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十年、真相、信念
媽的,吓死老子了!
“司徒?”林遙也緊張,緊張的滿手是汗。聽到了司徒的聲音,差點蹦起來,“你怎麽樣?何醫生呢?”
“在你腳邊。”司徒說:“一個醫生我還搞不定就不用混了。你這邊怎麽樣?”
“你沒遇到什麽人嗎?”說着,林遙抓着司徒借力,站了起來。
司徒納悶地搖搖頭,說:“沒有。”
“有人殺了趙怡,剛出去,就在你來的五分鐘前。”
司徒暗罵了一聲:“你在這這裏,別亂動。”說完,一轉身追了上去。
林遙聽着司徒的腳步聲很快遠去,還是有些擔心。現下的情況容不得想太多,林遙摸着房門慢慢轉身,回到了房間。
讓林遙老實待着,這種事想想也知道不可能。
回到房間,林遙沿着牆壁走,大約走了五六分鐘,腳尖踢到了什麽東西,用手去摸了摸,感覺上像是某種儀器,儀器上有兩根線,貌似懸在半空中,林遙心裏一喜,順着線繼續摸找,不多時摸到了線的盡頭。
這樣該是一張真正的病床,兩側有扶手,還有搖柄,床上躺着的很可能就是那個始終昏迷的人。林遙慢慢地伸長手臂,果真碰到了人的軀體,還帶着正常的體溫。
是小腿,林遙判斷着,繼續摸索。大腿、腹部、胸口……
是個男人,很瘦。
林遙終于摸到了男人的面部,摸到了頸動脈。雖然林遙沒有很豐富的醫學知識,但從心跳的次數來看,這人應該沒什麽太大的問題。只是不知道因為什麽昏迷不醒。方才那兩根線溫度很低,捏起來無異感,想來不是輸液用的。想到此,林遙輕輕地拍打着男人的臉頰:“先生,醒醒。”
叫了幾聲都沒得到回應,林遙終于理解了司徒叫醒自己那時候的心情,當真是很想一巴掌打下去的!
這麽下去不是辦法啊,林遙心想,輕輕打一下應該沒關系吧?于是,他輕輕地打了一下。
啪!
糟了,下手好像重了點。
就在林遙擔心自己下手過重之際,昏迷中的男人忽然嗯了兩聲,顯然是蘇醒過來的跡象。林遙連忙叫道:“先生,醒了沒有?能聽見我說話嗎?”
片刻後,醒過來的男人吃力地說:“林,林老弟?”
咦?聲音好耳熟!
放下林遙不提,司徒沿着唯一的一條路追上去,越追越是納悶。這他媽的是什麽鬼地方,七拐八拐的連個盡頭都沒有,甚至連一扇窗戶都沒有。
等等,沒有窗戶?司徒的腳步戛然而止!
這是地下,所以沒有窗戶。而能有這麽大空間的地下,除了療養院還能有其他可能性嗎?想到這裏,司徒咧嘴一笑——玩躲貓貓是吧?老子從三歲起就沒輸過。
司徒脫下鞋子,用鞋跟開始敲打牆壁,咚咚聲一聲跟着一聲,沿着腳下的路朝着前方而去。咚咚聲持續了約有兩分鐘的時間,忽然有些不一樣了。聽起來,空洞了一些。
司徒停下了腳步,專心地在牆壁上敲打,很快敲出個大概來。牆壁裏面應該是個空間,但是房門在哪裏?
因為走廊裏的燈光十分昏暗,牆壁成深灰色,所以很難看清楚。司徒把鞋子穿好,用手去觸摸牆壁,手指摸到了一條縫隙,應該就是房門才對。擡起手臂打開手表的夜視功能,看了一會兒才發現真的有一扇門。
然而,這幾乎稱不上是一扇門,沒有鎖,也沒有門把手,看上去就像是在牆壁上畫出一個門的形狀而已。
但是,裏面的的确确就是個房間,一定有開門的辦法!
司徒沿着門縫開始找,找到了中間部位,在縫隙的邊緣處有一個很不起眼的小鐵片,鐵片大L形狀,緊緊地扣着牆面。司徒蹲下去仔細研究了一番,用手指扣動鐵片,只聽咔噠一聲,鐵片居然被他摳出十厘米來,但是另一端還連着牆面。
哦,明白了。這就是門把手,只是做的極為巧妙很難被發現而已。司徒拉動鐵片,門卻沒開,從手指傳來的震感來分析,這扇門應該是朝裏面推的。司徒又鼓搗了半天,一個巧勁兒,将鐵片扭了90度,完全成了一個門把手,司徒趕忙使勁一推,牆壁上的門這才被他打開。
近視視線的仍舊是黑暗,不比走廊裏的昏昏暗暗,這裏是純粹的黑,黑的伸手不見五指。司徒用手表的夜視功能照亮,走進了房間。
房間很小,且灰塵很多又濕又潮。司徒在角落裏找到很多大小不一的箱子,有些是空的,有些裝着廢棄的醫療設備。
忽然,從身後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司徒猛地回頭,黑暗中仿佛有一團東西在蠕動着。
嗚嗚嗚,擦擦擦。
是個人!
聽見了嗚嗚聲,司徒立刻起身走了過去,這才發現,在角落裏有個很大的箱子。聲音就是從裏面傳出來的。箱子好像是用來裝什麽動物的,上方和側面都有透氣層,只是因為房間太黑,看不到裏面的情況。
嗚嗚聲再一次傳來,司徒一把打開了箱子蓋。用手表一照,當即吓了一跳。
箱子裏卷縮着一個女人,一個穿着三點式內衣的女人。女人的長發遮臉,嘴巴和眼睛被粘着膠帶,手腳也都被膠帶捆着。司徒低聲道:“別害怕,我是好人。”
對方察覺到有人發現了自己,更加急切地求助,司徒把女人抱了出來,放在地上。撥開她臉上的長發,撕下臉上的膠帶。手表的光線照在女人的臉上,司徒一愣,“你是林遙的護士!”好像姓韓。
“你,你是誰?”韓麗穎半眯着眼睛,戰戰兢兢地問道。
“我們見過面,在林遙的房間裏。”
“司徒!”韓麗穎當然記得他,這一刻就像見到了親人般,一頭紮進司徒的懷裏大哭起來,“快救救我,救救我。”
“好好好,別激動。沒事了。”司徒脫下外衣,給韓麗穎披好,扶着她靠在牆壁上穩定下來,“你怎麽在這裏?”
韓麗穎抓着司徒的手,努力地回憶着,“那天,我的倉鼠跑了,我出去找,不知道怎麽走的,就走到了一個從來沒見過的門口前邊。那個門是開着的,倉鼠跑進去了,我就進去找。但是,我,我忽然被人打昏了。再醒過來就是在這裏。”
韓麗穎的描述雖然有點含糊不清,司徒還是聽明白了,同時,更加确定這裏就是療養院的地下室。
司徒問道:“你看清楚是誰打你嗎?”
韓麗穎使勁地搖頭,“沒,那個人是在後面打我的,我根本看不到。”
“你醒過來多久了?”
“好久了。”韓麗穎哭着說,“這裏又黑又冷,我什麽都看不見,我以為……我以為死定了。”
這時候就不要抱着我哭了,那邊還有個看不見的等着呢!
司徒被韓麗穎哭的心煩,倒也不是他不懂得憐香惜玉,而是跟韓麗穎比起來,林遙那邊更讓他擔心。更何況,殺人兇手還沒追到。
司徒抓着韓麗穎的肩膀,說:“你聽好了。現在,我不能帶你一起出去,你留在這裏,不會有事,我很快就回來。”
“不要走!”韓麗穎一個虎抱,死死地抱住了司徒的腰,語無倫次地哭叫着不要把我一個人留在這裏。
司徒好話說盡,也不能說服韓麗穎放手,哪怕告訴她林遙也在這裏,他比你更危險!不過,韓麗穎聽到林遙的情況後倒是冷靜了些,說:“你帶我去找他。”
司徒忽然捂住了韓麗穎的嘴,警惕地看着房門的方向。韓麗穎也不敢哭了,眼睛瞪的大大的,驚恐地看向房門。
聲音似有似無,似遠似近。司徒暗道不好,聽起來至少有四五個人。他趕緊把韓麗穎推開,低聲道:“待在這裏千萬別動,我出去看看。”
“不要。”韓麗穎的聲音很低很低,抓着司徒的手抖的厲害。
“沒事,我很快就回來。”司徒使勁扯開了韓麗穎的手,離開了這間黑暗的房間。
走廊裏不見一人,但聲音比方才更清晰。司徒聽了聽,感覺上聲音是從前方傳來的。這時候不去看個究竟,等一會兒估計就被動了,不管對方多少人,都要掌握情況在想對策。于是,他尋着聲音的方向走了起來。
拐了兩次,忽然看到一扇虛掩着的房門,房門裏透出些光亮來。司徒謹慎地靠近,貼在牆壁上,小心翼翼地觀察裏面的情況。
看到的,只有樓梯。這應該是個緩步間才對!想到這裏,司徒打開門走進去。
樓梯通往上方,聲音也來自上方。司徒三步并作兩步跑上去,一把推開了窄小的門。刺眼的光襲來,他下意識地眯起了眼睛。
“司徒!?”
司徒終于聽見了響亮又喜悅的聲音,盡管有點陌生,還是讓司徒格外振奮!
原來,司徒出來的地方處于療養院的休息大廳。小門隐藏在大屏風的後面,又被一副畫遮擋起來,故而平時很難發現。
前來支援的衆人找了很久,葛東明才發現屏風後面挂着一幅畫。葛東明就想:奶奶滴,屏風後面挂畫,給鬼看嗎?
葛東明大錘子都找來了,還沒等下手呢,司徒忽然出現。
葛東明二話不說,抓住司徒的手,問道:“小林呢?小林呢?”
“沒事,在下面。”司徒看了眼葛東明身後,有譚寧還有唐朔,另外那幾個不認識,不看也罷,“還有個人跑出來了,你趕緊安排人手找,那個人殺了趙怡。對了,再找幾個手電,下面很黑。”說完,不等葛東明反應,一個轉身回去了。
葛東明這個急啊,說要找人找兇手,你倒是給個線索啊。男的女的啊?胖的瘦的啊?
唐朔先上前,說:“組長,我下去。”言罷,從後腰上抽出一個比小臂還長的手電筒!
“我去安排人搜查兇手。”譚寧的反應也很快,立刻打電話叫人。剩下的那幾個,一個跟着譚寧,其餘的都跟着葛東明走向地下。
唐朔跑起來追上司徒,但心地問:“司徒哥,你沒事吧?臉色太差了。”
“挨了一陣麻醉劑,沒大事。你們來多長時間了?“
“一個多小時了。“唐朔苦哈哈地說:“找不到你們倆,電話打不通,快急死了。”
“電話早被沒收了。”說這話的時候,司徒已經跑回韓麗穎所在的房間門口。他拉住了唐朔,說:“裏面還有一個,你跟我進去。”言罷,對跟上來的葛東明說:“再往裏走,向左拐一次,喊林遙,你不喊他找不到他在哪裏。”
葛東明什麽話都沒說,帶着人去找林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