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
不堅定了,考獵人這種事如果她不抗議到最後,結果最辛苦的肯定還是她啊。
“怎麽了?”
“诶?”聽到在自己身邊驀然響起的男聲,君臨轉頭發現迪諾正站在自己邊上,“迪諾!”他之前好像還有點躲着她來着的,怎麽這次自己照過來了?
“怎麽唉聲嘆氣的?”迪諾也看着從海中跳起的飛魚,這麽問道。
“……沒什麽事,只是覺得有種未來會多災多難的感覺。”君臨聳了聳肩,然後眼神掃了一圈附近,确定沒有其他人在他們身邊,便開口問道,“迪諾,你的身體沒有問題了吧?”
聽到君臨如此大方的問起,迪諾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僵硬,不過他很快緩和了這種僵硬開口了:“那個時候……為什麽要那麽做?”
那麽做……指的是她用手做的某些事嗎?
君臨想了想還是很坦白的說了:“那個時候真的是抱歉了……并不是想要冒犯迪諾還是什麽的,嗯……因為只有那麽做才能……安胎。”
“安胎?”
“唔,是的。”君臨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雖然聽上去不太靠譜……好吧,我知道這個非常匪夷所思,不過那個人的确是這麽跟我說的,雖然他是個混蛋,不過到現在為止還沒有騙過我就是了。”
迪諾“哦”了一聲,然後沉默就在兩人之間彌漫開來。
君臨偷瞄了幾眼一邊似乎在思考着什麽的迪諾,陽光照射在那頭金發上有些晃眼,她不由就想起之前他躺倒在草地上金發散亂蹙着眉忍耐的樣子——啊,總覺得對迪諾的感覺和之前有什麽地方不一樣——君臨看着迪諾的側臉,居然有些看呆了。
感覺到君臨的視線,迪諾也轉頭看向君臨,四目相對的時候君臨才反應過來自己像個花癡一樣地盯着別人看,她故作鎮定地轉開頭,用自以為很正常的口氣問道:“你沒有生氣吧?”
迪諾一下子就笑了:“沒有。”
“沒有就好,因為之後你都不肯看我,我以為你讨厭我了呢。”不知道為什麽,君臨總覺得這話說的有點別扭,好像自己隐約有點不好意思。
就在君臨覺得尴尬的時候,一個聲音突然冒了出來。
“……今天不适合起航。”
“哇!”君臨被吓了一跳,差點就直接從船舷上翻下去,她回頭看向不知何時站在她和迪諾身後的霍金斯,“霍、霍金斯!”
“暴風雨快來了,站在船邊很危險。”霍金斯看了君臨一眼後繼續低頭看自己手中的牌,然後轉身離開。
……他、他是來提醒她注意安全的?略、略受寵若驚……說實在的她是真的驚到了!話說他是什麽時候站在他們身後的?他們的話他聽去多少啊QAQ!不過好像談話說法挺內涵的,他聽到了應該也沒有關系吧。
“暴風雨?”迪諾擡頭看了看萬裏無雲的碧空,似乎對于會有暴風雨這個說法持疑。
君臨也擡頭看了看天……雖然的确看不出有什麽要有暴風雨的預兆,但是霍金斯畢竟是海盜船的船長,對于海上的天氣知道的應該比誰都清楚——路飛那種天然呆的排除在正常的船長類型外。
而且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的确小傑坐的船有遇上大風暴……然後一船的人都吐的七葷八素,只有小傑,酷拉皮卡和雷歐力安然無恙。
……
……
不想起來還好,一想起來就有一種非常不妙的預感啊……雖然她不怎麽暈船暈車,但是,遇到風暴的話……她大概會撐不住的吧?
君臨的嘴角抽了抽,對身邊的迪諾說:“霍金斯經常出海,所以他說的應該是正确的,我們還是進船艙吧,如果真的有暴風雨就不妙了。”
“好。”迪諾點了點頭之後他和君臨并肩一起回到了船艙中。
船艙中顯得有些擁擠,獵人執照是個很值錢的東西,如果賣掉執照的話七輩子都可以不愁吃穿,所以對于獵人這個職業所有人都趨之若鹜……以至于現在她想在這個地方找個坐下來休息都略困難。
不過最後他們還是在一個角落發現了沒有被占領的位置。
在君臨和迪諾回船艙沒多久之後,原本萬裏無雲的天空就布滿了烏雲。
風帶着海上特有的潮濕的鹹味飄進了船艙。
再之後船就開始劇烈地搖晃了起來,君臨還沒有反應過來自己就被直接給甩了出去——幸好一邊的迪諾拉了她一把她才沒跟着大多數人一樣光榮倒在木質的船板上。
“沒事吧?”迪諾有些擔心地看着君臨。
“……沒……嗚哇!”君臨話還沒有說完,船開始向另一個方向倒去,君臨這次往前一沖,腦袋直接裝在了牆上,發出一聲鈍響,“嗚……”
痛死了!君臨覺得自己整個腦袋都嗡嗡地,眼睛前似乎冒出了很多金星。
“呀啦,好像撞地很厲害的樣子啊。”
君臨抱着頭用怨念的眼神瞪了剛回到船艙內來到她和迪諾身邊的白蘭一眼——他居然在邊上幸災樂禍,幫一把會死嗎!?而最讓君臨感到不快的是,一船艙的人基本上都和她一樣在地板上滾來滾去,有幾個已經呈現出要嘔吐的預兆了,但是白蘭他像是完全不受劇烈搖晃的船體影響一樣,穩穩當當地站着。
違背地心引力的不光有白蘭,還有靠在船艙門口看着外面風雨飄搖的雲雀,坐在一邊依舊在占蔔的霍金斯,船艙外也還能聽到路飛興奮的大嚷大叫的聲音……總之看下來,只有她一個人像個白癡一樣的跟着船晃來晃去。
“我說……”君臨開口的時候,船又颠簸了一下,君臨差點沒咬到自己的舌頭。這下她不再開口了……她還不想在這裏咬舌自盡。
在最一開始的劇烈晃動之後,船再也沒有非常誇張的左右搖晃的情況出現,但是船體一直在浪尖上被抛起,然後落下……君臨的視野裏所有的東西都在搖晃着,這讓她感到非常不舒服,很快暈眩的感覺鑽入了腦袋,讓她一陣胸悶,開始反胃。
她看了身邊的迪諾和白蘭一眼,他們臉色如常,似乎他們不是坐在一艘搖晃的船裏。
……不用想了,這次肯定也是只有她一個人變得暈乎乎的了……這不科學啊!明明他們懷孕了體質應該會變差才對啊,可是為什麽就連沒有部下在應該是很廢柴的迪諾現在也這麽一點淡定啊!
她真心嫉妒了啊!
嫉妒完,君臨就趴到了船長派發的木桶邊“嘔”一下開始吐。
一邊吐君臨一邊為自己默哀,她就知道事态會變成這個樣子……一會要是進入了失美樂濕地要怎麽辦?總有種現在跳海都比去失美樂濕地安全的感覺。
或許是思考地太認真,君臨的暈船症狀呈指數上升,她覺得自己快連膽汁都吐出來了,喉嚨口一陣陣發痛,嘴巴裏滿是又苦又酸的味道。
……她會因為把胃吐出來而死的……這個想法弱弱地劃過腦海的時候,君臨感覺到自己的額頭上感到了一陣涼意——君臨擡頭,看到迪諾正在用濕手帕輕輕抹去她額頭的冷汗。
從腦門傳來的絲絲溫柔地涼意,讓君臨有些昏昏沉沉的腦袋清醒了很多,身體也放松了下來。
“臨醬看上去真可憐吶,要喝口水嗎?”白蘭這麽說着遞來一個玻璃杯,微笑着似乎很欣賞君臨的狼狽。
“唔,謝謝。”君臨有些虛弱的回答,沒精力去吐槽白蘭那帶着七分幸災樂禍的口氣,伸手接過的杯子,然後小小抿了一口……這種情況她不敢喝多,生怕再一口全噴出來,那就不好玩了。
“KUFUFUFU……真是讓人看不下去啊。”
是是是,她很弱,弱到做個船都能把自己的吐得親爹娘都不認識——不要再嘲笑她了啦!她真的傷不起有木有!帶着指控的眼神君臨瞪向口吻愉悅的骸——她是很正常的人類,是人類!和他們這群人類中的戰鬥機才不一樣呢!面前這群家夥随便上一個都能和高達來個不分勝負好嘛!
“算了……如果這麽一直下去也會讓人覺得很麻煩呢。”骸似乎是輕輕嘆了一口氣,如此說道。
什麽……?君臨還沒有弄懂骸在說什麽,她便落入了骸所編織的幻覺之中——一片綠油油的草地上輕風微微拂過……四周彌漫着非常祥和的氣氛。
咦?咦咦咦!?這個是……?陷入幻覺的君臨感覺不到船在浪尖颠簸的搖晃,反胃的感覺很快一點一點褪去……之前一直繃緊的神經也松弛了下來。
一沒有不适感,君臨就覺得非常困,而她也就這樣放任自己倒在了幻覺中的草地上,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被照顧了呢,醒過來之後一定要好好道謝……雖然這情況有一半是因為他們不肯下船而引起的……
迷迷糊糊的君臨,在意識被睡眠拉走之前如此想到。
☆、51
君臨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聽到的是一陣似乎其樂融融的笑聲,她睜開眼睛,看到的是一衆人正在和一個大鼻子的矮個男人說話的場景。
如果君臨的記憶還好用沒有記錯的話,那個男人名叫東巴,外號新人殺手。
君臨擡頭看了看四周——她已經被帶到下水道了!
頓時君臨整個人都覺得不好了,他們居然已經被帶到下水道了!?領航人呢!?她是怎麽混過來的?!她就這麽趴着睡覺也能通過前期測試嘛這不科學啊!……诶等等,趴着睡覺?君臨低頭,這才後之後覺地發現自己正被山治背着。
“呀啦,臨醬醒了啊。”白蘭是第一個發現君臨醒過來的人,他停下和東巴的寒暄轉而看向君臨。
……一醒過來就聽到這種招呼,總有種渾身發冷的感覺。君臨雖然心裏這麽想,但是卻沒有說出口,她點了點頭,然後讓山治放自己下來,并道了謝:“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謝謝你山治。”
“沒事。”山治的表情看上去一點都不辛苦,反而一副很幸福的樣子。
和山治在一起真的是一點壓力都沒有,好高興,不像某些人……
“呀啦,臨醬只對山治君道謝嗎?”某些人好像是知道君臨在想些什麽一樣開口刷存在感和脅迫感。
君臨回頭看向白蘭:“聽你這麽問,想道謝都變成不想道謝了好嘛。”說完君臨自己打了一個寒戰,她一定是之前暈船或者砸到腦子的時候什麽地方被砸壞掉了,為什麽她這話的口氣深深有一種在撒嬌的感覺?錯覺,一定是錯覺!
“哈哈,你們看上去感情真好啊。”東巴聽到君臨和白蘭的對話哈哈笑出聲。
東巴這句話說完,君臨一衆人陷入短暫的沉默中——他們的感情其實真的不怎麽好,全是生拉硬拽湊到一起的……
最後回答的還是白蘭:“沒錯,我們感情很好呢。”
睜着眼睛說瞎話的level max啊,君臨默默望了一下下水道的天花板。
“我希望也能和你們成為朋友呢,”東巴似乎并沒有感覺到之前略有些尴尬的沉默,而是很大方地笑着,然後從不知道什麽地方掏出了很多飲料,“為了慶祝我們認識,我請你們喝飲料。”
在場的所有人中只有喬巴和路飛歡天喜地地接過了飲料,其他人……雲雀遠遠站在一邊看都懶得看人群的方向一眼,在人這麽多的地方沒有發飙真是難為他了;XANXUS靠在一邊的牆上,閉目養神,也是一臉興趣缺缺的樣子;山治和索隆明顯對飲料沒什麽興趣;迪諾微笑着表示自己的身體不是很好,對于飲料接受不良所以他就算了;骸和白蘭兩個人則都眯起了眼睛,唇角挂上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用極為意味深長的眼神看向東巴,好像他身上能開出花來一樣;君臨本人則是知道這個飲料摻了藥,所以自然不會去接。
“KUFUFUFU……你經常出門帶着這麽多飲料嗎?”
“呀啦呀啦,看上去很重,非常辛苦的樣子呢。”
白蘭和骸兩個人一旦站到同一戰線上,殺傷力大的驚人——東巴的表情瞬間就僵硬了。不過他不愧是新人殺手,說個謊什麽的信手拈來:“哈哈,因為我總是希望能夠交到更多的朋友呢,而且我考獵人也很多次啦,現在這幾乎都成為我的習慣了……雖然獵人考試很難,可是一想到能夠交到很多朋友,見到不同的人不斷挑戰自己我就沒有辦法放棄啊。”
“真是令人感動。”
“真是感人的說法。”
骸和白蘭一起說出了這兩句話,然後他們對視了一眼……非常有默契的樣子。
這邊白蘭和骸和東巴略有些暗潮湧動的感覺,而另一邊路飛則已經打開了罐頭,在他剛要喝下去的時候山治擡起一腳,踢飛了罐頭,頓時飲料灑了一地。
“……”
“……”
路飛哭喪着臉看山治,而喬巴則因為這意外的一踢忘了喝自己手上的飲料。
“這飲料有一股不健康的味道。”山治叼起香煙,如此說道,“憑我多年的做菜經驗來說,這飲料應該過期了,如果喝了的話會拉肚子的。”
路飛完全沒有聽進去,他指着山治一副要控訴的樣子:“還我的飲料來!”
“所以都說了……”
“還我的飲料來!”
“……所以說……”
“還我的飲料來!”
“……”山治見到路飛聽不進去的樣子,撓了撓後腦勺,吐出了一口煙,“那你下次自己做飯吃吧。”
路飛頓時就偃旗息鼓。
在阻止自家船長成功之後,山治的眼神落在了東巴身上:“這位先生,你一直帶着過期的飲料在身邊嗎?”
“不是過期……是放了瀉藥!”一邊的喬巴不知何時已經放下自己背着的藥箱做完了飲料的成分檢測。
“哦呀哦呀,居然是瀉藥啊。”
“呀啦呀啦,這可真是傷腦筋。”
君臨默默甩了一把汗為東巴默哀了一下:你說你招惹誰不好非招惹到這群人身上來呢?外表看上去沒殺傷力的一般殺傷力都堪比原子彈啊……這麽想着的君臨移開眼神,然後她看到一個滿臉插着釘子,不斷發出“咯噠咯噠”聲音的人走了過去……
伊爾迷吧……那個是伊爾迷吧?君臨好奇的眼神跟随着怪異的男人,仔細地看着那滿臉的釘子:從她這個角度來看,那釘子插在臉上看上去……挺惡心的。
或許是發現了君臨的眼神,伊爾迷回頭,用那張易容過的臉,裂開嘴做出了一個類似微笑的表情。
……
好可怕QAQ!她錯了她不應該這麽盯着他看的!那滿臉的釘子随着肌肉的扭動也跟着一起扭動了起來,有種非常驚悚的感覺……君臨收回眼神,看向白蘭那處,發現東巴已經腳底抹油開溜了。
“居然用這種小伎倆,真是無趣呢。”
“KUFUFUFU……密魯菲奧雷以前不也喜歡耍些不入流的小伎倆嗎?”
“呀啦,六道君潛入密魯菲奧雷難道就是光明正大的作為了麽?”
東巴一離開,白蘭和骸之前的默契立刻一掃而光,開始微笑着互相嘲諷。
……看不懂啊,他們的關系到底是個什麽情況?要說感情差的話,明明之前從觀點到威脅方式都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要說感情好的話,卻總一臉不弄死你我不高興的樣子。
就在這個時候,下水道中牆壁上的鈴發出了尖銳的鳴叫聲。
一個長得像是撲克牌裏老K一樣的卷發卷胡子西裝男不知何時站在了衆人的面前:“歡迎大家來到這裏,請各位跟我來。”
獵人執照考試,正式開始了。
☆、52
懷孕王朝建國的第二十一年注定是一個多事之秋。
君臨坐在龍椅之上,撐着頭看着滿朝文武百官向她拜下,三呼萬歲時還是有種自己還在做夢的感覺。想她一介無名孤女卻在一月前被一位自稱時間之神的大官找到,将她帶回了皇宮并告訴她她其實是已經駕崩的女皇唯一的女兒,也是懷孕王朝新的女皇。
然後她就這麽渾渾噩噩地被推上了王座。
終于熬到了下朝,君臨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小太監邪見趕忙迎了上來:“陛下是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嗎?”
君臨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沒事,你先下去吧,我想一個人待一會。”
“是。”
邪見一彎腰就退了下去。
看着邪見離開,君臨沒有忍住,又嘆了一口氣。
其實小太監他原來并不叫邪見,這名字是君臨替他改的,為了紀念那場還沒開始就已經夭折的初戀……她原來是孤兒的時候,曾經受到當地的富豪之家照顧,家主人名為犬大将,是一位非常樂善好施的閑散貴族。而他家的大少爺殺生丸是君臨暗戀多年的對象,當然君臨知道兩人身份相差巨大,于是這份喜歡就一直默默埋在心裏未曾告訴過他……大少爺身邊有一個随從,他的名字就叫邪見。
這次被時間之神帶到皇宮之後見到了之前的小太監,君臨只覺得小太監那樣子神似大少爺身邊的随從,于是便替小太監改名為邪見,權當做個紀念。
——直到她被帶離,她都沒有勇氣去和大少爺說過一句話。
這麽想起來還真是悲哀啊。君臨靠在長廊的紅漆柱子上,望着花園裏白花齊放的樣子不由自主再次嘆息。
“花開得這麽好,陛下卻嘆息不止,可是有什麽煩惱的事?不如讓臣妾來為陛下解憂?”伴随着一個好聽略帶甜膩的聲音響起,君臨聞到了一股泛着甜味的香氣——這種香氣讓她想到路面賣的非常好吃的糖人。
君臨回頭,見到一位美男子,他紫羅蘭色的眸子像是上好的寶石一樣,唇角的微笑讓人覺得他似乎是個非常親切的人,但是君臨非常清楚這位美男子與他所表現出來的這種溫和完全不一樣——雖然到目前為止他們正面相對的次數只有兩次,但就是這兩次,君臨都被他逼到退無可退的地步。
所以在見到他的時候,君臨幾乎是本能地向後退了一步,眼神也掃了自己的背後一眼似乎這樣自己就可以随時撒丫子跑路了一樣。
可是就在君臨做着小動作的時候,她突然就被一下子攬住了腰,摔進了一個帶着甜美香味的懷抱之中:“呀啦,陛下這是在看哪裏呢?臣妾難道不比那些花花草草更有吸引力嗎?”
“呃……不、不是的……”君臨連忙否認,她擡起頭,眼神和男子那雙紫羅蘭色的眼睛對上,立刻她就覺得自己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哦?如果不是的話,為什麽陛下之前看到臣妾就要扭開頭呢?”
“這……這個是……”君臨有些不自在地掙紮了一下希望面前的男人能夠放開她,“白蘭……你先放開我……”
“呀啦,臣妾真是高興,原來陛下還記得臣妾的名字啊。”這麽說着白蘭微笑着眯起了眼睛,“整整一個月陛下都沒踏入臣妾的棉花糖宮一步,臣妾以為陛下早就忘記臣妾了呢。”
“……不、不是……”君臨聽到白蘭的話,除了搖頭以外說不出其他辯白的話來——她天生不擅長說謊——她刻意從不踏入棉花糖宮,甚至躲着白蘭這些都是事實。
“陛下您這是想要躲臣妾躲到哪時呢?”
屬于白蘭的甜膩香味充斥在鼻尖,君臨一下子就記起了她和他大婚那天晚上所發生的事,那是她第一次體驗床笫之歡,被同樣是第一次的他玩弄到除了喚着他的名字求饒外一個字也說不出的地步來。一下子,君臨的臉就漲紅了,她伸手想要推開他,可是卻被他死死扣住,動彈不得。
“哦呀哦呀,我說今天怎麽宮裏彌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這不是皇後娘娘麽?”就在君臨和白蘭拉扯不清的時候,一個略帶嘲諷的聲音插|入了兩人間。
君臨擡頭看去,來人有一雙妖異非常的異色雙瞳,現在正用玩味的眼神看着君臨和白蘭。
“骸?”對于男人的出現君臨有些驚訝,不過她直覺的感覺到他的出現可以幫助她逃離白蘭的魔爪。
君臨的想法被敏感的白蘭所捕捉到,他低頭看了她一眼,才笑了起來,問道:“鳳妃娘娘這是要去哪呢?你的鳳梨宮離這裏應該很遠吧?”
“……我去哪用不着向皇後娘娘您報備吧?……如果有精力質問我的話,您不如放開陛下,她都快暈過去了。”骸微微眯起異色雙瞳,口氣中帶了些微的壓迫。
“呀啦,這可是我照顧不周呢。”白蘭對于骸找茬一般的話毫不在意,他手下一用力頓時将君臨一個橫抱抱起,“想來陛下是因為上朝太累了吧……鳳妃也早點回自己的住處吧,我帶陛下去稍作休憩。”
“白、白……”君臨想要抗議,可是在接觸到白蘭的眼神的時候她打了個冷戰,頓時什麽話都不敢說了。
白蘭就這樣抱着君臨潇灑轉身,骸目送兩人走遠後,冷冷一笑也轉身往反方向離開。
君臨就這麽被白蘭一路抱回了棉花糖宮。
宮人們見皇後娘娘帶着她們的女皇回宮後全都低頭目不斜視地從房間內魚貫而出,還體貼地為兩人關上了門,君臨一下子就有種不好的預感:“白蘭,放我下來!”這次她的話多少有了點力道。
白蘭将君臨放下,君臨舒了一口氣,略微放下心來,可是這顆心還沒放下多久她就一把被白蘭壓倒了木質的門上。
“白蘭?”君臨有些驚訝地擡頭看向男子,那雙眼睛中滿是認真卻絕不溫情的情緒。
“陛下……如此良辰美景,您怎麽可以如此不解風情呢?”突然白蘭微笑了起來,然後在君臨還沒有理解這句話的含義時低頭吻上了君臨的唇。
“唔……?唔唔!”毫無防備的君臨輕而易舉地就讓白蘭叩開了她的牙關。
這是一個有些激烈但是遠談不上纏綿的吻,君臨只覺得自己口中的每一處都被白蘭舔舐到發麻的地步,而這種麻很快又會升出一種讓人渾身都會起雞皮疙瘩的癢癢的感覺來。被白蘭困在他的胸口和木門之間,君臨的耳邊滿是兩人接吻時發出輕微的水聲,還有門外隐隐約約宮人小聲的交談聲……這讓她有些緊張,無從反抗掙紮,只能任白蘭擺布。
當白蘭終于放開她的時候,她只剩下喘息的力氣了,腳下一軟,她就這麽倒進白蘭的懷裏,雙手無意識地揪緊了他的衣服,他的手環着她的腰——很有力,甚至有讓人可以就此安心的錯覺。
是的,安心只是錯覺而已。
放在君臨腰間的手似乎是猶豫了一下之後,一把扯開了她的腰帶,然後輕巧地拉開了她的衣服,君臨顫抖了一下想要躲開的時候已經為時已晚,衣衫滑落,白皙的皮膚就這樣暴露在了有些冰冷的空氣中。
君臨有些驚慌。
“陛下……您這麽久,不來看臣妾,不覺得應該補償臣妾一下嗎?”紫羅蘭色的眸子帶着些許妖媚看着君臨,而君臨覺得自己像是被蛇盯上的青蛙一樣——那雙眼睛深處冰冷一片,讓她有種如果反抗他會毫不猶豫地殺死自己的感覺。
對于她或者他來說上|床是一種義務,君臨雖然不懂一些爾虞我詐的事情,但是她也不會天真地以為白蘭如此強勢地帶她回來脫掉她的衣服一副要強|奸了她的樣子是因為他愛上了她這個除了大婚第一天和第二天見過面之後就一直就在躲着他的女皇。
“……你想要什麽……?”君臨聽到自己用顫抖的聲音如此問道。
白蘭修長的手指劃過君臨的臉頰,用一種極為親昵的口氣微笑着說道:“陛下……我們需要一個孩子……一個未來會登上皇位的孩子。”
☆、53
君臨覺得自己不應該來跳馬宮,但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腳步。
“陛下,您怎麽一個人來了?也不事先讓人來說一聲,臣妾也好有所準備。”見到君臨站在門口,金發男子連忙站了起來将少女迎進宮內。
“我只是散步的時候路過而已。”這句話是謊話,她是特意來這裏的,君臨擡眼看向溫柔笑着的男人,“打擾到你了嗎,迪諾?”
“怎麽回呢,陛下來的話,臣妾高興還來不及呢。”迪諾搖了搖頭,然後轉身吩咐自己的侍從,“羅馬裏奧,還愣着幹什麽,去為陛下泡杯茶。”
羅馬裏奧“喏”了一聲之後離開了房間,迪諾和君臨兩人在桌邊坐下。
“……你在看書?”君臨看到桌上放着一本很厚的書,可惜她上面許多字她都不識得,雖然成為女皇之後進行了大範圍的補習無奈之前十七年身為孤兒的她基底太差,到現在也只是認識幾個常見字而已。
“是啊……總覺得這樣能靜下心來。”迪諾見君臨好奇地看着書,便微笑了一下,然後将書合上放置到一邊,“對于陛下來說,這種消遣或許有些沉悶了吧?”
君臨眨了眨眼睛看了迪諾一會,然後偏開頭:“的确是有一點。”總覺得自己和面前的男人并沒有處在一個世界之中,他所看到的這個世界和自己一定是不一樣的——無論是白蘭、骸或者是迪諾,他們都是站在比她更高的地方看着這個世界的,這種認知讓君臨有些莫名的自卑感。
君臨并不知道,她這一偏頭,脖子一側上紅紫色的印記從衣服的領口中露了出來……迪諾不着痕跡有些不悅的皺了皺眉——聽說面前的少女在棉花糖宮留宿了,這個吻痕是誰留下的不言而喻……留在對于本人來說很難察覺但是對于他人來說非常明顯的地方,就好像是在宣示少女的所有權一樣。
這讓迪諾微妙地覺得不爽。
或許是迪諾的沉默讓君臨有些不安,她再次看向迪諾,聲音裏有些弱弱的:“……那個,怎麽了嗎?”
“啊,不,沒什麽,臣妾失禮了,只是剛才突然想起了一些事……”迪諾這反應過來,連忙說道。
“……我果然還是打擾你了吧?不好意思,那我這就走……”
“啊,陛下不是的。”迪諾見君臨站起來就要離開,連忙伸手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
“……”君臨似乎有些吃驚于迪諾的動作,低頭看向自己緊緊被抓着的手。
“……臣妾失禮了。”迪諾收回手。
“不,沒什麽……”
迪諾神色有些複雜,面前的女皇看上去過于謙讓随和,這種随和在宮中和軟弱無異——這意味着她很容易被擺布,也不能讓臣子和仆從們信服。只是這樣的想法也只是想想而已:“陛下,不再多留一會麽?難得您才來一次。”這麽說着,迪諾的眼神掃過君臨的頸側,上前一步垂眸用極為專注的目光看向君臨,“至少,請留下來陪臣妾用晚膳吧?”
“如果不過打擾到你的話……”君臨看着面前的俊顏,有些愣愣地回複道……她覺得她被面前的男人給蠱惑了。
迪諾和白蘭和骸不同,沒有那種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誘惑着人的氣息,他很溫柔,但是偶爾也會露出這樣專注的表情讓人一下子怦然心動——卻不會感到壓力。
就在氣氛正好的時候,門突然被一腳踹開了。
君臨回頭看到的是門口站着的黑發少年和企圖阻止少年踹門的侍從。
“陛、陛下!”侍從看到君臨,連忙就要行禮,但是他的動作被他的主人給阻止了。
“……你就是君臨?”
“……我就是君臨。”面前少年無禮的口氣并沒有讓君臨感到不快,所以聽到他的問話,君臨很快就回答了。
“……雲嫔見到陛下還不快行禮?”
“……我為什麽要行禮?”少年的鳳目微微挑起,不耐煩的眼神直接掃過迪諾,然後又落在了君臨的身上,“看上去就是一個食材動物而已。”
“恭彌!”迪諾因為少年越發無禮的舉動而有些着急,以至于他直接叫出了少年的名字。
雲雀恭彌皺眉又看了迪諾一眼後,轉身冷哼一聲“吵死了”就這樣揚長而去。
君臨有些感嘆地目送少年離開……原來這宮中還有這樣人在……不知道為什麽這種毫不顧忌的态度讓她覺得有些親切——雖然完全地被看不起了。
“陛下,恭彌……不、雲嫔他并不是故意……”
“沒關系的,我沒有生氣。”知道迪諾是要為雲雀說話,所以君臨搶先在迪諾說完之前開口了,“迪諾不用擔心……你們,看上去關系很好呢。”
“诶……嗯,是的,在進宮之前臣妾和雲嫔就認識了,雖然他不太喜歡理我。”雖然有些不明白為什麽君臨突然來着這麽一句,不過迪諾還是非常得體地回答了。
君臨聞言笑了起來,她原本因為昨天和白蘭的種種有些心情低落,不過現在已經完全恢複過來的……果然來跳馬宮還是正确的選擇:“如果可以的話,請讓留下用晚膳吧。”
“陛下願意留下來,是臣妾的榮幸。”聽到君臨的這句話,迪諾突然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君臨是被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