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葉寒跟經紀人約了下午三點在公司見。

影視城距離b市市區有兩個小時車程,收拾一下行李,再開車回到公司,時間上還算寬裕。

葉寒就喜歡一切從容有餘,盡在掌握的感覺。

按下手機的鎖屏之後,她開始收拾行李。

在這裏拍了兩個月戲,酒店裏的東西着實不少。

衣服、化妝品、日用品,藥品,甚至還有養生泡腳桶和小型按摩椅。

--當然後兩樣是母親大人心疼閨女非要送過來的。

一想到父母,思緒馬上就回到了剛才的那場鬧劇上。

自打昨晚上開始,一切都變得失控了。

莫名其妙的醉酒,莫名其妙的上床,莫名其妙被父母抓個正着……

當然最荒謬的還是結婚。

結婚?開什麽國際玩笑。

第一次又怎麽樣,就當被狗咬了。如果每個人都因為這樣匆忙結婚,世界該亂成什麽樣。

葉寒甩甩頭,決定不再想這荒唐事,繼續收拾行李。

收拾了一陣,她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這都十點了,怎麽葉寧那家夥還沒來上班,不會是昨晚跟那暧昧男攤牌出什麽事了吧?

害怕自家堂妹真有點什麽事,葉寒立即給她打了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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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通了好久才被接起來,對方的聲音朦胧迷瞪,一副還沒睡醒的樣子,“姐,是今天臨時有通告麽?”

“小寧,你沒事吧?”葉寒皺起眉頭。

葉寧的聲音中還帶着嘶啞,“沒事,就是昨晚喝多了。”

葉寒心裏一驚,不會連葉寧也酒後亂x了吧?

她趕忙問:“你現在在哪?跟誰在一起?”

“我在家裏啊,抱着我家橘妞睡覺呢。”葉寧此時終于清醒了一點,“姐,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沒事。”葉寒聽到電話裏傳來大肥橘貓懶懶的“喵嗚”聲,一顆心又塞回了胸腔,“菲姐打電話叫我見面,約的下午三點。你起床後聯系搬家公司來影視城搬行李,然後跟我回公司。”

葉寧蹭一下從床上彈起來,“明白,這就幹活!”

……

葉寧只比葉寒小一歲,大學畢業之後直接做了葉寒的助理。

她做事麻利,腦子也清晰,總能把葉寒的瑣事料理得井井有條。

既然葉寧自己說沒事,想必昨晚沒出什麽大事。

挂了電話,屏幕上一條微信信息突然蹦出來,是老媽發來的。

“小寒,你跟小遠真的很合适,你冷靜想想,我們不會害你。”

……合适個毛線。

葉寒懶得回複信息,繼續收拾。

沒過一陣,一個陌生號碼發來一條短信。

“我是顧致遠。昨晚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總而言之,我不是故意的。”

……現在說這些有屁用。

葉寒被煩得直接把電話扔到了一邊。

一個半小時後,搬家公司的車先來了。

幾大箱亂七八糟的東西讓搬家公司的人搬走之後,葉寧也開着保姆車到了酒店。

“你的眼睛怎麽了?”

一開門,堂妹腫得跟核桃似的眼睛吓了葉寒一跳。

葉寧一手提着外賣的塑料袋,另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哎,一會兒詳細告訴你。”

進屋後兩人坐在沙發上吃午飯。

結束了拍攝之後在控制體重方面可以稍微松懈一些,除了日常的蔬菜沙拉外,葉寧還買了兩盒炸雞。

“到底是怎麽了?”葉寒用叉子挑起一塊雞胸肉塞進嘴裏。

葉寧放下盒子,氣憤得很:“徹底跟潘毅談崩了。我挑明問他之後他竟然說把我當妹妹!還厚顏無恥地說希望跟我保持現有的關系。見他鬼的妹妹,我踹他一腳之後就去喝酒了!”

“幹得漂亮。”葉寒說完又輕輕挑起眉,“但你去買醉的行為不對,這樣太危險了。”

葉寧撇嘴,“其實我也慫,不敢去酒吧,找了個燒烤攤點了兩瓶啤酒喝了起來。”

葉寒略無語:“然後呢。”

“我喝着喝着剛好遇到小風了。”葉寧繼續道:“他跟幾個哥們兒來撸串,見我一個人就叫我跟他們一起,然後我一邊吐槽一邊喝,又哭又笑的,最後徹底喝醉,還是小風把我送回去的。”

說着葉寧捂住臉,“真是夠丢臉的。”

“還好遇到小風,不然……”葉寒無奈搖頭,話說到一半又突然頓住。

因為她想到要不是昨晚她跟顧致遠同時放了助理的假,他倆也不會發生這種狗血的事情。

總之一切都太巧了!

葉寒繃不住深深嘆了口氣。

“怎麽突然嘆起氣來了,我失戀都沒嘆氣呢。”葉寧擡起頭來,突然瞪大眼睛,手指着葉寒的脖頸處,“姐,你的脖子怎麽這麽多紅包?是被什麽蟲子咬了?”

“……”葉寒嘴角一抽,摸住脖子,沒好氣道:“被狗咬的。”

“狗?”葉寧覺得自己腦子不好使了,她拍拍額頭,“是不是我酒還沒醒啊……但是不對啊,剛剛

出城交警測過酒駕了,完全沒問題的。”

“我脖子過敏了,過兩天就好。”葉寒懶得把昨晚那檔子糟心事再說一遍,這事兒當它不存在最好。

“哦,好。”葉寧悶頭吃完一只雞腿之後突然想起什麽一樣,興奮道,“對了,姐,昨晚我喝酒的時候好像看見那誰了,還是那麽帥氣儒雅。”

葉寒奇怪于葉寧這雀躍的神情,“誰啊。”

“就你大學的時候暗戀的那個學長,叫什麽來着?”葉寧撓撓頭,琢磨了一下,“對,鄒喻柏。”

葉寒怔住。

這個名字既熟悉又陌生,時光悠悠,一瞬帶着她回到往昔。

鄒喻柏當年在電影學院也算風雲人物,就讀于導演系的他英俊潇灑,才華橫溢。讀書的時候導出的作品已經頗具格局,畢業短片更是拿了國際上一個科幻短片獎。

那時候暗戀他的姑娘不少,葉寒也是其中一個,他們還成為了朋友。

不過她始終沒有鼓起勇氣告白,直到鄒喻柏畢業後去了國外繼續深造,兩人的聯系逐漸變少直至失聯,葉寒也把這段感情徹底封存起來。

但她依然能從網絡和報紙上了解到他的大概情況。

鄒喻柏在歐洲讀書的這幾年拍了好幾個低成本電影,有文藝片也有商業片,反響都不錯,還陸續拿了幾個獎。

聽別人說他下一步可能要去美國,那裏有更廣闊的舞臺。

想到此,葉寒丢掉那些多餘的感觸,回歸了理智:“鄒學長一直在國外發展,沒聽說回國,你是不是看錯了。”

這一問讓葉寧也遲疑起來,“我那時候已經有些喝高了,确實不敢保證。而且鄒導那麽文藝一男的,想來也不會去路邊攤撸串。”

葉寒沒再接話,只笑了笑,“趕緊吃吧,吃了早點出發,免得高速上堵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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