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沈崇抓住一只冰涼的手時心情是很高興的,可是轉頭一天,除了被他握住的手外,就什麽都沒有了……
什麽都沒有?沈崇當時就蒙了。
這是鬼的形态都沒出來就會害人了,沈崇也是第一次遇上這樣的情況。
沈崇取了一張一元紙幣畫了個敕令顯形的符貼到手臂上,他才看見那只替死鬼的模樣。
替死鬼魂體尚只有一雙手臂凝實,至于其他依舊保持臨死前的模樣,血肉模糊,左邊的臉直接被撞變形了,皮膚上是凹凹凸凸的坑,肢體也仿佛被一條線吊着一般,死相可以說很難看了,他嘴裏還在不斷的咒罵。
沈崇雖說沒特意學過唇語,但看得多了,有些句子和話他還是能聽懂的。
似乎是沈崇的眼神太過明顯了,替死鬼也看向沈崇與之對視,眼神中滿是惡意,似乎在說,我肯定會殺了你的。
鬼在誕生之初,基本上都是保持着生前的意識性格,剛誕生就沒有底線,滿是惡意,這樣的鬼生前也不會是什麽好人。
沈崇沒多話,上去就是幹,取了張面額五十的紙幣,直接将替死鬼塞進去,封印,又在上面貼了辟邪符鎮壓,準備等第二天快遞回去。
沈崇站在路邊,交過任務後,才去事先在森林公園旁定好的客棧。
通過道基會的內網,沈崇也知道剛死的替死鬼的身份。
四年前有一個人,在三天之內一共殺了五個小孩子,一共勒索了五百萬,逃走後去了個小診所,做了整容,後來躲在農村娶了個當地的姑娘,又在領結婚證時補辦了新的身份證,改頭換面。
有了新身份證後,男人便打着出來做生意又在外面組建了一個家庭,開了家皮包公司,昨天死亡的時候他正在和合夥人講電話,兩人分贓不均吵起來。
說實話這樣的人死不足惜,可同時這樣的人,死了沒人管的話又會攪得正常人不安寧。
收了電話後,沈崇在客棧前臺掏身份證,将書包翻了個便也沒找到。
沈崇回憶起來,貌似周六晚上回來後他直接将身份證放在桌子上,臨走前忘記拿了。他一臉尬笑看着前臺小哥哥:“那個,身份證忘記帶了,但是我手機裏面有身份證的照片,可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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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哥哥看了看時間,現在都淩晨一點了,要不是身前的人有昨天早定好的房間訂單,在燈光下又有影子,他都要報警了:“那您等一下,我這邊和老板溝通一下。”
沈崇張了張嘴,想問他們老板淩晨一點還沒睡嗎?不過這話倒是沒問出來,他怕問了就連沙發都沒得睡了。
他背靠沙發坐下,閉目養神,要是平常,這個點他早就在被窩裏躺着了。
他耳邊是前臺打電話的聲音,外面風吹樹葉簌簌的聲音在寂靜的環境中顯得格外明顯,突然一陣大風吹進來,帶着夏日的熱氣,卷着地上的樹葉吹進了客棧。
“好大的風。”前臺小哥哥忙伸手按住臺上的紙,讓它們不被風吹走。
沈崇依舊閉着眼,看他眼皮卻能發現他的眼珠在不停轉動,他的耳朵同時不斷捕獲着外界的聲音。
他從風吹樹葉的簌簌聲中還聽出另外兩種聲音,仿佛動物又仿佛人在樹林間疾行的聲音。
等聲音遠去後,沈崇才睜開眼,盯着聲音傳出的方向,拎着包跟了過去。
前臺小哥哥這邊也和老板溝通完了見沈崇站起來忙道:“身份證照片給我登記一下吧。”
“不用了,我還有點事。”沒等前臺小哥哥再說其他的話,沈崇出了客棧,辨別方向後徑直朝森林公園的樹林裏走去。
沈崇一直和老頭子在山上生活,山中的樣貌大多都是大同小異的,雖然現在天已經很黑了,走在樹林間基本上只能看見黑黝黝的一團,沈崇将眼睛取下來,他的眼前突然就亮了,山林間細碎的魂體散發出微弱的光,仿佛是漫天飛舞的螢火蟲,照亮了林間的路。
沈崇走的并不慢,不過也只是在半個小時後才再次聽到先前聽到的聲音。
他又朝前走了幾步,直到能聽到細微說話聲時他才停下來,接着又在身上貼了幾張紙幣畫出來的敕令隐藏的符箓。
“秦正容,你竟然還沒有死!”異常嘶啞的聲音說出的這句,讓沈崇整個人頭皮都炸了。
媽耶,怎麽會是秦正容!他現在聽見男主的秘密了會不會被滅口?!
緊接着沈崇被濃郁的妖氣糊了一臉,伴随着妖氣的還有一股腥臭味兒。
“我也沒想到你竟然也活到現在。”
沈崇屏住呼吸,心中已經開始盤算,他被發現後滅口的可能性有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