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陸放歌的反應速度比達芙妮想象的還要快,在轉身的一瞬間便握住了向他胸膛飛來的金箭,然而這枚屬于小愛神厄洛斯的金箭依舊擦破了陸放歌的手掌。
鮮紅的血液從陸放歌白皙的手掌上滴落,将金箭染紅,而剩下的血液則滴落在草地上開出了一朵豔麗的花來。
宙斯站在山頂上露出了心滿意足的笑容,就算金箭沒有射中植物神的胸口,但是金箭的魔力足以讓植物神瘋狂地愛上自己了。
然而宙斯不知道的是,陸放歌的眼中只有一片暴戾,雖然金箭只是擦破了陸放歌的手掌但依舊影響了陸放歌的思考。至少金箭讓陸放歌沒有辦法第一時間開始攻擊宙斯。
而站在陸放歌身邊的達芙妮卻是膽戰心驚,沒有人比她更了解小愛神厄洛斯金箭的可怕,它能夠讓神明變得不理智,也能夠給無辜的人帶來災厄,與其說是愛情不如說是毒藥。
“殿下!”達芙妮焦急地喊了一聲,以植物神的驕傲他絕不會讓自己被人如此算計。
宙斯将弓箭收好往陸放歌的方向走過去,他自信自己現在的形象是完美的,他是神王,奧利匹斯最俊美的男神,無人可以躲過他的魅力。
陸放歌看着宙斯向自己的靠近,咬唇不語,只用神力将金箭的效果壓制下去。
宙斯自然也發現了這一點,他不由出聲勸慰道:“阿多尼斯你這是何必呢?愛情固然會讓你的理智蕩然無存,然而愛情卻也是一杯醉人的美酒,你為什麽不嘗試着你接受它呢?你做我的情人,我可以讓你不再看農業女神的臉色,能夠讓你時常參加奧利匹斯的宴會,這樣的待遇,是我其他的情人所沒有的,阿多尼斯啊,美麗的阿多尼斯,放棄掙紮吧,同我一起體會愛情的美妙。”
說完,宙斯便不顧陸放歌冰冷的眼神伸手去觸碰植物神那張七分清冷三分豔麗的臉。
然而在下一刻,地面開始顫動,陸放歌所站的地方裂開了一道大縫,宙斯想要伸手去拉,然而卻被陸放歌用太陰指鎖了足。
陸放歌手裏死死捏着落鳳,擡頭看着站在裂縫邊緣的神王,冷冷地開口道:“神王陛下還是想想怎麽和天後交代吧。”
說完,陸放歌便放松了身體,任由自己往深淵墜落。
而宙斯卻只能看着自己到嘴的鴨子飛了,正在他猶豫要不要從裂縫中下到冥府去找人的時候,突然裂開的地縫又突然合好,徹底阻絕了宙斯想要下來找人的想法。
宙斯看着眼前的這一幕猛地冷了臉色,好一個哈迪斯居然敢和他搶人。
地面裂開還能說是巧合,但是突然又合上,只能說冥府的主人在操縱裂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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宙斯的目光泛冷,只覺得自己作為神王的權威被自己這個兄弟給挑釁了。最後,宙斯冷哼一聲轉身離去。
達芙妮看着宙斯離去後,腿軟地跌倒在地,她用手翻找着裂縫出現的地方,大聲喊道:“殿下,阿多尼斯殿下!”
然而,沒有任何回應。達芙妮只能帶着陸放歌鮮血長成的話去向遠在特洛伊的狄俄尼索斯尋求幫助。
深淵之中,陸放歌并不害怕,只是因為他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否則也不會什麽都不做任由自己從裂縫掉入深淵。
正當陸放歌快要落到底的時候,一雙手伸出來接住了他,陸放歌不用猜也知道是那位黑衣神明。
然而還沒有等陸放歌站穩,一個霸道而強勢的吻便落在了陸放歌的唇上,陸放歌一時間不由睜大了眼睛,他想要退出黑衣神明的懷抱,然而卻被塔爾塔羅斯用手按住了腰身,掙紮不得。
此時,陸放歌也發現,在塔爾塔羅斯吻住他後,自己心中對于宙斯的悸動也在慢慢平息下來。
等金箭的效果被塔爾塔羅斯的這個吻徹底壓制住以後,陸放歌忍不住伸手推開了塔爾塔羅斯,只見陸放歌衣衫散亂,黑色的長發也貼在了臉上。
陸放歌急促地喘息了一下後,便聽見塔爾塔羅斯開口道:“金箭的力量我只能壓制,只能等它慢慢消散。”
陸放歌扶着牆壁搖了搖頭後道:“無事。”
說完,陸放歌的耳後浮起了一絲不易讓人察覺的薄紅,淡若粉櫻,漂亮極了。
随後,陸放歌便用手中的落鳳給自己上了一個清風垂露,金箭的力量便慢慢地從陸放歌的體內剝離出去。
等金箭的力量徹底從陸放歌的體內抽離出去後,身體便不受控制地往前倒,陸放歌突然明白為什麽當初對太陽神用完清風垂露後太陽神會暈倒了。小愛神的金箭附着原始神中愛欲之神的本源之力,否則主神也不會不受控制地愛上一個人,想要強行祛除這絲本源之力無疑是在和愛欲之神作對。
正當陸放歌以為自己會倒在地上的時候,一雙有力的雙手再一次攔住了自己的腰。
“放開我。”陸放歌看向放在自己腰間的手道。
随後,塔爾塔羅斯用手溫柔的将陸放歌散在兩頰的發絲撈到耳後,然後戲谑地出聲問道:“放開你,你走得動嗎?”
陸放歌沉默了,如果他走得動的話,之前也不會突然摔倒了。
接着,沒有等陸放歌反應過來,俊美的黑衣神明便将陸放歌打橫抱了起來,突如其來的動作讓陸放歌下意識地抓住了塔爾塔羅斯的衣襟,這樣的行為引得塔爾塔羅斯輕笑一聲。
“你的手也受傷了,需要包紮,回我的宮殿去吧。”塔爾塔羅斯出聲道。
陸放歌的傷口并沒有什麽要緊的,身為神這點愈合能力還是有的,塔爾塔羅斯只是想帶陸放歌去他的宮殿看一看而已。
關押在塔爾塔羅斯的怪物和三代神明早就被他趕到了角落圈了起來,陸放歌記憶中的萬花谷,他也完成了一半,只是還不能給他看。原本黑暗的神殿,塔爾塔羅斯也找來了冥界漂亮的花草用作裝飾,其中還有能夠當藥材的花草,想必懷裏的植物神見了一定會喜歡。
陸放歌被塔爾塔羅斯抱回了深淵,他不知道塔爾塔羅斯帶他要前往哪裏,只覺得四周寂靜無聲,天地間只有他們兩個人。
“你住的地方這麽冷清的嗎?”陸放歌看着四周的環境開口問道。
塔爾塔羅斯聞言垂下了眼睑,将他那雙如同紅寶石的眼睛遮住了些許,然後才開口道:“我喜歡安靜。”
陸放歌點了點頭,抱着他的黑衣神明的确不像個喜歡與人交流的。
塔爾塔羅斯居住的宮殿是用黑色的石頭建造而成,莊嚴又肅穆,是冥界的一貫風格,只是在宮殿點種植着大片大片的曼珠沙華,黑與紅的對比,将美演繹到極致。
陸放歌看着眼前的景色忍不住開口問道:“怎麽會有這麽多曼珠沙華。”
“你不喜歡嗎?”塔爾塔羅斯低頭問道,說着便要伸手去毀了那些花。這裏本來是沒有花的,只是因為陸放歌是植物神,塔爾塔羅斯才去找了冥界生命力最頑強的曼珠沙華來裝飾他的宮殿。
“不用,挺好看的。”陸放歌攔住了塔爾塔羅斯的手。
塔爾塔羅斯将手收回将陸放歌保回了宮殿,這些曼珠沙華也因此全部保住了性命。
等兩位神明離開後,曼珠沙華們議論開了。
“我好喜歡植物神哦,他好溫柔好溫柔。”
“啊啊啊啊,我想都沒有想過自己能在深淵之神的手下活下來。”
“一定要把這麽溫柔的神明留在冥界,我想天天看見他。”
陸放歌被塔爾塔羅斯抱回宮殿後便被放在了柔軟的大床上,塔爾塔羅斯則半跪于地替陸放歌處理着手上的傷口。
陸放歌看着塔爾塔羅斯認真處理傷口的模樣,艱難開口道:“只是小傷而已,它自己會好的。”
塔爾塔羅斯為陸放歌纏紗布的手頓了頓,然後他擡頭看向了坐在床上的陸放歌,舔了舔唇後問道:“你想讓我将你手上的傷口吻好嗎?”
陸放歌看着塔爾塔羅斯那雙如同紅寶石的眼睛忍不住偏過了頭,然而已經泛起了薄紅的脖子和耳後根卻是出賣了他。
塔爾塔羅斯見此不由一笑,然而陸放歌卻疑惑當初的老實人去哪裏了?
傷口包紮好後,塔爾塔羅斯在陸放歌的手背上落下了一個吻,然後道:“不急着走的話能在這裏住上幾天嗎?”
陸放歌深深地看了塔爾塔羅斯一眼,最後緩緩地開口應了一聲:“好。”
聞言,塔爾塔羅斯垂下了眼睑,唇角略微勾起。如果可以,他真的想将植物神一直圈在自己的身邊,但是塔爾塔羅斯知道他不能,如果自己真的這樣做了的話,無疑是将陸放歌推向自己的對立面,将陸放歌推到別人的身邊去。
于是,陸放歌便這樣在他經常用來威脅人的塔爾塔羅斯舒服地住下了。
等陸放歌修養好後,他看着手中的落鳳和桌子上擺放着的藥材勾起了唇角,他沒想到自己居然在冥界找到了這樣的好東西。這些藥草做出來的藥,正好可以給那位神王洩洩火,他很期待神王不行的消息傳遍整個奧林匹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