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深夜兩點,路遇景睜開眼睛,一身黏膩,有一些難受,伸手去摸了一下額頭的溫度,發現熱度降了下去,看來是退燒了。

瞥了一眼旁邊連衣服都沒換的嚴沂生,再看着一邊的酒精還有醫用棉花,楞了一下笑笑輕手輕腳的掀開被子下床,去浴室裏面随便沖一下,否則身上都是剛才的汗,難受得很。

擦着頭發出來,路遇景把毛巾丢在一邊,幹脆蹲在床邊看着嚴沂生的睡臉。

一個男人到了這個年紀,正值好時候,男的女的都前仆後繼,想要在嚴沂生身邊待下來。路遇景仔細回想了一下,自打兩人認識以來,他前前後後把這些莺莺燕燕路邊野花給趕走了起碼有一個足球隊那麽多。

怎麽就能這麽招蜂引蝶?

伸手放在嚴沂生的鼻子上,一點點往下滑,最後停在嘴唇上面,忽然自己把自己給逗笑了,剛笑出聲,指尖就被人咬了一口。

“喂,你不是屬狗的,怎麽喜歡咬人?”

嚴沂生睜開眼,還帶着一些睡意看着面前的路遇景,“你不是夜貓子,半夜不睡覺蹲在床邊幹什麽?”

“看你。”路遇景對着嚴沂生眨眼,“就是喜歡看你,看你怎麽會長得這麽吸引人。”

聞言嚴沂生翻身坐起來,彎腰把路遇景直接拉到床上來,“不睡覺,有心事?”

路遇景被強行拉上來,幹脆放棄自我形象的倒在嚴沂生腿上靠着,“嚴叔叔,你一直瞞着我你不累啊?再說了這精神分裂不是什麽了不起的事情,我沒有反社會人格已經很好了,不做惡事,這是做人最基本的要求,我都在這基準線上很遠了。”

“知道了?”

“恩,譚缙告訴我的,不對,是之前路德打電話給我,說我是精神病變态,我就想為什麽會這麽說,總不能是因為我和你在一起吧?要是這樣的話,他們當初也不會為了公司資金問題把我賣給你了。”

嚴沂生聞言身體一僵,臉上的表情一滞,“你——”

“這是事實,你不用替我心疼,再說了,把我給你了倒是好,免得和他們家牽扯不清。”

在路遇景這裏,路德一家三口是外人,嚴沂生才是他的家人。

有這樣的父母還不如沒有,要是他是石頭縫裏蹦出來的倒是好了,至少不用讓嚴沂生替路家收拾了那麽多的爛攤子。

“你倒是看得開。”

“看得不開難道還要想不開抑郁嗎?我才不傻。”路遇景靠在嚴沂生腿上,伸手勾住嚴沂生的脖子,拉下來親了一下,輕輕一下就能勾起兩個人心裏的欲〡望。

感覺到嚴沂生情動,路遇景退開一些笑得無辜,“糟糕,好像把感冒傳給你了。”

嚴沂生一手圈住路遇景的腰,翻身覆上路遇景,“已經傳染了,那就不介意再深入一些。”

低頭含住路遇景正欲說話的嘴,舌〡尖橫沖直撞,有一點蠻不講理的懲罰意味。路遇景仰起脖子回應,絲毫不願意落下風的回擊,兩個人遇上就是天雷地火,一觸即發。

衣裳半場,身體不受控制的掌控在另一人手裏,路遇景趴伏在床上閉着眼喘息,反手勾住嚴沂生的脖子,舔了一下嘴唇低喃出聲,“嚴叔叔……”

嚴沂生眼神一暗,不再控制。

夜半激〡情一直到天微微亮才停歇下來,嚴沂生替路遇景拉好被子翻身下床去打開窗戶讓房間裏的空氣流通,否則路遇景還感冒,而且剛才那一番情〡欲翻湧,還是打開窗戶為好。

在陽臺外面,嚴沂生難得在路遇景面前抽煙,拉好窗簾靠在欄杆上看着外面已經逐漸密集的車流,嚴沂生心裏有一點摸不着底,現在的情況對路遇景來說似乎不是最壞的境地,一個路德再怎麽也不能掀翻了天,但是接下來呢?

面對自己有人格分裂的情況,路遇景不在乎,但如果是那一張判定錯誤的死亡證明單呢?

在一邊的煙灰缸裏撚點煙,嚴沂生走回房間去浴室裏洗掉一身的煙味才回到卧室。

擡頭看了一眼時間,才淩晨六點,路遇景十點開工,九點到片場就行,還可以再睡兩個小時。心疼的看了一眼熟睡中的路遇景,嚴沂生放輕腳步走到外面。

正在睡美容覺的譚瑜接到嚴沂生電話的時候差點崩潰,正準備發難的時候嚴沂生一句話就把她的話全給堵了回去。

“譚缙做什麽你不知道?你把他介紹給小景你沒想過小景會知道那件事情?”

嚴沂生在這圈內也有不少年,至少在出國前就已經是小有名氣的老板,他和譚瑜認識還比路遇景要早,當初他回國的那趟航班意外墜機,死亡通知單的事情譚瑜知道,誰知道這個馬大哈的粗神經女人竟然把自己學心理的弟弟介紹給路遇景還一副渾然不知的模樣,讓嚴沂生覺得頭疼。

譚瑜一個激靈清醒過來,坐在床上滿臉無辜的拿着電話,“我……我以為——”

“譚瑜,你怎麽都三十歲了還跟一個不懂事的小女生一樣?難怪你那些男人接受不了你的少女心。”

“喂,你說我就說我,幹嘛提那些臭男人?!要不是那些男的自己作死我能和他們吹了嗎?還有要不是你喜歡男人,我早對你下手了。”譚瑜被戳中痛腳,立刻還擊,“還有小景那件事情又不是什麽醜聞,他自己知道了媒體不知道不是沒什麽影響嗎?”

“他心态好這次接受了,那他想起來我墜機的事情和死亡通知單的事情,還有當時路德他們一家子的缺德事,你就不想他會接受不了?”

路德一家子根本不把路遇景當成人,竟然為了錢可以把自己兒子賣掉,還是一個喜歡折磨人的性〡變〡态,落到那種人手裏,路遇景能撈到什麽好處?

不是死就是死。

聞言譚瑜不說話,冷靜下來等着嚴沂生的冷靜下來。

認識嚴沂生五年,譚瑜知道能讓嚴沂生唯一會失去冷靜的事情就是路遇景的事情,真是糟糕,她怎麽就忘記這一點,讓譚缙去招惹了路遇景。

“阿生,你擔心小景我知道,但是小景沒有你想的那麽脆弱不是嗎?圈內那麽多的流言蜚語還有非議,他出道兩年,他從沒有因為那些事情紅過臉,更不在乎這些話,你——”

嚴沂生深吸了一口氣,“譚瑜,那些人只是一群和他不在一個世界的人,路德他們是他父母。”

譚瑜沉默,“我會和譚缙談談的,你放心。”

“我已經見過他了。”

“……看在我們認識多年的面子上,你下手輕一點。”

譚瑜說話,嚴沂生聽了不知道是哭笑不得,真不知道譚瑜的腦回路是怎麽長的,只能回了一句,“放心,我下手一般不重。”

“那就好。”

挂斷電話嚴沂生想起了之前的徐峰,覺得徐峰和這件事情比起來還真是不值一提,至少徐峰和他之間除了朋友關系就是朋友關系,簡單直白一眼就看得明白,路家這檔子破事,難纏得多。

跟狗皮膏藥一樣。

八點多的時候門鈴響了,嚴沂生從廚房去開門,看見門外是阿初和張麗,點了一下頭,“你們進來吧,他還在洗漱,等十分鐘就可以出門了。”

“嚴總……你怎麽在這裏?”

“昨晚來的。”

阿初聞言點了一下頭,去客廳裏坐着,又招呼局促的張麗坐下。

張麗坐下悄悄看了一眼回去廚房裏的嚴沂生,悄悄對阿初說,“我覺得嚴總和在公司裏看到的時候不一樣,和在電視上看到也不一樣,看起來蠻……居家的。”

上次在片場也見到過一次,不過那個時候的嚴沂生襯衫西褲,挽着袖口抱着胳膊站在那裏,就跟當紅明星一樣,只敢遠遠的偷瞄兩眼不敢多看。

這次不一樣,這麽近距離還是在生活裏,倒是一樣的帥氣,就是多了一點煙火氣。

阿初忍不住笑,“你該不會要改變主意,做嚴總的粉絲吧?”

“才不是,我這個人很專心的!”張麗笑着回了一句,一句玩笑話讓她放松了一些。

路遇景從卧室出來,頭發還亂糟糟的,只是随便用手抓了下,不過不上妝也好看的臉讓張麗面紅耳赤,心跳加速,恨不得掏出手機拍幾張做私藏。

看了一眼張麗路遇景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對着張麗眨眼,“免費給你提供私照一張,現在趕緊拍,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

“真的?”

“當然是真的。”

說過走到餐桌邊坐下,端着牛奶,“這個樣子可以拍了,速戰速決,趕時間。”

張麗連忙拿手機拍了一張,然後小心翼翼的把照片标記為喜歡。

嚴沂生端着面包還有荷包蛋放在桌上,俯身時低聲問了一句,“這麽寵你的小助理,你不擔心我吃醋?”

對于兩人咬耳朵已經習慣的阿初視若無睹的打了一個哈欠,張麗則是緊張得眼睛都不知道看哪裏,只好盯着自己的腳尖故作思考。

“我對你更寵,你要拍什麽樣的,我都百分百配合。”拿起面包塞給嚴沂生嘴邊,等着嚴沂生吃。

嚴沂生張嘴咬了一口,無奈搖頭,伸手柔軟路遇景的頭發算是報複,轉身回櫥櫃邊收拾東西。

路遇景撇嘴,“喂!你把我的發型弄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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