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小少爺, 都準備好了。”
田六穿着新西服,系着和其他人一樣的藍色領帶,齊刷刷在謝無偃面前立正站好。
“很好,你們可以出去了, 一切聽我指示就可。”
“是,小少爺!”田六帶領着人離開。
謝無偃站在偌大的落地窗前, 按捺住緊張又興奮的心情, 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裝。
這裏就是當初他在頤勝元自留的別墅——有三棟,正好占據了頤勝元別墅區風水最好環境最佳的一角。
他重新改造,将三棟獨棟別墅以及它們前院後院、連接空地等處都重新設計規劃, 連在了一起, 組成了堪比莊園一般的超大豪華庭院!
別墅也拆了三棟中比較靠中間的那一棟, 留下剩下兩棟,位置最好的一棟用來住, 另一棟則用來住管家和傭人。
庭院由頂級設計師設計, 有一時跑不到邊的寬闊綠地, 有郁郁蔥蔥的樹木亭落,有彎彎曲曲的石路與山水, 還有設計極其巧妙的花房, 籬笆将這片靜谧圍起,綴滿了白色的薔薇,與爬山虎纏繞在一起。
這樣世外桃源一般的美好,是謝無偃和時訴安在京城最喜歡的一處住地,也是他們真正的——
家。
謝無偃曾經因為白青木所說的話的緣故, 刻意避免爬山虎做籬笆。
但時訴安卻完全沒有在意白青木,他猜到謝無偃的心理,不由得笑了,抱住自家小狼狗的腦袋,使勁親了他一下。
并告訴他,他們自己喜歡就夠了,何必因為一個注定再也不會見到也根本不會在乎的人說的話,就放棄原本的喜好。
而且,就算那個人這麽說了又怎麽樣呢,他們完全可以把爬山虎變成他們美好記憶中的一個見證,用美好改寫不好,這才是無敵的。
謝無偃當場就被說服了,然後果斷一俯身,壓在時訴安身上繼續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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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無偃腦海中不斷浮現出這裏曾經印下的美好回憶和悸動,深黑的眸底暗暗翻湧,壓抑不住的情緒就要噴薄而出。
他愛他哥哥,所有人都知道。
但沒有人能想象到他到底有多愛他,甚至就連他自己也不行。
他只知道他哥哥對他而言,早就遠超于他自己的生命,他每天一有空,就會想他,沒有空,還會忍不住想他,他想将擁有的所有東西都送給他,卻還覺得不夠,遠遠不夠!
不過沒關系,他還有一輩子,可以将他能夠産生的所有愛,一切熾烈或溫柔,占有或包容......全都送給他哥哥。
而在這期間,他覺得有個儀式也一定要有。
——那個讓法律承認他們的儀式。
“你家那小子沒來接你麽?”
滕燕教授走出實驗機構大門,看到時訴安,也忍不住調侃了他一句。
畢竟誰不知道,只要不是出差,只要不是忙到日理萬機,如今登上世界富豪榜前三的謝無偃謝董事長,是一定會親自來接時訴安回家的。
而且因為這個謝無偃真真屬于天才中的天才,腦子不知道怎麽長的,據那些內部員工透露,這謝董事一分鐘能碾壓別人的半小時,那工作效率高的逆天,別的財團董事一把手可能忙到一天只能睡四個小時,可謝無偃朝七晚七就能輕松搞定。
真的是,氣爆了一群天才,尤其是富豪榜上其他忙到禿頭的中老年大佬們。
普通人反而覺得還好,能接受。畢竟大家在高中時代就被各種天才學神碾壓過,自己一個小時做不出來的題,人家三分鐘刷刷解決,可精英們不一樣,本來就是學霸或者學神,是碾壓別人的,就算不能碾壓,也不會和其他優秀的人拉開太大差距。
可他們被謝無偃碾壓得實在太難受了!!!
簡直變态。
其實時訴安也是這麽一個變态。
不過沒有謝無偃那麽逆天。
他的工作效率也很高,以至于能留出不少和自家小狼狗相處的時間。
一出大門就見到滕教授,還被滕教授這麽調侃,時訴安不禁稍稍有點不好意思,“咳,滕老師,您也剛下班啊?”
“對啊,有個實驗數據我怎麽做都不對,返工了兩遍,最後一查,發現是一個學生把參數弄錯了。”滕燕教授搖搖頭,“這兩年博士生一擴招,不如你們那些屆了,很多錯誤明明不該犯,但還是頻繁出錯。”
“他們還是很聰明的,就是有些馬虎,滕老師您費心了。”
“就費這一年了,這屆帶完,我就退休,老了老了,沒那個精力咯。”滕燕教授和藹地看着時訴安,眼底都是欣慰和驕傲,她當初收下時訴安這個學生,真是她做過的最聰明的決定之一了。
訴安比她要優秀得多。
如今有訴安挑大梁,她也完全能夠放心退休了。
時訴安和滕燕教授聊了一會兒,就分開了,再一擡頭,便看見了穿着一身黑西服朝他跑來的田六。
時訴安:“......?”
平日裏在寫字樓也沒見田六穿這麽正式,今天這是怎麽了。
“時教授,今天小少爺太忙了,所以由我來接你。”田六笑。
因為純喊名字顯得有點不合适,太生疏了也不夠尊重,喊訴安吧,又太親密了絕對會被小少爺教訓!喊夫人的話......咳,光是想想也知道時訴安肯定會怒,雖然小少爺應該會蠻高興的。
總之,田六等人最終找到了一個最合适的稱呼,那就是喊時教授。
雖然和小少爺這個稱呼組合起來感覺有點怪怪的。
年下感更強了。
...等等,他腦子裏在想些什麽東西,都怪杜紅那個女人,非要給他科普寫奇奇怪怪亂七八糟的知識!!!
“好,辛苦田六你了。”時訴安笑笑,坐進車內。
“話說無偃他在忙什麽呢,現在在公司?”
時訴安很肯定謝無偃不會是出差了,因為這小子每次出差前,都會向他報告。
“不是,小少爺他在家等時教授你呢。”
“在家?”時訴安卻有些疑惑了,這小子居然在家,還不來接他,真是太不附和這臭小子一貫的占有欲和狼性了吧。
“他在家幹什麽呢?”
“不知道,不過時教授你去了應該就知道了。”田六目不斜視,嘴超嚴實。
“小少爺他不告訴我們。”
這可是小少爺的大事,他決不能給拖後腿啊!
“這麽神神秘秘的?”時訴安笑了,清澈的眸底依然那樣溫柔,但更多了一絲縱容。
“好吧,我回家看看,這小子到底又想幹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