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來啦,麽麽親愛的們,節日快樂咩
握住白雪的手腕,力道有些大:“雪兒,這個項元奂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人,他向來心狠手辣,四年前曾血洗皇宮而無人能耐他何,我怕我保護不了你,所以,我們今天傍晚就離開吧,好不好?”
白雪下意識的想掙脫自己的手,可想想剛剛項無奂的表現,她默默的點頭。
“好,聽你的!”
朱向朗這方松了口氣。
※
胡府的後門停着一輛馬車,先是丫鬟從後門出來,将一些包袱從後門裏拎出來,不一會兒,朱向朗和白雪倆人也出了後門。
“東西都已經搬上車了嗎?”朱向朗冷聲質問身後的小厮。
“回二爺,都已經搬上車了,只要您一聲令下,随時都可以啓程!”小厮恭敬的回答。
“二爺,您真的就打算現在離開嗎?秦始那邊……”寧大風為難的看着朱向朗:“他要求的價格,是按照原來的,還是……”
“這件事你來決定吧!”
他來決定?這種事情他怎麽可能決定?
“二爺,這種事情,小的沒有辦法決定!”
“不必了,這種小事情,你應當可以解決的,不必我親自出馬!”說話間,朱向朗已經有些不耐煩了:“好了,這件事就這麽定了!”
“……”寧大風只能弱弱的答應:“好,小的遵令。”
“嗯,雪兒,咱們走吧!”朱向朗回頭溫和的對白雪道。
“好!”白雪點頭。
天生耳力較好的白雪,還沒有擡腳,突然聽到一陣急劇的腳步聲逼近。</p
“有人!”白雪皺眉,身手敏捷的把朱向朗推到自己的身後,警覺的目光望向聲源處:“朱大哥小心,人很多!”
白雪的話音才剛落,一群人突然竄了出來,将馬車,還有朱向朗和白雪等人團團包圍。
将他們團團圍住的人,身上均穿着官差的服裝,一看就是官府的人。
寧大風畏懼的躲在朱向朗身後。
“二爺,我們該怎麽辦?”
“我們從來沒有做什麽違法的事,這些官差不會拿我們怎麽樣的,我來解決!”朱向朗的手輕搭在白雪的肩頭:“雪兒,你退下吧,我來跟他們說。”
“可是,朱大哥,這些人一看就知來者不善。”白雪凝眉,一副保護弱小的強勢表情。
朱向朗無耐一笑:“雪兒,怎麽說我也是男人,女人才是需要保護的,你是不是弄錯了咱們倆的身份?”
“既然朱大哥你堅持的話,那你便到前面來吧!”這就是男人所謂的自尊,白雪還是知曉一些的。
朱向朗這方越過白雪走上前。
“你們到底是什麽人?知不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是誰讓你們到這裏來的?”
“我們只是奉命辦事,奉的自然是我們縣太爺的令!”一名看似官差頭頭的人嚣張的沖朱向朗答道。
“縣太爺?那又不知朱某犯了何罪?居然動了這樣大的陣仗!”
“具體您犯了什麽罪,只要你跟我們到官府走一趟的話,自然就知曉了!”那名官差頭頭不耐煩的道:“我們要忙的事情也很多,你盡快跟我們走,免的耽誤了我們的時間。”
“如果朱某不知自己犯了什麽罪的話,是不可能跟你們走這一趟的!”朱向朗冷冷的道:“如果你們若說朱某犯了罪的話,就必須要拿出證據來,否則,朱某是不會跟你們走這一趟的!”
官差頭頭聽了朱向朗的這句話不耐煩已經變為了惱火。
“讓你跟我們走,你還羅嗦這麽多,來人哪,把他們全部抓起來帶到衙門,現場一個都不能少!”
一聲令下,身側的那些官差們一個個全部圍攏而來。
白雪見狀,把朱向朗拉到身後,将一名沖到最前頭的官差一腳踢倒在地,又是一個回旋踢,又兩名官差倒地。
敏捷的身手将那些其他的官差都吓住了,一個個對視了一眼,沒有人敢再上前。
“你是什麽人?你可知,阻止官差辦事,是人受到連帶罪名的?”官差頭頭氣急敗壞的指着白雪。
“反正我是不會讓你們帶走朱大哥的,除非你們能将我打敗,從我的屍首上踏過去!”白雪傲慢的揚起下巴。
對于白雪的行為,朱向朗很是感動。
以前那些接近他的女子,只要碰到他遇上什麽事,一個個都會被吓的無影無蹤,而白雪卻站在他的身前保護他。
有這樣的女子挺身保護他,他怎能不愛?
如果以前他喜愛白雪是因為她的美貌,在這一刻,他是真的喜歡上了她,喜歡上這個不顧自己危險也要保護他的女人。
可是,他是不會讓她遇到危險的。
保護女人這是男人該做的事。
“雪兒,罷了,我跟他們走一趟,你在府裏等着我,我很快會回來!”朱向朗做了一個決定。
“可是朱大哥,他們……”
“放心吧,以我今天的身份和地位,我相信他們也不敢對我怎樣!”朱向朗冰寒的臉看向那官差頭頭:“我跟你走,其他人都不相關,你放了他們!”
官差頭頭眼珠子骨碌一下。
“好!”
反正縣太爺本來說的就是,一定要抓住朱向朗。
※
朱向朗乖乖的跟着官差們離開。
不遠處的屋頂,一大一小的坐在那裏,十分悠閑的看着這一幕。
“爹爹,那只豬被抓走了,接下來該怎麽辦?”鬧鬧面露喜色的看着朱向朗被官差帶走。
“讓人告訴你娘親我們住在哪裏!”項元奂溫柔的
撫摸鬧鬧的後腦勺:“你娘親很快就會親自來見我們了!”
☆、120.交易1(6000+)
縣衙
剛剛下了堂,縣令準備去書房後面的小廳裏休息一番,才剛到了書房,便發現,他書房的桌後坐着一個人。
欲發怒,待看清之後,發現坐在那裏的人是項元奂,他臉上的怒意頓消,涎着臉拱手抱拳籼。
“原來是世子爺,世子爺您怎麽到書房來了?姣”
項元奂坐在椅子上,手支着下巴,另一只手拿了一份資料在膝頭看着,懶洋洋的擡頭掃了那縣令一眼。
“看看縣令你為官的這些年斷的這些案子!”項元奂低頭繼續埋在手裏的資資料中:“前年,有人狀告富商的兒子殺了人,一名圍觀的乞丐被縣令你法眼識穿他是殺人兇手,乞丐死,富商的兒子無罪釋放!”
那樁案子縣令一聽額頭上便冷汗連連。
實際上,是富商用銀子賄賂于他,随便抓了一個圍觀的乞丐做替死鬼,神不知鬼不覺!
“世子爺謬贊了!下官不敢當!”縣令心虛的抱拳。
“類似這種的案子還挺多嘛!”項元奂嘴角勾起陰柔的弧度:“縣令你當真斷案如神,不愧是涼城那些商甲、富戶的父母官!”
一聽這話,縣令吓的膝蓋發軟,差點跌到地上去。
“世……世子爺……下……下官……”
“即日起,把這些案子中的原告和被告都給爺我抓起來,爺我要親自審問。”
“世子爺,這種事情怎麽能麻煩您?這種事情小的自己來就可以了,小的……”
“爺我也不想麻煩,不過,聽說,你剛剛派人抓了祝家莊和少莊主,不知是否有此事?”
“确有此事!”話題怎麽突然變了?那縣令只得應答:“下官接到密報,說是祝家莊名下商鋪的倉庫裏,藏了一批朝廷的違禁品。”
“朝廷的違禁品呀,這件事可得好好的查一查,不過,據我所知,祝家莊名下商鋪的倉庫城,确實藏了一批違禁品,而且,我已經打算把這件事彙報給皇上知曉!”
“下官一定嚴查此事!”
“你的嚴查真的讓爺我心裏擔憂,會不會跟這些卷宗上面記載的一樣,忽然又找到了什麽真正的主謀!”
“證據已然确鑿,下官一定公事公辦,請世子爺放心!”那縣令抱拳再三保證。
正說話間,縣令的師爺從門外走了進來,并不知在書房裏還坐着項元奂。
“大人,大人,祝家莊來人了,出價十萬兩,小的已經替您将銀票收下,只要您一聲令下把人無罪釋放即可!”
師爺沒看懂縣令的眼神,口無遮攔的說着,末了,縣令已不知該怎樣阻止。
“十萬兩銀子?好大的數目呀!”項元奂冷冷一笑。
縣令的心在流血,可是,如果心疼那十萬兩銀子,恐怕他以後虧的可就不止這十萬兩銀子了。
一狠心,那縣令指着師爺就破口大罵:“你這個貪贓枉法的小人,跟了大人我這麽久,居然敢幹出這種事情來,來人哪!”
兩名官差應聲跑了過來。
“大人有什麽吩咐?”
“把師爺押下去,公然貪污受賄,而且還在大人我的面前,更可恨的是,他居然還想對大人我栽贓陷害,立即将他處斬!”縣令嫌棄的一揮手。
師爺一下子懵了。
“大人,大人,這些都是您讓小的做的呀,只要超過兩萬兩銀子就收下放人,大人,您為什麽要斬我?”
“還敢狡辯,把他的嘴給捂住,拖下去!”縣令怒聲喝斥着。
師爺臨走之前,一雙眼睛怨恨的望着縣令,卻也不知自己為何就要被處死了。
等師爺走後,縣令暗自捏了一把冷汗。
“世子爺,這樁案子,下官一下定不會徇私舞弊,請世子爺放心。”
“好,爺我會看着這樁案子結束之後才會離開涼城,三天,我給你三天的時間來結束此案!”項元奂饒有其事的舉起三根手指頭,然後涼涼的轉身。
“是,三天之內,下官一定破案,公事公辦!”
“那就好,爺我就等縣令你的好消息
了!”說罷,項元奂便笑着揚長離去。
等項元奂離開了,縣令的一顆心終于落地,忍不住雙腿一軟便跌坐在地上。
太吓人了,只差那麽一點,他就被項元奂抓住把柄,恐怕他連死都不知道是怎麽死的。
太險了,太險了!
這時,一名官差來報。
“縣令大人,師爺已經被砍了頭。”
“砍……砍了?”師爺跟了他這麽久,今兒突然就這麽死了,好險呀,如果他剛剛下令慢一些,那個被砍頭的人恐怕就是自己了。
想到這裏,他又不免在心裏慶幸被砍頭的人不是自己。
“交待師爺的家屬來領屍體,就說師爺想行刺大人!”
“是!還有……在師爺的身上還收到十萬兩銀票怎麽辦?”官差如實彙報。
銀票?
縣令木讷的接過銀票,在看到銀票上面的‘萬’字時,縣令的手像是被燙到了般,連忙把手裏的銀票丢到地上。
“馬……馬上把這銀票退到胡府去,就說,本官絕對不會接受他們的賄賂,讓他們死了這條心吧!”縣令畏懼的大聲道。
兩名官差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是!”
等人都離開了,縣令方松了口氣。
※
涼城縣衙大牢。
項元奂如到大牢中,如過無人之境,輕易的就來到了朱向朗被關的牢房門外。
在牢中,朱向朗手腕和腳腕上都被加上鐐铐,稍稍動一下,鐐铐的鐵鏈碰撞,便會發出輕脆的碰撞聲。
感覺到有人出現在牢門外,朱向朗擡頭一看,果然看到了牢門之外的項元奂。
“是你!”朱向朗的眸底蘊着些怒氣,那張向來冰寒的臉更顯冷酷:“我會被誣陷藏了朝廷違禁品,是你在背後主使!”
“朱少莊主,這話錯了,若非你祝家莊底下的鋪子膽大包天,居然敢藏匿朝廷違禁品,這可是抄家的罪名!”
“這批違禁品是從何而來,恐怕世子爺您比我更清楚!”
“我一點兒也不清楚,我怎麽會知道那些東西從何而來?可是,既然它是從祝家莊的鋪子發現的,你們祝家莊就得付全部責任。”
“說的這麽冠冕堂皇,世子爺你只不過是想對付我而已,用這種卑鄙的方法來達到自己的目的,世子爺,您以為您真的可以逍遙法外嗎?”
“我卑鄙?你藏匿我的妻子,還妄圖帶着她遠走高飛,朱少莊主您就不卑鄙了?”
“雪兒不是你的妻子,世子爺認錯人了!”
“是我認錯人了,還是朱少莊主你試圖掩蓋什麽?朱少莊主的心裏更明白!”
朱向朗心裏焦急了幾分。
“世子爺,您打算怎麽樣才能放了我?”
“這件事可不是由我來定,而是由縣太爺,朱少莊主找錯人了。”
“如果不是你的話,縣令早就已經放了我出去!”
“錯,這叫天網恢恢,疏而不露!”
“世子爺,你對我做什麽可以,但是,請你不要打擾雪兒,世子爺您真的認錯人了!”
項元奂不耐煩的皺眉。
“朱少莊主該說的話應當已經都說完了,咱們就後會有期吧!”
“世子爺,請您高擡貴手,就放過雪兒吧,世子爺!”
身後的朱向朗還在說着什麽,項元奂都當作沒聽到,徑直出了大牢。
※
胡府
寧大風派人去縣衙打點,回來之後,本來說師爺已經替縣太爺收了銀子,朱向朗很快就可以被放出來。
可是,之後又傳出消息,說是師爺因為受賄所以被縣令斬了首,随後,那送給了師爺的銀票又歸還到了胡府。
看着下人送來的銀票,寧大風傻眼了。
寧大風六神無主的在客廳裏來回踱步,嘴裏不停的念叨着:“這該怎麽辦?這
該怎麽辦呢?”
天已經黑了下來,白雪來找寧大風,剛好看到他在客廳裏來回踱步。
“寧總管,發生什麽事了?您不是說朱大哥很快就會被放出來的嗎?怎麽現在朱大哥還沒有回答?”
“原來是少夫人!”
“我不是少夫人!”白雪皺眉糾正寧大風的稱呼:“寧總管,能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嗎?”
“少……那個白姑娘!”寧大風只得改了一個稱呼:“是這樣的,以前這個縣令是個財迷,不管犯多大的事,只要送上些銀子,他都會随便找個理由把人給放了。”
“祝家莊這麽大的家業,不管多少銀子都得把朱大哥贖出來呀!”白雪趕緊道。
“唉……”寧大風嘆了口氣,直接将手裏的一打十張一萬的銀票亮了出來:“不是沒送,這不是被退回來了嗎?”
“貪財的縣令突然不貪財了?難道突然改性了不成?”
“不知道,但這次,縣令非但不要這銀票,而且,還把收了銀票的師爺給殺了,你說這……”寧大風又長長的嘆了口氣:“實在是我已經沒有辦法了。”
“定的罪名是什麽?”
“就是我們祝家莊底下的店鋪弄了一些朝廷的違禁絲綢,事實上,這些絲綢,整個涼城都在做這種生意,又不是祝家莊一家,可是,這一次,官府就是特地挑上了我們祝家莊,也不知是怎麽了。”
聽着寧大風的話,白雪的心下明白了幾分。
“是不是祝家莊得罪了什麽人?”
“不是!”寧大風搖頭:“這次我特地問了把銀票送回來的官爺,似乎是縣衙裏來了一位大人物,逼的縣太爺不許收銀票,而且,還殺了師爺!”
來了一位大人物?
“知道這位大人物是什麽人嗎?”
“暫時還不知曉,但是聽說這縣太爺對那人十分恭敬,而且還很畏懼對方的表情,應當是從京城裏裏來的大人物。”
京城裏來的大人物?
最近在涼城裏京城的大人物,就只有一個人!
難道是項元奂?可是朱大哥跟項元奂無怨無仇,項元奂突然對付朱大哥做什麽?
或許是她狠錯了?
不管如何,她都得一探究竟,一定得救出朱大哥不可。
“寧總管,你能不能幫我打聽一件事?”白雪想了一下之後做了決定。
“什麽事?”
“就是從京城裏來的,項親王府的世子爺項元奂!”
“項親王府的世子爺項元奂?他來涼城了?難道……這一次故意設計陷害二爺的人就是這樣世子爺不成?”
“寧總管,先不管這麽多,你能幫我打聽一下他的下落嗎?”白雪微笑的要求。
“好,我這就去辦!”
※
早晨時分,項元奂和鬧鬧倆人在客棧對面的酒樓裏面用早膳,項元奂特地點了三人份。
鬧鬧才剛想問項元奂為什麽點三份的時候,眼尖的瞥到酒樓的門外進來了一個人。
白天和黑影二人看到白雪出現,均被吓住了,二人異口同聲的喚:“世子妃!”
白雪的眉頭微皺。
鬧鬧之前喚他娘親,項元奂也認她為自己的妻子,連兩個看起來是侍衛的人也喚她世子妃。
看來,以前那位項親王府的世子妃是真的跟自己很相似。
“剛剛客棧的夥計說世子爺在這裏用早膳,不知世子爺是在這裏嗎?”
白天第一個反應過來,指着項元奂和鬧鬧的那一桌:“我們世子爺就在那裏。”
鬧鬧收回視線,恍然大悟:“原來爹爹你點三份,是把娘親的那一份也點了。”
項元奂與白雪的視線相觸,白雪的眼底染着一層黑色,看到她眼底的憔悴,項元奂的眸色微變。
她居然為了其他的男人這樣作賤自己,想必,她昨天晚上都沒有好好休息。
“世子爺,麻煩你馬上
讓人放了朱大哥!”白雪剛走到項元奂的身側,連招呼也不打一下,就開門見山的道。
項元奂優雅的為她拉開椅子。
“坐!”項元奂一手搭在椅背上,俊美如斯的臉上挂着邪肆的笑容,動作相當暧昧。
“世子爺,我今天來只是為了朱大哥的事情,馬上就離開,麻煩世子爺你……”
“我從來不跟比爺我還高的人談事情,除非你想蹲着!”項元奂挑了挑眉,下巴向椅子上示意了一下:“是想蹲着或坐在地上,或是坐着,你選一個吧!”
結果,白雪只得被迫坐在椅子上。
“世子爺,我今天來是為了朱大哥的事情,我想請世子爺你……”
白雪一坐下又開口,項元奂毫不客氣的又打斷了她。
“我用膳的時候,不喜歡說話,一切等我吃完之後再問。”
太過分了。
小二送上來了三份早膳,項元奂把其中一份魚粥和薄餅等物推到白雪的面前,正是她愛吃的東西。
“先把這些東西吃了,我可不想你一會兒跟我談事情的事情,因為沒有吃東西而昏倒!”
不吃嗟來之食,白雪只掃了一眼,視線就看向他處。
“我今天不是來用早膳的,我……”白雪的話還未說完,肚子裏就不争氣的傳出一陣‘咕嚕’聲響,頗為煞風景,白雪的臉一下子紅了。
“你明明就是餓了,吃吧,除非你怕我在裏面下了毒。”項元奂涼涼的丢下一句:“若是一會兒咱們談事情的時候,你的肚子突然響起來,爺我可不能保證能将你的話聽進去。”
卑鄙!
這是故意在逼她用早膳,雖然這個用意并不壞。
“幹娘,快吃吧,這可是我為你點的哦!”鬧鬧看白雪還在猶豫,就笑着提醒她。
原來是鬧鬧點的。
這一點一下子摒除了白雪心裏的戒心,心也一下子軟了下來。
“既然是鬧鬧點的,那我就不客氣了!”白雪這才道,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而在白雪身側的項元奂,一雙深不見底的黑眸,始終緊鎖着白雪的臉不放,三年了,三年來,她是第一次這樣鮮活的出現在他眼前,也是第一次……一家人在一張桌子上用膳。
雖然暫時還不知道她到底是為什麽會突然醒過來,又怎麽會突然跟朱向朗在一起。
說實話,因為朱向朗的事情,白雪昨天晚上就沒有吃東西,一晚上睡不着,早上接到項元奂住在哪裏的消息之後,又馬上趕來找項元奂,她早已餓的有些頭暈眼花了。
魚粥很嫩,而且十分爽口,喝起來也暖身子,吃下東西,她感覺自己的精力好了許多。
她吃飽了之後擡頭,發現項元奂和鬧鬧兩個碗裏的東西都沒有動,二人的目光都在盯着她不放。
那種直勾勾盯着她的視線,不免讓她心中生疑,是不是自己的臉上有東西,或是身上有什麽東西不妥,所以他們才會這麽盯着她瞧的,她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确定自己整整齊齊,沒有任何地方不妥。
“你們在看什麽?”白雪皺眉。
“吃飯吧!”項元奂首先回過神來,沉聲囑咐依然在出神的鬧鬧。
鬧鬧茫然的點頭,默默的低頭喝着自己碗裏的小米粥。
“要是每天都能這樣一起用早膳就好了!”鬧鬧邊吃東西邊小聲的向項元奂要求。
“這一天不會遠的!”項元奂若有所指的道,更像是在保證。
白雪坐在一旁不明所以,她的目光看向酒樓外的人,視線和注視力都被門外的場景所吸引,并不知項元奂和鬧鬧倆人在讨論她。
※
等項元奂和鬧鬧倆人終于吃完了,白雪的心中一喜,心裏想着,這下項元奂該與自己談談了。
“世子爺,現在您早膳也吃完了,我們是不是該……”
“幻妹妹跟我說過,早膳之後說太多的話,會消化不良,導致腸胃不好。”項元奂把鬧鬧交給白天和黑影兩個人看管,自己則往客房內走去:“你們兩個帶鬧鬧去玩
,白姑娘,你進來吧!”
“……”
☆、121.交易2(10000+)
要把他趕走?
鬧鬧馬上不樂意了。
“我也要留下來!”鬧鬧拉住白雪的衣袖,打算賴住,這樣就可以留下來了籼。
“大人在說話的時候,小孩子不能在旁邊!”項元奂淡淡的道姣。
“我不管,反正我就要在旁邊聽着,我要跟幹娘在一起!”小鬧鬧的小手死抓着白雪的衣袖不放,就是想要賴下來:“幹娘,讓我也留下來,好不好?”
小鬧鬧用那雙天生看起來相當無辜又委屈的眼睛看着白雪,只一眼便能讓人心軟下來。
只是,這一次要談的事情,涉及的事情,确實不适合小孩子聽,鬧鬧這樣的年紀,不該摻和到大人的事情中來。
想到這裏,白雪便溫柔的沖鬧鬧勸道:“鬧鬧,我和你爹爹有事情要談,你先出去,一會兒幹娘就去找你玩,好不好?”
“我真的不能留下來嗎?”鬧鬧巴巴的望着白雪,眼睛裏已有光亮在閃動。
他是當真不舍的與白雪分開,三年沒有跟娘親說過話,現在突然看到娘親,能一直跟着她說話多好,爹爹太可惡了,居然想霸占娘親,這讓他非常不滿。
“鬧鬧乖,幹娘保證,一會兒一定去找你,好不好?”白雪只得又委婉的拒絕。
眼看白雪那般幹脆的拒絕,鬧鬧也不好再說些什麽。
他憤憤的瞪了一眼自己的親親老爹,失望的嘟嘴道:“那好吧,我就先離開,那幹娘你一會兒一定要來找我。”
“好,你去吧!”
鬧鬧心不甘情不願的随着白天和黑影倆人離開,離開之前仍用不舍的眼睛望着白雪,有那麽一瞬間,白雪差點就開口叫住了白天和黑影二人,讓他們兩個把鬧鬧抱回來。
最終,那個念頭還是打住了。
收回不舍的目光,回頭間,白雪便對上了項元奂那雙幽暗且深不見底的黑眸,裏頭夾雜着她看不懂的情緒,明明很是陰柔的目光,投注在她的臉上,卻又有感覺到一絲柔和,是兩種極端的感覺。
剛才在對面酒樓的時候,他就是用這種目光看着自己的。
“世子爺,您一直盯着我,是因為我很像您的妻子,是嗎?”白雪開門見山的問。
她猜測着,項元奂會突然出手對付朱向朗,或許……就跟她的這張臉有關。
“不是像,而……你就是!”項元奂十分肯定的看着她。
“世子爺,您一定是弄錯了,我不可能是什麽世子妃,但是我可以肯定的一點,以前我不會是,将來也不會是什麽世子妃!”白雪毫無畏懼的迎視項元奂的目光:“所以,世子爺,您一定是弄錯了!”
“那你敢告訴我,你的左心口處,是不是有一塊心形的胎記?”項元奂的雙眼直勾勾的盯着白雪一字一頓的質問。
“世子爺,是不是只要我證明,我自己的左心口處沒有胎記的話,您就可以放了朱大哥了?”白雪皺眉。
“如果沒有的話,我會考慮!”項元奂微勾起唇。
在這一瞬間,白雪的腦袋迅速運轉着。
如果沒有朱向朗的話,也許她現在不知是在哪裏,朱向朗對她非常好,而且還對她有救命之恩。
在一個陌生的男人面前露出自己的心口處,雖然與禮不合,可若是能救朱向朗的話,恐怕也只有這個辦法了。
“你考慮好了沒有?”項元奂不耐煩的提醒她。
“考慮好了!”
白雪默默的關上房門,面對光亮處,手指默默的扒開了自己的衣領,露出了自己心口處的大片的肌膚。
白皙頸項下的肌膚是雪白一片,根本就沒有什麽心形胎記。
那塊心胎胎記呢?
一定是她用什麽辦法,把那塊胎記給抹掉了!項元奂的心裏這樣想着。
想到這裏,他從衣袖下拿出一個藥膏的盒子出來:“胎記是可以被一種藥物遮蓋住,你如果塗上這個,我才會相信你。”
白雪備感羞辱,一只手在衣袖下暗暗的握住一把匕首,随時做好了準備,只要項元奂敢對她用強,她就立刻殺了他。
咬緊
下唇,白雪點頭:“好,如果世子爺這樣才能相信我的話,那麽請便!”
項元奂聽罷,當真拿着那個烏木盒子靠近了白雪。
打開烏木盒子,裏頭一股藥膏的淡淡清香傳來,然後項元奂的手指沾了那藥膏塗抹上白雪的心口處。
當他手指觸上她肌膚的那一瞬間,仿若有電流經過,觸的她渾身僵直,随着他的手指在心口處将藥膏塗開,一股酥麻的感覺令她有一股熟悉感。
不一會兒,她的心口處便有些發熱,而項元奂的手也離開了白雪的心口處。
片刻之後,白雪的心口處,除了剛開始項元奂的手指在上面塗藥膏時的微紅之外,沒有其他任何痕跡。
更別說什麽胎記了。
她怎麽會不是白千幻的?
項元奂錯锷的擡頭:“你……真的不是幻妹妹?”
看來項元奂已經信了。
本來,在白雪的心裏還有一絲懷疑,自己不會真的是什麽世子妃吧,從項元奂的表情來看,真正的世子妃心口處應當是有胎記的,而她……卻沒有!
這更加證明自己并不是什麽世子妃了。
她的手趕緊把自己的衣領攏好,佯裝平靜的提醒項元奂:“世子爺,這下您該相信我不是您的妻子了吧?”
“這個世界上,真的會有兩個這麽相像的人嗎?”項元奂望着眼前白雪美麗的臉有些出神,從她的臉似能看到她背後的白千幻,實在是兩個人太相似了。
“我也姓白,或許我跟您的妻子在幾代之前是本家,所以才會這麽相像吧!”白雪解釋道。
因為初次驗證白雪并非是白千幻,項元奂的心髒受到不小的沖擊,而更多的卻是失望。
他的幻妹妹,現在到底在哪裏呢?
項元奂頹然的坐在椅子上,頭也不擡。
從他的頭頂看去,白雪能感覺到他心底裏的失望,還有他的孤寂和心痛,看到這樣的他,她的心裏會莫名的心疼。
“你走吧!”
白雪愣愣的看着他:“嗯?”
“我讓你走,不要讓我再看到你!”項元奂淡漠的道,語調中是說不出的倦意,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他現在就像是突然從雲端跌落一般的狼狽。
白雪轉身欲離開,突然想到什麽似的又轉過身來:“那朱大哥的事情,世子爺是不是可以……”
“這是官府的事情,官府的事情我管不着!”
白雪惱了,憤憤不平的沖項元奂怒道:“世子爺,剛剛您答應過我的,只要我讓您瞧過心口之後,您就會放過朱大哥的,您現在不是出爾反爾嗎?”
“我剛剛也說了,看過之後我會考慮,可是,我現在考慮過了,既然不是我的事情,我為什麽要插手?而且,這件事對我一點好處也沒有!”
“明明是你故意讓人不放朱大哥,你若是不開口,誰敢放了朱大哥?”
項元奂冷笑:“那這就是你們的事情了,再說了,你說我故意不讓人放人?你有什麽證據?除非你有證據,否則,我是不可能插手的!”
這個混蛋!白雪在心底裏暗暗的罵着項元奂。
白雪氣的轉身拉開.房門離開。
聽說三天之內就會結案,現在只剩下兩天的時間,若是在兩天之內想不出辦法的話,朱向朗可能就會真的被判刑。
她得趕緊想辦法才行。
剛打開門,四個人從門外跌了進來,正是鬧鬧、牛光、白天和黑影四人。
鬧鬧爬起來,急急的拉住了白雪的衣袖。
“幹娘,你這是去哪裏?”
“你快放開我,我還有事!”
“幹娘,你剛剛不是說,等你跟爹爹聊完之後,就馬上來找我陪我玩的嗎?”鬧鬧扯住白雪的衣袖不放。
望着那雙可憐巴巴的雙眼,白雪只得狠心的把鬧鬧的手指從自己的衣袖上一根一根拉下來。
“鬧鬧乖,幹娘真的有事,要先走了!”
說罷,白雪頭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