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歹毒
煉鋼基地那邊， 煉鋼還在如火如荼的進行着，到處是濃煙滾滾。
“唉，越荀你來了啊！”門口的民兵看到越荀熱情的打招呼。
“嗯。大隊長在嗎？”越荀問。
“在呢。”民兵說。
越荀直接進去找大隊隊長張喜貴了。
“越荀，你不來煉鋼，要報名當大隊衛生員？”大隊隊長聽了越荀說的來意驚詫。
“嗯。隊長， 你看我這腿， 唉， 是廢了，我重活也幹不了。我在煉鋼基地這邊不是吃白飯嗎？我以前有懂一點醫， 我覺得做衛生員可以的。”越荀說道。
“這個……”張喜貴猶豫，衛生員的名額有限， 一個大隊只有兩個，他還想着安排給自己人的。
煉鋼基地這邊， 他雖然很關注這裏， 但是大趨勢在他前不久去縣裏開過一次會後他也知道一些了， 上面現在主要強調的就是夏收，煉鋼的事兒都沒怎麽提，不像以前那麽重視了， 聽說很多地方都停了， 他現在愁的很。
眼看農忙，存糧所剩無幾，煉鋼基地這邊從原來的七八分飽到現在已經成了四五分， 眼看快斷糧了。
之前家家戶戶的鍋都沒了， 農具也溶了不少， 社員們多有抱怨，情緒不穩定。
若是以前，越荀改造高爐的功勞，想換個生産隊長當都行，現在就有些雞肋了。
“隊長，煉鋼基地這邊，有事我還來。咱們煉鋼煉出很多廢鐵，農忙都不夠農具了。我幫忙想辦法弄模子，再煉出适合當農具和鍋的鐵。除了咱們自己大隊用，還能拿去換糧食。隊長你看怎麽樣？”越荀說道。
“你的話當真？！”張喜貴聽到越荀的話眼睛一亮，鐵的成分種類什麽的，他是一竅不通。
煉鋼基地煉出了不少廢鐵，原來的鐵鍋，農具都變成了鐵疙瘩，要是能再煉回來，煉的好，他們就不用再去買了，還能收別的大隊的廢鐵來煉制出來去別的大隊換糧食當副業。
現在想要買個鍋，還要工業品購買券，他們現在有現成的很多東西，原料，燃料的，要是真的弄出來能用的，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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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了。我對煉鐵還是有一手的，你也知道。隊長，那你看我去縣裏參加衛生員培訓的事行嗎？”越荀問。
“可以，當然可以！培訓要在十天後，去縣裏培訓一個月，趕在夏收前回來，夏收還是大家都要參與的。你先煉個一兩個東西出來，我就給你報名表，和介紹信，你拿着直接去就行了。一個大隊就兩個，你一個，我閨女一個。”張喜貴說道。
名額是公社說了算的，張喜貴的職權就是選人送上去。
當了大隊衛生員，能有滿工分拿，還能有補貼，待遇還是很不錯的，不少人想要這個名額，距離培訓還有十天，越荀要是真能成事，讓他去也不虧，成不了，這個名額，還是隊長說了算。
“隊長，多謝了。先給我一個高爐，我帶我兒子煉能打造鍋的鐵出來。”越荀說。
先把鍋煉出來，他也要弄口鍋回家炒菜啊，現在有油，有菜，有肉，就是沒鐵鍋。
瓦罐，陶罐那些燒燒湯能行，要想炒菜，還是不耐高熱度的。
“好，好！”張喜貴連連點頭。
越荀去找了越邱城來，核心技術這一塊還是讓越邱城來掌握，也算是給他一個一技之長，繼續在煉鋼基地這邊混。
制作模具，煉制出适合做鍋的鐵，鐵水倒模成型，焊接上把手，再進行打磨抛光，一口鍋就完成。
說起來簡單，其中有很多工序，都靠小全将細節一點點的指導。
估計全能奶爸系統的制造者也沒想到，前三個月新手奶爸期的問題免費機制可以發揮這種作用。
越荀帶着越邱城煉制出了第一口鍋後，再次成為煉鋼基地的紅人，不少人圍觀過來，想跟越荀學習，加入煉制團隊。
煉制出來的鍋，還有些笨重，就是一口大黑鐵鍋，不說有多好，比以前的廢鐵好多了。
越荀越是受歡迎，顧連順看着越荀臉上的陰霾越濃。
當天下午越荀在看流出的鐵水時，顧連順故意過去伸手要推越荀。
“小心，顧連順來了！距離您只有一米！”小全的聲音傳來。
越荀早就注意到顧連順看他的神色不對了。
花了能量讓小全三百六十度視角幫他注意着顧連順，要是靠近他就提醒他。
聽到小全的提醒，越荀沒移動身體，反而更靠近鐵水了。
“警告，危險，危險，鐵水溫度将近兩千度！”小全的聲音傳來。
越荀沒理會，看似沒動，耳朵卻仔細聽身後的動靜，頓了一秒，猛的移開了身體，顧連順本來伸手要推越荀的，因為越荀突然“消失”，他的手沒來得及收回，一下子伸到了正流出的鐵水上。
“啊，啊！”顧連順忙抽手回去，但是已經晚了，那只手整個變成了焦炭一樣，冒着煙，他大叫着疼暈了過去。
越荀看着顧連順暈過去，眯了眯眼，眼裏露出一絲冷意，想害他？他可不是好惹的！
“這是咋回事，咋回事啊！”聽到動靜的人都過來看，看到了顧連順暈倒的身體還有焦黑的手。
“我剛才在觀察出鋼情況，離開了下，他就成這樣了。好奇怪，他怎麽會在我身後呢？這可是鐵水啊，他伸手敢摸啊！瘋了吧！”越荀拍着胸口一副後怕又驚訝的樣子說道。
越荀說的，已經再明白不過來了！
誰傻了敢摸鐵水。
這是想要推越荀，沒推成，把自己給搭上去了吧！
“我剛才看到了，越荀在前面出口看着呢，顧連順故意走過去想把越荀推上去，結果越荀命大，剛好側身離開了！這個顧連順可真是夠歹毒的啊！”有人目擊者說道。
誰也不會想到越荀背後長眼睛，是故意讓顧連順弄上去的。
“太可怕，這種人實在是太可怕了！”大家議論紛紛起來。
“先來幾個人，送去衛生所！懲罰的事，我會處理的。這種事我希望不要出現第二次。大家都是一個大隊的，是一個整體。誰有這種惡毒心思，誰就要接受懲罰！”張喜貴沉聲說道。
“爸，你沒事吧？”越邱城跑過去問越荀。
“我沒事。還好命大。要不然我死了你們可怎麽辦！你在這裏也一定要小心，你看看，那手，成了焦炭，可真就廢了。”越荀叮囑越邱城。
“叮，越邱城對您的親近值漲了一個單位。”小全的聲音傳來，叮了好幾聲。
“我在這裏呆不長時間，家裏還有孩子。你在這裏好好幹，我腿瘸了，以後都靠你了。”越荀拍了拍越邱城說道。
越邱城對他的親近值已經達到了四十了，到六十已經不遠了。
“我知道，我會好好幹的。”越邱城看着越荀點了點頭。
越荀在煉鋼基地這邊呆了幾天，從張喜貴那邊拿了報名表和介紹信，順帶帶了兩口鐵鍋回到了越家。
經過幾天的發酵，全大隊的人都知道了寧秀秀答應嫁給越荀的事，雖然兩人還沒有正式結婚，卻已經成為轟動全大隊的頭版頭條。
看着越荀從煉鋼基地回來，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有的譏諷，有的羨慕嫉妒恨。
越荀沒多理會，回家去看了下幾個小的。
雖然有幾天沒見，毛蛋兒抱住了越荀委屈的嘤嘤哭，狗蛋兒口水蹭了越荀一脖子。
越荀嫌棄的将兩只拍了拍，看着剛洗過沒多久的身上又髒的沒眼看了。
越荀塞給了三只一人一顆糖，将自己收拾了下挂了胡子，背着口鍋去三隊寧秀秀家。
從煉鋼基地帶兩口鍋，當然要拿一個送老丈人家了。
越荀快到三隊的時候，從一邊樹後突然走出來一個女人攔住了他的去路，正是前妻王改菊。
“越荀，我聽說你要娶寧秀秀？你去湊那熱鬧幹啥，人家說說氣話要嫁你，你就當真了，這幾天不少人向寧秀秀提親呢。你要想要媳婦兒，我再嫁你就是了。毛蛋兒可是我們兩個的孩子，後媽哪有親媽好。”王改菊看着越荀說，聲音帶着勾勾纏纏的意味兒，勾引姿勢很明顯。
她此時已經不如一個月前越荀第一見時氣色好了，瘦了不少，臉色不好，臉上還有好幾塊青紫，忸怩作态時，讓越荀翻惡心。
“王改菊，你要點臉。我就算是這輩子不娶，也不會再娶你。從你走那天就再也沒有任何關系了。你別以為人都是傻子，那孩子不是我的，我早就知道。你留給我，我沒扔，不是我好欺負，是我他媽的還有點良心。”越荀冷眼看着王改菊說道。
顧連順的手廢了，只剩下一只手，還被送去勞教，就算出來了，也是個廢人了。
在這個時代，農民是靠勞力吃飯，少了一只手，比瘸腿的問題更嚴重。
王改菊本來就生性涼薄，顧連順出了這樣的事，眼看着被抛棄的前夫風光起來，她自然的轉向了越荀，幻想着自己能再次勾引到他，卻沒想到越荀看她的神色，滿是譏諷和嫌惡。
“你最好別起什麽歪心思，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也最好別在我和孩子們面前出現，礙眼！”越荀說了句，轉身離開。
王改菊立在了原地看着越荀一瘸一拐的離開，咬了咬牙，沒敢追上去。
碰到王改菊的事，沒影響越荀的心情，他很快到了寧家。
“寶豐叔，這鍋是在煉鋼基地弄來的，開過了，好用。”越荀獻寶一樣把大鐵鍋獻給了老丈人。
“你不是說要争取當衛生員的名額嗎？争取到了沒？”寧寶豐看了眼那鐵鍋拉着臉說。
勸說不了女兒是一回事，這幾天過去，來向寧秀秀提親的都是一些歪瓜裂棗，寧秀秀和越荀的事，也越傳越開，寧秀秀就算嫁別人，嫁的也不好，還要受非議。
如今，真的是不得不嫁給越荀了。
“當然了，我帶了報名表和介紹信來。過幾天就去縣裏。寶豐叔，您看看！”越荀從懷裏掏出東西給寧寶豐看。
“寶豐叔，您看，我要去縣裏一個月呢，也不能帶孩子。我這幾個孩子，我一點也不放心，能不能讓秀秀幫我看幾天？”越荀在寧寶豐翻看報名表和介紹信時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