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嚴冬沉一瞬間成為了劇組的病號,其他演員的拍攝內容進行了調整,嚴冬沉忙裏偷的一點閑,沒事兒呆在醫院裏養養花看看草,日子倒是也不賴。
被摔下馬的這件事情沒想跟其他人說起,覺得顯得矯情又多餘,搞得好像其他的人沒有受過傷似的。
但是童譯北的反應就好像是全世界都沒有受過傷,只有嚴冬沉受過傷似的,每一次來看嚴冬沉臉上都挂着焦慮又心疼的表情。
嚴冬沉心想,人和人果然是不一樣的,以前和晉複升在一起的時候晉複升也很心疼自己,但是他很少挂在臉上,不止如此,他有時候還管不住的自己的嘴,心情一個不高興還能連諷刺帶教育地跟床上的病號鬥鬥嘴,哪裏有過童譯北這樣的溫情。
“今年的蘋果真的好甜啊,去年我也買,但是一口咬下去連什麽滋味都嘗不出來。”童譯北手很大,手指也纖細白皙,一顆大蘋果在他手裏便顯得有些小了,只見他拿着水果刀開始削皮。沒兩下就全部搞定放在了嚴冬沉的身上。
“劇組沒你真的是一點意思的都沒有。”
嚴冬沉啃了一口蘋果,說:“你多大個人了,拍個系戲還得找關系好的人陪着拍?”
童譯北倒是不覺得這有什麽,理直氣壯地回她:“怎麽,人長大了還不能有朋友了?”
嚴冬沉吃人嘴軟,點頭敷衍道:“能有能有。”
“今年過年我沒有安排工作,打算回家過年。”
童譯北要是不提醒,嚴冬沉都忘記了馬上要過年了的事情。
“你過年期間安排工作了嗎?”童譯北剛問完這句話就覺得有些多餘,笑着看了看還床上做着的嚴冬沉,道:“看你傷的程度想必想安排工作也安排不成。”
嚴冬沉最煩童譯北拿自己當病號,不滿地說:“病號就不能賺錢怎麽着?我一會兒就把阿霖喊來讓她給我找找有沒有什麽萬聖節主題的T臺秀,分分鐘就能把自己打扮成個木乃伊。”
童譯北想了想那個畫面,忍不住笑得前仰後合。
這就是嚴冬沉養傷的生活,除了阿霖在旁邊總是陪伴以外,還有童譯北時不時的前來看望,當然陶玉茗也有來過,孔至晴拎着果籃還有零食,還是那副不讓人喜歡的模樣。
陶玉茗看着嚴冬沉躺在床上不方便下地走路,立刻表達出了自己的內疚之心。
“要不是工作人員把馬給認混了也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導演說了,讓你一定要讓你以養傷為主,劇組的拍攝進度問題不用擔心,他們會處理好的。”
說來說去還怪起了自己,怪自己沒有在騎馬之前幫嚴冬沉多留意地看看,否則也不會害的嚴冬沉跌下馬去。
雖然句句都是安慰句句都是好話,但是聽在嚴冬沉的耳朵裏竟是覺得沒有多少真心。
嚴冬沉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一眼阿霖,只見阿霖也是一副不願意聽她繼續假情假意的略微不耐煩的模樣。
是自己受了阿霖的影響嗎?嚴冬沉忍不住問自己。
好在陶玉茗來的次數并不多,象征幾次的意思意思就就罷了。
阿霖趁嚴冬沉心情好的時候吐槽:“怎麽看怎麽覺得她跟你的姐妹情是塑料做的,之前她還讓公關團隊發了消息,說是對你受傷的事情表示十分難過和心痛,評論裏又是許多吹捧你和她的姐妹情深,不知道她把這個拿出來炒作是有什麽意圖。”
“可能,只是歉意的一種表現吧。”嚴冬沉随口說道,心裏卻也難以說服自己。
但又能怎麽樣,馬上就要過新年了,嚴冬沉想要讓自己思緒簡單一些,難得一個沒有被安排工作的新年,她想要好好的度過,那時的她肯定已經出院了,如果可以的話她想要從晉複升那裏把晉然接過來一起過年,雖然不會包餃子但是這幾天看教程又覺得也難不到哪裏去,買來餃子皮自己拌一點餡就好,再實在不行外面買上一些也是可以的。
嗯,還可以拎着年貨去看看母親,也要買點東西送給父親。
對家人還有怨恨嗎?想必是有的,可怨恨的根基是曾有過愛,源于執念。
而人一生難以放下的執念委實太多,放不下功名利祿,放不下滾滾紅塵,放不下過往美好,也放不下郁結的恩仇,然人活一世總有終結的時候,那時又能剩下什麽。
孫老人的事情對嚴冬沉有着很深的影響,是他教會她,人生那些看似過不去的坎兒終究都會過去,最後無非只剩黃土埋白骨,那些曾放不下的執念也都随着青煙一縷飄過,不留一絲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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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家今年為過年做了充足的準備,很早就開始買年貨備紅包,這大概是退休老人最願意做的事情,新的一年總要有新的氣象。
今年晉父很早就給兩個兒子打了電話,也沒什麽重要的事情,無非是通知一下兒子們家裏新定的規矩,如若不是有難以推脫的事情,逢年過節必須回家。
這話明擺着就是在說晉複升,畢竟孝子晉複承一直是家中的楷模。
不過今年晉複升也不怕回家,畢竟嚴冬沉願意帶着孩子過年,他也不用因為孩子而想盡辦法編謊話。
對于晉複承來說,今年這個年十分特殊,因為他想要帶白小嬈回自己家過年。
白小嬈聽了晉複承的想法以後,哭喪着臉趴在一堆習題上,聲音悶悶的,帶着點委屈:“你是不是也覺得我相當護士長這件事情有點癡人說夢啊。”
正是中午午休的時間,白小嬈總是會在這個時間準時地呆在晉複承的辦公室裏等着被補習,一向是先學習再留作業,白小嬈做題的時候晉複承便從食堂把飯打上來,兩個人在一起一邊說着醫學上的事情一邊用了午餐,也算是充分地利用了時間。
其實晉複承沒想讓白小嬈這麽拼命,可奈何白小嬈心裏總有自己的打算,原來一直悶着不肯說,後來有一次壓力太大才抱着人一邊哭一邊罵:“怎麽就能那麽難,它怎麽就能那麽難呢?怎麽學醫的要背那麽多東西呢?這樣我什麽時候才能成為真正合格的護士,啥時候才能當上護士長啊嗚嗚嗚嗚。”
晉複承低頭看着抱住自己哭的直吸氣的白小嬈,于心不忍道:“當不上護士長,不也沒關系嗎?”
“那不行!”白小嬈把腦袋從人胸口挪開,也不管手是否幹淨,用手背胡亂地抹了抹眼淚,道:“我如果不是護士長的話,叔叔阿姨該瞧不起我了。”
這是哪兒來的說法,晉複承哄她:“你又聽誰胡說的?不會的。”
“那怎麽不會呢?”白小嬈掰着指頭同晉複承說,“你是醫學世家,就連你的弟弟,雖然沒走上醫生這一行,從小也是受過不少熏陶,我是外來的嫁給你們家的,如果什麽都不懂将來多露怯啊!”
晉複承看着她一臉認真的樣子,忍不住問:“在你心裏我們家就是那樣的?開口閉口都是醫學術語,每天早上打招呼都是互相問對方一個病症的解決方案?”
白小嬈點了點頭,又反問他:“你家難道不是這樣的嗎?”
晉複承忍不住笑了起來,只覺得面前的女孩子傻的可愛,曲着手指勾了一下她的小鼻子,語氣裏帶着幾分寵溺:“像你這麽說,那日子還怎麽過?”
白小嬈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感慨道:“你說我跟你在一起算不算是瘌□□想吃天鵝肉啊?我一直覺得跟你談戀愛這事兒吧,特別夢幻,覺得一點也不像是我這種壞運氣的人能夠碰上的。”
談戀愛大多都講究着家世相當,能夠不顧對方家世身份的愛情是世間少有的故事,看歸看,哪裏敢想象這些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晉複承是什麽人,那是重點醫院裏數一數二的人物,出挑的身材和樣貌,讓人稱贊的醫術和人品,以及讓許多女孩子都為之着迷的禁欲感,這麽一個人物要談起戀愛來應該會是驚天動地的吧?不說娶個什麽樣的仙女回家,但是人間尤物也是最低的底線了。
醫院裏的小護士們會輪流值夜班,夜班的時候如果沒有緊急病患,她們是相對于比白班的護士們更加輕松的,于是輕松的時間裏自然會聚在一起聊聊天,說說最近追的明星,論論自家的煩惱,當然,更大比重讨論的則是醫院裏的醫生,而讨論的男醫生當中,又經常會以晉複承為準,羨慕他的學識也好,臆想和他談戀愛時的樣子也好,總歸都是說着鬧着的玩笑話。
護士小姐和醫生結為良緣這種搭配一般都是出現在小說裏,而事實上,大部分的男醫生和女醫生接觸的時間更多,也更有可能日久生情,所以護士小姐們通常是從讨論某一個帥氣的男醫生一直發展到讨論一對佳人。
只是晉複承這個人一直沒有女朋友,所以被探讨的階段一直處在初級階段。
“你說咱們晉主任是不是已經結婚了啊?”夜間值班的一個小護士将視線從電腦上挪開,問着正在一旁翻開病例的另一個小護士。
“怎麽可能?晉主任不是一畢業就在醫院了嗎,那麽多年從來沒有見他的女友過來呢。”
“女友沒來過也不能說明是沒有女友呀,說不準那也是個讓人難以高攀的絕色人物,每天忙碌于事業,就跟咱們晉主任一樣,說到底就是沒時間來呗。”
這話倒是說的在理,且不說那‘女友’來不來醫院看晉主任,就是來了也不一定能見得到晉主任,晉複承晉主任每天多忙呀!
“反正我是不做那種能跟晉主任結婚的夢了,覺得比我考上博士難度都大。”
另一個小護士忍不住就笑,又怕聲音太大影響到別人于是捂着嘴接着笑。
“但是話又說回來了,晉主任每天回家那麽晚,如果真的有女朋友的話,她女朋友應該也不願意吧?”
“那能怎麽辦?”翻看病例的小護士将看完的病例放回原處,“醫生和護士這個職業就是這個樣子,談戀愛也不能談個消停。”
說話間白小嬈也吃完夜宵回來了,穿着略顯單薄的大衣,帶着一身的涼意路過護士臺,立馬被兩個小護士叫住。
白小嬈膽子小,一被叫住還以為是出了什麽事情,一臉緊張地望着兩個人,活像是一只第一次走到繁華大街上的小小動物。
“白小嬈,你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如實招來,你最近是不是——”
另一個小護士疊着聲音也來了一句:“是不是——”
白小嬈吓得立馬抓着自己的兩只耳朵蹲在地上,閉着眼睛慌慌張張地說:“我可什麽都沒幹!”
兩個‘欺負’白小嬈的小護士們對視一眼,嬉皮笑臉的将人從地上拉了起來,笑眯眯地問:“你最近可是一到中午就沒了影,去食堂也看不到你,說!你都去幹嘛了?”
白小嬈一聽這話心裏直打鼓,小眼神怯怯地望着兩個人:“沒,沒幹嘛啊。”
“沒幹嘛就怪了,你是不是交了男朋友所以吃飯都到外面吃了?”
白小嬈聽到‘男朋友’這三個字更是慌得不行,腦袋搖得跟個撥浪鼓似的,張口就說:“單□□們手牽手,我們都是好朋友!”
看白小嬈被吓成那樣也沒有招出什麽來,兩個小護士這才放了人走,繼續聊着有關晉複承的猜想。
白小嬈不是一般的害怕,她是特別害怕自己跟晉複承談戀愛的事情被護士站的小姐妹們知道了,她覺得這個能夠成為今年最大的笑話,活活讓人笑好幾年去。
跟晉複承在一起以後更是直接把人家當成了白天鵝,沒事兒就沖着人家背一首《詠鵝》,讓晉複承總是哭笑不得。
白小嬈倒是覺得沒什麽,人家優秀那是人家的,該誇贊就得多誇贊,自己是個醫學上的小學渣那也是事實,邁着小腿兒往前趕就是了,只是畢竟輸在了起跑線上,撒開腿來追也不一定能追得到,于是哀愁的小情緒時不時地就會萦繞在白小嬈的心頭:“我現在看到護士站的護士們都得繞道走,生怕被她們發現了我跟你在談戀愛的事情。”
晉複承對此表示不解:“又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怎麽還得遮遮掩掩?”
晉複承從小到大接觸的教育就是光明正大,做什麽事情都是坦坦蕩蕩,要胸有大志要有寬容大度之心,這是晉家教育孩子時常常說的話,在這樣的教育下長大的晉複承實在想不明白,談個戀愛怎麽還得謹小慎微。
當然,這個情況和晉複升的情況不一樣,晉複升和嚴冬沉當年談戀愛的時候也可謂是轟轟烈烈,只不過轟轟烈烈的來轟轟烈烈的走,就跟一束煙花似的,轉眼就沒了,連餘聲都聽不見。
“當然得遮掩一下。”白小嬈頭頭是道地跟晉複承說,“你這麽優秀的人跟我在一起了,那就跟瞎了眼似的,這事兒要讓別人知道了肯定要笑話你的。”
這比喻實在是不夠恰當,晉複承無奈地問她:“我看上了你,就是瞎了眼?”
“差不多吧。”
“那你看上我了呢?”
畢竟人無完人,誰都或多或少有着自己的缺點,不過在愛你的人的眼中,再小的優點也會被無限放大,大到能夠遮蓋住身上的缺點,于是成為了完美無缺的人。
“我看上你就是攀高枝呀!”白小嬈覺得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也不用太要面子,于是很是深刻地說,“你應該都不知道,我們護士站其實有好多人都喜歡你,但是覺得跟你在一起的幾率太大,所以就轉着去考碩了,之前離職的幾個護士姐姐都是因為這個信念才考上碩士的呢!”
晉複承:……
白小嬈以為晉複承不相信,于是回想着那幾個小護士的名字說給晉複承聽:“王姐姐的手機壁紙就是你的照片和她夢想學府的拼接,上面還寫着一行字,要麽上男神,要麽上學府;小岚姐姐的壁紙也是你,不過跟王姐姐的那張不一樣,是你在食堂吃飯的時候被她偷拍下來的,當時你好像正在吃早餐,端着杯子正喝牛奶的時候就被拍下來了;還有魯護士也是,考完試了我們聊天的時候她還跟我講,說每次堅持不下去的時候就想想你,然後再想想考學,就會發現考學的困難一點也不叫事兒,追你那才是難上加難……”
晉複承:……
兩耳不聞窗外事習慣了,晉複承完全不知道自己在醫院裏竟然是這麽個形象。
白小嬈做着總結道:“所以你可千萬是不能談戀愛的,你要是談了戀愛,醫院裏得有多少個護士姐姐考不上碩啊。”
原來自己還有這個功能,晉複承心裏想笑,但是面上卻是不表現出來,有些好奇地詢問:“那你呢?有沒有存我的照片?”
白小嬈如臨大敵,先把手機藏到了背後,然後才左右搖頭地說:“我存你照片做什麽,我天天都能看得到你,不會存你照片的。”
晉複承了然地點了點頭,看起來像是相信了她的樣子,可是說出來的話卻是讓白小嬈吓得一抖。
“拿來。”
“真的沒有。”
“我讓你把手機拿來。”
“晉醫生。”白小嬈敵不過晉複承的威嚴,眨巴着眼睛不着痕跡地向後退。
可她退的好幾小步卻被晉複承一個大步就追了回來:“叫我晉醫生也沒有用,把手機拿來,我要看看。”
白小嬈哪裏敢把自己的手機交出去,一邊躲着一邊撒了嬌的喊:“晉主任。”
奈何晉複承的好奇心已經被完全勾了起來,說什麽也不願意就此放過,于是右胳膊繞過白小嬈,輕而易舉地從已經被逼到牆角上的白小嬈手裏拿過手機。
白小嬈的手機密碼是兩個人的确認男女關系的那天,這個密碼很早之前白小嬈就告訴過晉複承,然而晉複承從來沒有偷看別人手機的惡習,于是這個密碼也就從來沒有嘗試着使用過。
四個數字輸入完畢,白小嬈的手機主屏就顯現了出來,背景是晉複承在寫東西時的照片。
“那是你之前給我批改作業時我偷拍的。”知道自己掙紮也沒用了,白小嬈認命地交代出自己的‘罪行’,以求寬大處理。
點開白小嬈相冊的時候,晉複承還專門問了一句:“裏面有我不能看的嗎?”
晉複承一向是很民主的人,只許州官放火不許弟弟點燈,但是除了弟弟以外的其他人,都是一律平等,尊重就是平等的表現之一。
白小嬈沒有想到晉複承會這麽問,毫不猶豫地點了下頭,道:“你看吧,都是你的照片。”
晉複承:……
剛剛還說沒有存晉複承照片的又是哪位?
晉複承打開了相冊,裏面正如白小嬈所說,大部分都是自己的照片,還有剩下的一部分是和家人的合照,當然自拍也是少不了的。
要不是今天打開了白小嬈的手機相冊,晉複承真的不知道自己居然被拍了這麽多照片,有在吃飯的,有給學生講課的,有跟其他醫生打招呼時被拍下來的,還有低頭寫病歷時被偷偷拍下的。
“你很有當狗仔的天賦。”晉複承如此評價道。
白小嬈聽不出這話是褒是貶,于是幹脆直接當成了表揚,剛剛還有些緊張的情緒現在一掃而空,反而還有些美滋滋地:“我拍照技巧還有待提高,但是我覺得我拍的還挺好的。”
晉複承不想打擊她的積極性,嗯了一聲表示贊同,随後手指一劃便看到了之前白小嬈剛剛描述的那張照片,照片明顯是修過的,醫院食堂早晨的光線哪兒有那麽好,不過姿勢倒是跟白小嬈所說的相差無幾,晉複承面前擺着油條包子還有兩小碟鹹菜,習慣性地在用飯前喝一口牛奶的時候就被捕捉了下來。
手指再往後一劃是那張王護士用成壁紙的照片,壁紙的左邊是晉複承,右面是學校的照片,在晉複承和學校相接的地方寫着大大的一行字,要麽上男神,要麽上學府。
晉複承把手機轉了過去,似笑非笑地望着白小嬈,問:“那,這是怎麽回事?”
明明剛剛還誇獎,怎麽忽然就晴轉陰了?白小嬈看到情況不對立馬收斂了笑容端正了态度,認真地盯着自己拍的照片看了一會兒又認真地盯着晉複承看了一會兒,心裏頭有些忐忑。
白小嬈天生膽子小,心裏又是喜歡晉複承喜歡的不得了,于是就養成了動不動就給晉複承拍照的習慣,拍就拍了,問題是白小嬈又想分享給別人看,雖然不能告訴別人自己正在跟晉複承談戀愛,但是照片分享分享想必還是可以的,于是在白小嬈的安利下,護士站的小護士們紛紛都用起了新壁紙。
做的‘壞事’被抓包,白小嬈眼神有些閃躲,可晉複承卻是咄咄逼人,上前一步靠得她更近,鼻音哼出了一個字:“嗯?”
白小嬈哪裏是什麽女中豪傑,晉複承還沒把她怎麽樣能她就立馬繳械認錯了:“我下次收錢給她們做壁紙好了。”
晉複承:……
晉複承快要繃不住笑,問她:“所以你覺得我是我不想讓你免費給人家做壁紙?”
白小嬈低下去的頭又擡了起來,眼睛閃亮亮地盯着他:“難道不是這樣的嗎?”
晉複承忍不住呼出一口氣,問她:“你難道希望別人的手機裏全是你男朋友的照片嗎?你不會因為這個而吃醋嗎?”
白小嬈很誠實地回答:“一開始是不吃醋的,只想跟別人炫耀炫耀我拍的照片,可後來用你照片做壁紙的人多了,我就有點吃醋了。”
“吃醋了,然後呢?”
白小嬈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這個問題,支支吾吾地不肯說。
正是中午,外面太陽高照,昨夜下的一層薄雪現在已經化成了一灘灘水,腳踩上去還帶着沙沙聲,晉複承雙手輕輕地放在白小嬈的肩膀上,很是溫柔地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