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落鯨

空中的戰争與陸地戰相比就複雜了太多，那是四維的戰争，作戰者很預料敵方從哪裏個方向進攻，就算從下而上的攻擊也是時常發生的事情。

溫蒂從來沒有如此大的壓力，作為作戰組的組長，她現在控制操作十艘殲級艦艇與海盜開戰，即使是海盜的數字直線下降她依然被這樣的焦灼情況搞得無法冷靜，在一旁的維爾能看到她的指尖不住的打着顫。

“溫蒂，放松些。”維爾泡了一杯紅茶給這個英勇的少女：“逐日號不會輕易落下。”

溫蒂倒是無暇喝茶，她依然保持着眉頭緊鎖的緊張樣子，這這個指揮室發生的一切都跟自己無關，雖然人不在前線，但戰争的輸贏依然決定着全員的安全。和她一樣緊張的當然還有指揮室的其它人，所有人的眼睛緊盯着熒幕上的戰況，失去了莫雲舒的信號，無不是一件另人恐懼的事。

而這種緊張似乎一定要接二連三的來才顯得特別刺激，就在大家的目光焦距熒幕時，突然一個警報聲從操作臺響起，那是維爾負責的位置，年輕的組長立即确證了警報的位置。

“糟了，發射艙被打開了！”維爾慌張的說道，按道理那裏的安全級別非常高，沒有最高權限是無法打開的。

“憲兵組，馬上去發射艙。”維爾很快向陸地部隊下令。

“維爾，是我。”娜塔麗的聲音切入了逐日號的作戰頻道：“我要去把莫救回來。”而娜塔麗的話音剛閉，一個人的身影從逐日號指揮室的窗口略過。

娜塔麗直直的飛入了戰場，她的身邊充滿了激光武器的光束，而時遠時近的也會有海盜的小型戰艦對娜塔麗進行跟蹤試的攻擊，但此刻這個在訓練時都不能把這戰衣用好的娜塔麗竟然在此時飛行自如，不過她并不戀戰，只是快速的往阿蘭刻的方向飛去。

“博士，請盡快回到逐日號！”井上打開頻道向娜塔麗大聲說道，從聲音中都能感受到他的緊張。

“你們負責戰鬥，我去找莫。”娜塔麗回應道，同時加快飛行速度。

“博士！”

“井上，現在請服從我的命令，盡快協助逐日號結束戰鬥！”娜塔麗又果斷的屏蔽了井上的信號，只留下與逐日號的聯系。

娜塔麗知道宇宙茫茫，如果自己分心一定無法找到莫雲舒的下落，她現在不僅僅需要将戰事置之度外，甚至她還要将自己的生命置之度外！娜塔麗看了看那一顆孤單行星，沒有一絲的猶豫，她将動力驅動加強，義無反顧的向前方飛去。

雖然莫雲舒失聯後無法對她進行地點定位人，但根據最後消失的位置可以推斷出莫雲舒在阿蘭刻引力區，那必然是往阿刻蘭靠近的，由此縮小範圍之後娜塔麗将重點搜索區放在了阿蘭刻方向。

“莫，你在哪裏？”娜塔麗瘋狂的向前，她再次放大視野向她推斷的目标找尋，可是依然空空如也！

娜塔麗不斷的提醒着自己要冷靜要冷靜，乃至于她的體溫逐漸下降她都沒有感覺到，冷汗不斷的從她的臉頰落下，她的頭發也被打濕變成一小撮，但這卻不是因為她戰衣的能量不足，恰恰是因為她內心緊張異常。

這個智慧的博士現在顯得彷徨而無助，她回頭看着逐日號已遠，而前方依然再無一物，她很想問自己為什麽偏偏要那麽在意，明明自己只是莫雲舒眼中一個微不足道的人，卻總是放不下。

宇宙太大，生命太小，但娜塔麗不會放棄。

莫雲舒感受到空氣逐漸稀薄，這原本黑色的宇宙在自己眼中變得更黑色，黑成一片深邃，莫雲舒的耳邊也不再有任何聲音，并不知道這是源于電力的消失而讓戰衣沒有任何提示，還是莫雲舒自己已逐漸消失了聽覺。

下降..

下降..

下降..

下降..

莫雲舒的眼前逐漸映出了光彩，那是一片藍色的光芒，卻又柔和無緣，光與影交織着，擺動着，莫雲舒逐漸張開雙眼，那是一片溫暖的海，她能感覺到海水波動所産生的溫暖，耳邊也是海水流動的聲音，這的一切讓莫雲舒覺得舒服和安全。

她就這樣慢慢的往下沉着，可是太陽與自己的距離依然沒有變，她能感覺到随着自己的下降各種生物也游離在她的身邊，這些形形色色的生物長得光怪陸離，他們像魚卻又不是魚，有的長着三只眼睛，有的長着羽毛鳍，有的發着彩色的光，莫雲舒伸手想去觸摸地只最近的重物，它卻如閃電一般躲開，在它閃動的一瞬間卻又被另一個大點的“魚”一口吞進了肚子，莫雲舒的注意力又回到了那溫暖的太陽。

這樣的溫暖讓她想起了自己的愛人，溫迪沙也是這樣的溫暖，讓人覺得安全，莫雲舒接受着自己下沉的現實，她知道自己離死亡不遠，但她卻異常的安心。

溫迪沙，我來了。

不知跌落了多久，莫雲舒耳邊響起了來自深處的鳴叫，那是如鯨一般的悲鳴，悠揚卻又孤獨，這讓莫雲舒的心裏一陣莫名的心痛，兩滴淚從她的眼角往下落，控制不住的悲傷如泉湧一般注滿了她的心裏。

突然一只手将莫雲舒托住，那手掌的觸感如此熟悉，莫雲舒感覺到自己逐漸的上升，她想往下看是誰在幫助她，卻怎麽也回不了頭，她看着自己離水面越來越近，越來越近，而在水面之上一簇紅色的影子在等候着她，一只手伸入水面，莫雲舒被那紅色迷住，她本能的伸手與之相握，接着一下被拉出了水面。

此刻莫雲舒向水下看去，一個巨大的如鯨般的身影消失在海中。

娜塔麗被突然驚醒莫雲舒從正面緊緊抱住，至從她将莫雲舒救回後整整10個小時裏莫雲舒一直處于深度睡眠的狀态，各項指标顯示莫雲舒的體征無緣的正常，可她卻偏是不醒。所以面對此時的擁抱，娜塔麗顯得手足無措。

莫雲舒的頭放在娜塔麗的肩頭，兩只手緊緊抱着娜塔麗的背，就像一個孩子在挽留自己的母親，那是一種強烈的依賴與不舍，娜塔麗擡起手放在莫雲舒腰後，她想回應這一種情感，但又卻不敢随着的觸碰，她擔心這只是莫雲舒一時的發病，而當莫雲舒清醒後發現自己的無禮。

但最後娜塔麗還是沒有控制住心中堆積的情感，她小心的放手放在莫雲舒的背後，一瞬間與莫雲舒肢體的觸碰讓娜塔麗的心繃成一根弦，好像自己再多進一步這一根心弦就要斷掉，這兩人所維系的感情馬上就要崩潰。

“我們回來了，你沒事了。”娜塔麗輕輕拍着莫雲舒的背，放像聲音小心的說着。

而這聲音從娜塔麗脫口而出的那一刻，娜塔麗感覺到莫雲舒緊擁着自己的雙手突然就放了下去，肩頭的那個人沉重了起來，娜塔麗也跟着放開了自己的雙手，原來自己真的不配擁有。

原來是娜塔麗，為什麽是娜塔麗，也只能是娜塔麗。

莫雲舒想推開對方，但卻對這種溫柔變得有些無法拒絕，她終于懷念着一份溫情，只是現在給她的并不是她想要的那個人，至少眼前這一頭紅發還能讓她繼續這個夢。

“對不起。”娜塔麗為剛才的魯莽道歉。

“沒關系。”莫雲舒将頭埋在娜塔麗肩膀上的發間，蹭着那紅色說道。

“你...”娜塔麗想離開莫雲舒，不要讓自己深陷窘迫：“你想自己休息會嗎？”

“陪我。”莫雲舒說，口吻中聽不出太多的情緒，卻讓人無法拒絕。

“你真的..”娜塔麗有些遲疑：“你真的需要我嗎？”

“........”莫雲舒沒有正面回答，她閉上眼睡在娜塔麗的肩頭，輕聲音道：“我困了。”

娜塔麗還是這樣坐着不敢輕舉妄動，沉默了很久，莫雲舒的呼吸變得勻稱，娜塔麗感受着莫雲舒的體溫，苦澀的笑了笑。

“睡吧，我的艦長。”

作者有話要說：

誰是誰的艦長...

好吧，終于出現了，我們的鯨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