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離夏日結束還有五日,而塔爾塔羅斯在陸放歌這裏沒有待多久後便又離去了,因為在冥界還有一個倪克斯女神需要他應付。
在塔爾塔羅斯離去的幾日裏,陸放歌的藥田裏的藥材也收獲了一批。藥田裏沒有什麽特別值錢的藥材,但是陸放歌對于這次的藥材依舊感到滿意,畢竟再珍貴的藥材也需要這些普通的藥材作為輔料,才能将藥性發揮得更好。
變成松鼠的系統看着這無比閑适的種田日常忍不住嘆了一口氣,明日夏天就要結束了,這希臘神界終會被陸放歌親手攪動。
而在奧林匹斯山上,戰神阿瑞斯已經從昏迷中清醒過來,當他反應過來自己為什麽會昏迷整個人便開始變得暴怒不已,他要親手扭斷植物神的脖子,才能一雪前恥!
然而沒有等阿瑞斯憤怒太久,美神便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金發碧眸的漂亮女神姿态端莊地走到了阿瑞斯的面前,她皺着眉道:“你現在站都站不穩又想去找誰?”
“我…………”
沒有等阿瑞斯将剩下的話說完,美神阿佛洛狄忒便打斷了阿瑞斯,她道:“你叫得這麽大聲,是想讓整個奧林匹斯知道你,一個戰神,被一個小小的二等從神打敗了嗎?讓你的兄弟來看你的笑話?”
戰神阿瑞斯立馬閉上了嘴,蔚藍的眸子裏是一片陰沉,他自然不希望自己的兄弟知道自己被一個二等從神打敗。
阿佛洛狄忒見此微微松了一口氣,她的手輕輕撫在阿瑞斯的臉上,吐出的氣息如同玫瑰一般。接着,阿佛洛狄忒輕聲說道:“你先待在宮殿裏好好養傷,我會幫你收拾植物神的。”
阿瑞斯聞言狐疑地擡頭,吐出了一個字:“你?”
阿瑞斯可沒有忘記眼前的這個女神是如何對植物神展開熱烈的追求的,否則他也不會醋意大發去殺害植物神。
只見阿佛洛狄忒的手指輕輕地點在阿瑞斯裸露的胸膛上,她道:“阿瑞斯,你是我兒子的父親,你應該知道我們是一體的,一損俱損,一榮俱榮。你的威嚴受到挑戰,我自然應當維護你。”
阿瑞斯聽了阿佛洛狄忒的話點了點頭,他認為阿佛洛狄忒說得很對,于是他握住了阿佛洛狄忒的手道:“那你一定要替我好好教訓他。”
“自然。”阿佛洛狄忒勾起唇角,露出了一個完美的微笑。
阿佛洛狄忒根本不想替阿瑞斯教訓植物神,她只想要一個光明正大地下去找植物神的理由而已,一個不會讓阿瑞斯再次嫉妒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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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阿佛洛狄忒走出阿瑞斯的宮殿的時候,臉上洋溢着的全是歡愉的笑容。阿瑞斯實在是太好騙了,他繼承了父母漂亮的容貌,可卻沒有繼承到宙斯的半點狡猾,對于阿佛洛狄忒來說,阿瑞斯就是一個漂亮的小傻子。
于是,阿佛洛狄忒毫無心理負擔地去往了下界,尋找植物神求歡。同時,阿佛洛狄忒也帶上了她的金腰帶。
陸放歌對于美神的不請自來有一點頭疼,他神色冷清地靠在木屋的門邊,冷冷地看着這位金發碧眸,身姿妖嬈的女神。
阿佛洛狄忒對陸放歌的态度并不以為意,在她眼裏看來,美人永遠擁有特權。
“親愛的阿多尼斯……”
沒有等阿佛洛狄忒将自己對植物神的愛慕吐露完畢,陸放歌就冷冷地打斷了她:“美神,有什麽事還請直說。”
阿佛洛狄忒被打斷了也絲毫不生氣,她道:“阿多尼斯請你看看愛慕着你的我啊,哪怕是一夕的歡愉,我也甘之如始。”
陸放歌聞言,神情更加地冷漠了:“美神應當去找你的丈夫。”
阿佛洛狄忒皺眉,她見陸放歌不肯為自己有絲毫動容,最後取出了自己的金腰帶。
美神的金腰帶有着無上的魔力,能夠引出神和人最原始的欲望,當陸放歌看見那條金腰帶時,他的呼吸都不由沉重了幾分。
站在陸放歌身邊的雲蘿忍不住提醒道:“宿主,美神的金腰帶相當于強力□□,你抵擋不住的。”
陸放歌用手按着胸口深呼吸了幾下,他看着面前金發碧眸的女神,神情冷漠而輕視,他道:“難道美神只有這種見不得人的手段。”
“你!”阿佛洛狄忒看到陸放歌眼中輕視被氣到說不出話來,陸放歌對她的無視她可以忍,但唯獨輕視她卻不可以忍,哪個女人希望自己愛慕的人輕視自己呢?
陸放歌在阿佛洛狄忒氣得發抖的時候,給自己上了幾個清心靜氣,體內的欲望被壓制住了許多,同時他看向阿佛洛狄忒的神情充滿了譏諷。
阿佛洛狄忒見此咬了咬嘴唇,只見陸放歌轉了轉手中的落鳳然後打在阿佛洛狄忒的肩上,阿佛洛狄忒的身子不由顫了顫。
“滾回去,不要讓我看見你。”陸放歌神情冷漠,仿佛面前站着的不是一個美人,而是一尊泥做的雕像。
阿佛洛狄忒聞言咬緊了牙,她是自然知道自己打不過眼前的植物神的,她不由惡狠狠地盯着陸放歌道:“你終究會有一天因為你的狂妄而後悔!”
說完,阿佛洛狄忒只能狼狽離去。
陸放歌靠在門邊眯着眼看阿佛洛狄忒狼狽離去的身影,他漫不經心地摸着手中落鳳,後悔?他做出的事絕不後悔。
阿佛洛狄忒的到來對陸放歌而言不過是一個插曲,陸放歌這個時候想要見的人只有那位黑衣神明。
夏日結束的這一天,春神珀爾塞福涅不得不坐上冥府派來的馬車返回陰暗的地府,農業女神雖然不舍得女兒離去,但也只能目送着自己的女兒消失在大地之上。
“母神,在我回到冥府後,你一定要幫我将植物神帶到冥府。”
農業女神德墨忒爾的耳邊回蕩着珀爾塞福涅離去時的請求,她毫不猶豫地答應了自己的女兒,雖然原始神不敢得罪,但是也不是沒有操作的可能。
入秋的第一日,塔爾塔羅斯依約來到了陸放歌的木屋前,準備帶自己的心上人去地府游玩。
陸放歌看着神情略有一絲疲憊的塔爾塔羅斯不由出聲問道:“冥界的事很多。”
塔爾塔羅斯聞言可疑地沉默了一下,他在冥府的事情一點都不多,除卻睡覺外,就是看守那些無論怎麽努力都跑不出塔爾塔羅斯的囚犯。他之所以會如此疲憊,是因為他被倪克斯拉去三堂會審了,因為要應付倪克斯、厄瑞波斯和厄洛斯三位原始神,塔爾塔羅斯的臉上才會露出一絲疲憊。
然而塔爾塔羅斯必定不會說自己是因為被自己的兄弟姐妹盤問才會這樣疲憊,所以他按着陸放歌的話點了點頭道:“冥界的事很多。”
“辛苦了。”陸放歌輕聲道。
塔爾塔羅斯聞言不由在唇角勾起了一個小小的幾乎不會讓人察覺的弧度,他拉住陸放歌修長白皙的手道:“我帶你去冥界吧。”
冥界是建立在塔爾塔羅斯之上,只要塔爾塔羅斯想,他就可以帶着陸放歌前往冥界的任何一處地方,不過塔爾塔羅斯為了掩飾自己的身份,只帶着陸放歌進入地下世界後坐船前往冥府。
苦難之河前,塔爾塔羅斯握緊了陸放歌的手然後道:“想要渡過這條苦難之河就必須乘坐卡戎的渡船,你跟緊我,不要離開我半步。”
被黑衣神明強勢地握住手,陸放歌并沒有什麽不适,反而還對塔爾塔羅斯露出了一個笑容。
登上渡船後,塔爾塔羅斯遞給了卡戎兩個銀幣算作船費,然後便和陸放歌坐了下來。
卡戎看着手裏的兩個銀幣癟了癟嘴,大佬要做的事情真奇怪,讓他把他當普通神明看待,還用兩個銀幣把他一條船包下來,簡直是太可惡了。然而,卡戎只是敢怒不敢言而已。
陸放歌坐在船上看着眼前這條黑色的河流,他開口道:“我聽說冥界有五條河流。”
塔爾塔羅斯點了點頭道,指着眼前的河流道:“這是五條河中苦難之河,唯有渡過這條河流,亡靈才可以到達冥府。除此以外,還有遺忘之河、悲嘆之河、熔岩之河和守誓之河,其中守誓之河最為獨特,神明若是掉進河裏會消磨神性。”
陸放歌聞言勾起了唇角,他溫柔地摸了摸雲蘿的小腦袋,正是因為守誓之河有消磨神性的力量所以他才會來冥府,恰好春神珀爾塞福涅是冥後,必須待在冥界,陸放歌才有下手的機會。若珀爾塞福涅不是冥後,陸放歌想弄一個神明失足掉下守誓之河的事故也難上了許多。
“我想去看看守誓之河。”陸放歌輕聲道,“也想去看看愛麗舍。”
下一刻,陸放歌感覺自己的手被握緊了些許,這讓他不由擡頭看向坐在自己身邊的黑衣神明。
“怎麽了?”陸放歌出聲問道。
塔爾塔羅斯不是蠢貨,在夏日結束後看守誓之河,還想去愛麗舍,陸放歌已經明确地告訴他,他想對冥後出手。不過塔爾塔羅斯依舊問道:“你想做什麽?”
陸放歌将頭靠在了塔爾塔羅斯的肩膀上輕聲問道:“你會對我出手嗎?”
“不會。”
“那你會幫我嗎?”
“會。”
陸放歌聞言愉悅地勾起了唇角,真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