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做點夜宵什麽的。”雖然君臨自覺自己的手藝幾乎可以媲美碧洋琪的有毒料理,不過吃不死人就是了,而且也不能指望別人給她做飯……

“啊,是我疏忽了,廚房的話這條走廊到底左拐第一個門就是。”草壁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神色,“抱歉,恭彌先生還安排了我其他事情……所以就不陪君臨小姐了。”

“嗯,沒事的,去忙吧。今天真是謝謝你了草壁先生。”

“這是我應該的。

兩人打完招呼,君臨目送草壁匆匆離開之後長長嘆了一口氣:很好她的地下生活正式開始,過了明天她就要陪着京子和小春成為後勤大隊的一員了。

無論怎麽說,還是先去填飽肚子吧。

根據草壁的指示君臨很簡單地找到了廚房。她推開門,廚房沒有其他人。君臨四處打量了一下這個房間,然後在房間一角發現了冰箱。

打開冰箱,看着裏面囤積的食材,君臨開始傷腦筋了:做什麽吃好呢?太複雜的她做不來啊……唔炒個雞蛋,然後弄個番茄土豆湯?好,就這麽決定了。

打定主意之後,君臨從冰箱裏拿出了四只雞蛋,一個番茄和兩個土豆。

“唔,刀在哪裏來的……”把食材放到桌上之後君臨就打算去找能夠把蔬菜們剖腹的東西。或許是她放東西放得太不經意,所以雞蛋和土豆它們被放在了桌子邊緣的地方,而随着君臨一陣翻找,一只雞蛋滾了兩圈就華麗麗地從桌子上摔了下來。

君臨聽到輕微的“咕嚕”一聲,回過頭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正在被地心引力所吸引在做自由落體運動的雞蛋。

“诶?!”糟糕了,要是打碎在地上的話會很黏很難打掃啊!這麽想着君臨伸手就要去接雞蛋。

這是見證奇跡的時刻!

只見雞蛋在快要落地的時候蛋殼發出了喀拉一聲,然後裂了開來——一只小雞蹦跶着從雞蛋裏面蹦跶着跳了出來。

……

尼瑪這是什麽情況?君臨傻眼了……為什麽,冰箱裏拿出來的雞蛋會突然孵化?

☆、懷孕第一天(九)

君臨覺得自己一定是在看鬼片,或者是因為受得刺激太大了所以腦子不清楚發生了幻覺……她似乎看到……那只從蛋殼裏蹦跶出來的小雞仔長了一張人臉。

這是錯覺的吧?絕對是錯覺的吧?一定是錯覺的吧?肯定是錯覺的吧?啊啊哈哈哈哈——她果然是平時小說漫畫看多了什麽地方壞掉了。

君臨不斷自我安慰。

然後在她差不多自己真的相信這只小雞仔是她的幻覺的時候,“幻覺”說話了。

它說:“媽媽。”

……頓時君臨的腦內出現了回音: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它是在叫她嗎?果然她不光出現幻覺了還出現了幻聽啊,她還是不要弄東西吃了,直接回房睡覺去吧。

“媽媽!”似乎是察覺到了君臨要抛下自己,小雞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張嘴一口咬住了君臨褲子的下擺。

君臨動了動腿——抽不出來——再更用力一點——還是不行——小雞像是一塊幾噸重的石頭一樣毫不動搖。

無奈,君臨只好僵硬地轉頭,看向小雞仔:“親,你松口好不好?褲子上會留牙印的。”

“親?這是我的名字嗎媽媽?我叫親?啊哈我喜歡這個名字。”小雞仔聽話地松開了嘴,然後擡起它那張人臉,露出了一個高興的表情。

小雞仔的聲音帶着幼童的高音,卻并不刺耳,甚至可以說是有些軟糯的。它口氣中的雀躍讓它顯得很天真,而且如果要是單看那張臉的話君臨覺得還是很漂亮的:金色的長發、碧色的眸子還有端正的五官都屬于标準的萌正太——但是把一章帥哥的臉按在一只小雞身上就很詭異了——諸君可以想象一下雲雀的腦袋按在雲豆身上會多麽有樂趣就可以理解了。

看着高興的小雞仔,君臨的心情很微妙。

一方面覺得她覺得長着人頭的雞仔很惡心;另一方面心底卻有一種柔軟的感情催促着她把它抱起來好好地照顧它。

第二種感情來得非常莫名其妙,完全不受君臨自己的控制,這讓她想起之前明明自己想從雲雀身邊開溜的時候卻無法離開的心情,于是她明白了——面前的小雞仔和自己那個坑爹的能力相關。而最有可能的就是——剛才在雞蛋落下的時候她因為擔心無意識地瞪了雞蛋一眼,于是這只雞蛋懷孕了,因為雞蛋本身就是一個卵,所以直接孵化了出來什麽的……

?話說原來雞蛋懷孕的話是立刻就生的啊?總覺得似乎這個設定有什麽地方不對啊。

雖然有些疑惑,但是君臨并未深入去思考。

——話說雖然那個坑爹之神的意識的确是說過她的能力不限種族無論“對方是人是鳥是狗是妖怪是外星人統統都有用”的話……可是那是一只雞蛋啊!雞蛋啊!還是冰箱裏冰過的雞蛋啊!這已經超出了生物的範疇了啊!

而且看看這個跨物種的結合的結果是什麽!不是鳥人啊也不是天使啊!——而是一只長着人頭的雞啊!!!!這根本是怪物吧啊啊啊啊啊啊!應該叫它什麽??!雞人嘛?還是人雞?

雲豆要是把孩子生下來會變成什麽樣子?和小雞仔一樣?一只長着人頭的鳥?或者索性是長着鳥頭的人?

——無論是哪種都不希望看到啊。君臨抖了抖,絕對絕對不能讓雲豆把孩子生下來!太可怕了,光是想象都覺得幻肢疼。

“媽媽媽媽,親餓了,給親做飯吃吧?”小雞仔在地上打了個滾,然後用萌噠噠的聲音撒嬌道。

君臨又是抖了一下,在自己完全沒有注意到的時候“好”這個字就被吐了出去。一說完君臨就後悔了——為什麽她要給這麽詭異的生物做飯吃啊!它居然還叫她媽媽!

不過“答應了就要做到”是君臨一向的信條,所以她無奈地走到桌邊拿起了好不容易找道卻因為雞仔孵化而被扔到一邊的菜刀,然後另一只手拿起了土豆。

……要削皮啊……看着土豆,君臨覺得自己的幸福指數很低:為什麽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呢?

“媽媽,親不要吃蔬菜,親要吃肉!”

“沒肉給你吃。”

“嗚啊——親要吃肉嘛吃肉嘛吃肉嘛——”小雞仔開始滿地打滾吵着要吃肉。

君臨怒了。

“乓”一聲,菜刀狠狠地砍在了砧板上,然後君臨用陰森森的口氣對小雞仔說道:“要麽吃土豆,要麽沒東西吃,你自己選吧……別對着我撒嬌。”看上去太驚悚了!你以為你自己是什麽萌寵麽!?連跟着殺生丸的邪見看上去都比你正常啊!

小雞仔嘤了一聲,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君臨,一副自己受了委屈的樣子。

君臨的嘴角抽了一下,扭頭不再看小雞仔。

小雞仔賣萌不成功,再次改變戰術:“嗚哇……爸爸爸爸!媽媽欺負我不給我吃肉!爸爸幫親報仇啊嗚嗚嗚嗚……”

[哦呀,是誰在欺負我的孩子呢?]

诶?

在聽到腦海中的聲音的下一秒,君臨

覺得眼前的事物開始搖晃起來,然後她就這麽暈了過去。

君臨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一間巨大的書房的地上。

她緩緩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然後才從地上做了起來,環顧四周。

“親愛的小君臨你醒了啊。”在不遠處沙發裏坐着一個男人,他看到君臨醒來便露出了一個微笑。

君臨的眉毛抖了一下——因為她發現面前的男人有着一雙非常漂亮的碧色雙眸,還有一頭金子一般的長發,長得非常俊俏——簡單來說,君臨毫不懷疑如果小雞仔過個二十年那張萌正太的臉會長成面前這個男人的樣子。

“是我太帥了所以小君臨看呆了麽?”男人見君臨只是看着他并不不說話便風騷地撩了一下自己的長發,抛了個媚眼給她,“像我完美的男人很少見吧?”

君臨毫不猶豫地“嗤”了一聲表示她對他的不屑:“……我只是在想把你的腦袋擰下來按在雞的身上會怎麽樣而已……話說回來,這是哪裏?”

男人對于君臨的吐槽毫不在意:“這裏是小君臨你的意識裏哦。”說着他站起身來,從書架上抽出一本書,“這些書……是根據你自己的想法和記憶寫成的,你的所有想法都會在上面記錄哦……所以我看到了,你讨厭那個孩子吧?”

“哪個孩子啊?”

“……那只叫做‘親’的小雞啊。”男人眨了眨眼睛。

“一般來說都喜歡不起來的吧。”君臨站了起來,很爽快地回答道,“我覺得我的審美觀和口味都挺大衆化的,對這種詭異的東西沒興趣。”

“小君臨你還真是任性呢……你覺得你為什麽會在自己的意識裏呢?”男人把書放了回去,“如果不回應那個孩子的期待你會很危險哦?現在的情況就是你的意識被硬分成了兩個,長時間這樣下去會精神分裂的……然後其中一個‘君臨’會消失哦。”

君臨皺起了眉頭,然後很快又舒展了開來:“是嗎?是那只小雞仔做的麽?”

“嗯,沒錯。他希望我能幫他,所以你到我這裏來了。”男人笑着湊近君臨說道,“那個孩子是‘神之子’哦,小君臨不覺得自己應該要小心麽?”

“‘神之子’?”

“是啊,因為它是接受了我的力量而誕生的嘛。”男人聳了聳肩。

“不是你的力量,而是時間之神一部分的力量吧……你又不是時間之神——幹嘛這麽看我是你自己說只是一小部分力量不是本體的吧?”君臨撇了撇嘴,“再說,我為什麽要怕它?如果不是我它根本就不會出現

在這個世界上吧。”

“哎呀……這樣說來,我剛才突然靈光一現——小君臨你現在簡直是和聖母瑪利亞一樣的存在了呢。”

“哈?”君臨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和聖母這混為一談。

“身為處女就生下了神的孩子,難道不是聖母瑪利亞嗎?”男人一把攬過了君臨,親昵地摸了摸她的頭,“唔,很了不起呢!”

“……不是我生的!”

“沒什麽區別啦,我的小君臨不要在意這種小細節!”

“我說你……誰是你的小君臨啊,別用這種好像我長輩一樣的口氣和我說話,不過是和我一樣分到了一點那個白癡神的力量的家夥。”君臨一腳踩在男人的腳背上,狠狠碾了幾下,“只能住在我意識裏的家夥好好做好本職工作就好了,對我指手畫腳惹毛我的話後果自負!”

“嗷,好痛……小君臨你的人格……是不是有點……”

“怎麽,有什麽不滿?”

男人松開手,做了個投降的動作:“好好好,算我錯了……不過真是沒有想到,小君臨你還有這麽一面呢。”

君臨對男人的話只是一笑置之,然後她轉頭看向書櫃,“……總之我要離開這裏……你知道方法吧?”

“嗯,這個我知道,和我接吻就可以了。”

“……”君臨看着面前的男人嘆了一口氣,用極為鄙視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我還是死在我的意識裏吧。”

“真是的,吻一下又不會多出一塊肉。”男人頗為遺憾地嘆了一口氣,伸手扶住君臨的肩頭,在她的額頭親了一下,“……想象一下你之前所處的房間的樣子。”

君臨根據男人所說,在腦內模拟出了彭格列基地的廚房的樣子……之後她腳底的地板突然消失。

君臨開始下墜。

☆、懷孕第二天(一)

君臨猛地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正躺在沙發上。

她盯着天花板看了一會,然後長長舒了一口氣:呼……她是什麽睡着的?總覺得自己剛才做了一個很不得了的夢呢。

她好像夢到了一只從冰箱裏拿出來的蛋孵化成了一只長着人頭的小雞仔,然後她似乎……唔?似乎什麽來的?在小雞仔打滾賣萌求吃肉之後的記憶都變得很模糊。君臨想了一會——無果,于是她放棄繼續思考,直接從沙發上坐了起來。

然後她整個人都愣住了。

——尼瑪這裏是哪裏啊!!君臨的嘴角抽了一抽,看着這個主色調為白色的巨大房間,不遠處的桌子上有一包打開的棉花糖,幾顆白乎乎軟綿綿的糖滾在袋子外看上去很誘人,同樣是不遠處的一個茶幾上插滿了白色的山茶花。

這個地方……略眼熟啊。

但是總覺得眼熟地不是地方。

君臨正在糾結的時候,房間的門被打開了,走進房間的男人穿着白色的套裝,白色的短發翹得有些活潑,紫羅蘭色的雙眸看上去清澈無比,不是別人正是密魯菲奧雷的BOSS白蘭·傑索。

“哦呀,你醒了?”白蘭在走進房間之後立刻就發現了坐在沙發上發呆的君臨。

君臨把白蘭從上到下打量了三遍,然後找不出任何一處能夠讓她自我催眠面前的人其實不是白蘭而是其他人的地方——她是怎麽從彭格列基地直接跑到密魯菲奧雷BOSS的房間裏來的?為什麽她一點記憶都沒有?難道除了讓別人懷孕以外她還有瞬移的功能?

白蘭見君臨沒有回答他也不介意,而是拿起了桌上的棉花糖:“你也要來一顆嘛?很好吃哦~”

都什麽時候還吃棉花糖!沒看到她現在很苦惱麽!君臨不滿地瞪向白蘭,一臉哀怨。

白蘭怔了一下,手中的棉花糖掉到了地上。

……完了!君臨一下子遮住自己的眼睛,但是她知道為時已晚——白蘭多半已經受孕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她為什麽這麽沖動!雖然她的确是想湊齊人數好回家,但是備選名單裏絕對沒有這個大腹黑啊!怎麽辦她現在是羊入虎口了啊!!QAQ會被玩死的,一定會被玩死的!!!

“呀啦,剛才那個是什麽?”白蘭的聲音在離君臨極近的地方響起,帶着一絲屬于棉花糖的甜膩——這聲音成功讓君臨汗毛倒豎。

她偷偷從指縫裏看了白蘭一眼,而後者正笑眯眯地看着她。

君臨掩面,決定來個沉默以對。

“嗯?”見君臨不回答,白蘭發出了一個

疑問音。

在聽到白蘭那個帶着明顯威脅意味的上揚音,君臨頓時把之前做的決定給扔到了地上踩成了渣渣,她放下手正襟危坐地向白蘭欠了欠身:“非常抱歉!”

“……為什麽要道歉呢?”白蘭口氣中帶着濃濃的興味。

“因為我們不能結婚!”君臨直起腰版一副要去英勇就義一樣的樣子。

“……”聽到君臨的這個回答,就算是白蘭也在一瞬間無語了。

君臨看着白蘭紫羅蘭色的眼眸,咽了口口水,然後繼續說道:“……您肚子裏的孩子我會……”少女本來想表決心的話語被男人的微笑給生生腮回了肚子了。

QAQ好可怕嘤嘤嘤嘤!他在生氣!他絕對在生氣!白蘭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和雲雀那種淩厲坦白的殺氣不同,而是一種軟綿綿的要把你悶死在這種氣氛中的感覺——一定要打比方的話就是——和雲雀在一起是被刀子砍死的,和白蘭在一起是被枕頭悶死的。

君臨不由向後稍微挪了挪身體,雖然知道白蘭在現在的情況下絕對不能攻擊他,但是周圍的氛圍太不妙了。

“對了,忘了問你的名字了呢,你叫什麽?”

“……君君君、君君、君臨……”君臨回答的時候忍不住哆嗦,這直接導致了她變成了口吃。

“原來是臨醬啊~”

……什麽是臨醬啊,不要用這種奇怪的昵稱啊,鴨梨好大啊!

“剛才臨醬說的那句話,能再說一遍嗎?”白蘭笑眯眯地問道。

“……您、您肚子裏的孩、孩子……”

“我肚子裏的孩子?”白蘭在君臨的邊上坐了下來,用詢問的口吻重複了一遍君臨說的話。

君臨又咽了一口口水,顫巍巍地回答道:“是、是的。”

“那孩子的媽媽是誰呢?”

君臨看到白蘭看着自己的眼神就好像她是一顆棉花糖一樣,她做了兩個深呼吸在擠出一個“我”字來。

“嗯~果然是這樣嗎?那麽也就是說臨醬是孩子他媽咯?”

咦?白蘭剛才說了什麽?

似乎是看出君臨一臉呆滞的表情含義,白蘭很大方地重複了一遍:“孩~子~他~媽~~”

=口=!君臨差點托不住自己的下巴,她楞楞地看着白蘭——他這個接受的也太快了吧?這個信號有點良好過頭了吧:“你……你你……我……”

“嗯?臨醬是有什麽話想說麽?”白蘭微微眯了眯眼睛。

“……我要回家QAQ!”太可怕了,身邊的男人說的每一個字都好像是捏在君臨

心髒上一樣讓人顫抖——在白蘭的注視之下,一下子站了起來,本能地把自己最想說的話給吐了出來。

“呀啦~臨醬這麽快就要抛夫棄子了麽?”白蘭靠在沙發上看着君臨,笑容不變。

雖然在高度上君臨占了絕對優勢,但是面對白蘭的時候不知怎麽的少女覺得自己是被俯視了。

這個認知讓君臨微妙地不爽:她也是有骨氣的!于是她抿了抿嘴,用她能想到的最嚴厲的口氣說道:“我沒有夫也沒有子!”

“呀啦,是這樣的麽?”

白蘭輕巧地一句反問立刻讓君臨丢盔棄甲——這句反問裏包涵了太多危險的元素——她幾乎是即刻回答道:“怎麽會是這樣的呢……你就是我孩子他爸啊……!”OMG她在說些啥啊!說完了君臨就想一頭撞死在牆上。

“臨醬還真是有趣呢。”白蘭也站了起來,伸手輕輕替把君臨落在肩頭有些淩亂的發絲理齊,“……不愧是迪諾喜歡的人呢。”

诶?他在說什麽?君臨一動不能動,冷汗從背脊滑下——面前的男人還在微笑,可是她明顯感覺到了他的殺氣,和之前暧昧的壓迫感不同,雲雀身上的殺氣也完全無法和面前的人相比——君臨這次深切體會一把被蛇盯住的青蛙的感覺。

就在君臨覺得自己會就這樣被白蘭一把捏死的時候,傳來了輕輕的敲門聲。

☆、懷孕第二天(二)

因為這敲門聲,白蘭沉默了一會收回了手,他周身的空氣也在他收回手之後變得爽朗無比,就好像之前的殺意完全都是君臨的錯覺一樣。

君臨極緩慢地吐出了一口氣,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屏住了呼吸,而她現在渾身都在發抖,心髒跳動地異常劇烈,劇烈到她在耳中可以聽到自己胸腔中的回音……總之似乎是撿回了一條命……她腳一軟就一下子滑坐到了地上。

“進來吧。”白蘭的口氣很是輕松和平時的輕佻并沒有什麽區別,但是正是因為這樣君臨才更加深切地體會到了名為白蘭·傑索這個人的可怕。

應該說,不愧是黑手黨的BOSS嗎?和迪諾、阿綱不一樣——這才是一個真正的黑手黨BOSS應該所有的姿态。

白色的大門被推開,一個穿着白魔咒制服的黑色短發的青年走進了房間:“白蘭大人……诶?”來人有些腼腆的微笑在見到坐倒在地上的君臨和站在她面前的白蘭時僵硬了一下,他似乎發現了君臨和白蘭之間那略有些不和諧的微妙氣氛,于是他毫不掩飾地露出了猶豫和不知所措的表情——由于這個表情過于真摯反而讓人覺得有些覺得有些違和。

“呀啦,是雷歐啊,找我有什麽事嗎?”白蘭露出了一個微笑問道。

青年正是由彭格列十代目的霧之守護者六道骸所僞裝的白魔咒成員雷歐,他有些為難地看了明顯屬于外人的君臨一眼:“從日本的基地送來的報告……”

“唔~?啊~”白蘭順着他的眼神也看了君臨一眼,“不用顧忌臨醬哦~畢竟她是我的孩子他媽嘛~你說是吧臨醬~?”

君臨嘴角抽了一下:她能感覺到白蘭那“孩子他媽”四個字裏所包含的威脅成分。

——他相當不滿意現在的狀況。

從某種角度來說,白蘭這個即使發怒也笑容滿面的男人應該屬于相當不坦率的類型吧?——無論是喜歡或者讨厭都用笑容蒙混過關,讓人捉摸不透。

“是。”雷歐聽到白蘭的話之後立刻開始進行了彙報,“日本方面入江正一傳來的報告,希望能夠增派人手。”

“呀啦是這樣子麽?那麽把在意大利的第十一部隊調去日本好了。”

雷歐露出了些許為難的樣子:“但是白蘭大人,即使是第十一部隊以瓦裏安為對手的話也很難一下子調出人手來。”

“哦,這樣啊,的确很難辦呢……那麽就告訴小正,把第八部隊調過去……”白蘭微微眯了眯眼睛,眼神從君臨身上掃到了雷歐的身上,“雷歐覺得這樣能讓你滿意了嗎?”

雷歐愣了一下,然後有些局促地說道:“啊,白蘭大人,請不要戲弄我……”

“呀啦,這不是雷歐君想要的結果麽?難道我猜錯了?”白蘭露出一個笑容,“……或者說‘古伊德·格雷科’?”

“白、白蘭大人您在說什麽呢……?”

“古伊德·格雷科,17歲,意大利人,是一個連續殺人犯……而在一年前他越獄了。”白蘭越過君臨向雷歐的方向走去,“還是不要小看密魯菲奧雷的情報網比較好哦……還有什麽話說嗎?古伊德……不,應該稱呼你彭格列的霧之守護者比較恰當吧?六道骸君。”

“白蘭大人您……”雷歐咽了一口口水,然後擡起眼看向白蘭,眼中的溫和腼腆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游刃有餘和些許的審視,“……真的是比我想象中的無趣啊。”

“呀啦?”白蘭似乎并沒有為這樣的目光而感到不快。

“本來以為可以多玩些時間的呢。”雷歐露出一笑容,讓那張端正清秀的臉上顯出了些許的邪氣。

“唔~這樣啊,密魯菲奧雷工資待遇還是不錯的吧?如果要玩的話不如離開彭格列直接到我這裏來?”白蘭發出了絕對不誠摯的邀請,“六道骸君?”

“KUFUFUFU……”雷歐的身形漸漸化開,一個穿着黑色披風的高挑男人站在房間中,他手中的三叉戟泛着冰冷的光澤,紅藍異色的雙瞳看上去相當妖異,“如果收了黑手黨的錢的話,可是會讓我做噩夢的哦。”

“那可還真是委屈六道骸君拿了這麽久密魯菲奧雷的工資了呢。”白蘭看似愉快地笑了起來,“哎呀,你有兩枚純度很高的海之指環嘛……鬥志滿滿呢。”

“那是當然的,我可是一直期待着揭開你實力面紗的這一刻呢。”菠蘿怪舉起了手中的匣武器。

“唔~看上去似乎能當做飯後運動呢。”棉花糖怪也舉起了帶着大空的瑪雷指環的手。

聽着有點熟悉,又似乎有什麽地方不對的對話,君臨覺得自己的心髒一下子揪緊了。

這種緊張的感覺和被白蘭盯着不同——這一次她是因為擔心——擔心白蘭會在和六道骸的對戰中受傷,雖然根據正常的劇情白蘭是贏了六道骸的,但是……那個劇情是在雷歐提出辭職之後才觸發的!而現在連最起碼的把密魯菲奧雷第八部隊的隊長那個叫什麽古伊·基西尼亞的送到庫洛姆那裏去都沒做到兩人就掐起來了!

雖然不知道具體是為什麽會讓劇情發成了分叉——她絕對不會承認有可能就是因為自己——總之她不能讓白蘭和六道骸打起

來!

……話說為什麽不能打起來啊?白蘭出了什麽事的話她不就可以逃出魔爪了?一絲理智在君臨的腦海裏小聲地說道:你這麽擔心他只是因為你身上的那個破爛技能在發揮作用而已,你完全可以不用管他的。

但是這絲理智在白蘭和六道骸雙方的戒指上燃氣死氣之炎之後就被本能徹底壓制了。

在君臨自己反應過來之前她已經撲了出去,一邊抱住了白蘭的大腿一邊喊道:“等等等等等——不要打啊——QAQ孩子他爸!!你肚子還有我的孩子呢!——要做飯後運動什麽的找我就好了啊QAQ!絕對促進消化!”

頓時整個房間陷入了詭異地沉默。

只有兩人手上指環上的火焰燃燒所發出的極輕微的“滋滋”聲。

☆、懷孕第二天(三)

“KUFUFUFU……”骸似乎是覺得很有趣一般笑了起來,打破這房間裏的沉默,“這可真是令人驚訝呢。”

君臨能夠很明顯地感覺到從頭頂上傳來的殺氣,但是這一次她完全沒有任何退縮的意思——或者說她無法退縮——保護白蘭肚子裏的孩子的本能占了上風,讓她全本就軟弱的意志全部滾去了角落種蘑菇。

見白蘭只是眯了眯他那雙漂亮的紫羅蘭色眼睛,并沒有讓君臨松手也沒有反駁“你的肚子裏還有我的孩子”這句話,六道骸異色的雙瞳中閃過的興味的光芒:“原來密魯菲奧雷的BOSS也會因為一個女人而無法出手嗎?”

“出手你妹!”君臨的額間爆出了一個十字路口,她扭頭狠狠瞪向了一邊擺明了想看戲的六道骸:沒看到現在情況很危險麽!還挑釁!挑釁毛線啊!打敗了白蘭彭格列能給你多發錢麽!?最重要的是,”一屍兩命怎麽辦啊!孩子是無辜的!“

君臨的視線落到六道骸身上的時候,青年的笑容發生了微妙的轉變,他有些踉跄地向後退了一步——然後毫無預兆地他身上萦繞的霧氣突然散去,變回了黑色短發的清秀青年——雷歐的身體就這麽直接倒在了房間的地板上。

骸一離開,君臨身上的警報就解除了,她的理智再次拿回了主動權。

……她是為什麽會抱着白蘭的大腿的啊!想起剛才她那不經大腦的舉動君臨就想撓牆——她幾乎可以說用嫌棄的方式扔開了白蘭的大腿,然後迅速和他拉開距離。

“被逃掉了呢……”白蘭有些惋惜于六道骸的離開,他收回看着雷歐的眼神轉而看向君臨,“難得遇到了一個似乎可以認真玩玩的人呢……臨醬要怎麽補償我呢?”

君臨眼神有些飄忽不定地四處亂瞟。

“說起來,臨醬打算和我做什麽飯後運動呢?”

接到白蘭玩味般的眼神,君臨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戰,她又向後退了好幾步遠離白蘭:“咳咳……和這個比起來其實我有一個更加重要的問題要說。”

“哦?”

“……”被反問之後君臨突然覺得又有點難以啓齒:她要怎麽表達自己的疑惑?剛才她的确瞪了六道骸一眼,骸的那個反應看上去也像是中彈了——但是她實在是不清楚到底是骸借用的這個名為古伊德·格雷科的身體懷上了,還是遠在複仇者監獄的六道骸的身體懷孕了——她有些猶豫地支支吾吾道:“我想……給雷歐測測他有沒有……呃……懷孕。”

“雷歐君麽?”白蘭微微瞪大了眼睛,好像很驚訝的樣子,然後又眯起眼睛笑了起來,“呀啦,真是讓人傷心呢,難道有我一個人還不滿足嗎?”

這麽說着他邁開自己修長的雙腿向君臨走去。

他每前進一步

睛笑了起來,“呀啦,真是讓人傷心呢,難道有我一個人還不滿足嗎?”

這麽說着他邁開自己修長的雙腿向君臨走去。

他每前進一步君臨就後退一步——直到她的背脊靠上了巨大的落地玻璃窗。

……沒地方可以退了……看着白蘭步步逼近君臨在心裏內牛滿面——早知道是這麽個情況不如在彭格列基地讓阿綱懷上啊QAQ為什麽一樣都是大空,阿綱的笑容這麽治愈這麽可愛這麽軟綿綿面前的這個就這麽讓人覺得毛骨悚然讓人想要反省自己出生在這個世界上是不是一個錯誤呢!?大空不是包容一切的存在麽?白蘭現在這麽扭曲的性格到底包容了些什麽東西啊!?

白蘭在君臨面前一步的距離停了下來。

“你你你你你你想幹嘛QAQ我告訴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才不怕你呢……”君臨一臉戒備地看着白蘭——雖然感覺不到敵意但是這家夥變臉太快了,還是小心點比較好——雖然小心了也沒什麽用……思維很活躍的君臨想到這點的時候,覺得有些沮喪。

“安心啦臨醬~我不會對你做什麽的。”白蘭擡起了手。

面對你能安心才比較奇怪吧!君臨死死盯着白蘭那只罪惡的魔爪,一邊思考着有什麽辦法能夠從這只魔爪裏逃脫出來——不如,摸白蘭一把?不是說懷上孩子對象如果和她有直接的肢體接觸就會變得很興奮嗎?這樣的話她一定就能全身而退了吧?

沒有想到這個能力還真的有用得上的時候……君臨一抿嘴,就打算去摸一把白蘭的臉,結果手還沒有接觸到白蘭她靠着的玻璃突然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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