐好多了,謝謝然然。”

晉複升從廚房裏端出兩杯熱好的牛奶,放在桌上以後才說:“早餐是來不及弄了,你先等我送晉然去學校,咱們一會兒出去吃。”

唐日瞳趕忙咕咚咕咚喝兩口奶,自告奮勇的說:“我來送我來送!”

最後商讨的結果是兩個人一起送晉然去上學。

孩子送進了學校,有些話也就不需要避諱什麽了,唐日瞳終于問出了那個早就想問的靈魂問題:“你和晉複升和好了?”

嚴冬沉反問道“你看昨天我們聊天的樣子像是要複婚的樣子嗎?”

唐日瞳想不起來了,昨天哭的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的,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誰還能關心那些細枝末節的東西?不過不管怎麽說,現在嚴冬沉的狀态讓唐日瞳很放心,孩子至少知道親媽是誰。

說到這裏,第二個問題也就問出了口:“晉然怎麽總是一口一個嚴姐姐的叫啊?沒告訴他你和晉複升的事情嗎?”

說起這件事情嚴冬沉也是頭疼的要命,雖說沒想過要讓自己和晉複升之間複雜的關系影響到孩子,可每當晉然奶聲奶氣地叫自已一聲‘嚴姐姐’的時候,嚴冬沉都一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親媽帶孩子,孩子管親媽叫姐姐,一時間嚴冬沉都不知道該高興自己現在還保持的年輕的樣貌,還是要苦惱這微妙的心理變化。

唐日瞳想象了下晉複升聽到晉然喊出的這個稱呼時僵硬的臉,一時間笑的春花爛漫。

“所以,你倆就打算一直這樣下去?當着孩子的面撒這種彌天大謊啊?”笑過之後,該操心的事情還是一件也不少,唐日瞳說,“要我說這都不是什麽好法子,最好的辦法還是給孩子個交代,即便你倆不不複婚,孩子總不能跟着吃苦不是?前些年你不在Z城也就算了,但現在可不一樣了,你不但在Z城,孩子還跟你那麽的親,這就是命。”

“命中注定跟他扯不斷理還亂?”嚴冬沉忍不住一個白眼翻給自己,感慨真是命苦。

“那有什麽不好,晉複升雖然混賬了一些,但也不是塊朽木,你看你雕他雕了那麽多年,扭頭送給別人了,心裏得多憋屈。”

嚴冬沉搖頭:“你可別胡說,我一點也不覺得憋屈,既然有那麽多想嫁給他的姑娘,那就讓他挑一個娶回去就是,反正跟我也沒有一點關系。”

“你要是不關心他,哪兒知道有那麽多想嫁給他的姑娘呀?”

關鍵時刻,尤其是在這種跟她自己沒什麽關系的關鍵時刻,她的腦瓜永遠轉的又快又靈光。

嚴冬沉有點窘,解釋說:“比賽的時候聽別人聊到的。”

唐日瞳半信半不信的噢了一聲,聲調拉的長長的,一副‘你不用多說我全懂’似的意味深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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