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炒作娛壇新人（五）
就這樣，安貝兒紅了。盡管，這種紅是短暫話題性的。
也正因為如此，安貝兒的經紀公司才會舍得出力為她澄清。
在娛樂圈，熱度就是價值。
“太好了！我紅了！”安貝兒跑來跟許諾道謝，“謝謝你，你真厲害！沒想到這麽快我就紅了！”
視頻裏，許諾依然晃動着紅酒杯，意态悠然。
“準備怎麽謝？以身相許？”
“……”安貝兒愕然，随即無語，“我們不是簽過報酬合同的嘛。對了，你那合同裏想要我答應的，到底是什麽？”
她想起，當時自己想找許諾幫自己炒作，本來以為許諾會像別的幕後推手團隊一樣，要收很多錢。沒想到，許諾一分錢沒收她的，只是讓她簽了一個報酬合同。
那合同也是奇怪，只說讓安貝兒答應自己一件事，但具體是什麽事，卻沒有寫，說是想到了再說。只是明确寫出：不違反法律、不涉及金錢。
安貝兒雖然覺得奇怪，但想着既然是合法的，又不涉及金錢，好像自己沒什麽損失。再說，自己如今這樣一點名氣都沒有，也是沒什麽意思。權衡之下，便簽了。
這會子紅了，感覺要兌現了，才想起來問。
許諾沒有回答，只是淡淡一笑：“你現在也沒真紅透，就借着熱度紅了個尖尖。你想要真正的紅出身價，還需要繼續推。所以，合約并沒有完成。”
哦，這樣啊。
這許諾還真是個良心賣家呢。
安貝兒心中柔軟了一下：“謝謝。”
“不謝，肯定要讓你紅透的。畢竟，先讓你爽了，你才會讓我爽吧。”許諾輕輕抿了一口紅酒。
“……”好吧，早就該猜到剛才的良心氣氛是錯覺。
安貝兒柔軟的心瞬間變得比鋼鐵還硬。
“我去洗澡了。”丢了個澡遁，安貝兒就準備閃人。
“女神三大寶，幹嘛、呵呵、去洗澡。”許諾笑意不改。
“……”
安貝兒徹底閃人。
看着視頻畫面變黑，許諾不止不生氣，反而笑得很開心。
哈哈哈哈，還是這麽可愛。
不過，這壞脾氣妞好像氣場弱了很多呢，是因為當明星不紅，郁郁不得志的原因麽？嗯，這樣也好，軟一些逗起來更好玩。
一旁的小系統默默看着自家主人在那裏旁若無人地咧嘴傻樂。
心中無限鄙夷：分明那麽高的智商，全用在追老婆上了，真是暴殄天物，沒出息！
當然，它再怎麽鄙夷都只能默默放在心裏，活還是要幹的。
按照許諾的安排，自己現在應該開始推安貝兒的熱度了。
于是，當天網上，新浪微博的熱門公知大V們，開始齊齊刷一個叫“安貝兒”的新人，微博話題實時排行榜，整整一晚第一名都是＃誰是安貝兒＃。
與此同時，當紅的微信公衆號上，也開始一窩蜂地讨論起“安貝兒”，一篇篇關于安貝兒在喧嚣的娛樂圈默默歲月靜好的文章，被連夜發出、轉載、推薦。
甚至，門戶網站上，也出現了關于安貝兒的通稿。
一時之間，全民都在談論:安貝兒到底是何許人也？！
公衆號裏的安貝兒還是被寫得很美的：據說，安貝兒是一個特別美好、特別單純、完全不懂娛樂圈規則的真性情少女，又因為與渾濁娛樂圈格格不入的性格，并不被高層所重視，在52Surpergirl中，被安排的資源最差。
甚至，有人言之鑿鑿說，之前有某著名電影導演看中她，想讓她在億萬投資的大制作電影中出演角色，條件就是被自己潛一晚，而單純如她，選擇了頭也不回地拒絕，并且還當場甩了名導一個耳光。
聽說，這次的微博被黑事件，很有可能就是那導演暗中報複她，想把她搞臭，讓她在娛樂圈混不下去。
……
傳聞很多，反正都是正面的。并且，都占據了各大熱點。
小系統一面碼字，一面哆嗦：【主人，這些故事這麽肉麻，真的有人會信麽？】
“當然會。”敷上面膜的許諾閉着眼睛養神，“你知道‘腦殘粉’這三個字是怎麽來的麽？就是這麽來的啊。只要你顏好能秒他，不管你說什麽，他們都是會信的。”
至于安貝兒的顏，許諾還是很有信心的。
要知道，自己當初可是直接被對方捧臉側顏殺給秒掉的。
【好吧。】小系統一面強忍惡心，一面“咻咻咻咻”飛速打字，努力把安貝兒塑造成一朵純情白蓮花，不懂娛樂圈的任何算計，處處因單純而吃虧。
嗯，就是這樣！
當然，沒有人想得到：所有這一切的稿子，都出自一個系統之手！
是的，那些微博裏的公知、微信裏的公衆號，幕後操縱者，其實都是同一個——小系。
如果是人，同時經營這麽多號，肯定不可能，但系統卻可以。因為系統裏面有光速碼字芯片，跟連接許諾意念來對話差不多，它也可以用意念寫字，且寫得極快。
所以，同時打理那麽多公知微博號，和微信公衆號，也沒有讓她吃不消。
不過，雖然能夠勝任，它還是有腹诽的：主人太摳了，舍不得花錢找微博和微信自媒體，非得讓它撸袖子上陣，從很早就開始經營公衆號養粉，美其名曰“萬事不求人”，卻自己當甩手掌櫃，一切丢給它經營，甚至連多請一個系統都不願意，害得它經常沒得休息，長期不關機，真怕哪天就數據神經錯亂了~~~~(>_<)~~~~
“對了小系，今晚買的頭條第一和門戶網通稿，一共花了多少錢？”閉目養神的鐵公雞問。
【十萬。】小系統一面十指齊飛地瘋狂碼字，一面答。
“這麽少？”許諾有點不相信。
小系統無語：因為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在做啊，大V和公衆號的宣傳費都省下來了好麽！
但嘴裏卻不能那麽說，而是乖巧地解釋：【是這樣的，因為我們用自己手裏的號推得效果不錯，加上前幾天踩淩萱的熱度還沒完全褪去，所以這次安貝兒的熱度本來就挺高，買排行榜的費用也就比預想的要低很多。而門戶網站的通稿也是同樣道理，安貝兒本身的熱度已經上來了，他們原本也要報導，順水推舟，也并沒有收高價。】
許諾點頭：“辦得不錯。”
小系統剛要開心。
許諾又補充：“我記得你這個月晉江的收益還沒提吧，就拿來付這些費用好了。”
【主人！】系統炸了，【我這個月在晉江一共才賺了五萬啊，還要扣那麽高的稅費！】
對于作者稅費，系統一直就想吐槽了：別的行業起征點都是好幾千，為什麽作者的起征點是八百？而且稅費率還那麽高。本來專職寫手寫文就沒有五險一金什麽的，還要提取超八百就扣稅，甚至百分之十幾的扣……真不知道國稅局是怎麽想的。好在自己只是一個系統，不需要養老，也不需要什麽房子，所以五險一金之類的憂慮完全沒有。
可是，自己的錢也要攢着給自己買二次元的皮膚和追各種小說漫畫新番啊。
然而，許諾這個周扒皮顯然沒打算給它剩下：“我知道你晉江收益才五萬，起/點你不是也簽約了嘛，那邊收益也提出來呗。加在一起就有啦。”
【……】
是的，系統确實同時在晉江和起/點寫文。按理來說，雙簽是違約的，但是沒辦法，作為一個光速碼字系統，寫字速度之快極其逆天，只發在一個網站的話，會造成每天十萬字更新的變态現象吧。。。只怕到時候會被人懷疑。所以，為低調起見，不得不同時簽別的網站。
反正，對它這種高級系統來說，僞造身份證是一件十分簡單的事。
【可是，主人，八步蓮心的新小說已經開坑了，我還要留點錢打賞看V文呢。】
“八步蓮心的小說跟老奶奶裹腳布似的，又臭又長。有什麽好看的？不過就是快穿來快穿去，偶爾開個車還不穩麽，幼稚。就這水平你還打賞？賞個毛毛！”
【……可是主人，2017年了，我想找夏達女神給我畫個專用電腦桌面，和幾個網站的作者專欄頭像。】系統賠笑，【你懂的嘛，新年新氣象。】
“夏達忙着撕胯，哪有時間給你畫桌面和頭像。你這孩子咋這麽不懂事呢，你女神最近狀态那麽不好，你還讓她給你畫畫。”
【……】系統眨巴眨巴可憐的汪汪眼。
“好了不用再說，就這麽定了。”許諾揭下臉上的面膜，将營養液揉勻，然後又塗抹上一層睡眠面膜，鑽進被窩，“唔太冷了，我睡了。”
【……】
作為一只奴役型小系統，既然主人已經說定了，還能怎樣？= =
還好，小系統除了在晉江和起/點化身作者碼字，還在潇/湘和騰/訊都有作者號→_→
“對了，潇/湘和騰/訊的收益你不準提，後面繼續炒作，花錢的地方還多着呢。”被窩裏的人打了個哈欠，淡淡說了一句。
【……】系統聽到了自己芯片破碎的聲音 = =
好吧，它開始懷疑自己除了在四個文學網站兼寫手，并且經營N多微博和公衆號之外，還需要花時間掙點別的外快了。
嗯，今晚寫幾個短篇投稿雜志去。
——某系統頂着黑眼圈如是想。
這一夜，同時在四個文學網保證日更兩萬的碼字狂人，在盯着炒作之餘，又寫下了兩個八千字的短篇，一篇發給了《飛言情》，一篇丢給了《桃之夭夭》。
等它頂着熊貓眼喊許諾起床的時候，許諾已經睡得飽飽的，皮膚嫩得能掐出水。
“唔——哈欠——”
當某皮膚白裏透紅眼睛水亮的人伸懶腰去洗涮時，小系統有些恍惚，感覺自己是楊白勞，而對方就是黃世仁。
“對了，小系啊，去搜索下今天的微博熱門話題，然後把貝兒的名字靠上去蹭點熱度。”某人打了個長長的哈欠後，吩咐。
【是。】
好吧，不是錯覺！
主人就是黃世仁！而自己，就是那可憐的楊白勞。而且，如果自己是人的身體，只怕這樣熬夜累下來，不止是楊白勞，連白毛女也能一并打包cos了。→_→
當然，系統肯定是不會白頭發的。
也不存在什麽健康問題。
這一切，不過是可憐小系的自我YY。
許諾壓根沒這個擔心。
她美美睡完一覺後，就開始吃小系統給準備的愛心早餐——家裏的一切電器都被小系再裝了全自動系統，所以可以被小系用意念操縱，自己做早餐。
這裏要說明一下：小系是高智能光腦系統，是高級中的高級，有自我的意識，甚至能創造（包括寫文和編寫簡單的全自動系統）。而許諾家的電器上安裝的系統，是全自動簡單處理系統，就跟電飯煲可以自動做飯一樣，是沒有智能的。
而有智能的光腦，是可以編寫無智能的簡單家用電器系統的。
所以，有了小系，許諾在生活上可以說是完全省心。
當然，她有她自己的事。
比如，她吃過晚飯，又要去圖書館裏攤開稿紙算啊算。
她并不是大學生，但是因為小系的神通，擁有某名牌大學的圖書借閱證，每天都會去圖書室借本書，然後抱着書去一旁的自習室看，看累了就攤開稿紙算啊算。
至于她在算什麽，沒有人知道。
娛樂圈的人，對熱度是非常敏感的。
安貝兒這邊熱度一上來，投資的大佬們就已經聞到了味兒，一個個開始投來橄榄枝，找她合作影視劇和綜藝真人秀，甚至已經有了廣告商找她代言。
就連個別嗅覺靈敏的資深“好人緣”明星，開始跟安貝兒互動了微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