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自閉

寧秀秀感覺自己好像身處一片雲彩中, 時而如晴朗天空, 輕飄飄, 軟綿綿,随着雲彩的飄動, 人也跟着上下起伏, 時而如在暴風雨中, 狂風驟雨,電閃雷鳴, 在其中瑟瑟發抖, 咿咿嘤嘤。

不知過去多久, 風停雨住, 只餘雲淡風輕,溫柔缱绻。

寧秀秀的眼裏帶着一層水霧,偎依着越荀喘息漸漸輕緩。

她只說讓他要了她, 卻不知道原來是這樣的。

心中羞的恨不得消失了,身體好累,比下地幹活都累。

半眯着眼要睡着時,感覺到了越荀起身又回來。

“擦洗下, 不然不舒服。你繼續睡。”越荀低聲說着, 溫熱的毛巾在寧秀秀身上滑過。

等越荀再次回來時, 寧秀秀已經睡着了。

越荀摸了摸寧秀秀的頭發, 将她汗濕的頭發摸幹爽了, 将人抱在了懷裏攏了攏, 滿足的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 兩人都稍微起晚了一點,越荀睜眼醒來,也不知道幾點了,只看到天色比平時亮了幾分,身邊的寧秀秀還睡着,側身躺着,閉着眼,臉蛋帶着胭脂一樣的紅。

少有的看到這樣在亮亮光線下的寧秀秀。

衣服昨天脫了後就沒再穿上,天熱只蓋了一個角的被子,露出骨肉勻稱略微纖瘦的身子,白皙柔韌,曲線好看,修長的腿纖瘦勻稱,交疊着腿,看上去像是一幅景物畫。

看到寧秀秀,越荀才知道有一種人,真的屬于耐看型的,初看不驚豔,卻是越看越好看。

越荀給寧秀秀将薄被子多蓋了一些,俯身吻了下寧秀秀,起身去做飯。

廚房那邊越芹芹已經燒火做了一半了,越荀接手繼續做。

想到寧秀秀初次,出血還消耗了不少,給她弄了一個紅糖水荷包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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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好飯,越荀讓越芹芹盛飯,他去叫寧秀秀起來吃。

寧秀秀在房間裏聽到動靜已經在穿衣服了,看到越荀進來,捂住了衣服有些慌張。

“怕什麽?都看過了。休息好了嗎?”越荀走過去将受驚的兔子一樣的寧秀秀抱了下,給她幫忙傳衣服。

“好,好了……”寧秀秀有些結巴的說。

“身上有不舒服嗎?”越荀問。

“沒,沒有,別問了。起晚了!”寧秀秀說,将衣服的扣子很快的扣住。

“昨天是誰說的?現在倒是羞成這樣了?”越荀擡起寧秀秀的下巴看她,眼裏帶着笑意。

寧秀秀想要将自己藏起來了,偏生越荀還這樣看着她。

寧秀秀偏開了頭,将衣服整理好,麻利的梳了頭發,邊走邊紮辮子出了門已經紮好了。

越荀看她逃的比兔子還快,也不逗她了,出去先吃飯了。

“吃了補補。他們吃蒸蛋,你吃你的。”坐下吃飯時,越荀将紅糖水荷包蛋給寧秀秀。

寧秀秀端了碗吃,透過縫隙瞄了眼越荀,低頭吃一口,又甜又香。

其餘人有一份菜,是軟滑的雞蛋羹,上面撒了肉末,還有一份炒豆角,用餅子就着米粥吃。

越邱城跟其餘人吃同等份的餅子米粥菜,越荀又給他配了好幾個粗糧饅頭吃。

要按照越邱城的份量吃細糧,越荀也扛不住這個量。

“叮,讓越建國流利說話的任務,只剩最後二十四小時,請盡快完成,否則将會剝奪說話能力兩周懲罰。”越荀剛吃完飯沒多久,小全的聲音傳來。

越荀皺眉,最近一直都是寧秀秀教越建國的,他都差點忘記這個任務了,等下得檢測下,能不能多說一些話了。

“說話流利的标準是什麽?”越荀問了句小全。

“字面意思。”小全說。

“呃……”越荀不問小全了,沒個标準,就先試着問越建國幾句讓他多說說話聽,系統是不是承認任務完成了。

“二狗,說說你最近有了新舅媽是什麽心情?”越荀叫了越建國過去問。

“好。”越建國說。

“多說幾個字行不行,說說舅媽在家裏教你什麽了?”越荀說。

“認字。說話。”越建國說,絕不多出一個字。

越建國現在是惜字如金,越荀要是問越建國什麽,他都能回答,就是絕對不多說一個字,不主動說話,沒人跟他說話,他就一直默默無聲了。

他這樣說話有些卡頓,一字一個間隙,系統不承認。

越荀問了幾句,系統都沒反應。

越荀想了下,寫了一首古詩在地上,讓越建國念。

《靜夜思》不算長也不短,裏面的字越建國都認識,寧秀秀教過他。

“別停頓,盡量念快一點。”越荀說。

越建國看着地上的字,很快念完了,學過的字都記得很清楚,語速能自己控制。

“叮,讓越建國說話流利任務完成,獎勵五斤牛肉,二十斤面粉。”

随着越建國念了兩遍,小全的聲音終于傳了過來。

越建國現在口齒已經清晰了,能說話,只是他自己可能長期不說話表達方面有些簡潔,說話就顯得磕巴了。

“叮,半年內讓越建國與外人正常交流,獎勵一公一母兩只活羊。否則抑郁症一周。”随着越建國身上的一個任務結束,下一個任務又來了。

聽到獎勵,越荀挺心動,可是這個懲罰也夠厲害的。

他要是得了抑郁症一周,縮在家裏,整天憂郁想自殺,越家不知道會不會天塌了!

越建國他現在和越家人,包括寧秀秀,都可以交流,說的話不多,但是會說。

還是因為心理的問題,有些自閉,又有些社恐,他到了外面就低頭含胸,悶不吭聲了,人一多,就要找個地方藏起來,躲起來。

越荀之前教他簡單的搏擊技巧,他現在也會說話了,本應該自信一點了,可是還是不敢去外面。

越荀想了下,索性每天帶着越建國去衛生所鍛煉下,那邊會經常見到外人,人也不會太多了,接觸着說幾句話慢慢适應鍛煉。

不鍛煉,一直呆在家裏,就一直無法與外人交流了。

“二狗,你已經十歲了,也該做點什麽了。我需要你跟我出去一起掙工分,不然我們都要挨餓。你願意跟我出去掙工分嗎?”越荀拍了下越建國問。

越建國看着越荀眼裏有些掙紮,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別點頭,說話,說願意還是不願意。”越荀問。

“願意。”越建國說。

“好,是個男子漢!跟我出去,我讓你做什麽你就要做什麽,知道嗎?我們是出去幹活的,不是玩兒的。”越荀鼓勵了下越建國說道。

越建國點了點頭。

“說話。”越荀提醒他,他才開口說是的。

“毛丫,你跟大姑今天不用上工了,你幫着你秀秀媽做點活,也給大姑分點活,看着毛蛋兒和狗蛋兒,我今兒帶着二狗去衛生所試試,看他能不能在衛生所幫上忙。”越荀給家裏安排了下。

“我就走了。累了就休息,有什麽事讓孩子做。”越荀回屋跟寧秀秀說。

“最近天熱,你帶上降暑的涼茶,走路別太急,衛生所有生病的人,別讓二狗靠的太近。他膽子太小,你慢慢來。”寧秀秀給越荀準備茶水柔聲叮囑。

“我知道。”越荀親了下寧秀秀出去,帶了越建國離開。

剛剛出門,越建國的手就拉住了越荀的衣角躲在了他的身後。

“瞧你那點出息!”越荀無語。他還想着等開學的時候,要不也讓越建國去上學試試。越建國學認字學的很快,記憶裏也不錯,年齡不算大還能上學學習。

就他現在這個樣子,是想也不要想了。

“你在怕什麽?有什麽好怕的?有舅舅在,就是天王老子,你也不用怕。”越荀跟越建國說。

這話安慰不到越建國,他反而縮的更厲害了。

越荀急也急不來,只能就這樣被越建國扯着衣服走到了衛生所。

“你咋把這孩子帶來了?”越荀到了衛生所寧寶根看到問。

“他天天呆在家裏沒病也捂出病了,我帶他出來,适應适應,多接觸點人,看能不能好一點。”越荀說。

“唉,這孩子也是可憐。別太過激,緩一點。”寧寶根說。

“我知道,要是下生産隊就不帶他了。”越荀說。

越建國在衛生所裏,狀态明顯比家裏差多了,一直在角落裏。

來衛生所的人都會看他一眼,覺得有些好奇,也沒有什麽惡意,不過在他眼裏都很可怕。

或許是想到一些不好的記憶,他縮在角落抖的更厲害了。

與此同時在三隊田裏幹活的越雲雲,有些郁悶的鋤草。

最近越家一片和諧,越芹芹那邊她不敢再說什麽,越芹芹顯得自信了很多,即使文宣隊裏別人說什麽,她也不在意,負能量少的可憐。

收集不到負能量,就沒辦法兌換好運,她弄不到吃的,每天就吃那麽一點口糧,感覺随時會餓死,還要下地幹活,簡直是命苦。

越雲雲正自怨自艾着,突然發現系統面板上,其中有一個人的負能量開始以一個速度快速增長。

越雲雲仔細看去,原來是越家那邊的越建國。

越建國雖然還是個小孩子,才十歲,越雲雲也不太敢招惹,如果說越邱城是一個明着來的暴躁瘋子,那麽越建國就是一個陰骘病嬌的毒蛇,冰冷致命。

誰招惹他,都會被他記住,受到瘋狂的報複。

越雲雲不知道這小孩的負能量怎麽就增長起來,不過看着自己的好運值積累,感動的要哭,多多增長多增長啊!

越荀給人看完病,發現越建國的狀态,拍着他安撫了下,給他分配了一個任務,用碾子念曬幹的藥,他就一個人低頭碾,要是不喊停,他能一直碾。

下午越荀帶着越建國回到越家,越建國的狀态也沒恢複,飯都不吃了,躲進了他們住的房間縮了起來。

“他怎麽成這樣了?他很膽小的,還是不要去衛生所了。”寧秀秀看越建國那樣子揪心的很,跟越荀說了句趕緊進屋去看了。

“二狗,要吃飯了,你不吃飯嗎?到家了,別害怕,是舅媽,來,肚子餓了吧?”寧秀秀到房間裏柔聲跟越建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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