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樓大師在臺上講述大概的情況,秦正容偏頭對沈崇問道:“你怎麽看?”

沈崇詫異秦正容會問他,他盯着圖片認真看:“光看着圖片就覺得違和,似乎蒙了層紗一樣。”

“有大兇險,此行只怕不妙,不過還要起了卦才知道。”

臺上的樓大師嚴肅一臉:“大家有問題的話就舉手提出來一起讨論,在所有問題尚未成列清楚時還是認真聽。”

沈崇總覺得樓大師這話是沖着他和秦正容說的:“我怎麽感覺這麽像老師?”

“樓大師本來就是高中老師。”秦正容沒說完,倒是沈崇側後方的年輕人說道。

“咦。”沈崇感覺奇怪,但術士總是要吃飯的,有其他的職業也沒什麽,“感覺不像是語文老師吧。”

“聽說是教數學。”

沈崇想到在某個綜藝節目中看到的“數學就是你不會而我會的就叫數學”,現在放在這位樓大師的臉上應該很貼切了。

秦正容插一句:“易數強吧。”

年輕人:“對,對數字極為敏感。”

“因為時間倉促,現有的信息就是這樣,臨水路的施工現場的信息能夠問出來的都問出了,只剩下施工方尚在溝通中,還有什麽事情需要提出嗎?”

有人舉手道:“與施工方的主事親密的人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嗎?”

“施工方的關系人脈中,并沒有人受到影響。”樓大師回答。

這就意味着主要原因還是在工地上,不過也不排除施工負責人有其他特殊的方法避開了,畢竟自己的工地上出了這麽多詭異的事情,總不會認為只是賠個錢就能擺平吧。

沈崇心中其實更傾向于施工負責人知道點什麽,他們明顯是排斥他們這群術士過來的。術士是為了幫他們解決問題,可他們卻表現得很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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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為什麽施工方不願意配合嗎?”秦正容問道。

沈崇:“難道不是有什麽隐秘?”

年輕人一臉菜色:“其實是,施工方不願意承擔請術士的錢財,兩邊多在聊這件事,錢談攏了,估計就差不多了。”

沈崇:“……”

所以要說,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

秦正容不是很驚訝:“怪不得他們都不急,也極少提到施工主事方。”

又是讨論了好一會兒,樓大師道:“今天就先到這裏,明天正午陽氣最足的時候我們先進去看看。”

會議結束後,分配為外圍小組的留在會議室畫符,其他人需要進去的人則需要去準備他們慣用的東西。

外圍小組有七個人,年輕的算上沈崇和秦正容也才三個,剩餘四個,是二三錢天師。

“你們也是外圍,也是你們這麽年輕。我叫吳門,二錢天師了,你們呢?”剛剛和沈崇說話的年輕人自我介紹起來。

沈崇瞧着身前的符紙和朱砂心中懷着事,他可真怕他畫出來的東西不太行導致別人用不了就大發了,随口說:“我是沈崇,他是秦正容。”

“哦,久仰久仰。”吳門一臉恍然大悟。

沈崇指着秦正容:“你聽說過他?”

吳門搖頭。

沈崇:“久仰?”

“這不是行走江湖的客套嘛。”

“上交五張驅邪符或者辟邪符才行,我準備畫辟邪符,簡單一些,不過我還是覺得會畫到淩晨三四點。”

“二錢天師不是要求在三十二種基礎符中選兩個在兩個小時內畫出來嗎?”沈崇還記得自己考二錢天師時候的條件。

吳門:“去年改成兩個三小時之內了,我就是改了之後才考過的,我其他都還不錯,就是畫符不行,畫完後要回複很久。”

沈崇雖然不能用符,但是在畫符上還是有天賦的,至少他畫符的時候就像是照着書塗鴉,沒有一點書中描述的凝澀的感覺,畫完後也不會感覺氣竭需要休息,當然老頭子告訴他,他畫出來的符不能用,因為這個,他也就信了,到現在都深信不疑。

“你幫我看看這個辟邪符能用嗎?”沈崇從口袋中掏出一張符遞給吳門。這張符,他自己拿了對着壇子鬼試過,一點用都沒有。

正在畫符研磨朱砂的秦正容多看了沈崇一眼,沉思起來。

“雖然我符畫的不行,但我看符的本事還是很好的。”吳門接過來,閉眼感受一下,小聲問道,“兄弟,這是極品符啊,哪兒來的?”

“能用?”

“極品符,至少能在一級陰氣下堅持一個小時,你說能不能用。”

沈崇松了口氣:“能用就成。”

沈崇想,大概真的是體質坑爹吧,能畫卻自己用不了。符可是在驅鬼過程中極為關鍵的東西,他想他可能知道小說中的自己究竟怎麽死的了。

有這麽一坑爹的體質,遇上厲害的不被耗死才怪。

沈崇比着秦正容畫符的速度,迅速将任務完成。

吳門看身邊兩個人陸續起身走:“你們就畫完了?”

“你加油。”沈崇看見他身旁放了将張畫好的符,拍拍他的肩膀。

“不是,你們幾錢啊?”吳門也察覺他似乎将身邊兩個年輕人的實力估錯了。

沈崇伸出五個指頭。

吳門差點大聲囔囔出來,他将自己的嘴堵上:“你們是從娘胎就開始教嗎?也太天賦異禀了吧”

吳門不得不承認,這行天賦真的很重要,看着他的任務,他都要哭了。

回到房間,沈崇也要準備準備,雖然是外圍小組,但按着劇情,秦正容都進去了,說不得他也會因為各種原因進去。怎麽說他和秦正容都是五錢天師。

這次出門,他指帶了鈴铛,至于符,他多畫幾個,等進去了給其他人用,能救幾人就救幾個人。

早上吃早餐時,沈崇聽到消息,施工方妥協了,說出一個比較關鍵的消息。

他們工地上曾經挖出過奇怪的石料,當時沒放在心上,接着又挖出了一個棺材,當時請了人,說不能動那口棺材,還有那些挖出來的東西要全部放回去。他們以為把地基挖好後在地基下深埋就好了,現在樓都修到一百四十多米高了,開始發生禍事了。

吳門一邊說這消息一邊感慨:“這就告訴我們,請術士一定要請專業的,不然說話不說清楚,盡是禍事。”

沈崇:“你覺悟挺高的。”

正午時分,一群人在臨水路上聚集。

沈崇看着工地,隔了鏡片他都能看到一股黑氣籠罩在上空,這不起卦都知道是大兇之地,也不知道棺材裏出來的究竟會是什麽。

“我覺得好壓抑啊。”吳門站在沈崇身邊,抖了抖身體。與普通人相比術士有一點不好,就是身體對陰氣的反應會更加敏感,有時候這樣的敏感是極易影響發揮的。

“貼辟邪符吧,會好很多。”秦正容建議道。

吳門打了個呵欠:“太浪費了,反正我在外圍,不進去。”

第一批進去的術士有三個人,約定是一個小時後不管探測到什麽都需要給外面的人彙報。

可是一個小時後,外面的人卻遲遲得不到任何消息,進去的人,仿佛剛進去就失蹤了。

“怎麽辦?”

“進去,不然那三個人就不行了。”樓大師道,“同時聯系五錢以上的天師,怕是不到五錢的天師,進去都是死。”

“外圍有兩個五錢天師。”樓大師的徒弟提醒。

“太年輕了。”樓大師,“進去也是送命。李源是幾十年的經驗的四錢老天師了,還不是沒出來。而且SS級任務,不滿20的不能進。”

後續兩個四錢、一個五錢和一個六錢天師進入工地中。

吳門:“我總覺得他們只怕也很難出來了。”

沈崇瞥了眼吳門:“按着我對你名字的解析,你可還是閉嘴吧。”

一個小時後,第二批進去的人也斷了聯系。

吳門将嘴巴捂住:“不是我,我沒有。”

“我們嘗試在外面能不能破開陰氣。”有人提議。

現在這個樣子,多少做點事情總是比幹等要好很多。

又過了将近一個小時,秦正容找到樓大師的徒弟,留在外面的唯一一個四錢天師。

“我要進去。”

“六錢天師進去還是沒出來,更何況你還為滿20歲,按照條例,不能進去。”

“前天和昨天,已經将隔壁幾個省的天師都召集過來,要找到更強的天師只能從更遠的地方調,那個時候就晚了。”

“我……”那人也知道事态的緊急性,“你有多少把握能活着出來?”

“七八層,因為我有這個。”秦正容将手翻轉,三顆普通的佛子,但在術士眼中卻是宛如太陽,“有這個,我至少可保自己性命無虞。”

“我也去吧。”沈崇道。

“你?”

沈崇将眼鏡取下來:“我天生的陰陽眼,能看破陰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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