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贏了

不管別人怎麽議論紛紛，越荀面無表情淡定的指揮兩個人幹活，光是高爐改造就花費了半天的時間，而顧連順那邊一早就開始加大火力開始燒。

到了晚上溫度降了下來，毛蛋兒睡着了，越荀找了大隊長安排了住處，簡易的大通鋪，被褥也不講究了，讓幾個小的睡覺，越荀繼續去看煉鋼的情況。

生鐵裏的碳含量高，雜質又多，需要經過高溫不斷鑄造，越荀那一爐已經加了助燃升溫的高科技産品，只有指甲蓋大小，扔在煤炭裏，根本看不見，卻是一下子将裏面的溫度給升了上來，彌補了顧連順所給的差一些的燃料差異。

說是煉鋼，這裏煉出來的根本沒有符合鋼鐵成分需求的，基本都是廢的，反而浪費了一大批農具和鍋。

現在這附近村裏基本沒有鐵的存在了，凡是有的都上交到這邊了。

別說越荀沒有油，沒有食材了，就是有，想炒個菜也難的很。

這裏這麽多鐵，要是有模具，化成的鐵水倒是可以做一些鐵質東西來。

快到十二點的時候，越荀和越邱城幾個人都困的很，顧連順那邊也沒睡，幾個男的在那裏忙的不亦樂乎，竟然拿出了他們的被褥将高爐外面給裹了起來，怕外界降低的溫度将高爐裏的溫度降下來。

越荀無語，這點溫度算什麽？

看越荀他們什麽都不做還笑話他們，就等着看他們笑話。

“我們要不要也找被褥來，他們這邊都是這樣的。”越荀堂弟越愛國說道。

“不用了，我們這些明早上就能出來，我們三個輪流睡一會兒吧。”越荀說。

“你還能睡得着？！煉不出來，你和大狗都要被送去勞教！”越愛國氣道。

“你又不用去，你急啥？”越荀說。

“……”越愛國氣的不說話了，怎麽幾天不見，他這個堂哥變的這麽奇怪。

他也懶得管了，過了十二點困來了擋都擋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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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到越荀看火，其餘兩人睡覺時，越荀沒抗住，讓小全繼續監控，他去睡覺了。

“親，親，快醒醒，您的鐵已經融化成鐵水了！”越荀正睡的香，小全的聲音傳來。

越荀一下子醒來起身拿拐杖戳了戳裹着被褥的睡覺的越邱城和越愛國，他們立刻坐了起來。

“出鐵……咳，出鋼了，你去叫大隊長過來！”越荀跟越愛國說道。

“什麽？！”越愛國一下子跳了起來，跑去出鋼口看，果然看到了火紅的金屬液體流了出來。

記得他們這邊第一次煉出來鐵水，那可是敲鑼打鼓的向縣裏去報喜的。

越愛國揉了揉眼睛再次确定後，發足狂奔去找大隊長了。

越邱城滿臉驚訝沒想到越荀真的帶着他們煉出來了！

“叮，越邱城對您的親近值漲了一個單位。”

小全在越荀腦袋裏說着，一連說了十幾次，越邱城對越荀的親近值漲到了三十二。

“煉鋼還煉出親近值了，不錯！”越荀對于親近值漲了比煉出鐵水高興多了。

“大狗，你知道了吧？很多事情不是看表面的。你以為的不可能，不一定就是真的不可能。凡是多想想。”越荀語重心長的越邱城說道。

“爸，我知道了。”越邱城看着越荀神色複雜。

越荀最近改變了很多，讓他有些不認識了，不過總的方向還是好的。

大隊長那邊大早上被叫醒來，還不高興，一聽到出鋼了，立刻精神了，披上衣服就火速趕來了。

他還以為是顧連順這邊出鋼了，沒想到是越荀這邊。

鐵水已經出來不少了，倒入在了凹模裏，看成色比以往的都好了一些。

“越荀同志，給你記功，記功啊！不錯，不錯，辛苦了！”大隊長張喜貴笑着誇獎道。

“為人民服務，不辛苦不辛苦。”越荀說道。

“我看你之前對這高爐做了半天改造，是不是有效果，你跟我講講。”張喜貴問道。

“之前的高爐結構也很好，但是存在幾個問題……”越荀再次詳細解釋了下，高爐的改造是用目前的工具，改造出來的最有效的結構，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好好，你再找人改造一個試試！”張喜貴此時聽着很有道理，給越荀派了幾個人改造旁邊的高爐，他們這邊繼續煉制。

“大隊長，你看我這邊可是煉出來了。我那一百斤玉米面您可要給我擔保。我孩子這麽多，要是沒的吃，我還哪裏有心思煉鋼啊啊。”越荀連聲答應張喜貴的吩咐，在張喜貴要去看顧連順那邊情況時說。

“好，沒問題。你是有功勞的人，隊裏也會獎勵你的，你只要在這裏，就給你和你大兒子滿工分，管你們的飯。那一百斤玉米面，跑不了的。”張喜貴笑着說。

這個時候他高興，越荀說啥他都覺得合理了。

另一邊顧連順他們正在焦急的等待着他們那邊“出鋼”。

顧連順根據自己的經驗選了最好的鐵原料，還有最好的燃料，輔助用料，幾個助手也都是好手，該升溫的時候拉風箱弄燃料那是毫不含糊，動作快又麻利的。

不過效果好像不是很理想，溫度沒有溫度計測量，憑着經驗感覺，怎麽也升不上來。

被越荀花了比他升溫還需要多的能量降低了溫度，顧連順這邊想升也升不上來。

看到越荀那邊竟然已經融化出來了，驚訝的很，更焦急了，幾個人猛拉風箱升溫。

“顧連順，你看看越荀同志，第一次煉就煉出來了，質量還很好，比你還快，你要加油啊！”張喜貴過去跟顧連順說道。

“大隊長，我們肯定能煉出來的，您放心！”顧連順心裏急的很，臉上淡定自信的說道。

張喜貴這邊看看，那邊看看，有一個煉出鋼來，他已經很高興，要是顧連順再煉制出來，那就是喜上加喜。

若是顧連順煉制不出來，他就讓顧連順出那一百斤玉米面，正好把之前給顧連順獎勵的糧食再給越荀，不用公家出獎勵了，糧庫的糧食真的不多了。

顧連順這邊越是着急越是煉不出來，越荀那邊第二爐已經改造好開始煉了，他這邊還沒好。

越荀第二爐沒有再加助燃劑，張喜貴派的幾個好手拉來了好的燃料，加上高爐的改造，只是比之前晚了一些時間煉制出來。

顧連順這邊連着好多天沒有煉制出來，風向一下子改變了。

原本以為越荀是自不量力，吹牛的，沒想到越荀這邊煉制出來，顧連順那邊沒有，一些見風使舵的就開始在越荀這邊圍着了。

氣的顧連順直上火，嘴裏都是泡。

幾天過去，顧連順那邊浪費了不少燃料還是沒有煉制出來。

“你讓越荀試試，你看看你浪費了多少材料！”張喜貴終于忍不住生氣了，讓顧連順那邊停了火，剩下的鐵弄到了越荀改造的高爐那邊煉制。

“你吹過的牛，自己兌現。一百斤玉米面，我可是看着的！不然你就別來煉鋼基地了！”張喜貴對顧連順也沒客氣，直接說道。

“我肯定能煉出來的！”顧連順說。

“這次沒煉出來就是沒煉出來。玉米面趕緊去拿，到時候煉出來再說。”張喜貴冷着臉說道。

顧連順看着越荀的方向，氣的想打人，不過張喜貴是大隊長，他的命令他不能不聽，煉鋼基地有油水，他可舍不得離開，越荀現在是紅人，他也不好怎麽樣。

他之前大張旗鼓的打賭的，這會兒不兌現，也慫包的很。

顧連順抹了抹額頭的汗，大步回家去抗玉米面了。

在顧家等着顧連順的王改菊看到顧連順回來，臉上堆着笑腰肢扭着就往顧連順身邊蹭。

“順子哥，你可回來了，人家都想死你了！”王改菊發膩的說道。

“你他媽的給老子滾一邊去！”顧連順此時哪裏有心思調-情，看到王改菊心裏生氣的很，一巴掌打過去，打在了王改菊臉上。

“順子哥，你咋了？是不是有什麽不順心的？”王改菊被打的懵了下，臉上瞬間出現一個巴掌印。

“滾開，別煩老子！”顧連順氣的很，推開了王改菊進到了房子裏，找到放糧食的櫃子看看裏面的玉米面，根本不夠一百斤。

顧連順找了別的摻和在一起，差不多夠分量背着就走。

“順子哥，你幹嘛？你把糧食背走吃啥？”王改菊看顧連順生氣，不敢說什麽，不過看他背着糧食要走，急了。

“吃啥，吃啥，一天就知道吃，怎麽不吃死你！”顧連順罵了句，沒停留大步離開。

王改菊眼裏淚花花打轉，跑去放糧食的櫃子看了下，只剩下一點高粱面和玉米杆子磨的粉了！而且還非常少，連一個月夠不夠吃都不一定。

這個顧連順幹嘛呢！

王改菊又生氣又傷心的，男人沒一個好東西，看等他再回來，就不讓他近身！

王改菊惱怒的想着時，顧連順已經将糧食送到了煉鋼基地那邊。

“顧連順同志，真是一個說話算數的好同志！謝謝你了啊！”越荀看着一袋子糧食笑着說道。

“哼！別得意，我肯定會再煉出來的！”顧連順怒道。

越荀扒開口袋看了看裏面的糧食确認，看起來不像是玉米面，顏色怪怪的粉末，看上去粗糙的很。

“有玉米面，還有紅薯杆子還有玉米杆子磨成的粉。”小全在越荀腦袋裏說道。

“顧連順，不帶你這樣的，你說是玉米面，這都是什麽？”越荀看完擡頭問。

“這年月你還想要什麽，大家都是摻和着吃的。當初又沒說是純的！”顧連順說道。

“行行行！我也不計較了。”越荀擺擺手說，好歹有一百斤，能吃，家裏越葶他們不用挨餓了。

抽空讓越邱城回家，十斤十斤的送一些回去，一次都拿回去，被人惦記。

“這些你先別急着吃。我們再打賭一輪，就賭這袋子玉米面！”顧連順說。

“這袋子玉米面算啥。你要是賭五十斤白面，不摻和任何東西的，我就賭！”越荀看着顧連順說。

顧連順想說賭的，想一想還是等自己再試試，看看到底是出了什麽問題了，等再煉出來再跟越荀比試。

顧連順重新去找他的“團隊”煉鋼，卻只有兩個人肯跟他幹了，顧連順越發生氣，感覺這都是越荀害的，讓他好好的被人羨慕被人吹捧奉承的地方淪落到現在這個樣子。

顧連順憋着一股勁兒幾天不睡的煉鋼，卻一直沒煉制出來。

只要越荀在，還有點能量用，自然不會讓顧連順煉制出來的，越荀可是小氣的很。

越荀幫着鋼鐵基地這邊的高爐都改造了下，将煉出鋼的時間縮短，大大節省了燃料，提高了效率，張喜貴獎勵了越荀不少煤炭，糧食都不夠剩下的人吃的了，張喜貴也不敢輕易獎勵，這邊別的不多，燃料多的很。

煉鋼基地這邊環境不好，越荀呆了快一個月，高爐改造完時，他就跟張喜貴請假了，只讓越邱城留下來幫忙，每天管飯就行，他必須得回去了。

在煉鋼基地這邊休息不好，沒辦法喂毛蛋兒奶粉，小家夥跟他們一樣吃粗糧米糊，吃的胃口不好，眼看着又瘦了，小全那邊健康報警，再這樣下去，要懲罰越荀了，而越建國那邊，情況更不好，讓他開口說話的任務馬上要到期了，這邊人多，他一直處于自閉狀态，連狗蛋兒也不看了，一天到晚的縮着，留着狗蛋兒到處跑實在太危險了，另外一個就是天氣熱了起來，大部分人開始換單衣，也快到了越雲雲家洗衣服的時候了，各種事情綜合起來，越荀只能趕緊回去了。

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糧食拿到了，最能吃的越邱城留在煉鋼基地吃飯，其餘人有飯吃，能熬到麥收。

越荀帶着一大家子浩浩蕩蕩的回到了第二生産隊越荀的家裏。

生産隊這邊越荀在煉鋼基地的事早就傳開了，剛開始看不起越荀的人都對他刮目相看。

回到村裏看着村民們明顯熱情了不少的樣子，越荀很滿意，趁着這個勢頭，趕緊找媒人去說媳婦兒去，否則到時候煉鋼基地被撤銷，他這點“威望”就沒一點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