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再後來日子裏每個人都很忙碌,忙碌着拼命賺錢,忙碌着打理亂糟糟的生活。不經意間嚴冬沉和晉複升好像走的近了些,無非是中間有個孩子的緣故。

“要是真的沒有感情,中間即便是有個孩子也沒辦法把兩個大人牽在一起去。”晉複承這些天喜歡上了養金魚,沒事兒就自己沏杯綠茶,站在小魚缸前面看着兩條小金魚來回的游,很有老人家安度晚年的樣子。

晉複升從櫃子上拿起一包魚食看都不看一眼就打算往魚缸裏面撒,還沒撒進去就被自家哥哥粗暴地攔了下來。

“這魚每天喂食是有數的,不然容易撐死,哪兒有你這樣直接往裏撒的?”

晉複升哪裏喂養過金魚,連投喂自己都沒有辦法保證準時準點,更別說小金魚們。

被迫放下了手裏的魚食袋,晉複升說:“她對晉然心裏有愧,總想着彌補,正好晉然也喜歡她,一來二去走的近一些而已,跟你想象中的不一樣,你省省心吧。”

晉複承今天難得調休,長期的加班做手術讓他的面容看起來多了幾分疲倦,起身從瓶瓶罐罐裏拿了幾片補身體的維生素吞下,這才慢條斯理地說:“你就嘴犟吧。”

晉複升沒理會,從晉複承剛剛拿維生素的瓶瓶罐罐裏找出了合适自己吃的,倒出兩片塞進嘴裏,酸甜的味道瞬間充斥在口腔裏。問道:“我過幾天打算帶着嚴冬沉去看看孫叔,哥有什麽補品推薦嗎?”

晉複承平日裏做手術的患者多,一時半會兒沒想起孫叔是誰,有些疑惑地望着晉複升。

“就是跟冬沉住一個病房的老人家。我想問問你給他帶些什麽補品好?”

“補品就別了,那老人家平日裏節儉慣了,偶爾吃那麽一次補品不管用的,你平時多囑咐老人家飲食小心,他臨出院的時候我寫了張飲食注意單給他,照着上面的注意飲食就可以。”

晉複升看過那張單子,這不能吃那兒也得注意的,看着就覺得人生無趣。

“咱爸身體還硬朗吧?”冷不丁的,晉複升忽然問起這個話題,大概是不孝兒子做了太久,叛逆的小狼現在也知道回頭孝順孝順爹娘。

晉複承放下手中的茶杯,似笑非笑:“想起咱爸了?”

晉複升裝傻地憨笑:“瞧哥這話說的——”

說的一點兒都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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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年過節時常都見不到影,當哥哥的知道弟弟是在陪伴晉然小朋友,可當爹媽又不知道,前些年還能當作是兒子工作忙,可年年都不回家總歸心裏是惦念是,就連一向對小兒子不滿意的晉父也會忍不住故作不經意地将大兒子拉在一旁詢問有關小兒子的近況。

晉複承不向晉複升一樣善于說謊,從小就老實聽話的大哥時常會被父親的這個問題搞的十分焦慮,當然後來也是靠着晉複升給出的法子才得以安寧。

“我每次都跟爸說‘我見不到你人’,他就用懷疑的眼神看我,每次我都被吓得一身冷汗。”

晉複升不怕死的嘲笑道:“晉大醫生膽子怎麽還是那麽小,你現在怎麽大了,爸能怎麽辦?撐死罵你兩句,你受着不就行了,反正權當耳旁風就是。”

聽聽這話,說的多氣人。

晉複承忍不住上手拍了晉複升後背一巴掌,教訓道:“合着被罵的不是你了。”

晉複升自然知道哥哥與自己性子不同,如果全世界有個孝子排行榜,恐怕晉複承也會是榜上有名,于是嬉笑着又湊過去:“哥不心疼我也會心疼晉然,既然左右都要心疼一份,不如連我一起也心疼心疼,好好在爸那裏幫我們打好掩護,也好護得咱爸媽血壓正常。”

沒辦法,晉複承是個寵弟狂魔。這麽多年都這麽寵過來了,的确也不差這一份。

——————

晉複升和晉複承兄友弟恭的時候,常子旭和好兄弟穆凱卻鬧得不可開交,也不算什麽大事兒,就是所謂的人設。

人設是什麽?人設是擺在觀衆眼前的形象,這東西還能胡鬧?人設立不住沒幾天觀衆就忘了這個人,人設立的痕跡太重又會被批評不夠真實,為了常子旭的人設,穆凱真的是嘔心瀝血,誰曾想這事兒剛提一嘴就換來常子旭的大吵大鬧。

“要什麽人設,我好好一個大活人是沒有脾氣怎麽着?”

“我人格魅力那麽高,我要個虛假的殼子做什麽?就是為了哄得觀衆一個樂呵啊?如果人設那麽管用你幹脆開個培訓班得了,反正你人設都是雕刻好的,随便找幾個漂亮的人演就行了。”

“你滿腦子的想的都是我人設立的穩的情況,你怎麽不想想我萬一哪天抽了風颠覆了人設呢?那你到時候不得跟我拼命?”

“穆凱,我特想做自己。”

穆凱一聽這話就頭疼,心想自己帶出來的是個什麽玩意兒,在娛樂圈裏摸爬滾打了這麽多年,得是被自己保護的多好才能口口聲聲跟自己談‘想做自己’?

穆凱其實特別想伸手揍幾拳面前的這個人好解解氣,可一想到他下周要進組,下個月還有個綜藝,滿滿當當的安排全在穆凱的腦袋裏轉,轉上兩三圈他就不太想揍常子旭了,那麽多日程安排堆在那兒,打了他還得給他做貼身保姆,實在是不太劃算。

常子旭不知道穆凱在想什麽,看他一直沉默着就以為他還在琢磨着勸自己,一氣之下就撂狠話:“我不管你怎麽想,反正要立人設你自己立,別想拉着我玩這種虛虛假假的把戲!”

這就是穆凱帶出來的兔崽子,勞心費力的為他做了那麽多,到頭來換來這麽句話。

穆凱也氣,氣的手抖:“好樣的常子旭,你最好永遠別立人設,永遠當個幼稚的十八線外的小明星!”

常子旭話都不說就走了,臨走之前還特別使勁兒的摔了門,‘砰’的一聲讓穆凱的火氣更盛。

常子旭是真的頭大,可許鷗黎倒是對此有不同的看法,一邊給自己敷面膜一邊勸解:“子旭的性格你也是知道的,你忽然逼他在那麽幾個人設裏選出一個好明确下來性格,怎麽可能嘛。”

“又不是真的性格,就是一個形象而已,怎麽就難為他了?現在想混娛樂圈的哪有幾個人是沒人設的?人家不也過的挺好的,錢也有了名也有了,代言一個跟着一個排都排不過來。”

“所以人家是大明星啊。”許鷗黎敷着面膜話也講不太清,說來說去都是贊常子旭的性格灑脫又純真,是娛樂圈裏的一股清流。

穆凱越聽越覺得不對,正色問她:“你到底向着誰?”

許鷗黎一聽這話識趣地扭過頭去繼續弄她的面膜了。

穆凱也不是成心不聽許鷗黎的勸,實在是覺得常子旭太過氣人。好不容易靠着幾部電視劇撐起來一些人氣,正是給他安排綜藝的時候,沒個統一的對外形象怎麽像話,更何況現在接下來的幾檔綜藝都是此刻最當紅的節目,哪能由得他胡鬧。

穆凱生了一晚上的悶氣,第二天一大早就給常子旭打電話,心裏翻來覆去地想着怎麽說才能哄得這個‘小祖宗’就範,可百般思索換來的是對面一聲聲機械的女聲: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穆凱有點慌,心裏琢磨了一下,覺得以常子旭的性格也不會因為這麽點事情就尋了短見,可又怕這混小子做出什麽過格的事情,于是匆匆忙忙的往常子旭住所趕。

面對着防盜門上貼着的那張‘有事請致電’的字條,穆凱氣的咣咣砸牆。

“所以是你作為一個經紀人是找不到你的藝人了?”雖然是自己的丈夫,但是許鷗黎還是忍不住嘻嘻笑。

穆凱一邊忙着調整常子旭的通告表,一邊無奈地答:“是,作為一個經紀人,且是知名又有經驗的經紀人,被自己的藝人拒接了電話。”

許鷗黎越想越好笑,哈哈哈地在床上打滾,銀鈴般地嘲笑聲裏絲毫聽不出一絲同情。

笑夠了以後許鷗黎才揉着臉說:“你們倆真的是打打鬧鬧這些年都不夠,原來也是,現在還是,都這麽大人了就不能成熟一點,我看你們兩個大男人耍脾氣感覺就像是在看一個沒有臺本的真人秀。”

穆凱站起身走在許鷗黎的後面,雙手搭在她的肩上,滿臉的愁緒:“可別看熱鬧了,這事情要是處理不好獎金又不知道要扣多少。”

“去問問冬沉呀,冬沉跟他關系好。”話音剛落又補了一句,“或者,聯系晉導也挺好。”

穆凱其實跟晉複升不是很熟,偶然的幾次見面也都是托了常子旭的福。

從利益的角度上說,穆凱很想結識晉複升。做經紀人這行當手裏要學會攢資源,只是晉導那個檔次資源他攢不到,常子旭雖然跟晉複升熟,但是天天過的沒心沒肺的他也想不到要做個引薦,于是更多的時候穆凱只是聽常子旭嘴上念叨着晉複升。

事實上有時候女人憑借着直覺很有用,穆凱給晉複升打電話的時候常子旭正躺在晉複升的床上睡大覺。

晉複升在電話裏跟穆凱四兩撥千斤,挂了電話就直勾勾地盯着床上的常子旭。

常子旭壓根兒就沒睡着,無非是因為聽到穆凱的來電懶得搭理,這才蒙着被子裝傻。

晉複升喊他:“我說你怎麽有心思來看我,原來是想躲着經紀人。”

常子旭被子裏的聲音甕聲甕氣的:“你想呼叫的用戶已睡着,請稍後再呼。”

這種不願意面對現實想要當個鴕鳥把腦袋藏起來的事情常子旭幹的也不是第一次了,常子旭很早以前個頭矮小,被同班男同學欺負也是常有的事情,後來大概是委屈受夠了,硬是學了散打,苦是苦了點,但好在成效顯著,不但個頭兒竄了上去,打架的功夫更是沒得說,只是常家爸爸媽媽想看到的結果已經達到了,可偏偏常子旭成了按耐不住自己的主兒,三天兩頭打架鬧事,幾次三番都被叫家長,後來因為怕被罵,幹脆闖了禍就躲在晉複升的家裏,那個時候跟現在也是一個模樣,整個人往床上一趴,被子往腦袋上一蓋,誰叫都不理誰說都不聽。

這麽多年過去了,真是——

真是一點長進都沒有。

“我才懶得勸你,又不是你經紀人,操那心幹什麽。”

晉複升這麽一番話喚得‘鴕鳥’把腦袋從被子裏伸出來,半信半疑地要他保證:“那你可得說話算話,我聽他說那些話聽的腦瓜仁都疼,煩都煩死了了。”

說是讓晉複升保證,結果晉複升還沒保證呢,他自己就從被窩裏爬了出來,盤腿坐在沙發上開始玩手機。

“吃什麽?”

常子旭把目光從手機上移開,看着有些不滿意:“晉然不在家你就不做飯啊?光點外賣啊?”

晉複升說的理所應當:“孩子不在我做什麽飯,一個人湊合兩口得了,洗菜洗鍋碗麻煩。”

常子旭不敢相信在自己這麽需要減壓的時候,作為兄弟的晉複升能這麽無動于衷,于是作捶胸頓足的模樣,看起來挺容易讓人痛心的:“你一個人湊合就湊合吧,現在多了一個我你也不在乎,上次我來你家的時候晉然也在,你做了一桌子的好吃的我到現在都記得,結果現在我來了你連頓像樣的飯都不打算讓我吃!”

常子旭那頭絮絮叨叨地哭訴晉複升的罪行,晉複升這頭便慢條斯理地點外賣,等他‘哭嚷’累了,外賣也都到了。

一人一盒米飯,一共四道菜外帶一份湯,剛剛還控訴別人的常子旭眼下吃的比誰都香。

常子旭點着那盒蒜蓉白菜說:“這味道就跟咱們學校食堂的味道一樣難吃。”

晉複升也覺得難吃,但他倒沒覺得學校的蒜蓉白菜難吃,問他:“學校食堂的蒜蓉白菜也這麽難吃嗎?我不太記得了。”

常子旭咽下嘴裏的米飯,揮着手說:“何止難吃,簡直是難吃死了,我忘記那次是跟隔壁班的哪個男生打架了,總之是被我爸知道了,扣了我的生活費,每天慘兮兮,我中午吃飯都得打便宜的菜,當時蒜蓉白菜還算便宜的,結果可倒好,吃了一口再也吃不下去了,我寧可多存一點一次吃頓好的。”

“沒吧?常叔沒扣過你生活費吧?”

印象裏常叔雖然看起來暴力了一點,但克扣生活費的手段倒是沒有聽過。

“嘿,你知道個什麽,那段時間你跟冬沉兩個人打情罵俏的,你能記得自己叫什麽都已經很不錯了,還能知道別的?”

這形容實在是誇張,晉複升笑了笑,話也不回,明顯是很了解常子旭添油加醋的習慣。

“你看你還不信我,等你什麽時候問問日瞳你就知道了,那個時候的你倆啊,恨不得眼睛裏只裝得下對方!”大概是太懷念當年的日子,常子旭忍不住感慨,“一晃都是這麽多年過去了,你怎麽還是這麽沒出息呢?!”

晉複升:……

到底是誰當了鴕鳥啊?

常子旭昧着良心說:“你這人就這點不好,有了毛病就是不肯改,死拗死拗的,又不肯說軟話又矯情,你說你跟唐日瞳學個什麽勁兒,人家是千金大小姐,被捧着寵着慣了,你——”忽然想起了什麽似的,他忽然話鋒一轉,“也是,你也差不多,唐日瞳呢,是個千金大小姐,你就是貴家公子哥,左右都不是什麽願意低頭的主兒。”

這話晉複升不愛聽,張口反駁:“我還不願意低頭啊?我從前就是太願意低頭了。”

常子旭哼哼兩聲:“你就是毛病多,現在單身狗一抓一大把,七夕節聽着各大電影院都是孤獨的汪汪聲,你不但有伴兒還是青梅竹馬的伴兒你就知足吧。”

晉複升聽着好笑,調侃他:“那你今年七夕去電影院孤獨的汪汪了嗎?”

說起這件事情,常子旭都恨不得好好心疼心疼自己:“我倒是想,結果那天滿滿的通告,還去電影院呢,我回酒店的時候累的連汪汪的力氣都沒有了。”

“挺好,有工作忙總比沒工作忙來的好。”

沒工作意味着沒熱度,意味着離開了公衆視野,也意味着沒有收入。

常子旭拿起桌上的白開水碰了一下晉複升的杯子,感謝地說:“多虧了你在中間拉媒牽線。”

這話聽着怎麽怪怪的。

常子旭說完也覺得這形容怪怪的,忍不住哈哈哈地笑起來,換來晉複升一記嫌棄的白眼。

晚飯吃的太飽,兩個人坐在餐桌前閑聊,兩個大男人誰都懶得先起身收拾。

“你跟那個許媛芽怎麽樣了?”

這個話題原來是個禁區,朋友的圈子裏不管誰問,晉複升都板着臉不願意回答,外面媒體拍下來的晉複升談起‘女友’就滿臉的笑容都是虛假的人設,所以許媛芽和晉複升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誰都說不清楚。

難得今天晉複升看起來心情不錯,外圈知名吃瓜群衆常子旭按耐不住內心的好奇,難得地開起頭問出了這個疑惑。

“沒什麽聯系了,本來就是合作關系,合作結束就沒聯系了。”

這說的是當年漫天的‘晉導戀愛了’的通稿事件。

常子旭又說:“許媛芽長得挺好看的,當時星途走的也挺好,怎麽現在沒什麽聲音了。”

當時許媛芽靠着晉複升的名氣可謂是扶搖直上,不敢說是當時數一數二的人物,好歹也是家喻戶曉的明星,只是眼下雜志上見不到,廣告見不到,更別提電視劇電影了。

“不清楚她的情況,你要真的好奇等你跟你經紀人和好了以後問問他不就行了。”

這話是實話,自從那通稿的熱度降下去了以後晉複升就沒單獨再聯系過許媛芽,雖然逢年過節也會有那麽幾句祝福的話,但是彼此互不關心,自然也不知道對方近況如何。

常子旭愛八卦歸愛八卦,但是他八卦向來有度,至于哪個女明星嫁給了哪個人,婚後又有什麽雞毛蒜皮的事情他一向不關心,如若不是許媛芽當年跟晉複升有那麽一段露水情緣,恐怕常子旭早就忘記了這一茬人物。

“既然你倆不是郎有情妾有意的,幹嘛不跟冬沉說明白?上次我有意無意的提起一句許媛芽,我看冬沉臉色都不好看。”

晉複升嘲笑他:“活該,沒事兒你在嚴冬沉面前提什麽許媛芽,這不是擺明了哪壺不開提哪壺?”

“嘿!”常子旭叫屈,“你怎麽不說說你為什麽不解釋明白啊,我可不信你是那種人,老婆在病房裏生死一線,你在那頭洞房花燭夜,再者說了,那通告是你的運營團隊發的,與你又沒什麽關系,你要早說明白了說不定你倆早和好了。”

晉複升點了一根煙抽,答的倒也坦誠:“要不是我應允了,那條通告怎麽就能發了出去?”

常子旭聽見這話立刻就皺起眉頭,卻聽晉複升接着說,“沒商量是什麽時候發,只是答應下來了跟許媛芽捆綁炒作而已,這事原本是要跟嚴冬沉商量的,趕巧那段時間我們兩個人冷戰,這事情本想着是往後拖一拖再說,結果就再沒了合适的機會。那條消息發出去的時候我還在拍戲,因為信號不好所以團隊的人聯系不上我,瞧着是個好機會,也是怕嚴冬沉家裏的事情連累到我,幹脆一不做二不休的在那個時候捆綁炒作起我和許媛芽。”

“真的是流量至上啊。”常子旭滿臉唏噓,搖了搖頭把晉複升手裏的煙搶了過去直接按在了煙灰缸裏,毫不留情地評判道,“渣男到底是跟我這種老實巴交的男人不一樣。”

晉複升忽地笑起來,不知是在笑自己還是在笑什麽,“年輕的時候總覺得事業比愛情重要。”

“那現在呢?”

晉複升眼神有些恍惚:“現在,好像我也不知道了。”

————

耍脾氣歸耍脾氣,常子旭也不能真的不去工作,于是一周後人家就單槍匹馬的殺到了劇組,該拍戲拍戲該接廣告接廣告,只不過依然是孩子脾性地不肯接穆凱的電話。

化妝師之前跟常子旭合作過,也能說上幾句話,看着幾天都沒見到穆凱有些好奇,問他:“子旭哥,穆凱哥這幾天怎麽不在啊?”

常子旭頭也不擡:“你想找他你甭問我,再問我我就把他電話給你,你直接給他打電話不就成了?”

這一聽就是兩個人鬧了別扭,小化妝師嘻嘻笑笑的沒答話,常子旭跟穆凱的關系好這件事情工作人員都清楚,平時兩個人又都是真性情,打打鬧鬧很正常。

偏生這話落在了剛剛趕過來的穆凱耳朵裏,穆凱哼哼兩聲,站在常子旭的身後不滿道:“怎麽,你還想栽贓?到底是誰電話不接人也見不到?”

常子旭手不老實地拿着桌子上的化妝刷把在手裏來回地轉,邊轉邊說:“手機沒電了。”

“啊,手機沒電了,行,我大人不記小人過,你只要腦子別沒電就成了。”

說話間妝也化好了,小化妝師笑嘻嘻的離開了化妝間,留給兩個人方便說話的空間。

“我算是想好了,”穆凱踱步到常子旭的身邊,道,“強扭的瓜不甜,人設這事情呢也得你配合才行,你要不願意我也沒辦法。”

這話常子旭愛聽,眼睛跟着亮了幾分,就連看向穆凱的眼神也緩和了。

穆凱接着說,“但是話又得說回來,這事兒也不能由你一個人說了算,如果你的性格在娛樂節目裏展現出了很大的劣勢——”他頓了頓,接着說,“你之後就得聽我的。”

常子旭心裏樂開了花,臉上卻挂不住,故意板着臉說:“早這樣說我就不用躲你那麽久了,這樣多好,兩不耽誤。”

穆凱笑罵他:“就數你精!”

其實是傻,心裏懷揣着一些堅定不移的東西是好事,也是實實在在的傻。

錢看起來難賺其實也好賺,唯獨心裏那點東西,小時侯覺得毫不起眼,長大了卻覺得異常珍貴的,是人人都有過的真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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