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章節
坐在地上的女子，剛剛他聽到喊叫，下意識地以為“王妃”指的是她，她有危險！
接着進來見到有人被壓在地上，身穿和上官畹平時無異的白色衣裙，他想也沒想就出手，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傷的竟然是......
上官畹狼狽地坐在地上，擡眼就看到蕭聿明，腦海中閃過落蘭芷的話。
“你以為這是誰下的命令？是王爺，他說惡心，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孽種！”
“王爺還說了，只有我肚子的這個，才是真正蕭家的子孫。”
“他不會讓其他人踐踏了皇家血統。”
……
仇恨在胸腔裏翻江倒海，上官畹已經失去了理智，她緩緩站起來，死死地盯着對面的一男一女，眼前的兩個人都是讓孩子不得安生的畜生！他們都該死！
不知道什麽時候，她身後站了一個侍衛，上官畹站起來的時候腳下不穩，侍衛扶了她一把，然，上官畹的指尖猛然摸到一個冰冷的物體，瘋狂的念頭在胸中滋長。
突然，上官畹擡手握住侍衛手中的劍柄，噌——明晃晃的長劍被抽出來，在灰暗的牢房裏閃着白芒。
“我要讓你們死！”
上官畹揮着劍，直直地向蕭聿明沖過去！
“救王爺！”
一聲高呼，原本站在上官畹身後的侍衛突然敏捷地從小腿處拿出一把匕首，噌地一下刺進了上官畹的後心！
“畹兒！”
伴随着蕭聿明撕心裂肺的呼喊，上官畹身子一軟，緩緩地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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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要說話，卻無法發出聲音，眼前的景象迷糊了起來，聽到有人急步跑了過來，将自己托起，鼻尖蔓延着熟悉的味道，耳邊是急切的大吼。
“馬上叫禦醫！快！上官畹，你給我睜開眼睛！”
上官畹的眼睛慢慢阖上，在黑暗襲來之前，她用盡全部力氣低語。
“我恨你......我恨......”
014 無力回天
“皇兄，皇兄！快救人啊！”
蕭聿明懷裏抱着一個渾身浴血的白衣女子，闖進了皇宮。直奔明光殿。上官畹被刺中後心。府醫不敢輕舉妄動，簡單地處理了一下，他就跑到皇宮求救。宮中能者無數，一定有人能救畹兒！
明光殿的門被撞開。蕭楚天正在審閱奏折。哐當的響聲讓他一驚，正要怒斥。就看到蕭聿明奔來，待看清他懷中奄奄一息的女子時，蕭楚天簡直要氣瘋了！
“怎麽回事！”蕭楚天臉黑得像即将迎來風暴的烏雲。
好不容易才将畹畹身體養好。才回蕭南王府多久。又傷成這樣！
蕭聿明神色焦急，眼中竟然是傷痛：“皇兄，來不及了。快讓人救救畹兒！”
上官畹在他眼前倒下的那一刻，他的心口驟然劇烈地疼痛起來。這四年間的一幕幕不斷地閃過腦海。
“明哥哥，今日院子的花開得正好。畹兒帶你去看看好不好？”
“明哥哥，你總是不見人影。什麽時候才能抽空見見畹兒啊？”
“明哥哥，畹兒在這個世上沒有其他親人了。只有你了。”
......
她的音容笑貌全都浮現在眼前，他拒絕她時。她小臉上全是失落，他厭惡她的，她眸中全是傷痛，他偶爾回應她時，她嘴角劃出一個大大的弧度，笑意萦繞在周圍......
原來她早已深種在他心裏，而他卻渾然不知，排斥着自己內心的聲音！
“來人，宣禦醫！”
整整兩天兩夜，蕭聿明通紅着雙眼等在寝殿前，蕭楚天動用了皇庫中所有的奇珍異草，甚至還找來了江湖勢力。
一群人聚集在皇宮裏，皇宮的低氣壓讓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充斥着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平靜。
然而蕭南王府內，卻有一個人要抓狂。
“他居然守了那個賤人兩天兩夜！他是不是真的對她上心了！”落蘭芷将瀾院的東西砸了個粉碎，雙眸噴出怒火。
屋內的圓桌旁坐着一個男人，他神色平靜，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你慌什麽？這次她非死即殘，就算她無事，你的地位也動不了，肚子裏的孩子就是你的依仗，有它在，你就是蕭南王府的正妃。”離桑冷然地看了一眼落蘭芷，這個女人還是沉不住氣。
“護好肚子，有什麽變化，我會通知你。”說完，離桑就起身而去，皇宮封鎖了消息，他要用點手段才能知道現在的情況。
冗沉的寝殿門打開了。
宮中的禦醫從殿內魚貫而出，接連跪在了蕭聿明的腳前。
蕭聿明心頭升起一股涼意，強撐着身體，聲音顫抖：“怎麽樣了？”
“王爺贖罪，臣等已經盡力了！畹側妃她殁了。”
“進去！全都給本王進去！”蕭聿明突然擡腳踹翻了禦醫，幾欲崩潰，嘶吼道，“救不回來，本王就殺了你們！”
他才剛剛知道自己的心，她怎麽可以撒手人寰呢！
寝殿霎時間一片寂靜，只聽得到他急促的喘氣聲。
“聿明，你進去看看她吧。”蕭楚天在遠處看到這一幕，心裏沉沉的，眼見蕭聿明要發狂，他才走過去，勸阻道。
蕭聿明壓住內心的悲恸，顫顫巍巍地進了殿。
女子一襲白衣躺在軟榻之上，雙眼緊閉，臉上沒有一絲血色，蕭聿明睜大着眼睛走過去，愣愣地不敢說話，他聽不到她的呼吸聲，聽不到她的心跳聲。
那個往日在他面前巧笑盼兮的女子，真的不在了。
015 唯一的王妃
七日之後，舉行喪禮，按照王妃的禮制出殡。
蕭南王府挂起了白幡。靈堂上哭聲陣陣。香凝守着棺木哭得傷心。在下人擡起棺木的一瞬間，她狠狠地撞了上去，跟着上官畹去了。
“王爺！香凝死了。”下人匆忙跑到碎玉軒禀報。
“誰死了？”蕭聿明從一堆酒壺裏擡起頭。雙眼迷蒙，自從那日從宮中将上官畹的屍體抱回來。将事情處理妥當之後。他一直在碎玉軒內酗酒。
每日每夜，上官畹死前絕望怨恨的眼神和那句“我恨你”。在他的眼前揮散不去，蕭聿明痛徹心扉，只能用酒來麻痹自己。但是卻又慶幸。至少那一刻深深地印在了腦海裏，不會忘記，便有了和上官畹的羁絆。
下人害怕地站着。這幾日王爺喜怒無常，如果沒有大事。大家都不會去打擾王爺，但是今日這事确實緊急。于是他小聲地答道：“香凝，畹側妃的婢女。今日是畹側妃的出喪之日，香凝一頭撞死在了棺木上。”
哐當一聲。蕭聿明将手中的酒壺砸向來報的下人，下人不敢躲。額頭上瞬間多了一道傷痕。
“誰說她是側妃！她是王妃！是本王的王妃！”蕭聿明怒目瞪圓，随即喃喃道，“她是本王唯一的王妃……”
過了許久，蕭聿明眼神忽地恢複了神采，竊竊低語：“今天竟是她出殡的日子，我要去送她一程。”
悲樂陣陣，上官畹的棺木從蕭南王府出來，一路至城外，蕭聿明騎着高頭大馬在隊伍最前面，孤獨而蕭索。
高高的城牆之上，兩個人影一前一後悄然而立。
“您之後又什麽打算？”
問話的是當日在寝殿參與救治的禦醫之一，他面前站着披着黑色鬥篷的人，赫然是已經死去的上官畹！
“我要報仇，讓他和落蘭芷後悔終生！”上官畹看着出城長長的隊伍，雙眼極力望去，鎖定坐在馬背上的人。
王德低下頭，低聲說道：“十年前，家父為貴妃娘娘治病，被人誣陷差點滅九族，是鎮北大将軍救了王家，這份恩情王德沒齒難忘，上官姑娘有什麽吩咐，我定當竭力相助。”
在皇宮寝殿的三日裏，上官畹醒來過，當時就是王德守在旁邊，她請求他讓她假死逃生，他應了。
“上官畹這個身份是萬萬不能用了，你幫我準備一個新身份吧。”
王德眼睛一眯，随即想到什麽，回道：“先皇曾經在江南游離時，認下過一名義女，皇上登基的時候，先皇還囑托他一定要找到這名女子，正巧我才得到消息，這名女子竟然是我的遠方侄女，她手裏有先皇的信物，這個身份想來正适合姑娘。”
“好，有勞你了。”
三日之後，一道鮮豔的身影從城門處疾馳而過，奔向江南方向，上官畹穩坐在馬背上，小時候跟随父親連的馬背功夫現在派上了用場，她身穿一身火紅的衣裙，在疾風中肆意張揚着，清絕的臉上散發着無盡的堅決。
蕭聿明、落蘭芷，你們等着，我很快就回來了！
016 樂陽公主
兩年之後，城門的皇榜處張貼出一則告示。
來往的百姓們全都圍了過去，指着皇榜小聲的讨論着。
“咱們皇帝的義妹就要回來了。據說是先皇上微服私訪的時候認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